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小姐又羡慕又嫉妒,司马家的小姐江敏之回去后哭了几天,司马夫人婉转打探老太太的口风,本以为出身名门的老太太对这桩婚事会颇有微词,没想到几次闲聊,老太太缄口不言,态度很是微妙。 司马夫人回去想了又想,那安王冷淡,老太太态度不明,府中还先进了个有手段的孤女,自家天真的女儿若是嫁过去,岂不是往火坑里跳?终究断了和王府结亲的念头。 那日后,鸣鸣就被老太太打包送来了临渊阁,安排住在东厢房。 奶娘是有经验的,哄睡、喂食、放风,秀秀时常能看到院中玩耍的小孩,大多时候,她只敢远远地望着,不敢上去亲一亲抱一抱。 她心中总还是有个坚定的念头,有一天能离了王府,既然总会离开,何必留下牵绊。 何况她如今只是笼中之鸟,连出小小的临渊阁都不能做主,凭什么插手鸣鸣正常安稳的生活? 几日下来,两边互不干扰,泾渭分明。 赵璟琰最先寒了脸,他直接把鸣鸣送入秀秀房中,白天撤了奶娘,只准远远的看着不准帮忙,让秀秀照顾孩子,夜里再把鸣鸣交由奶娘照顾。 午后,赵璟琰把睡着的鸣鸣轻柔地放在床上,告诉一旁怔愣的秀秀他的决定。 秀秀张口就要回绝,赵璟琰止住了她,“我也没照顾过孩子,开始肯定不容易,我和你一起看着总行了?” “我不行的,我怕……”秀秀边摇头边后退。 赵璟琰拉住她的手腕,冷冷道:“就这么说定了,由不得你不干。” 赵璟琰确实没说错,养孩子这事,一旦开始,就由不得人不干。 鸣鸣睡醒后,眨巴眨巴眼睛,发现自己到了个陌生的环境,啊啊呜呜叫了几声,却没有立即出现温暖的怀抱。 他“哇”地一声张嘴就要哭,一旁观察着他的秀秀急忙上前,想抱又不敢抱,怕抱不好更哭得厉害。 赵璟琰皱着眉,一把抄起鸣鸣,塞进秀秀怀中。 鸣鸣抓住秀秀的衣襟,嗅到了香香甜甜的好闻气息,咬着手指头嘬,转为哼哼着哭,黑亮的大眼睛聚满了泪水,小脸委屈巴巴的皱着,瞧得人心都要揪起来了。 “怎么还哭着?”秀秀手足无措,浑身僵硬地抱着鸣鸣哄。 “是不是饿了?”赵璟琰突然想到。 秀秀眼睛一亮,抬头看着他,“一定是饿了。” 二人手忙脚乱的热奶、熬米糊糊,乱成一团。 幸好鸣鸣很乖,哼哼了一会,发现两个大人走来走去忙忙碌碌的,不知不觉哭停了,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们,扒着秀秀的衣服动来动去地探头。 好不容易煮好了,到了喂这一步,又犯了难。 米糊糊边吃边吐,嘴巴抿来抿去,就是不进里面,脖子那越吃越多。只好一点一点慢慢喂,边喂边煮热,一直喂到日头西落,鸣鸣才吃完平时的量。 吃饱了,就要闹着玩。秀秀继续陪他玩,陶响球、布老虎、拨浪鼓……一样一样玩过去。 鸣鸣咯咯直乐,像永远玩不倦,白白嫩嫩的胖脚丫一伸一伸的,有时抓错了,抓到了秀秀的指节,这孩子也不怕生,拿起就往嘴里含。 秀秀小心翼翼地摸到了鸣鸣新生的几粒白米牙,指腹温柔地抚过小小的软糯糯的牙,鸣鸣被闹得有些痒,黑葡萄似的眼睛望着她笑,眉眼弯成月牙,肉肉的脸颊鼓成小山丘,看起来口感极好。 秀秀忍不住凑上去轻轻咬了一口,像咬着一块晕着奶香的云朵,果然口感极好,秀秀又啃了几口,直到鸣鸣开始扁着嘴,秀秀才放过。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段,两个新手总算不会在喂奶时把孩子呛到,哭了哼了大致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秀秀有时看见赵璟琰弯着腰眉眼温和耐心地教鸣鸣说话,一遍一遍地举高高逗他笑,待赵璟琰转过身来,她猛然回神,惊觉自己竟然有一天看他看到失了神。 夜里,赵璟琰压过来亲她,缠了很久,勾起了火,秀秀偏过头轻喘,胸腔微微起伏,她心神松弛,一把将他推开,指甲轻轻一划,速度太快,很明显地划破了皮肉。 赵璟琰没防备,竟一下子被推开了,半边脸掩在阴影中,他摸了摸侧脸。 秀秀悚然一惊,伸出的手僵在空中。昏暗的烛光下,赵璟琰被推得偏过了头,看不清表情,指腹上一点鲜红的血迹。 一片沉默过后,秀秀极迅速地伸出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二人的身躯都在发烫,紧紧贴着。 “我……今天有点累,不是故意的。”秀秀嗫嚅道。 赵璟琰高壮的身躯如小山般压着她,他扯下秀秀细白的手臂,不轻不重地在腕关节突出的骨上咬了一口,留下一个牙印。 “睡吧,今天不闹你。”赵璟琰从秀秀身上翻下来,躺在她身侧。 听着身边人沉稳的呼吸,秀秀终于放松下来,她问道:“鸣鸣要在我这里养多久?” 终于按捺不住了,赵璟琰在黑暗中无声勾起嘴角,他声音听起来还是淡淡的,“你想养多久就养多久,他是你生的。” 若是半个月前,完全没有接触鸣鸣,秀秀可以绝情地说现在就把赵鸣乾送走。可人心都是肉长的,经过半个月的朝夕相处,秀秀一想到可爱活泼的鸣鸣,狠心的话就没那么坚定的能说出口了。 赵璟琰好手段,攻心计,温水煮青蛙,着实戳到秀秀的痒痒肉了。 看似放手宽容,实则是用孩子这根绳子更紧地拴住她。 秀秀忍不住反唇相讥,“我生的,那我能把他带出临渊阁吗?” 回府多少天了,连临渊阁都出不去。 另一边沉默了,秀秀渐渐冷静下来,反思自己波动的情绪。明明在之前,情绪常常起波澜的是赵璟琰,几次三番大怒,她总是相较平静的那一个。 这次死遁被抓到后,秀秀感到自己不如从前那样情绪稳定了,先是销毁身份加长久的囚禁,再是以鸣鸣这把软刀子磨她,好比用一块肉吊着饥饿无力的狼。 戳到肺管子的人最先坐不住,之前的赵璟琰是这样,现在的秀秀也是这样。 她深深吐出一口气,平复情绪。 半晌,响起了赵璟琰低沉的声音,“可以。” 秀秀瞪大了眼睛,听赵璟琰道:“我准你出去,不过你需记住:不许和旁人多说话,老太太也不准,不许独自出门,至少要带上四个侍卫四个嬷嬷,不许晚归,晚饭前必须归家。” “但凡一条没达到,以后就没这么轻易出去了。” 秀秀抿紧了唇,出去的诱惑太大了,相比之下,这些难以忍受的条例也变得能勉强忍耐了。 “好,不过我也有‘三不准’。”秀秀道。 赵璟琰嗤笑一声,“你有什么能威胁到我?还跟我玩起约法三章来了。” 秀秀十分冷静,“我是什么都没有,不过我还能控制自己的所思,你也不想枕边人每天都在想着怎么再次逃离吧?” “你敢?!”赵璟琰霎时撕碎了温文尔雅的假面,反身扣住她的下颌,沉沉地压着她,眉骨凶恶地压低,吐息不稳,露出尖利带血的獠牙。 秀秀蹙眉,忍着赵璟琰虎口大力的钳制,平视着他,目光无波无澜,“你能关着我,但你控制不了我脑子怎么想。” 赵璟琰气得脊背如呼吸的山峦,一起一伏。 秀秀放柔了声音,循循善诱,“栓狗也要放放风,不是吗?适当的松一松绳子,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赵璟琰禁不起诱惑,顺着她的话幻想秀秀真正死心塌地的那一天,手上的劲缓缓松了。 美艳但剧毒的罂粟也不过如此罢。 “好,我听听你的‘三不准’。” 赵璟琰松了劲,秀秀一用力翻身反压着他,赵璟琰身形高大宽厚,一压便是完全压迫式的覆上来,而秀秀在女子中也算偏娇小的,只能压住赵璟琰的一只精壮的胳膊和小半敞开的胸膛。 秀秀伸出细长的手指缓缓滑过古铜色的胸膛,从一块块隆起的肌肉间隙划过,赵璟琰胸膛起伏不停,肌理微微战栗,黑沉沉的眸子盯着秀秀俯身时露出的一片白腻。 作者有话说: 攻心计vs训狗
第028章 善妒 秀秀垂下眼, 几缕黑发顺势垂下,轻轻搔着赵璟琰肌肉鼓起的上臂,衬得精致的锁骨那一片几乎白到发光。 她轻启红唇, “一, 不准再关着我, 明日起撤掉临渊阁门前看管我的守卫。” 话音刚落,赵璟琰眉头一皱就要开口,秀秀食指指腹抵住他明显突出的喉结,喉结上下剧烈滚动。 那喉结十分敏感, 秀秀也是偶然发现的, 赵璟琰的眼底冒起了一层火焰,狼似的幽幽看着她,“得寸进尺。” 没反对就当准了, 秀秀镇定地接着说道:“二,不准再强迫我做床上那档子事。” “第二次了。”赵璟琰面无表情道。 秀秀疑惑,“什么第二次?” 赵璟琰抓住秀秀乱点火的手,“我怎么发现, 自从你逃跑被抓到后, 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连着几次不让我碰。” 他慢慢摩挲着秀秀的手背, 暧昧地带进漆黑的锦被下,秀秀侧过脸,不自然地咬着下唇。 赵璟琰幽幽问道:“我不好吗?” 秀秀不敢去猜这个“我”和“不好”的深意,答“好”也不是, 答“不好也不是。 她低声道:“白日照顾鸣鸣太累了, 你夜里又……难兴尽, 时常早上起不来, 又要看着鸣鸣,整日没精神。” “反正,你若是不答应,我迟早死在床上了。”秀秀飞快地说道,实在烦躁难忍,任谁都受不了父子两个白天晚上的闹,小的正是活泼闹人的年纪,老的那个还老当益壮。 “至于么,死不死的。”赵璟琰俊眉一拧,十分勉强地让步,“隔日罢,总不能两人躺在床上天天什么也不干吧?” “十日一次。”秀秀蹙眉道。 “三次,一次太少了,我又不是和尚。”赵璟琰讨价还价。 秀秀还要不答应,赵璟琰不耐道:“你要是不想我一次做满三次的,就听我的。” 秀秀被噎了一下,决定明智地停止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赵璟琰倒是不觉说的有什么直白粗俗的,他十四岁就从了军,跟着一帮军痞子混,对秀秀,不在床上时,他还算讲文明的。 “行,十日三次。”秀秀忍气吞声道,她迟疑了一下,继续说第三条,“三,府中不准再进别的女人生别的孩子,若你厌弃了我要再纳,先把我休了,让我离府,且恢复我的户籍。你要是生了别的孩子,冷淡鸣鸣,准我到时一同把鸣鸣带走。” 秀秀一口气说完,心中忐忑,她看着赵璟琰从一挑眉兴味盎然到阴沉了脸风雨欲来,她表面一派从容镇定。 “答不答应?”秀秀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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