楚怀信自己也是尴尬的很,清了清嗓子,把他的皇后从被子里拯救出来,抱着人慢慢哄着,“我们成婚都三年了,怕什么。” “可是我总感觉……姐姐她……”徐绾嫣一张脸皱着,心中羞闷地想死。 楚怀信吻了一下她的嘴角,心想可得把人哄好,好不容易不那么害羞了,能同自己多亲热几番,若是因着这事让嫣儿再变得那样害羞,连亲都亲不上几下,真真儿是难受。 他没记错的话,徐正思可是京城有名的淑女,还是城中许多的夫人看中的儿媳妇,他竟不知堂堂淑女能这样急匆匆地进来,又急匆匆地出去。 楚怀信一时有些不知说什么,拍了拍她的背,“好在……好在不是丞相进来。” 徐绾嫣盯着他,扁着嘴,“哇”地一声又哭嚎起来。 楚怀信哭笑不得,手足无措,把人用被子盖起来,两个人一同躲在被子里,一片黑暗,只能看见对方明亮的眼瞳。 楚怀信挪了挪,右手撑在榻上,左手将人圈在怀里,低头看着她。 “再亲一会儿?” 被子捂住的空间有些闷热,徐绾嫣哼唧着直往下躲,却被楚怀信握住腰再也动弹不得,于是只好看着楚怀信模糊不清的身影说:“半刻钟。” “得令。”楚怀信笑着低头又吻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晚点应该还有,但大概在凌晨或者白天啦,然后晚上还有! 卡在亲亲卡了好久,但还是写出来啦!
第26章 缱绻(一更) 天牢, 倒地的人。 徐骁一鞭挥出,那人骤然被抽中,舌下藏着的毒药不受控制地呕了出来, 落在地上, 唇腔中还剩一些毒药残渣,被口水润湿, 顺着喉咙而去。 徐骁上前捏住他的下巴,手指微动, 轻而易举地便将那人的下巴卸了下来, 口水控制不住地往外流着,那人嘴角费力地扯出诡异的笑容来,眼底却冷漠一片。 徐骁指腹处有着多年握刀磨砺出的厚茧,在他下巴滑动时,无端地让那人觉得有些痒意。 “这也是达瓦王子的授意吗?”翟庄眼瞧那自戕之人面色㳖㳸逐渐灰败, 便知那毒药定是十成十的狠毒,只沾染一丝, 便足以置人于死地。 他跪在地上,却悬空于地面,徐骁握着他的下颌骨,手指抵在他的喉咙处,企图让他将那毒药吐出来。口中的口水含不住,他姿态万分狼狈,有心想咬舌自尽,却受控于人, 只能徒劳地阖上双目。 达瓦王子目光如炬, 盯着有如丧家之犬的那位“弟兄”, 手上铁链撞在牢房的木桩, 发出几声重响。 他眼神微眯,又转向翟庄,“他不是我们的人。” 翟庄动作一停,目光在这十数人间辗转,缓缓移到徐骁身旁,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别脏了手,松开他吧。” 徐骁起身,瞧见他那手帕角落处绣了朵精巧的细碎花瓣,于是摇了摇头,在那将死之人外衣上擦了两下。 那人仰躺在地上,缓缓闭上了眼。 “这位……是阿拉坦王子送来的吧?”翟庄低头,映着暗无天日的牢房中唯一一处烛火的光,侧脸若隐若现,眸中有光闪烁一二。 “我们娘娘今日受了好大的惊吓,达瓦王子可得补偿些什么吧?”翟庄笑得和善,转变速度之快,让徐骁都有些震惊。 达瓦“哼”了一声,“我们无心伤害你们皇后娘娘,也不知你们娘娘在。” 翟庄心中不由得失笑,是说达瓦太过坦诚呢还是说达瓦有些傻气呢,合着就是奔着楚怀信一个人来的呗! “我们……”达瓦看了眼地上躺着的那位,“我们只是想找楚怀信要个公道,也没想动手的。” 翟庄回头,他们收缴上来的漠北宽刀还扔在那处,不动声色地在几人视线中晃荡。 牢房中站着十多个人,分别来自不同的阵营,而属于阿拉坦的唯一一人早已死去。 徐骁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眼前漆黑一片,许久未下狱审人,竟是不大适应牢狱中的环境。 再抬头一看,达瓦王子一张脸被烛火照着,面上满是澄澈,那点子心思都写在了脸上,只剩两撇胡子看起来能聪明几分。 他摆摆手,将翟庄叫了过来。 “回去同皇上商议一下吧,达瓦……达瓦看上去不像是心机深沉之人。” 翟庄也回头看,深深赞同。 只达瓦一人双手握着牢房的木桩,看着敌国两位将领窸窸窣窣地讨论,面上充满疑惑。 两人商议片刻,终究还是把他们留在了这,卸了手铐,好生招待着。 ———— 眼瞧着快开春了,仿佛连天黑的都晚了些,楚怀信揽着徐绾嫣闹了好一通,最后又拥着睡了过去,连祝参来送晚饭都未曾应答。 不知是谁燃了暖炉,两人越睡越热越睡越干,徐绾嫣出了一身的细汗,头发都黏在脖颈处,皱着眉把楚怀信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拿了下去。 楚怀信半睁开一只眼,黏黏糊糊地寻着地方,在人嘴角印了一吻,轻轻拍拍人的背,“再睡会儿,再睡会儿。” 他已经许久没睡这么踏实了,难得的能从午后一直睡到天都黑了,怀中搂着小满,还没有奏折要批,真真儿是快活极了。 “热死了,楚怀信……”徐绾嫣又将下意识黏在她身上的楚怀信推走,于睡梦中恍惚睁开眼。 睡久了睡得畅快之时,人醒来便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她发丝凌乱,呼吸炽热,用尽了所有力气踹了楚怀信一脚。 楚怀信被她踹的平躺在榻上,又睁开眼,盯着头顶的流苏穗穗,缓了半刻神。 嗓音沙哑道:“那阵儿你说冷,祝参来送饭,我便让他将暖炉点上了,不成想竟然这么热,这个月的俸禄他是必扣不可了。” 楚怀信挣扎着起身,端着茶杯往角落移去,用剩下的茶水将暖炉中的火熄灭,只剩一点余灰发着热。嫣儿的床榻对着窗,大抵是开不了窗了,免得她受凉再着了风寒。 水钟在房间最角落一点一点地滴着,楚怀信这才发觉已经到了戌时了。 他睡得嗓子直发紧,捏了捏喉结又有些痛,呆了片刻才想起是他的嫣儿下午那会子磨牙似的给咬的。他敞着衣襟给倒了杯茶,略喝两口润润嗓子,又重新斟满端到榻边。 空气中弥漫着湿热感,不难闻,只是很闷,又厚重得很,仿佛房间都比原来矮上几分。 像是下午未开窗下了雨,酣睡一下午,醒来之后鼻腔中都是被子和潮湿雨水的味道,让人心满意足。 徐绾嫣因着太热,早就把被子踢开,此时离了楚怀信这个火炉,又更觉得凉快一些,于是安稳下来,砸吧两下嘴,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 她的里衣是透粉色,此时在她动作拉扯之间露出了内里的白皙皮肤,锁骨处还有刚才他吸吮留下的痕迹,小巧又可爱。 楚怀信轻咳一声,端着茶杯挪到屏风外面,这处没那么闷热,有些凉气,让他头脑都跟着清醒一点。 然而不知是门缝透着风还是哪里透着风,他站在这处,皮肤底下滚着烫人的血液,皮肤外面吹着一丝细风,非但没降下火来,反而还给他心中填了几分燥热。 缓了好半天,他搓了一下胳膊,端着满杯的茶水回到屋内。 楚怀信轻轻柔柔地唤了一句:“小满,起来喝口水,免得嗓子疼。” 徐绾嫣哼唧了一下,抬腿骑在被子上,只留他一个背影。 徐绾嫣身高不低,在女子中甚至可以说是高个子的人,一双长腿能占了整张榻似的,亵裤卷了上去,露出一节纤细的脚腕。 楚怀信眸色愈发的深,拽着人的胳膊生拉硬拽地到底拉了起来,“喝点儿。” 徐绾嫣沙哑着嗓子抗议:“我不渴!” 她这话一出口,两人都对这把破锣似的嗓子沉默不语。 半晌,徐绾嫣伸出手来乖乖地将茶水喝了。 楚怀信将空杯放回桌上,犹豫半刻,问道:“小满,你确实都想起来了对吧?”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热烈(二更) 徐绾嫣被热醒时心中已经很是烦躁, 又被他拉起来非得喝上这一口水,于是愈发得烦闷起来,躺回榻上用被子蒙住头,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连你半夜翻墙进来看我都想起来了……” 楚怀信只着里衣,一手缠着细布, 一手插在腰间,闻听此言扬了扬眉毛。 竟然还有意外之喜。 他只当嫣儿想起了同自己的事情, 没想到是全都想起来了。 他欢喜地跟着躺在她旁边, 像是不懂得看人眼色的小狗,只一心一意往你旁边拱,直拱得人心烦,将他扒拉走,还要笑骂一句真是粘人。 徐绾嫣被他挤得都快没了脾气, 坐起身来,看着笑得灿烂的楚怀信, 连最后一丝困意都没有了。 “你还睡不睡?” 虽然她没什么困意了,但若是楚怀信能把她拥在怀中,说不定她还能睡上一阵。 这段时间她生着病,总是头痛,也是没睡过几次好觉。 细细算来,她在这处被头痛折磨着,楚怀信在那处为自己和社稷担忧,两人皆是同样的难以入眠, 又同时在这丞相府的小小闺房睡了个满足的觉。 如今已是晚上, 窗户关着, 那挂在窗户上的细细纱帘也只透着微弱的月光, 房中的烛火早在两人睡着之前便熄了,此时此刻屋内只剩下那点月光为两人照着亮光。 徐绾嫣平生很爱熏香,浓的淡的都尝试过,直到这几年,她和楚怀信在安眠方面都有极大的需求,才换成了安神的香。 丞相府却还保留着她少女时候的那缕痕迹,略略发暗的香炉中燃着甜腻的梨花儿香气,又配着一些水沉㥋蒊调性,于是在这烟雾袅袅升起之时,平白让人想到坐在雨中赏梨花的美娇娘。 房间里的暖炉刚熄,余热却也足够暖人,徐绾嫣的衣袖一滑再滑,到最后热得便只剩下罩衫拢在外面。 她身上还沾染着独特的梅花味道,随着动作慢慢扩散在床榻四周,悄无声息又不容反驳地将楚怀信笼在其中,让他身上满是自己的味道。 梅花浅香在房中的浓重梨花香中若隐若现,楚怀信鼻尖翕动,微闭了闭眼。 他右手撑着床榻,头垫在上面,也不知是那干渴的劲儿没缓过来还是旁的原因,他声音沙哑道:“不困了。” “小满,烛火……烛火熄了。”楚怀信轻咳一声,眸子里倒映着月光。 徐绾嫣软软轻轻地“嗯”了一声,她发丝凌乱,有几缕可爱地翘了起来,有几缕沾了脖颈处的细汗,委委屈屈地靠在了锁骨的浅窝处。 楚怀信舔了一下重又变得干燥的嘴唇,“我有事同你讲。” 他悄悄往前挪了两寸。 徐绾嫣:“什么事啊?” “就是……”他又往前挪了两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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