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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伯侯正要开口解释，便被人打断。 “颜颜！”张扬又掺杂着欢喜的声音自大门口传了过来，正是夜逸白。 花颜汐挑眉，疑惑道：“你怎么来了？” 话刚说完，便被撞了个满怀。 “颜颜，我听说你被人围攻了，人呢，在哪，小白帮你好好教训他。”夜逸白说着，眼睛便如同探照灯一样地扫向四周，像极了忠犬。 花颜汐摸了摸他的头：“没事，那些人都被我赶跑了，没人欺负我。” “颜颜最厉害了。”夜逸白夸赞道，随后，蹙眉，一下子蹦出老远，捂住了鼻子嫌弃地道；“颜颜，你身上什么味道啊，好臭好腥。” 花颜汐无语，她穿着这么严实，在宫里呆了那么久又在这里耗了这么长时间，她自己都嫌弃自己的味道。 “五皇子，许久不见。”西伯侯招呼道。 夜逸白目光看向他，顿时警惕地躲到了花颜汐身后。 花颜汐诧异地看了看二人。 这下，西伯侯倒是有些尴尬了：“看来，五皇子记性不错，还记得老夫。” “你们认识？”花颜汐疑惑，怎么好像小白很怕他的样子，难不成，这人以前欺负过小白。 这么想着，看向西伯侯的表情也多了几分冷淡。 西伯侯无奈地道：“老夫曾在幼年时有幸教导过五皇子一些时日，不过那时五皇子太过聪明所以时常逃课，老夫便用戒尺惩戒过他，没想到现在记恨到现在。” 夜逸白小声嘟囔道：“是你打我，又不是我打你，当然要记恨你。” 说着，又将花颜汐拉远了些：“颜颜，你离他远点，他很凶的，连老头都敢骂。” 花颜汐闻言，倒真是意外了，没想到这西伯侯这么大来头，连皇帝都曾被她骂过。 那她今日险些害了他的夫人，要是没能救过来，岂不是惹上了大麻烦。 西伯侯这会却是笑的格外的慈爱：“此刻时辰也不早了，老夫也不耽误五皇子妃，既然五皇子来接您，您就先回去吧，老夫改日致谢。” 花颜汐点点头，带着夜逸白出了门。 坐到府里的马车内，夜逸白远远地避开花颜汐，满是嫌弃。 花颜汐无语：“你自己大婚那天还不是很臭，我嫌弃你了吗。” 夜逸白振振有词：“那不一样，我现在香香的，不信你闻。” 说着，一甩袖子。 果然是一阵青竹香气。 里面还夹杂着一股很淡的龙涎香。 这不是只有皇上才用的香吗，她在御书房闻到过，不由得看向夜逸白；“小白，你今日进宫了没有？” 夜逸白神色一变，随即道：“没有，我今天一天都在书房里面练字，可辛苦了。” 花颜汐应了一声，没有再问。 夜逸白见她神色没有变化，微微松了口气，心中暗道这个女人的敏锐。 他出宫回府之后只来得及换衣服，可迟迟等不到花颜汐回来，反倒是听说她惹了麻烦，撞到了西伯侯府的马车，马车上面还有西伯侯夫人。 他记得上一世西伯侯夫人难产而死，之后他整个人便更是脾气古怪。 担心她会被西伯侯为难，这才匆匆赶来，却得知她竟然在为西伯侯夫人接生，便躲在暗处观察。 又见西伯侯对她态度恭敬，这才一直没有出现。 没想到这女人运气倒是不错，先是得了杨家的恩惠，如今又救了西伯侯的夫人。 二人回到皇子府时已近黄昏，廊院里面已经点上了灯笼。 花颜汐沐浴完之后便觉得饥肠辘辘，饿得前胸贴后背。 进了屋子瞧见吃食，立即坐下来便开始狼吞虎咽，也顾不上跟夜逸白说话。 夜逸白坐在一旁，看着她这般凶残的吃香，满是嫌弃：“你就不能斯文点，哪里有女人样子。” “你饿了一天试试，保证比我还粗鲁。”花颜汐口中咀嚼着，含糊不清地道。 夜逸白不置可否。 原本还打算吃点，可看着她那副模样，索性坐在一旁端着茶水慢慢啄了起来，开始思索着白日的事情，目光时不时地落到花颜汐的身上。 从这个女人身上发生的变数太多了。 从本该只有几日好活的杨阁老，再到一尸两命的西伯侯夫人，还有那本因为咎由自取慢性中毒的端妃，一个个早早该死的人，如今都活了下来。 他现在有些不确定，往后的事情会不会按照从前的轨迹发展。 这样的变化，于他而言，到底是好是坏。 “颜颜。”夜逸白突然悠悠地唤了一声。 花颜汐从食物中抬头，看他一眼：“有话就说。” 夜逸白望着她，神色认真地问道：“如果有一个人，影响了一件事，却无法确定这个影响是好是坏，该怎么办？” 花颜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是开始夜逸白的“每日问答”游戏了吗，随即继续埋头苦干，一边抽空问道：“这件事很重要吗？” “嗯，很重要，关乎性命未来。”夜逸白笑了，唇角不自觉露出一分邪气。 花颜汐头也不抬地道：“那就杀了他便是，宁杀错不放过。” 夜逸白笑了，这笑意叫人看了毛骨悚然，只听他道：“颜颜所说，正是我心头所想。” 第81章 说杀她就杀她 “小白，你说什么？”花颜汐专注于吃喝，没听清他的话，随口问道。 “颜颜吃饱了吗？”夜逸白语气“温柔”地道。 “没，今天可算是饿死我了，忙活了一天，就早上了那点粥，光出那点汗都消耗光了，难怪你不愿意进宫，那宮里真不是人呆的。”花颜汐不自觉地道。 其实按照她的性格，她并非是喜欢抱怨的人。 可或许是因为夜逸白从前总喜欢跟她说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管是开心的还是不开心的都会跟她吐露。 她也不自觉地就跟他说起了这些。 夜逸白夹在手中的薄刃微微收入，在指尖轻轻地摁了摁：“那就等你吃完的吧。” 夫妻一场，就赏她一顿饱饭再上路吧。 屋内不知何时开始变得安静下来，只剩下花颜汐偶尔发出的咀嚼声。 夜逸白百无聊赖，目光先是顺着窗外，看树，看花，看着廊檐下偶尔随风摇晃的灯笼，最后还是将目光落到了花颜汐的脸上。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虽然举止粗鲁，倒是真有一副好看的皮囊。 眉不点而浓，唇不点而红，琼鼻杏眼，这会更是像极了一直餍足的小兽，粗看觉得吃香粗鲁，看的久了，倒也觉出几分可爱。 饱餐一顿之后，花颜汐擦拭了唇角，随后直起了身子，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吃饱了，倒是有些困了。”说着，便打了个秀气的哈欠。” 夜逸白心中腹诽了几句，到了唇边，却成了：“既是困了，那便睡吧。” 罢了，既然今日她累了，那明日再杀吧。 她毕竟是护过他一场，总得满足一下临死前人最后的心愿。 花颜汐却是摇头：“不行，吃太多了有些积食，小白，陪我去院里走走。” “嗯？”夜逸白正在走神，听到这句，下意识发出一阵鼻声的诧异。 然而，花颜汐却是个行动派，站起身便拽住了夜逸白的手腕便往外走。 夜逸白夹在手中的薄刃还未收回，察觉到花颜汐的手伸过来，只来得及下意识往回收。 薄刃划伤指尖，惹得他眉头微蹙。 走在前方的花颜汐并未察觉，视线一直望着前方。 夜逸白唇角微抽，这人，怎么冒冒失失的。 二人从屋内走至后院，隐隐约约便听到了几声狗叫。 花颜汐道：“定是你那几个兄弟闻到咱们身上的气味在叫你呢。” 夜逸白没好气，小声地道：“谁会跟狗称兄道弟。” 花颜汐没听清，兴致勃勃地顺着声源处走，最后到了这处新扎起的围栏旁。 瞧见他们，围栏里面的狗越发的激动，甩着尾巴来回地转着圈，圆溜溜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们。 花颜汐将护栏打开，一条条地全窜了出来，对着夜逸白便开始撒娇卖痴。 这会，这些狗语纷纷窜进夜逸白的耳中，听得他没好气地道：“你们能不能不要一起说，吵得我头都疼了。” 随后，狗狗们竟然都委屈地盯着他，却是没有再叫了，乖顺地坐在地上。 花颜汐一时间好奇地道：“小白，他们听得懂你的指令我是知道的，你不会真的能听懂他们说话吧？” 都不是一种语言，能交流得起来？ 夜逸白见将死之人这般好奇，也没刻意隐瞒，嗯了一声。 “这是你天生就会的还是跟谁学的啊？” “不知道，一开始以为大家都能听懂，也没什么稀奇，后来被人当了几次傻子就知道了。” 花颜汐有些失望，那就是天赋异禀了，可惜，那就没法学了。 花颜汐蹲下身子，摸了摸一只狗头，恰好就是与夜逸白同名的小白。 果然毛发柔顺，让人爱不释手，恨不得一顿狠撸。 花颜汐随即问道：“那他们刚刚都在说什么啊？” 夜逸白闻言，神色一僵，表情有些不自在，好在戴着面具，倒是没让她看出来。 夜逸白顺口道：“哦，他们嫌弃这地方太小，不想住栅栏里。” “老大，你怎么能篡改我们的意思啊。” “就是啊老大，我们明明就是在说你这媳妇人美心善，我们哪里对这里不满意了。” “就是，这里有吃有喝有老大，我们可喜欢了，也可喜欢你媳妇儿了。” 几只狗纷纷开始控诉，冲着夜逸白不满地叫道。 “闭嘴。”夜逸白蹙眉。 这花颜汐这才来几日，就连畜生都被她收买了，长此以往，这整个五皇子府都要被她给架空了。 “小白，那我们带他们一起遛遛吧，往后我们若是有空便自己带他们遛，若是忙的话就让下人，他们自由惯了，这栅栏对于他们而言反倒是束缚了。” 总不能仗着给他们吃了顿饱饭，便要剥夺他们的自由吧。 夜逸白随意地应了一声，心中却想着，你还有什么往后，明年的明天可就是你的忌日了。 这么想着，便格外的好说话。 花颜汐带着夜逸白在后院漫步，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倒是几条狗在两人之间穿梭的厉害，时不时地撞上两人的小腿，使得二人本就相距不远的身体偶尔碰撞。 花颜汐看着夜逸白今日有些异常的沉默，不由得仔细端详着他。 “小白，你今日有心事？”花颜汐询问道。 “没有啊。”夜逸白摇头。 花颜汐却是忧心道：“那你今日怎么都不说话，平日这会你不是都会开始巴巴地说起白日发生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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