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主子您享受了人家的贿赂,咱们姑爷就麻烦了,旁的不说,名声先得搭进去。” 芸娘觉得青玉想多了,“他还有名声吗。” 青玉:...... 那倒是。 ‘奸臣’这名声够响亮的了。 “名声是其次,要是姑爷以此欠下了这么个人情在,往后岂不是得还,万一那知州大人狮子大开口,出了个难题给姑爷,姑爷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芸娘怀疑,“几颗葡萄,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人心不足蛇吞象,咱们可是三品夫人了,什么场面没见过,别显得咱没见识......” 芸娘:这场面她还真没见过。 不过青玉说得也对,万一欠下了人情不好还,“行吧,待会儿我不吃了。” “主子英明。” 等沐浴完,青玉刚扶着她出去,一众丫鬟又凑了过来,这回青玉死也不腾地儿,想抢她的饭碗,没门儿。 “小娘子头一回来盧州吧,今儿就不辛苦小娘子了,来,坐这儿,好好歇息。”两位丫鬟,一左一右地将青玉扶到了椅子上坐着,“小娘子尝尝葡萄,这些可是大人拖了不少门路,专门从西域运过来的,平日里连夫人都宝贝,舍不得吃呢......是不是很甜。” 嘴里被塞了好几颗,青玉被迫往下吞,片刻后,没出息地吞出了一句,“挺甜......” 芸娘那边已经被丫鬟扶到了床榻上,一人绞着发丝,两个丫鬟一边蹲一个,替她捏着腿脚。 起初芸娘还有些不适应,可捏着捏着,便品出来了味道。 “上面一些。” “对,就是那儿。” “轻一点......” “姐姐这双手啊,可是练了好些年,盧州这边的官家妇人,没有哪个不夸,夫人可觉得舒服?” “舒服。”芸娘懒懒地翻了个身,“那你再帮我捏捏肩,有点酸。” “好嘞,马车坐久了,身上就是会酸,今夜奴婢替夫人捏完,明儿保管轻松......” 欠就欠吧,横竖都是‘奸臣夫人’了,先且让她沉迷一会儿。 前院,裴安坐在上位,神色恹恹地看着底下的歌舞,跟前的酒杯一口都没动。 “这可是咱盧州有名的花雕酒,裴大人不尝一口?” “本官不饮酒。” 知州一愣,忙笑了一声,“好啊,裴大人以身作则,不沉迷于酒色,我南国能得以裴大人这样的栋梁,可谓是陛下的福气,百姓的福音啊.....” 裴安没应。 “成,那咱们今儿就不饮酒,咱来喝茶。”知州说完回头便招呼下人,“上茶道。” “裴大人不知,这门茶道可是失传已久,近几个月无意之中被我遇见,让人学了来,也算是与裴大人有缘。”知州大人一脸献媚,“不知裴大人,有没有听说过临安的张家?” 裴安眸子轻轻一动。 “这门茶艺,原本是张家的秘传,听说是张家家主张治,为了讨夫人欢心,每日磨茶,悟出来的茶道,后来他夫人也不知怎的,突然离世,那张治也跟着疯了一般,拿着刀子就砍人,满口胡言乱语,一夜之间落了个家破人亡,张家败落后,这茶艺也跟着消失了,十来年过去,方才被我寻到了一名张家当年的伙计,毕竟是自家主子的东西,怕被缠身,也不敢拿出来谋生,私底下咱们见识一番便好。” “伙计人呢。” 见他起了兴趣,知州大人一脸高兴,长松了一口气,往门口一瞧,“这不,来了。” 伙计当场演绎了张家的独门绝技。 茶百戏。 茶面上的拉花是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 旁的茶百戏南国也有,但能看到这样的拉花,除了张家,旁人可办不到。 南国就图这样的雅兴,知州大人一脸显摆,邀功地看向裴安,“裴大人,觉得如何?” 裴安端起了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面色平静地道,“拿下。” 芸娘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完全不知道,醒来已经到了天明。 睁开眼睛往屋子里扫了扫,没看到裴安。 青玉见她醒了,上前叹了一声,“主子别寻了,姑爷昨夜没回来,八成掉进了盘丝洞,出不来了。” 芸娘:...... “什么意思。” “主子昨儿夜里可是亲自体会了一把,还能不知道什么意思,您一个小娘子,都被伺候得舒舒服服,晕头转向了,何况姑爷一个男人。” 芸娘神色一僵。 “主子您可别这么看着我,奴婢的意志力一向都还可以,奈何盧州这位知州大人的手段实在是太高明,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敷衍趋势,攀附权贵,安的是狼子野心,奴婢昨儿夜里隔着院子往外瞧了,前面那是一片欢歌盛舞,怕是比夜市还热闹,这才头一个晚上呢,就给咱们使套子,迷晕了咱们,再往姑爷怀里送姑娘,也不知道姑爷有没有把持住,不过都到这个时辰了,多半也被糟蹋了......” 话音刚落,门口突然走进来了一道人影。 青玉吓得一个转身,芸娘也抬头望去。 裴安。 倒还是昨夜那身。 裴安看了一眼跟前的主仆二人,目光直勾勾地落在青玉身上,嘴角一扯,颇有些皮笑肉不笑,“谁被糟蹋了。”
第53章 青玉被他这么一盯,魂儿都吓没了,“腾”一下站起来,舌头打了结,“姑,姑爷回来了,奴婢这就能去,去备早食......” 青玉一溜烟儿地跑了出去,门口遇上童义,两人撞了个满怀,童义被她额头磕到了下巴,嘴都破了皮,倒吸了一口凉气,“青玉,你眼睛长后脑勺了。” 青玉忙道歉,“童义大哥对不住,奴婢就没长眼睛。” 童义:...... 芸娘见他脸色不好,替青玉说了一句好话,“郎君别听那丫头片子胡说,郎君正人君子,场面见得多了,有什么把持不住的。” 她起身去给他倒茶,忘记了自个儿身上穿的是什么了。 昨夜那些丫鬟给她备的,桃粉肚兜绸缎长裤,外罩一件雪色纱衣,又轻又薄。 此时她赤着脚,白皙的脚趾在纱衣下若隐若现,一头青丝也没来得及梳,披散在肩头,随她倒茶的动作,倾斜到了胸前,鼻尖隐约闻到了一股暗香,眼前的人也跟着艳丽了起来。 裴安沉默地盯着她,漆黑的瞳仁慢慢幽深。 芸娘转身递给他茶杯,裴安接过,灌了一口进喉,突然道,“你怎知我把持得住?” 芸娘一愣,“啊......” 裴安对她的惊愕无动于衷,昨夜他审张家那位仆人,审到半夜,怕吵醒她,躺在椅子上将就了半夜,天亮才过来。 到了门口,却听到了主仆二人对他的万般揣测。 盘丝洞。 还妖精出入呢。 芸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头突然闷闷的,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那郎君是不是......” 她话问了一半,裴安冷不丁地伸手过来,指尖抬起了她的下颚,附身含住她的朱唇,舌尖熟门熟路地探入她口中。 茶水刚吞下去,他嘴里还残余了一些,清淡的茶香味瞬间窜满了芸娘的唇齿,脑子一团晕晕乎乎,被他亲得声声呜咽,毫无招架之力。 良久之后,他才松开她。 芸娘已软成了一滩水,脸上爬满红潮,衣衫不整地躺在他怀里,娇喘不止。 都到这份上了,断然不可能掐断停下来,裴安看了她一眼,搂住她的腰,将头缓缓地埋进了她的颈项。 滚烫的气息,呼在皮肤上,一层战栗,芸娘身子瞬间紧绷。 裴安慢慢偏头,唇瓣擦着她的雪颈而过,一口含上她的耳垂,“既然夫人不信,为夫只有自证清白,夫人待会儿好好验验,为夫身上有没有其他小娘子的味道。” ....... 芸娘腿脚酥软,面红耳赤。 芸娘觉得知州府的这间屋子装饰的实在是太浪费,处处都透着一股子的堕落奢靡,哪有人净房放那么大一面铜镜的,从头到脚,什么都看得清楚...... 裴安力证自己的清白,一番‘验身’完,几乎让她羞愤欲死。 净室池子里的水,昨儿用过后丫鬟们已经放掉,大早上又重新换了一池干净的水。 芸娘被他从水里捞起来,如同一个面人儿,摊在床榻上一动不动,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时,也不知道到了什么时辰,刺眼的日头正挂在头顶,光芒将屋子的每个角落都照得一清二楚。 光天化日之下,他们竟然..... 果然是被好日子迷晕了头。 芸娘懊悔地转过头,裴安正用一只胳膊枕着头,也醒了,身上的被褥滑到了腰际,露出一片结实的胸膛。 新婚那夜她便看清楚了,他身上并没有太过扎实的块头肌肉,腰线甚至称得上细,加之肤色偏白,完全瞧不出练家子的粗犷,但肩背却又很宽,线条也硬朗,一眼过去,男子气概扑面,诱惑之美,让人脸红心跳。 可再好看,过量了也吃不消。 芸娘快速地瞥开眼。 大白日的贪了一场欲,此时两人身上什么都没,只搭了一层薄薄的蚕丝被,相缠着卧在宽敞的榻上,天气热屋子里放了冰,当真像极了一对‘奸臣’夫妇,奢靡堕落至极。 见她醒了,他挪了挪,抽出那只被她压在脖子下的胳膊,一取出来,整个胳膊又凉又麻,声音慵懒地问她,“睡好了吗。” 他那一动,芸娘便感觉到自己碰到了什么,下意识攥紧了身上唯一遮挡住的被褥,应了一声,“嗯”。 一开口,嗓子又不对了。 适才她怕动静太大,死死地咬住唇不敢出声,可他偏要她出声儿,院子里半天都没来人,肯定该听的都听到了...... 芸娘咬住唇,打算在嗓子恢复之前,都不再开口。 她没脸。 火气一窜上身,脑子完全不受控制,放纵完后再回味,似乎是有些过了,裴安捏了一下眼角,低声道,“怪我太孟浪,下回克制一些。” 芸娘也不知道怎么了,脑子一杠,“郎君上回也这么说。”可这回更过分。 裴安:...... 突然被噎住,裴安半晌都没吭声,见她似乎当真恼了,不太确定地问她,“你,不舒服?” “轰”一声耳鸣,芸娘脸上的红晕烧到了耳根,恨不得滴出血来,殷桃小口微张,震惊地看着他,满目不可置信,他,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他却又道,“见你那样,不是想要吗。” 芸娘:...... 恍若一道更大的雷在脑子里炸开,她转过头脸如烤鸡,似乎不反驳不痛快,一时也豁了出去,“你,你不弄|我,我怎么会那样,我说了不要的,是你非要......” 裴安:...... 什么东西? 裴安觉得她这话有些不讲理,“我是个正常男人,你那样......我能收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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