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日逃走之时伤了明郡王,伤口正是在这个位置。 “可,他的伤...远没有这...般深...唔!” “他痛一分,我便要你还十分。” 姜滢手上力道渐重,匕首几乎全没入进去。 那般好看的一个人,身上多了一条难看的疤,着实碍眼! “你...唔!” 姜滢猛地抽出匕首,又快速刺去。 这一回扎进玉红梅的脖颈。 玉红梅没来得及再说一句话,双眼圆睁着缓缓倒在地上,他的最后一道视线是看向窗外。 他罪无可恕,万死难辞其咎,若有报应只管报到他一人身上,他愿用尽生生世世偿还,只愿弟弟,年年岁岁,平安喜乐。 姜滢确定他再无气息时,走到窗边放了一个信号。 等待的空挡,她神色复杂的看着玉红梅,不,柳玉桐。 他的弟弟柳玉梧四岁与他走散,后来确实在养父养母的疼爱下平安快乐的长大,有一位自小相伴的青梅竹马,他们很早就订了亲,约定待他十九岁便成亲,若是他们都还在世,明年他们就该成亲了。 可惜在他十三岁那年被仇家寻仇,他的养父母,那位青梅竹马,都死了。 那年,正是十七岁的柳玉桐逃出宗义派之时。 他的弟弟柳玉梧和他的未婚妻,都因柳玉桐而死。 哦不,也或许,他的弟弟还在人世,据逢幽阁存放的消息,当年他被追杀跳下深潭后,并没有找到尸身,从那以后也再没了下落。 姜滢没等多久,逢幽阁便来了负责验收任务的使者,确定玉红梅已死后,来人将血红帖盖了印收回。 至于玉红梅的尸身,和厨房的痕迹也不必姜滢管。 “这把刀如何处置?”使者问道。 一般而言,只要没有阁主令,任务留下的东西都归接令人。 姜滢原本想让他带回逢幽阁,但想了想,还是上前拿起赤亡:“我带走。” 她用不上,拿去送礼倒是行,就当感谢他救了姜家。 “是。” - 披香院 萧瑢刚换好药,一道极强的劲风便破窗而来。 萧瑢迅速将身前的阿礼拽开,下一刻,一把骇人的刀穿破窗户,深深|插|在阿礼方才站立的身后的柱子上。 柱子霎时裂开一道痕。 阿礼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我滴个娘耶,这要是插在他身上,他不得成两半了! 琅一在第一时间就追了出去,一刻钟后无功而返,跪在萧瑢面前请罪。 “属下无能!” 萧瑢正立在柱子前眼也不错的盯着那把刀。 这就是赤亡。 玉红梅死了。 “主...主子,您瞧什么呢。”阿礼此时终于回过了神,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双腿不由自主的发颤。 萧瑢将方才从刀柄上取下的纸条递给琅一:“手背上有红痣的人,应是此次劫弓|弩的主使者。” 琅一起身恭敬的接过纸条,上头只有短短两行字。 ‘一欠,手背上有红痣,二欠,此刀赤亡,望存’ 琅一应下后,又皱眉看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明白过来:“这意思,是要主子欠人情。” 前者倒好说,可后者..主子又没说要赤亡这把刀。 这不是强买强卖吗? 阿礼偏头看了眼刀,倒抽一口凉气:“嘶,这把刀好生骇人!” “主子您快把它取下来,瞧着就瘆人。” 萧瑢淡声道,“这是梁和柱。” 阿礼不解:“所以呢。” 萧瑢还没来得及出声,陆知景的声音便传来:“它没了你家主子的寝房就得塌。” “发生了什么事,我方才看见琅一好像在追什么人....呀!” 陆知景惊恐的盯着裂痕中的那把刀,它刀身的三分之二没入了柱身: “这...这这这哪来的刀!” 阿礼倒是恍然明白了什么:“主子的意思是,抽出这把刀,这柱子就得断?” 陆知景微微后仰:“嘶,什么仇啊这是!” 不取就得日日对着,取,寝房要塌。 这真是个艰难的选择啊。 “长明,取还是不取?” 萧瑢沉默片刻,道:“都出去。” 陆知景耸耸肩,这就是要取的意思了,他一手将阿礼捞过来:“快,走走走,先出去。” 琅一稍作犹豫后也随后出门,以他的内力取不出这把刀。 几人在院中立了半刻钟,终于传来了动静。 萧瑢提着刀飞快掠出,他的身后,寝房化为一片废墟,掀起一地尘烟。 阿礼目瞪口呆的看着,好半晌后才反应过来,重重拍了拍大腿:“哎呀!应该先把重要东西都搬出来才是啊....” 姜滢此时并未走远,听到身后传来重物坍塌的声音,她略有些疑惑的往后看了眼。 这听着,像是什么塌了? 不知为何,她莫名感到心虚,这应该,与她没有关系的吧? 作者有话说: 来啦,宝贝们 女鹅:他应该会喜欢我送的礼。 萧瑢:...
第25章 银霜院 青袅焦急的在院外来回踱步, 姑娘说晚饭时会回来,可现已是戌时却迟迟不见姑娘踪影, 她一想到姑娘出门前带了兵刃, 心头便觉发慌。 带刀剑出门必不是寻常事,若姑娘有个好歹可怎么得了! 青袅越想越后怕,可此时她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说服自己相信姑娘定能平安回来。 终于,前方传来动静, 她立在月亮门前远远便看见了姜滢, 青袅心神一松, 快步迎了上去。 “姑娘....” 青袅走近姜滢,还没来得及多说便见到她衣襟袖口上的血迹,心中大骇, 失声道:“姑娘受伤了?” 姜滢看见青袅她微红的眼圈, 眼底神色柔和些许, 轻轻捏住她的手安抚道:“我没事, 不是我的血。” 青袅闻言这才稍微安心, 压下惊疑道:“奴婢先伺候姑娘沐浴。” 这身血若是被人瞧见可还了得,虽然眼下院里没有旁人,但还是小心为上。 姜滢知她所想,微微点头:“嗯。” - 浴室中烟雾弥漫,姜滢闭着眼靠在浴桶边,青袅轻柔的替她擦身子。 这是她第一次近身伺候姑娘沐浴。 以往姑娘沐浴时都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她那时以为姑娘或许只是不习惯有人伺候, 直到此时她才知, 姑娘不让她们靠近的原因。 看着背上和手臂上那几道陈旧伤痕, 青袅满是疼惜的眼底, 逐渐蓄起水雾。 伤痕不大,印子也不深,可姜滢肤色白,再浅的伤痕在她身上都显得极其碍眼。 青袅悄悄抹了抹泪,若先夫人与大公子在世,姑娘定还是不谙世事的闺秀,又怎会受这种罪。 姜滢此时的心绪跑远,并没有注意到青袅的异样。 她在想...魏宅那似坍塌的动静,到底与她有没有关系。 她去过他的寝房,对里头的构造略有了解,赤亡太过锋利,怕伤着他她特意避开了他的床榻,她记得他床榻旁边有一根柱子来着,且她那一刀留了些力道,应该不会损伤其他物件才是。 难不成她记错方向,亦或是失了准头? 但就算如此,也不至于毁了一间屋吧。 所以,应当与她没有关系。 她当时虽听得动静,但离得不算近听不出具体方位,或许坍塌的并不是他的寝房。 姜滢心中略安,便睁眼问道:“祖母可有派人过来?” 青袅低声回道:“申时来过,奴婢便说姑娘晚些时候过去。” 姜滢听出青袅声音中的沙哑,偏头望去便见青袅双眼发红,她微微一愣后,余光瞥见了自己手臂上的那道伤,顿时便明了,心中一片温软:“那都是早年的旧伤,无碍的。” 青袅闻言鼻尖又是一酸:“可姑娘家身上留这些疤痕,总归是不好看。” 姜滢若说不在意自是不可能,但她只笑了笑,反倒安慰青袅:“放心,我已擦了好些日子的祛疤药,如今已淡了不少,再过个一年半载年,便能彻底淡化了。” 她这话并非只是安慰青袅,她用的祛疤药名唤溯香,是逢幽阁内部供给的药,能彻底祛除疤痕。 只是价格昂贵,且过程有些煎熬,每过一段时日伤口便会痛痒难耐,仿若万蚁蚀心,就像是用刀子将疤痕挖去再重新长好一般,好在一两月才会发作一次,忍一忍便过去了,等伤疤彻底祛除停了药便不会再有这些反应。 虽煎熬些,但对她来说,值得。 青袅并不知过程艰辛,听闻可以祛除自然开心:“真的能除掉吗。” “能。”姜滢看了眼她,打趣道:“呀,我们青袅多么稳重的人啊,怎么还落泪了。” 青袅忙转头擦了擦眼角:“哪有,奴婢只是被热气熏了眼睛。” 姜滢自然不会拆穿她,笑了笑道:“起身吧,去寿宁堂。” 虽已过了时辰,但万一祖母还在等她。 “是。” “药在床边的小匣子里,你帮我取过来。”姜滢又道。 青袅颔首应下,快步去去了药。 上药时,青袅才恍然明白:“原来姑娘身上的香气是药的味道。” 她就说呢,姑娘平素不爱熏香,可身上却一直有一股香味。 姜滢闻言微微一怔,半晌没再说话,等上完药后她才道:“明日起,我所有的衣裳都熏香。” 青袅有些讶异:“姑娘不是不喜欢熏香?” “此药并不常见,香气特殊,还是遮掩些为好。” 虽然不一定会碰上认出它的人,但还是小心谨慎些好。 况且...... 姜滢想起明郡王身上那股冷香,若是那般好闻的熏香,她也不是不喜欢。 “熏香选淡些的。” 青袅应下:“是。” - 姜滢到寿宁堂,果然见老太太房里还未熄灯。 她驻足立了片刻便上前。 王妈妈一直注意着外头的动静,远远见着姜滢便赶紧进屋通报:“老太太,六姑娘过来了。” 姜老太太闻言直起身子,面色复杂道。 “快叫她进来。” 滢丫头这些年虽不与她亲近了,但向来是说话算话,说好晚饭时候过来却迟迟不见人,多半是被绊住了,眼下情形能绊住她的人,不用想也知是谁。 姜滢进来后屈膝问安:“祖母万安。” 老太太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末了眼底带着不明的异样:“来,过来祖母身边。” 姜滢乖巧应是。 王妈妈适时的搬来矮凳后,便退了出去。 临出门前与老太太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诧异。 姜滢何等警觉,自然将这一切收入眼底,但她只当不知,乖顺的坐在老太太跟前。 “这几日,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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