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咬住下唇,羞愤到欲哭无泪,自己的身体分明就是受了梦的影响, 一点都不受她的控制,变得奇怪无比。 她甚至都想逃了, 可不知道这天怎么会暗的这么快, 她视物越来越来不清晰。 一边是让她心旌漾晃,难以招架的羞人异样,一边是黑暗带来的不安,她只能选择将扶在谢策手臂上的手又攥紧了几分。 “我方才没听清,雪嫣再说一遍。”谢策目线慵懒垂低, 缓缓复述着她的话, “我掐疼了你的腰, 在你身上落满印记,还有呢?” 羞耻直冲向雪嫣脑门,说过的话被谢策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唇齿间咬过,将他清冽的声音也染得粘缠低稠。 远比雪嫣自己说的时候更让她喘不过气,纤弱的玉指绷紧着陷入谢策的小臂,她每呼吸一下,连带着心尖儿都在一同发麻。 谢策同样弥红着眼尾,看着楚楚可怜的小东西一步步从怯慌,到迷惘,再到沉沦,远比一口侵吞要来的有趣的多。 要哭不哭样子更是让谢策爱不释手,即想欺负的她更狠一点,又想哄着疼,让他左右为难。 “雪嫣只管告诉我,什么都可以告诉我,只告诉我。”谢策轻抚她的脸颊,似哄似诱。 因为瞧不见,其他的感官就被放大的愈发清晰,雪嫣脑子里那根脆弱的弦被彻底拨乱,用颤到不成调的声音说:“你将我的腿折起……灌得。” 雪嫣紧抿住唇,不知隔了多久才接着往下说:“又涨又疼。” 谢策猛的阖上眼,反复吞咽着喉咙,呼吸灼的他肺腑火烧火燎,理智也被烧得所剩无多。 他用掌心缓慢摩挲着雪嫣的脸庞,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其实只要试上一试,雪嫣便知我会不会如梦中那样。” 沙哑的声音带着蛊\.惑的意味。 “我现在就握着你腰,可是与梦中不同?”谢策指上的关节绷得极白,薄唇在离雪嫣发颤的唇瓣只有不到分毫的地方停下。 谢策直直盯着她莹润诱人的双唇,手掌已经抚到了她的颈上,几欲握拢五指,就这么压吻上去。 他按耐着性子,“我又会怎么吻你,试上一试,便也知道了。” 从喉中喷洒出的热气拂在雪嫣滚烫的脸颊上,说话间,唇瓣若有若无的擦碰而过,好似羽毛在扫动,干燥又柔软。 雪嫣目光迷蒙涣散,眼前什么都看不见,耳边也只听的到谢策蛊\.惑人心话语,脑子里更是迷迷糊糊的乱成一片。 梦中的颤栗让她陌生 ,她羞怯纠结着想逃,却也被引诱着想要贴的更近。 雪嫣不自觉的轻启开唇缝,仰了仰头将自己往前送去,浓烈强劲的气息又让她怯步在咫尺间。 雪嫣惴闪的眼波让谢策稍稍恢复几分清明,沉暗的目光自她娇小小的身子流转走过,眼中几番闪过挣扎。 他的囡儿现在实在还太小,怎么承受的住,只怕都未必能全部纳下。 谢策压紧干涩的舌根,手掌笼住雪嫣的后脑,动作轻柔的将她按在怀里。 雪嫣思绪还是昏昏沉沉的,怔怔贴在他胸膛,摒住纷乱的呼吸,不太确定的小声问:“不试了吗?” 谢策咬牙轻笑,今天这遭真是有点自讨苦吃了。 他平了平呼吸,娓娓低哄,“尚未成亲就那般总是不太好,其实也有别的法子让你不再害怕。” 谢策抚着她的发继续说:“你不是梦到我把你关在澜庭小筑,那只要它不再存在,梦里的事也就不会发生。” 雪嫣心不在焉的听他说着,只觉得身子的异样还没有褪去,反而因为被他抱在怀里,变得更加敏感脆弱,想要被更深的裹紧。 雪嫣摸索着攥住他的衣襟,甚至分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害怕梦里的事,还是渴\.望。 “不怕我了?”谢策唇畔含笑,口吻轻忽磁沉。 雪嫣这才晃过神,眨着绯红的水眸,心脏砰砰的极快,揪紧细指小口呼气,“不怕了。” …… 雪嫣原以为谢策只是说说,却不想他动作如此的快,从秋山回来没过几天,她就得知了整座澜庭小筑都要拆除,重新修葺的消息,且已经开始动土。 果然如此一来,梦里的事情就绝无在发生的可能。 只是她仍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雪嫣正出神,丫鬟从月门下进来,朝雪嫣欠身道:“四姑娘,老夫人请您到前厅去一趟。” 雪嫣收起思绪,换了身衣裳就过去了。 才走到中庭,雪嫣就看到了坐在花厅内的谢策,眼睛随之一亮。 碎步走进花厅,谢策也朝她看了过来,眉眼缱绻含笑。 雪嫣脸颊微红,碍于祖母和母亲都在,规规矩矩的朝谢策欠了欠身,“见过二公子。” 谢策接着她的话口,笑说:“四姑娘不必多礼。” 顾老夫人自然是看得来势头的,拉着雪嫣说了几句话,就让她带着谢策去园中赏景。 “你怎么会来的?”雪嫣走在谢策身侧,仰着头雀跃问他。 谢策对上她灿然晶亮的水眸,心头发软,“来看看囡儿。” 雪嫣抿着笑,想起澜庭小筑一事,有些歉疚的问:“你真要把澜庭小筑拆了。” 谢策颔首:“这样你就不必再怕。” 就因为她的一个梦,一句害怕,前所未有过的被珍视,让雪嫣被重重的撞了心,不可救药的泛起涟漪。 哪怕真的是火,她也想扑过去拥抱,何况他都如此做了,她怎么还会有害怕。 谢策忽然开口,“或许,上辈子我真的做过这样过分的事,所以这辈子要好好补偿疼爱囡儿。” 雪嫣在听到他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愣了一下,脸颊刷的就红了,不自在的说,“你怎得如此唤我。” 乌眸无措晃动,羞红着脸的害羞模样倒是上辈子如出一辙,乖怜的让谢策挪不开眼,“方才听顾夫人这么叫,很好听。” 雪嫣脸更红了,细声嘀咕,“你别这么叫。” 除了母亲从来没有人这样唤过她,而且囡儿大多是用来唤孩童的昵称,可经从谢策口中说出来,就像是在说什么情话。 “为何?囡儿有什么不好吗?”谢策佯作不解地看着她,眼中的笑意却没藏住。 “囡儿是宝贝心头肉的意思,你是顾夫人心头肉,也是我的心头肉,这么唤再合适不过了。” 那两个字反复在谢策口中卷过,带着不加遮掩的柔情与宠溺,撩的雪嫣耳根直发烫。 雪嫣有些招架不住,迈步走到前面,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用手背贴了贴发烫的脸颊。 谢策一派从容,凤眸扬笑,跟在她后面走,“囡儿走那么快,我跟不上。” 雪嫣觉得他就是在说胡话,但还是停了下来等他,待人走到身旁才又要迈步。 谢策握住她的手腕,目光眷深的锁着她,“囡儿就让我好好看看,可能有些日子要见不到了。” “为什么?”雪嫣心头一紧。 谢策替她理了理鬓边的发,眼中闪过一丝不明显的莫测,少顷才底声解释,“下辖的几处郡县有流寇作乱,圣上命我去清查。” 雪嫣抓住他拂在自己耳边的手,“你要去多久。” “下月就是囡儿的笄礼,我会赶在那之前回来。”谢策将雪嫣的柔荑反握在掌中抚揉。 他印象中这次的清剿流寇,加上路上耗费的功夫,也花了月余,所以这次得抓紧些时间。 雪嫣眼眸里写满的都是不舍得,眷恋的眸光让谢策恨不得一刻不离的把人带在身边。 “今日我来,一是来看囡儿,二是与老夫人商量提亲得事宜。”谢策已经等不及想要娶她,“等过了你的笄礼,就让媒人来提亲,可好?” 最后的两个字,谢策说得小心翼翼,灼灼的目光一眼不错的盯紧着雪嫣,她听到自己心跳的很快。 雪嫣攥紧谢策的衣袖,“那你一定要在我笄礼前回来。” * 谢策是在第二天离开的京城,他将青墨留给了雪嫣。 而顾府也开始张罗着给雪嫣筹备笄礼,雪嫣一边盼着笄礼,一边盼着谢策,日子过的也快。 中间谢语柔还送来了一套头面,说是谢策离京前就让司珍房打造,专程为雪嫣笄礼所准备的。 林素兰自然也为雪嫣准备好了插笄要用的头面,可远不及谢策准备的这套来的精致华美。 林素兰仔细端祥过锦盒里的头面,心里仅存的那点对谢策的不放心也彻底没了,喜笑颜开的对雪嫣道:“二公子那么有心,干脆就用这套。” 雪嫣也点点头,想起他唤自己囡儿,说自己是他的心头肉,心中便被填的慢慢当当,也越发的想念他。 然而一直到离笄礼只剩三天,谢策也没有回来,雪嫣心里逐渐升起焦灼。 她不知道问谁 ,只好去问青墨。 青墨神色为难的挠了挠头,欲言又止的样子,让雪嫣心往下沉,一股不安窜起,急声问:“可是出什么事了?” “几天前属下确实收到了暗卫送来的消息,说是公子为了清剿流寇,带着人马夜袭,之后便失去了行踪。”青墨顿了顿,话说的有点磕磕巴巴,“生,生死不明。” 雪嫣身子一晃,一股寒意直冲进心口,脸上的血色褪的干干净净,烈日灼在她苍白的脸上,她却冷的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青墨见状吓了一跳,连忙说:“姑娘千万别着急,消息传递缓慢,兴许已经没事了。” 雪嫣没有说话,魂不守舍的回到溶梨院,拿出谢策给她的那套头面一直在看,不知过了多久才哑声喃喃道:“你说会在我笄礼前回来的。” 她像是给自己吃下一颗定心丸,反复重复,“你一定会回来的。” 转眼到了笄礼那日,一清早林素兰就带着婢女来给雪嫣梳妆。 看到雪嫣苍白憔悴的面容,林素兰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可是昨夜没睡好?” 她赶忙让下人给雪嫣抹些提气色的脂粉,又提醒道:“一会儿笄礼上都是宾客,你可千万打起精神来。” 雪嫣恍惚看向林素兰,嗓音干涩轻忽,“母亲,二公子来了吗?” 林素兰愣了愣,斥责雪嫣不懂事,“二公子此去是去清剿流寇,回来晚些也正常,你莫不是为这事不高兴,那母亲可就要说你两句了。” 雪嫣攥紧手心,竭力让自己维持镇定,眼眸却控制不住的发酸,母亲还不知道,谢策失踪了,或许遇到了危险。 眼泪不断的涌上眼眶,沉甸甸的挂在眼睫上,就在泪珠要落下的时候,心月着急忙慌的从屋外跑进来。 “姑娘,二公子来了!” 雪嫣倏然抬起头,定定看着她。 心月一边喘着气,指着外头说:“已经到月门下了。” 雪嫣连忙看过去,隔着重重的泪雾,她只能看到月门下站立着一个不甚清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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