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官员见人离开,这才抬起头来,面面相觑。谢慈如今住在武宁王府一事,他们也都听说了,而谢慈与武宁王感情好,他们更是有所耳闻,因此谢慈出现在这,也不算意外。 几人看向屏风后的身影,躬身行礼:“王爷。” 谢无度从屏风后走出,望了眼门口的方向,微微笑了笑,“抱歉,方才她来给我上药,一时耽搁了。” 几位官员皆是摇头失笑:“没什么。”只是……他们看向一旁桌上放着的东西,似乎还未曾动过,这位谢慈姑娘看起来也不像会伺候别人的人。 这不是他们该管的事,几人都当做没看见。谢无度命人搬了几把椅子进来,让他们各自坐下,很快进入正事。谢无度在朝中并未有固定官职,只有一个武宁王的名号,但弘景帝命刑部听他指挥行事,因而今日前来议事的都是那些刑部官员。 承州案告一段落后,原本大家以为可以松一口气,没想到很快又牵扯到允州,他们不敢懈怠。只是多少有些战战兢兢,毕竟贪腐营私之事,谁敢说自己没做过呢?如今朝廷这样查,不是什么好风向,他们担惊受怕,也怕查到自己身上。但谢无度主办此案,也没人敢懈怠偷懒。 今日来的几位是刑部尚书、刑部两位侍郎及其下四部的郎中。承州案牵扯出允州案才不久,他们顺着允州这条线查下去,还真有些收获,允州地方富饶,官员可捞的油水自然也多,比之承州不知道能多贪多少财富。彻查之下,允州那些过往的陈年旧案便都被翻出来,还未完全查阅完,便已经翻出了许多诡异之处。 刑部尚书汇报完目前的进度,小心翼翼看了眼谢无度,见他沉默不言,不由捏了把汗。 “王爷可有什么见解?”刑部尚书小心开口,怕触什么霉头。 不过今日武宁王似乎心情大好,道:“这么多……”他指腹蹭在纸页一角,似乎在思忖怎么办。 “这么多案件都没人发现过什么,这说明什么?” 他们诚惶诚恐:“是下官等无用。” 谢无度勾唇道:“难道不是因为,这朝堂之中,有人做了他们的靠山么?因为有人替他们瞒着,兜底,因此他们地方官员才敢肆无忌惮。” “你们与其着急承认自己的无用,倒不如好好查查,到底是朝中何人,在给这些恶狼做保护伞。这人能在圣上的眼皮子底下做这些,来日若是造反了,你们恐怕也不知道。”他语气平淡,好似不是在说造反,而只是在说那庭院中的花开得如何。 但那几位刑部官员已经被这话吓破了胆,造反?!这可是大罪。 不过武宁王说的话不无道理,若是京中无人,地方官员怎敢如此放肆?京中若是有人为虎作伥,竟从没被察觉过,的确骇人。 他们纷纷从椅子上起身,跪下来,“王爷教训得是,下官知错。下官们定当竭尽全力去调查此事,为圣上分忧。” 谢无度嗯了声,“明日我会将此事禀报圣上。” “是。” - 谢慈从霁雪堂离开时,心还跳得很快,脸也红着。那些人应当没看见什么,只是她莫名地觉得很是羞赧…… 方才离开的时候,似乎推到了他的伤处,他闷哼了声……谢慈咬着下唇,撑着自己的云鬓,低声叹气。 他的药也还没换……应当会在议事之前自己处理好吧?这也不能怪她吧?她又不是故意的…… 这念头一直悬在心头,谢慈在无双阁中坐立难安。她不停看向天边,看着日头一点点西沉,时间一点点流逝。 “霁雪堂那边,官员们还没走吗?”谢慈让竹时去打听。 竹时低头答道:“奴婢方才去看过,还未离开。应当快了吧。” 谢慈叹气……这么久……距离她从霁雪堂离开,已经快过去一个半时辰,他若是未曾换药,一直如此,恐怕伤口又要好得慢些……夏日里受皮肉伤,本就容易化脓…… 谢慈百无聊赖趴在美人榻上,幽幽地数着时间。直到竹时进来,高兴地禀报谢慈:“小姐,王爷那边散了,你可以过去了。” 谢慈闻言,当即从美人榻上爬起身,面露喜色,当即要往霁雪堂去。刚迈出门槛,她又停下了脚步。 彤云向晚,天幕边像着了火似的,映在屋瓦上,发出霞色的光芒。谢慈抬头,看了眼天空,往回走。 竹时诧异道:“小姐不是急着要去霁雪堂么?怎么又不去了?” 谢慈细长的脖颈在晚霞的余晖下显出一种神圣感,她支支吾吾道:“等会儿再过去吧。” 她这样急不可耐地过去找他,谢无度若是知道了,恐怕又要笑。她如今有些害怕谢无度看着她笑,从前她喜欢看谢无度笑,他这人性子冷冷的,待旁人时并不常笑,只有面对谢慈时才会笑得多些。 可谢慈觉得他笑起来很好看。 如今……她害怕他冲自己笑,因为那些笑容之下,总是藏着无尽的缱绻情意。有时候,更是连藏都不藏。 谢无度说,对她的情意并非三两日而起,他那些缠绵的眼神的确如他所说那般。 谢慈进了里间,坐下,略等了等,才去往霁雪堂。 那些官员们走了已经有一会儿,正厅里安静着,谢无度撑着额角,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着。晚霞的余晖还未散尽,金灿灿的光芒投进房间里。 暮色将晚的时候,有种颓靡的美丽。谢慈踏着晚霞光,迈进房内,见谢无度闭着眼,不知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她没出声,放轻了步子从背后靠近他。 她觉得谢无度背后没长眼睛,此刻进来的可以是常宁,可以是青阑,他不见得能猜到是自己。但谢无度认她不需要眼睛,她自己大抵从未发觉,她周身的幽香一旦闻过,毕生难忘。 清幽的美人香气浮动在空气中,混着晚霞光,好似一场绮丽的梦境。谢无度长眸仍旧阖着,嗅到那丝丝缕缕的美人香停在自己身后。那些香气从他的衣角往上飘袅,沁入鼻腔,勾动人心。 谢慈伸手,想要吓他一吓,手才伸到半空,便被谢无度抓住,他嗓音有些哑:“别闹。” 谢慈撇嘴,顿时觉得索然无味,她问:“你如何知道一定是我?兴许是常宁,兴许是青阑,兴许是旁的人。” 谢无度终于睁开眼,又是一汪缱绻的海,谢慈觉得自己要溺死在他眼眸之中,遂而避开。谢无度看着她,笑容清浅:“说好的换药,你还没换,便跑了。” 谢慈心道,那会儿都来了人,她怎么给他换? “你故意的?你算好了时间,让我来跳这个坑。”谢慈也没那么傻。 谢无度不否认,伸手拿来白玉瓷瓶,里面装着他的药。白玉瓷瓶握在手心里沁着凉意,他指腹摩挲着瓷瓶的瓶身,反问她:“怕什么?” 谢慈被他问得哑口无言,怕什么? 她垂下杏眸,沉默不语。 谢无度又道:“你我非兄妹之事,众人皆知。” 他将手中的瓷瓶塞进她手心。 谢慈岔开话题:“你怎么不自己换药?非要等着我来?倘若我不来呢?你难道一辈子不换药了么?” 她微努下巴,示意谢无度将自己的衣领拉下来。谢无度仿若没听懂她的眼神,岿然不动,只盯着她瞧。 一辈子。谢无度抬眸。 她总爱说一辈子,好像一辈子是很轻易的事。 “可是阿慈来了。”他知晓她会来,她推开他时自然并未推到他伤处,他不过是故意哼了声。她心软,放心不下,便一定会来。即便是她真推到了他的伤,他大可以一声不吭,不让她知晓。 谢无度垂下视线,将自己已经拉下来,露出胸口的伤。谢慈不再说话,小心谨慎地解开缠着的细布,细布一层层剥开,露出他的伤口, 她松了口气,伤口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她将伤口仔细清理过,再撒上药,重新缠上细布。 她做得认真,不知不觉间,已经坐在他腿上。谢无度的手搭在她腰间,她腰肢柔软,盈盈一握。谢无度手心轻轻揉着她后腰,目光落在她琳琅满目的云鬓上,珍珠宝石簪在其中,却也只能沦落为她美貌的陪衬品。 他目光从她云鬓往下移,停留在光洁的额头,莹润的眼眸,精致而挺拔的鼻子,最后停在她红润的双唇上。她唇形十绵的眼神的确如他所说那般。
第41章 第四十一 他的话,证实了谢慈的猜测,他要吻她。 吻。 多么亲昵的动作。 谢无度的脸在眼前,越来越近,他呼吸的气息喷洒在她脸颊上…… 谢慈伸手,正欲推开他,还未及够到他胸膛,便被他攥住指尖。 说好的可以推开他呢?谢慈瞪大眼睛。 谢无度的唇落在她唇侧,温热柔软的东西,谢慈心原本已经跳动得很快,在这一瞬却仿佛停滞住了。 她眼眸震颤,脑子里仿佛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句:谢无度在吻她。 谢无度贴着她的唇动了动,他薄唇微启,含住了她的下唇,很轻…… 谢慈不知道怎样形容自己的感觉,她已经无法思考了,浑身像是僵住。她感觉到他含弄着自己的下唇,变换着各种角度。 终于,他放开了她的下唇,再次印上她双唇,潮热的舌头从她唇瓣间探入,谨慎地探索。谢慈从没被人这样对待过,这样**的位置,被侵入。她本能地合上牙关,抵抗他的探索。 谢无度耐心地舔^舐过她整齐的牙齿,仿佛每一颗都照顾到。 她生出津涎,呜咽出声,呜咽声也被谢无度尽数吞入腹中。 谢慈手上挣扎的动作大了些,她想,好脏,怎么能这样……他吃她的口水…… 谢无度将她指尖握得更紧,分开她手指,挤进其中,变成十指相扣。他们手上都有微微的汗意,湿热黏腻。 谢无度原本搭在她腰间那只手,不知何时已经游走到她蝴蝶骨,再往上,托住她细嫩的颈项。 他粗粝的指腹捏住她小巧的耳垂,轻轻揉着,谢慈只觉得背脊完全麻掉,也顾不上牙关的抵抗,在她松懈之际,谢无度再次入侵她更隐秘的空间。 勾缠住她的舌,如同两尾滑溜溜的鱼。 霞光不知何时已经完全消逝,夜幕降临,夜色无声无息侵入世间。 谢慈睁开眼,一双美目里盛满水意,迷离风情。谢无度视线落在她娇嫩欲滴的唇上,它微微地肿着,这是他的杰作。 谢慈羞愤交加,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从谢无度腿上跳下来,退后三尺远,葱白细嫩的指尖指着他,还在颤抖, “你!你!你!”她明艳动人的脸庞羞得通红,眼尾也泛着红。 “你怎么能……!”她说不出口,那种滑腻的触感,此刻她仍觉得头皮发麻。 “你无耻!”她骂道,“谢无度!你干脆叫谢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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