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到马车也有一段距离,崔德音害怕淋湿,尽量的把自己靠在赵景湛身上。 赵景湛察觉出了崔德音的动作,将原本就倾斜的伞又往崔德音的身边倾斜了一些。 “我记得好些年前我就跟殿下说了,殿下的伞太小,一个人还刚刚好,两个人就得挤在一起。”崔德音探着个脑袋往前看,“怎么殿下就不把别人的话听在心里呢?” “若是不想用这把伞,那太子妃就出去。” 听到赵景湛称呼自己为太子妃,崔德音这下是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两人上了马车,崔德音便催促车夫快些,赵景湛却开口说不用着急。 “殿下,这条道路人少,我们快些没事的,你的衣裳都被淋湿了,若是再不换下来烘烤一下,感染了风寒可怎么办?”崔德音掀开窗帘,往马车外面看着。 所有的景象都被雾蒙蒙的水汽所包围,竟有一种晴天之时所看不到的美感。 “殿下回去先让我看一下伤口,然后再洗个热水澡,喝下我煮的姜汤,应该就不会感染风寒了。”崔德音计划着。 赵景湛微微侧身,线条分明的侧脸多了几分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柔情。 马车缓缓的停下,刚刚下了马车,崔德音就吩咐一旁的侍卫去请郎中,又吩咐了一个侍卫去煮姜汤。 侍卫听完后,有些犹豫的开口,“太子妃,属下不会。” 他们跟着太子训练,从小都只学着怎么杀人,见血是日常,保护太子妃是这段时间他们做的最干净的事情了。 赵景湛自然是知晓自己的侍卫不熟悉这些,因此倒是也没为难他们,挥挥手就让他们退下了。 “殿下身上没有伤,清洗许是不打紧的,殿下等着他们把热水烧好,我去给殿下做姜汤。” 赵景湛眉梢轻动,目光一抬,“崔德音。” “先把衣服换下来,不急。” 崔德音这才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的衣裳。 想着做姜汤免不了麻烦,于是去换了一身更为轻便的。 “崔德音。”就在崔德音将要走出屋门的时候,赵景湛又开口,“眉间的伤口有些疼。” 崔德音当时根本来不及分辨赵景湛的话是不是属实,她两步变成一步,焦急走到赵景湛身边。 “殿下还未说,这是怎么伤的?”崔德音双眸蒙上一层雾蒙蒙的水汽,像是被人欺负过一样,显得楚楚可怜。 “被那山匪所伤。”赵景湛一本正经的胡诌。 崔德音虽然疑心于赵景湛会不敌山匪,但是她知道眼下这不是最重要的。 “侍卫已经去请郎中了,殿下稍等片刻,我先去为殿下……” “不用,我身子康健,不会感染风寒。”赵景湛不知为何,声线又冷了起来。 他也想不明白为何自己今天会如此反常。 反常到自己只是被那剑划伤了一点,就要急不可耐的跑到崔德音面前,想让自己的小青梅如同之前那般关心自己。 他知晓自己的心会随着两人长时间的相处越靠越近,他也接受了这些。 可当他知晓崔善马上就要来到锦官城,以及自己去城西找崔德音时看到的其乐融融的一面。 赵景湛知道自己出于泥潭,本就不应该奢求和高洁的莲花一同生长。 可他坏极了,不但把这朵莲花偷偷的藏了起来,甚至还在它最美好的年纪将它折下来,偷偷的藏在了自己的怀里,妄想它从始至终只属于自己。 他凭什么呢? 他整个人全身都流淌着肮脏的血液,让人厌恶至极。 所以当他感受到这朵莲花带给自己的美好之时,他无论如何也不想放手了,甚至是一朵花瓣也不想分给别人。 赵景湛将声音放缓了些,“我喝不惯姜汤,你不要逼我了。” 崔德音愣住,看着赵景湛这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不知情的还以为她这个太子妃怎么欺负太子殿下了呢。 “只是预防一下而已,殿下可是我们的主心骨,若是殿下真的感染了风寒,那我可怎么办,殿下若是实在不喜欢,只喝半碗也是可以的。” 崔德音靠近赵景湛,轻轻拽着赵景湛的衣袖撒娇,“好不好嘛?” 赵景湛感到心胸开阔了不少,他将自己心中那些肮脏上不了台面的想法藏起来,嗯了一声。 “等郎中来了之后,你再去吧,现在就在这里陪陪我。”赵景湛道。 崔德音应下,打算先把赵景湛一会要找的衣裳放好,这样他就能少忙活一些。 崔德音想着反正是过日子,怎么着也得让自己感到舒坦不是,来锦官城之前,收拾赵景湛的衣裳之时,她趁着赵景湛没注意的时候,偷偷放了一些自己喜欢的额衣裳花色。 赵景湛有边西的血统,五官立体,容貌俊美风流,若是不穿一些华丽的衣裳,崔德音觉得实在是浪费了他这天赐的容貌。 当然崔德音也拿了很多商议公务时可以穿的衣裳。 崔德音想了想,伸出手,从衣柜里拿了一身红衣。 两人冷战之前,赵景湛多穿白色,撕破脸皮之后,就只穿黑色了,至于红色,他甚至很少穿,除了在两人大婚那日。 那日的一身红衣赵景湛给崔德音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过俊美,于是崔德音私心还是像让赵景湛再穿一次红色。 她悄咪咪的把选好的衣裳放在屏风后面,而后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崔德音出去,就看见赵景湛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虽然背影宽阔,但是却给人一种孤单寂寥的感觉。 崔德音忽的想起自己为赵景湛选了一身红衣的事情,不禁有些心虚,有些后悔自己在这种男人生病的时间段做这种事情。 她快步走过去,坐在赵景湛身边,顺着男人的视线往前看去。“殿下在看什么?” 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崔德音看了一会也觉得无聊,不禁撑起了下巴。 许是下雨的原因,那郎中还是没有来,赵景湛只让崔德音陪着他,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于是崔德音主动开口想要缓解一下气氛的尴尬。 “我记得,你主动和我说话的那天,也是一个下雨天。” “那时你已经进宫三个月,我们每日都会见面,可是你却一句话也不与孤说,只是自己坐在一旁。” 崔德音听闻,尴尬的笑了笑。 “那时我还小,对于这些倒是不怎么记得了。” 崔德音没有骗赵景湛,童年的时光她大多数都记得快乐的那些,除非发生了让她伤心难过好多事日的事情,其他的不重要的事情她 都会选择性的忘掉。 因为只有适当的选择遗忘,才会让自己在皇宫里走的更远。 “孤却记得这些。”赵景湛哼笑,“还记得你为何与孤说话吗?” 崔德音茫然摇摇头。 赵景湛略带嫌弃的看了崔德音一眼,道,“那日同今日这般,下着淅沥的小雨,你为了参加宫宴,穿了一身漂亮的衣裙。” “我记得是鹅黄色的。” 崔德音惊讶,“殿下记得这般清楚?” 说实话,崔德音自从进宫之后,参加的宫宴实在太多,她自己都记不清自己是穿了什么颜色的衣裳了。 “因为自那之后,除去我没有见你的日子,你似乎从未再穿过鹅黄色的衣裙。” 崔德音敛下眸子,“好像是。” 在那之后,她就是众人口中容貌与德行兼备的崔家嫡女了,在皇后和母亲的示意下,已经不会再穿那般小家碧玉的颜色了。 “那日若不是因为那场小雨,你也许现在都不会跟我讲一句话。” “也是那日,孤和你一起出现在宫宴上。” 把自己的占有欲展现给了宫宴上的所有人。 “怪不得自那之后,那些不喜欢我的世家女都不再说一些欺辱我的话了。” 崔德音恍然大悟,“我都忘了。” “你无须记得这些。”赵景湛道。 这些他奋力彰显自己的日子,诉说着他在两人之中多么卑微的日子,只需要让他一个人谨记就行了。 “这么说来,还是多亏了殿下的那把伞,若是没有那把伞,殿下和我都要被淋成落汤鸡了。” “那倒是不至于。” 赵景湛还记得,崔德音那日为了漂亮穿的少,虽然没淋到雨,也感染了风寒。 于是赵景湛直接将自己的一身外裳放在了学堂,以防崔德音再次感染风寒。 “今日的伞也有些小,等回到长安之后,我让阿征寻着长安的能工巧匠,给我们做一把大的吧?” 宫里的伞样式都差不多,崔德音觉得那些花式都不怎么好看。 “不用。”赵景湛声音轻缓,“孤还是觉得这把就是最好的。” “行吧。”崔德音回答,而后靠在赵景湛身旁,两人一同欣赏着锦官城带着绿意的美景。 两人刚聊完之后不久,侍卫就带着郎中来了。 崔德音起身去给赵景湛煮姜汤,临走前还听到了一句“不打紧,”这才放下了心。 因着自己之前身子骨弱,喝了不少姜汤的缘故,崔德音已经熟能生巧,不过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就被做好了。 她小心翼翼的把姜汤放在内室的小桌子上,等着赵景湛洗完澡之后回来喝。 她又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裳,思考着明天该穿什么。 正当她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赵景湛突然出声。 男人的声音带着些沙哑和低沉,“崔德音,你过来。” 崔德音忽的想起了什么,有些心虚。 她放弱了声音道,“殿下,怎么了?” “进来便是。” 里面与外面自然是完全不同的场景,崔德音扒着屏风,谨慎的望了一眼。 雾气腾腾,崔德音无法看清楚里面的情况,但是赵景湛催得紧,她便小心翼翼的提着裙摆走了进去。 谁知她才走了三四步,纤细的腰身便被一双大手一带,崔德音惊呼一声,倒在了赵景湛的怀里。 “殿下这是做什么?”崔德音被赵景湛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急忙想要伸手抓住赵景湛的衣衫。 却发现…… 赵景湛此时,好似是…… 没有穿衣裳的。 摸上去有些柔软的胸肌因为崔德音的触碰变得坚硬了些,还有原本就很坚硬的腹肌与崔德音柔软的腰部贴的越来越近。 崔德音甚至能感受到赵景湛胸前的水珠滑下来,沾湿了自己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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