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道:“我就是记性好,记住了这几个灯笼,当时就手欠的翻了下,没想到可有意思了,所以就一起拿回来了,大人您先瞧瞧?” 张爻顺:“.....” 他便是不想瞧,也已经瞧见了。 “这个是姜家三姑娘的,她这说的是谁啊,璀璨肆意...嘶,与这张的造词用句竟然极其相似,大人您猜这是谁的?嘿嘿,这是陆公子的!”心腹双眼透着八卦的光亮:“先前便有这二位的传言,属下还以为是假的,如今一看竟是另有内情啊!” 张爻顺淡淡的看他一眼。 “还有这个这个..这是明郡王那个侍卫的,他写的是高家娘子,啧啧啧,想不到啊,他竟然觊觎高家的娘子!” “这个是徐家...” “闭嘴!” 张爻顺抬手揉了揉眉心:“哪张是姜笙的。” 心腹连忙从一堆纸条里翻出了一个递给张爻顺,笑嘻嘻道:“这张就是。” 张爻顺面上的阴郁略减,伸手接过了纸条。 ‘愿哥哥考入青嵩书院’ 张爻顺一愣:“就这?” 心腹似是听出了张爻顺的意思,忙道:“属下绝对没有记错,就是这个!” 张爻顺面无表情的盯着纸条,她就没有关于自己的心愿? 过了好一会儿,张爻顺放下纸条,突然问:“明郡王的呢?” 心腹:“....?!” “大人,属下可不敢拿明郡王的啊...” 张爻顺:“.....” “姜六姑娘的也不敢。” 张爻顺深吸一口气:“我问你了?” 心腹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行了,都放回去吧。”张爻顺冷声道。 心腹皱着脸:“....啊?还要放回去啊。” 外头很冷的啊,河边更冷的! 张爻顺静静地看着他。 “属下这就去!”心腹飞快的卷起桌上的纸条便要离开。 “看到的不可同任何人提及。” 心腹点头应下:“是。” 不说别的,光陆公子与姜三姑娘这个就绝不能外说。 唉,可惜了,这世道又拆散了一对有情人。 - 子时已过,烟花也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萧瑢拦腰抱着姜滢缓缓往东厢房走去。 他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容颜,无声一笑。 她对他倒是很放心,看个烟花也能睡着。 走到游廊灯笼处,萧瑢脸上的笑意缓缓消散。 他驻足立在那处,往亭子的方向看去。 那时,姜大人便是走到了这里。 这个方向能得见他的脸,却只能看到姜六的背影,也就是说,姜六那时绝无可能看到姜大人。 可时,她几乎与他同时睁开了眼。 若说这只是巧合,那么后来他还未开口,她便问出了是谁,说明她是真的察觉到了背后有人。 而这个距离,若非习武之人,不可能听得到脚步声。 萧瑢静立半晌后,抱着姜滢进了寝房。 他小心的解开她的披风,将人放在了床榻,盖好被子后,才缓缓捏住她的手腕。 几息后,萧瑢将她的手放进了被中。 没有内力。 她的手他牵了很多次,没有习武的痕迹。 萧瑢眼底划过一丝沉思,那么姜六当时是怎么感知到姜大人的。 夜已深,萧瑢不便在闺房久留,没过多久便起身离开了。 而就在他离开后,姜滢缓缓睁开了眼。 她的眼神清明,带着几分后怕。 她初时确实睡着了,他捏她的手腕时她醒了。 她重重闭上眼深吸了口气,他起疑心了! 她那时被他亲的有些招架不住,察觉到有人靠近后一时失了方寸,竟忘了一个柔弱的闺阁姑娘,在那个距离下,不应该会发现身后的游廊上有人。 所幸她的练的是逢幽阁心法,就算把脉也不会被瞧出端倪,手上练武的痕迹也早就用溯香去除了,否则... 可他若日后问起,她该如何应答才好。 萧瑢离开姜家,卫烆便从暗处现身。 他提了句陆知景今日也来了后,便说了五公子见他一事。 “五公子特意将属下叫过去训一顿,多半是想要找郡王的茬,郡王近日须得小心些。”卫烆郑重道。 而萧瑢听完,眼神微闪,半晌无话。 卫烆是很早就跟着萧瑢的,比陆家小公子还了解他家主子,见此当即就意识到了什么,略带震惊的看着萧瑢:“郡王...五公子没有冤枉您?” 萧瑢轻咳了声,偏过头。 卫烆:“.....” 所以他今晚到底是错过了什么? - 如今皇室宗亲,平亲王辈分最高,年后各家小辈皆应先至平亲王府,之后一日才是宸王府。 因宸王这一辈兄弟姊妹太多,往年即便是每家只来嫡出,一个院子也都坐不下,平亲王府远离朝堂多年,每年也只有这一日是最热闹的,府中的下人便不够用,平亲王每年都要提前一天就去宫中借人。 而今年便要清静许多。 姜国舅出事后,陛下舍不得赐死姜皇后,也没有废黜她的后位,只将人关在了自己的宫殿里。 但姜皇后几日后自尽了。 她临死前求陛下将她的嫡子,嫡十八皇子萧延睿送往封地,陛下重色多情,自是应了。 姜皇后薨后,陛下封嫡十八皇子为宁王,选了处还算不错的封地送出京城,与此同时,数道旨意落在了各位王爷皇子府上,短短两月,京中的皇嗣就送走了一大半。 如今留下在京中的只有三妃与一位昭仪膝下的子嗣。 但即便如此,众王府与各公主府的嫡出也能坐上好几桌。 宸王府到时,平亲王府已经很热闹了。 其他几位王爷纷纷起身同宸王见礼,小辈们各自与萧瑢,萧倾见礼。 今年人少了许多,又都是一家人,男女便没有分席,皆按排行来坐,几乎将整个大殿坐满。 平亲王是闲散惯了的性子,加上辈分过高,自认与晚辈没有话头,遂接了晚辈们的祝词和拜年礼,赐下红封后便携着王妃离席了,留下长子闲王招待宗亲。 闲王承了他父亲的性子,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是懒懒散散的,也因此与他相处起来很是轻松,大殿内一时间欢声笑语不断。 宸王这一辈的王爷王妃们各自聊的投机,可皇孙辈的却坐不住。 尤其是贤妃亲子康王府上的三郡王,萧翎。 他朝长辈的席位上探望了好一会儿,才拧着没眉头道:“那谁呢!” 他话刚落,萧瑢便朝他看去,他眼神飘忽了下,才不情不愿问:“五堂叔怎么没来?” “五堂叔前些日子受了风寒,而今仍卧病在床。”说话的是德妃亲子兴王,府中的二郡王萧弘。 萧翎瘪了瘪嘴,没说话。 什么卧病在床,依他看啊就是年少犯了太多混,惹了太多人才年年称病不出席。 萧翎眼珠子一转,计从心来。 他不出来就以为他没法子了? “五堂叔病了,我们做小辈的是不是该去探望。”萧翎朗声道。 他就不信想报复五堂叔的只有他一个人! 他的话刚落,便得到了寿王府上的十九郡王萧莅的附和:“三哥说的是,该是如此。” 萧莅的亲祖母是徐昭仪,他行十九,今年才十四岁,因为年纪小没能赶上挨小王爷的揍,他说这话是真心实意的。 萧翎也是在这时才猛地反应过来什么。 今年好多皇孙已经离开京城了,今儿来的又都是嫡出,所以在座挨过五堂叔揍的皇孙,只有他,二哥,老大,还有各家公主府的那几个。 老大雅正君子,肯定不会同他去做那种事,二哥装君子,定然也不会出手! 公主府的几个公子对上他的眼神后慌忙挪开,一看就是怂货,不敢去。 萧翎又看了一圈郡主们... 算了,五堂叔不打姑娘,各家郡主同他没仇。 所以到头来,今天只有他一个人想报仇,也敢报仇! 萧翎重重叹了口气。 报仇好难啊。 偏萧莅还偏头无辜的问:“三哥,我们要去探望吗?” 萧翎咬咬牙,探望?他只想去打人! “去啊,当然要去!”就算不能暗中下手,他也要去看看曾经人见人恨的小王爷,如今变成个病秧子是何等惨样! 二人向长辈禀明意思后,闲王自不会拦着,不耐的挥了挥衣袖:“都走都走,看你们这些小崽子也坐不住。” 于是,小辈们纷纷起身离席。 各家长辈都在大殿,他们确实坐不住。 萧瑢离开大殿便去求见平亲王。 苏兰照除了亲近萧瑢外,对其他王爷公主府的同辈都很疏离,向来都没什么兴致同他们唠嗑寒暄,见萧瑢有自己的事,他便寻了个清净地儿待着,等着吃席。 苏兰毓则去了后院。 她不信萧翎是去探望病人的! 萧延泽如今的院子稍微偏远,一应规制都是按照高门公子布置的,与之前那处属于小王爷的富贵的院落截然不同。 苏兰毓功夫不高,但翻墙不在话下,没多久就叫她寻到了萧延泽的院落。 精致的阁楼边上窗棂半开,萧延泽拿着一本书斜靠在贵妃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毛毯,周围还放了好几个手炉,屋里更是放了好些火炉,与外头的天寒地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苏兰毓出现在窗棂旁时,他淡然的偏头看向她,眼里不见丝毫惊讶。 对上那双平静的眸子,苏兰毓才开始后悔,她为什么要来,他被刁难同她又有什么关系! 但来都来了,一声不吭的走未免太过失礼。 苏兰毓沉默几息后,屈膝行礼:“五舅舅。” 萧延泽眼底划过几丝笑意,声音一如平常柔和:“是外甥女啊。” 苏兰毓:“....” 若是之前他叫她外甥女倒没什么,可是在她不知他的身份占了他便宜后,他再如此叫她,她就总觉得他是故意的! 且那日她先是摸他的腰,又送他糖葫芦,她不信他不明白她想做什么! 所以,他一定是故意的! “方才侍卫同我禀报有人翻墙闯我的院子,没想到是小郡主。”萧延泽似是感受到窗外姑娘的怒气,收敛了笑意,认真道。 “小郡主寻我,是有何事?” 苏兰毓咬咬牙,心中冷笑。 变脸倒是挺快的,不叫她外甥女了? 也得亏是她舅舅,否则她一定把他拖进公主府! “萧翎带着人过来了,你,五舅舅小心些。”苏兰毓说罢便欲折身离开。 就在此时白宿进了屋,他透过窗棂看见外头的苏兰毓后先是一愣,而后才禀报道:“公子,三郡王与几位公主府的公子来探病,公子可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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