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泄劲的将头埋在季砚颈窝处像得不到糖吃的孩子,蛮横的吻咬着他的脖子,留下一个个齿印。 季砚纵容的让她发泄,掌心在她单薄的后背轻轻拍抚,直到云意渐渐在他身上睡去。 他低眸去看云意的睡颜,须臾莞尔轻笑,小姑娘胡闹一通睡下了,他身上却像燎了把火,烧得滚烫。 初冬的夜里没了蝉鸣,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夜风吹动树叶发出的簌簌声。 两声有节奏的鸟叫凭空响起,季砚睁开眼睛,将半遮在云意身上的被褥拉起,才淡声道:“进。” 何安动作极轻的推开门,尽管云意被被褥包裹的严严实实,何安还是一眼就看出她趴伏在季砚身上,他立刻低下眼,将解药放在季砚手边,快速退了下去。 季砚服下解药,调息一会儿,身体便恢复了力气,小心翼翼的将云意抱到一侧,起身时竟有些不舍,幽深的目光攫着她莹润透粉的唇,片刻,弯腰在她侧脸上落下一吻走出屋外。 何安一直候在院中,见季砚出来走上前恭敬道:“大人。” 季砚颔首,“白清徐呢。” 何安道:“还关押着,等大人过去审问。” 季砚提步走在前面,口中吩咐,“这里留两个人守着。” 何安紧跟着他往院外走,“大人放心。” 昏暗潮湿的地牢内铺面是一股血腥腐臭的味道,白清徐背靠着墙壁而坐低垂着头,身上的衣袍灰蒙蒙带着发黑的血迹,早已没有了早前少年风流的意态。 锁链拉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刺耳,白清徐抬起头,看到是季砚,勾唇一笑,“看来大人处理完陆姑娘的事了。” 衙役般了张椅子进来,“大人请坐。” 季砚撩了衣袍坐下,目光睇向白清徐,不得不说,白清徐是聪明的,蛰伏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这个年纪有这样的心思是个人才。 季砚淡道:“我以为我待你不薄。” 白清徐愣了愣继续笑道:“是我有愧于大人的信任,我也是奉命办事罢了。” 季砚不置可否,“你说你奉的是贺霆的命?” 白清徐坦然的交代,“事到如今我也瞒不住大人,最初侯爷只是让我留意大人的一举一动,后来他得知是大人害的他断了一条腿,才动了杀心,有了这次的局。” 白清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望着季砚看不出端倪的眼眸,又道:“我已经都说了,只求大人能放我一条生路,我可以帮你除了侯爷。” 季砚漫不经的拨着佛珠,像是闲谈般的说:“你聪明,却太过自己为是。” 白清徐眉头一皱,却听季砚不紧不慢,一字一句的说:“白清徐,徐青白……调转的不只是名字。” 白清徐脸色陡然一变,脊背僵直如临大敌,季砚身体微微前倾,手肘压在膝上,视线凌厉压迫感让白清徐只觉被掐住了喉咙。 季砚缓缓笑开,“你是徐蔼夫人陪嫁婢女所生的孩子,那婢子尚在孕中就被徐夫人赶出了府,你娘给你取名青白二字,也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委屈,你想光明正大的回到徐家,想让徐蔼认可你……” “够了。”白清徐脸色苍白,双手死死握拳,脸上是难堪和不甘的狰狞之色,他抽了抽嘴角,“大人手眼通天,我自愧不如,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季砚向后靠在椅子上,唇边依然挂着笑,眸光却冰冷如刃,白清徐心上一凛,他跟随季砚那么多年,他表面温文,却绝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更不会轻易放过最自己有威胁的人。 季砚云淡风轻的开口,“我们主仆一场,你想在你父亲面前有所表现,我自然要帮你一把。” “你要干什么!”白清徐惊骇的挣扎着要站起身,季砚已经走了出去,他双目眦红跌跌撞撞往前冲,肩膀却两个衙役死死压着,动弹不得。 季砚交代完事情,回到小院已经是破晓时候。 云意侧身拥着被褥正安然好眠,他笑笑换下夹着寒意的衣袍,躺到榻上,将人重新抱到了身上。 云意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只朦胧看到季砚光洁的下颌,她呢哝轻唤,“……大人。”哑哑的声音又糯又软。 季砚心头柔作了水,抚着她的发轻声道:“还早,再睡一会儿。” “嗯。” 云意蹭进他的颈窝,很快呼吸又平稳了下来,季砚一夜未睡,此刻也倦了,就这么抱着她睡去。 小半个月很快过去,这段时间,云意几乎不出院子,日日与季砚呆在一处。 “笃笃”的敲门声接连响起,宝月去拉开门,见是刘婶笑笑打了个个招呼。 “是你这小丫头,云意妹子呢?” 宝月道:“我们姑娘在屋内,不知刘婶有什么事。” 村里面大家左邻右舍的窜门习惯了,刘婶也没什么忌讳的往院里走,“我自然找她有事了。”说着她朝屋里道:“妹子。” 宝月也不好把人往外赶,追上来笑嘻嘻道:“刘婶就在这等吧,我去叫。” 刘婶也没往里走,站在院子里等,宝月敲了门进屋去,她隐约从半开的门里看到一个男子的背影,想来那就是云意的丈夫了。 云意很快出来,只是又将门掩上了,刘婶不免觉得奇怪,怎么一个大男人整天呆在屋里,他们搬来这几天,她一次也没见他出来过。 正想着,云意已经走了过来,她脸上挂着笑,“不知刘婶找我什么事。” 刘婶把心里的疑问抛到了一边,热络的拉着云意道:“每月初三村口那里都会有货郎来摆摊卖货,可热闹了,我是问你要不要一起去。” “那不就是明天?” 刘婶点头。 云意也想着要给家里置办点东西,于是点头应下。 刘婶道:“那我明天一早来叫你,对了,你家那口子可陪你一起去?” 云意摇摇头,还是一贯的说辞,“我夫君身体不好,大夫说了要静养。” 刘婶也是热心,出主意道:“总在屋内对身体恢复也不好,多闷得慌,还是要出来走动走动。” 云意笑笑没有说话,将刘婶送到了门口,刘婶看着云意色若芙蓉的脸,她早前就认定了云意是跟着情郎私奔,这回更觉得可惜,放着好好千金小姐不做,跟了个病秧子。 云意送走刘婶回到屋内,跟季砚说了明天一早要去村口采买的事。 “大人要陪我一起去吗?”云意故意问他。 明明大人已经每天和她在一起,纵容她为所欲为,可她心里却仍然感觉不到安全感。 季砚看出她眼里的试探,摇头道:“你带着宝月一起去,让她帮你提东西,给我买两本书来就行。” 云意笑起来,“我记住了。” 翌日。 云意才与季砚用过早膳,便听见刘婶来叫门,她吻了吻季砚的唇角柔声道:“我很快就回来了,大人在家里等我。” 季砚笑着应允,叮嘱她路上小心。 云意确定他因为软筋散身体无力,又给屋子落了锁,才跟着刘婶离开。 而这边云意刚出门,何安就从墙头一跃而下,跳进了院子里,动作麻利的开了锁。 云意与刘婶一路说着话往村口去,云意说起自己想在村里开间小茶铺的事,“有个几张桌子,好让做农活累了的村民有个地方坐下歇歇脚。” 刘婶听着摆手笑道:“不是我打击你,只怕是不行的。” 云意不解地反问:“为何?” 刘婶告诉她,“镇子上的达官贵人好喝茶,可咱们在地里做一日才几个子儿,哪舍得花这些钱,渴了都自个儿带着水壶,累了找个树荫下一座就是了。” 云意一听也确实是如此,她有些泄气的点点头,“是我想简单了。” 刘婶看她也不容易,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还要照顾体弱的夫君,于是道:”你要是想补贴家用,可以做些手工活,让卖货郎带去镇上帮你卖了,也能赚两个钱。” 云意想了想,“我倒是会一些绣活,也绣过一些帕子。” 刘婶道:“那正好,拿去给卖货郎看看。” “不过都放在家中。”两人走出的不算远,云意道:“不若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回去拿。” 刘婶手一摆,“我陪你一起去就是了。” 云意赧然笑笑,“我们快些。” …… 两人很快回来,云意推开院门,看到屋子开着,锁头晃晃悠悠的挂在上面,嘴上的笑容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脸色顿时一白,只觉得耳边嗡鸣不止。 宝月跟着心头大慌,刘婶却是不明所以,只道:“你去拿,我在这等你。” 屋内,季砚静静站在窗边听何安禀报,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拨着佛珠,目光则睇着窗台上的兰花。 “白清徐骨头硬,但是张青那些人就识趣很多,消息已经传到了徐蔼那里,想来这两日他就会有动作。”何安说完,硬着头皮道:“大人,我们是时候该回去了。” 大人总不能一直陪姑娘这么耗下去,他觉得大人有些忧心过度了,姑娘素来最是善解人意,不会不知轻重 季砚指腹捻动着佛珠,心中无不自责,他说着疼爱云意,为她做最好的打算,却没去想他以为的好,对云意来说却是伤害,以至于她敏感偏激至此。 “我自有打算。” 忽然,季砚似察觉到什么,侧头朝门口看去。 恰与站在院中一动不动看着他的云意四目相对,那双莹澈的双眸里有不可置信,还有被欺骗的震惊,以及碎裂的光亮。 季砚僵住,一贯波澜不兴的眼中闪过一丝前所未有慌乱。 作者有话说: 注一出自《小窗幽记》, 本章有红包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大丽丽呀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Bai小胖 10瓶;今日放假了吗 2瓶;栗子树下小花狸、我是糖果味的、哄哄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047章 刘婶见云意愣在屋外不进去, 走过去奇怪地问,“怎么傻站着?”她抬了抬头,看到季砚文雅俊朗的脸, 眉眼平和,眸光却幽邃深沉, 只是站在那里,浑然天成的高洁气度就让人不敢靠近, 这就是云意的夫君?可怎么看也不像是她口中的病秧子…… 季砚目光看过来,刘婶有些局促的朝他笑笑, 压着声问云意,“这就是你家那口子?” 云意仍看着季砚, 扯了扯嘴角,笑容干涩难看,“刘婶问问他就不知道了。” 云意反复回眼在他和何安之间, 忽然自嘲般闭了眼轻笑,身子几不可见的摇晃踉跄了一下, 眼帘在抬起时, 里面的光彻底暗去,季砚皱紧眉头,心里的不安愈盛。 刘婶听出这话里夹着刺,二两人之间的气氛更是僵硬,她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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