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嫣脸色有些发白,没有方向的往后退,脚踝被精准的扣住,谢策轻轻一拉,就将人拽到了身下。 谢策觉着这样也挺有趣,她什么都看不见,而自己看的一清二楚。 “不是说奉陪到底么?”谢策稍低身,说话时薄唇擦过她的唇,“那么快就要耍赖了?” 宠溺带笑的话语让雪嫣觉得刺耳荒,他究竟是怎么做到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与她娓娓说着情话。 “互相折磨,只有恨……你看不出来吗?”雪嫣咬牙切齿的问,“这样你也要吗?” 喷洒在她脸上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顿,紧接着变得粗重,雪嫣在黑暗中一抖,她知道自己又激怒了他。 “我不是告诉过你,就是化做灰我也要。”裂帛的声音响在耳侧,在黑暗中尤其清晰,雪嫣想并拢双腿已经来不及了。 疾风骤雨的侵袭让雪嫣根本无法抵抗,更让她感到绝望的是,与白日里互相折磨撕咬的情况不同,她的身子在背叛她,显然谢策也发现了。 “囡儿这处记得我呢。”谢策笑得肆意。 谢策的话只让她感到难堪羞辱,她愤怒,自厌。 恨恼之下,雪嫣摸到从发髻上散落的簪子,不管不顾的朝着谢策用力刺了过去,她不知道自己刺在了哪里,只听到谢策闷哼了一声。 他终于也会痛,雪嫣心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痛快,宣泄般笑了出来,“不是要纠缠到死么,你就不怕真的死在我手里。” 谢策低眉看着她紧紧握着发簪的手,“囡儿想要我的命,得刺的再深一点才行。” 他猛的往下压,簪尖没得更深,雪嫣握着簪子的手一抖,连带着颤抖的还有搭在谢策后背的双腿。 作者有话说:
第076章 一场精疲力竭的欢爱, 在极至的爱恨纠缠间攀到了高峰。 屋内重新亮起灯火,雪嫣终于看清了床榻上的狼藉,她的簪子就跌落在手边,簪身挂着半干的血迹, 还有许多蹭在了褥子上。 谢策褪下外袍, 仅着了绸裤坐在床边处理伤口,她刺伤的是他的臂膀。 原来不是要害, 那怪他还能像只饿狼一样吞噬她。 雪嫣咬牙切齿的样子没有逃过谢策眼睛, 他拿布擦去血迹, 掀起眼帘, 笑看向雪嫣,“过去明明是只小猫来的, 怎么成小老虎了。” 谢策轻瞥像自己另一侧肩头,被咬破的伤口还狰狞着皮肉, 他半真半假的揶揄,“多来几回,我怕真是要死你身上。” 亲昵的话语让雪嫣恍惚又记起当初, 她极快打住思绪,瞪了他一眼向里侧转过身。 “身子还没洗,囡儿要带着我的东西睡?”谢策在她身后提醒,见她打定主意不说话, 好脾气的说:“睡吧,一会儿我抱你去。” 一连两次的折腾, 雪嫣浑身早以像散了架,动一下都酸软的不行, 精疲力尽之下她竟真的睡了过去。 谢策处理过伤口就去抱她, 雪嫣不安稳的蹙紧着眉, 像是陷在了梦魇中不能脱逃,就连被谢策抱起也只能浅浅挣扎了两下。 谢策抱着她往湢洗处走去,雪嫣含糊不清的一声喃让他顿住了脚步。 谢策附耳仔细去听。 “谢策……” 谢策环抱着她的双臂蓦然收紧,雪嫣又动了动唇,“……恨你。” 几乎不问的嗓音里泛着哭腔,谢策深深凝着他,黑眸中才浮上的欣喜化做无尽的落寞。 苦涩的扯了扯嘴角,谢策低头贴住她的脸侧轻喃,“恨吧,总好过你心里没有我。” * 次日,雪嫣是被谢策捏着鼻子醒来的,惺忪迷朦的水眸中印入他那张极为俊朗恣意脸,眼尾染着薄薄的笑意。 雪嫣脑子迷迷瞪瞪,下意识哝哝的嗔,“你别弄我,好困。” 话落,雪嫣才猛然醒过神,她在干什么。 “我会早些回来。”谢策清浅含笑的声音落入耳中。 自己方才竟然全无戒备,甚至恍惚的以为又回到了失去记忆后,两人最快乐的那段时光,雪嫣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情绪激烈挥开他的手,满含恶意的说:“我最好你永远都回不来。” 谢策脸色微变,转瞬又宠惯的弯唇笑起来,“这恐怕要让囡儿失望了。”他俯身轻啄雪嫣抿紧的唇瓣,“我不能陪你了,自己起来吃些东西,笋丝鸡粥,油饼,杏仁酥,都是你爱吃的。” 谢策就是这样,在他把控的度里,可以纵的你无法无天,可一旦触到他忍耐的底线,哪怕平常再怎么宠着你,也不会心软。 而他对雪嫣的底线一退再退,如今只要她还在身边,那就什么都可以。 不得回应的亲吻,谢策同样吻的痴迷沉醉,雪嫣忍无可忍,推搡着他,别过头避开,气喘吁吁的恨声问:“你究竟还上不上朝了!” “不想上了。” 谢策对上雪嫣睁得圆溜溜,又恨又恼的双眸,忍俊不禁道:“走了。” 他起身整了整身上的绯袍,嘱咐紫芙伺候好雪嫣才下楼离开小楼。 * 仁宣帝病情略有好转,就在养心殿批阅奏折,赵令崖将燕王意图谋反的证据,以及经过镖局往来的书信全都呈了上去。 仁宣帝双手哆嗦着,剧烈咳嗽起来,高吉立刻端上玉壶,看到仁宣帝吐出一口带血的痰,心惊跪地道:“皇上龙体要紧,万不可动怒。” 仁宣帝摆手示意他退下,浑浊的双眸望向赵令崖,粗喘着问:“你觉得应当如何处理。” 赵令崖拱手,“回父皇,燕王其心必异,儿臣以为应该削其番位,幽禁终身。” “幽禁终身。”仁宣帝意味不明的看着他点头,“就与你二皇兄一样。” “一个是你手足,一个是你亲叔叔。” 赵令崖素来不喜不怒的眉眼微眯起,望着仁宣帝老态龙钟的脸不没有说话。 仁宣帝又咳了两声,体力不支靠在龙椅上,有气无力道:“燕王不是一直上书要进京面圣,以证清白,那就传正旨意准他入京,与老二当面对峙。” 赵令崖眼中快速闪过莫测。 段士弘这时走进养心殿,“禀皇上,宁妃娘娘前来侍药。” 仁宣帝对赵令崖道:“你下去罢。” “是。”赵令崖拱手走出大殿。 宁妃与随行的宫女正立于殿外,赵令崖目光从她身上走过,攫上她略有闪避的双眸,虚行了个礼,“宁母妃。” 宁妃轻含螓首,“三皇子不必多礼。” 赵令崖从容从她身旁走过,擦肩的同时驻足停下,“这次之后,宁母妃就想法子推了侍药。” 压低的声音之有两人听得见,宁妃诧异侧目看向赵令崖,他已经先一步从她身旁走过。 宁妃敛下目光走进养心殿。 伺候仁宣帝服下药,宁妃捏着手绢给他擦拭唇边的药渍,“皇上可觉得好些了。” 仁宣帝握住宁妃的手,叹气摇头,“朕怕是陪不了你多少时日了。” 宁妃忍着泪意摇头,“皇上乃是九五之尊,是要长命百岁的。” 仁宣帝笑她:“孩子话。” “朕原总想着让你有个子嗣,如今看来,没有孩子对你反而安全。”仁宣帝的话让宁妃呼吸一紧,下意识抚上自己尚还平坦的小腹。 仁宣帝没有发现她的异样,继续道:“老三的心性。”他说着叹了口气,“但愿是朕多疑了他。” 宁妃想起赵令崖方才的话,还在犹豫要如何开口,仁宣帝却先道:“你身子一向不好,朕怕这病气会过给你,你就别来侍药了。” 宁妃喉咙发苦,“皇上。” “就这么定了。”仁宣帝不容置喙道。 * 雪嫣十分清楚谢策约莫会在什么时候回府,她手里捏着昨天陈晏和给自己的那一小包药,如同捏着一块沉甸甸的重石。 她拆开看过,反正在她看来就是无色无味的药粉,可是她没有把握谢策不会发现,他太精明了。 紫芙从楼下上来,雪嫣立刻攥紧手心,把那一小包东西藏起。 紫芙上来道:“姑娘,世子已经到府外了。” 雪嫣想起自己有一回,在院中等迟迟没有回来的谢策,一直等到了入夜,那次她又哭又闹,谢策就不许她再在园子里等,并且每日回府前都会派人来传话。 雪嫣尤其厌恶自己想起这些过往,冷声道:“你不必跟我说。” 紫芙当初日夜伺候雪嫣,自认为对她是了解的,姑娘性子固执,对于认定的事情,无论别人怎么说都不愿去听,也不愿改变,现下姑娘如此抗拒,更像是在逃避。 紫芙没有多说什么,下了楼。 雪嫣显得十分焦灼气急败坏,她像是为了证明什么,快步走到边将手里的药粉撒了一些在茶壶中,看着药粉溶在水中,她反复无常的心,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雪嫣偏头从窗子口望出去,谢策已经走到了石桥上。 他上楼的脚步显得有些急切,步子方迈上平阶,一抬眸就与雪嫣四目相对。 夏日的天气就算到了傍晚也很热,官服又严整厚实,谢策一路走来额头上已经带了些汗,他也不遮掩自己的情急,“我是真有些怕,回来的时候你又不见了。” 雪嫣捏着茶壶的手一紧,嘲讽道:“你拿那么多人威胁我,还怕我走吗?” 谢策面对她的讥嘲也坦然,“自然是怕的,就怕有朝一日这些威胁对你都没了用。” 他看向雪嫣拿在手里的茶壶,“正好也渴了,囡儿给我倒盏茶来。” 雪嫣心头顿跳,提着茶壶的手微微发抖,昨日陈晏和来不及告诉她,这毒多久会发作,发作又会怎么样,会死的吧…… 她手抖的更厉害,时安现在还没有安全,若是让谢策察觉,谁也不能保证他一怒之下会做什么。 雪嫣抬起眼帘就对上谢策深沉难辨的目光,指尖一松茶壶就这么摔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她立刻蹲下捡碎瓷,神色仓皇,谢策已经几步走到了她面前,抓起她微颤的双手,“让丫鬟来收拾。” 他轻睇着满地的狼藉,片刻才抬眸看着雪嫣打趣道:“让你倒杯茶都那么不情愿,光指着我伺候你了是不是?” 雪嫣仍不能平复心绪,身子却已经被谢策抱了起来,她忽然紧盯着谢策问:“你保证的,会让谢珩平安的是不是?” 谢策温和的神色,因为她口中的那两个字,微微变得冷漠,“他是不是平安,在你。” 雪嫣庆幸自己没有轻举妄动。 * 皇上病情危殆,谢策是连夜赶到的宫中。 紫宸殿内各宫妃嫔,众皇子皆候命在庭中,谢策跟随内侍进到殿中,皇后和几位贵妃陪侍在内殿,仁宣帝面色灰白,已然是将死之色。 早前他替仁宣帝诊过脉,虽然也已呈败势,但不该那么快才对,谢策肃然上前,一搭上仁宣帝的脉搏,便觉出不对,是有人急着送皇上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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