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莞放下醒酒汤,没好气道:“你为何将公主交给驸马?公主好不容易才离开薛府。” 折己低声道:“因为他是驸马。” “……”临菀语塞,长长叹息一声,拿了裴子渠的东西便去追人,结果薛府的马车早走远了,她只得坐公主府的马车回薛府。 “咯吱咯吱”,马车驶离公主府。 薛浥打横抱着裴子渠,侧脸细细审视她。成婚以来,他还从未好好看过她。不管她性子如何,做过什么事,她都是美的,娇气而可人的美。 只是,这美丽与他无关。 此刻一看,他忽觉时间漫长,仿佛过了许久。 “嗯……” 像是不舒服,裴子渠醒转过来,她晃了晃晕眩的脑袋,慢慢看向身前的人,“薛浥?”她举起手,使劲揉着薛浥的脸,直将他的脸搓红。 薛浥一动不动,任由裴子渠将他揉扁搓圆。 最后,裴子渠捧着薛浥的脸,委屈道:“你个负心汉,你没有良心!” “负心汉?”薛浥哭笑不得,无奈道:“臣何时没有良心了,臣又何时负公主了,就因臣昨晚与二嫂出去见人?” 裴子渠醉了,听不懂薛浥的话,也理解不了,只管捶着他的胸膛撒泼,“你就是负心汉,负心汉,竟敢辜负我,你个没良心的狗男人,你没有良心……” 她气呼呼地捶他,力道没多大,更像是调情。 骂着骂着,她又哭了起来,眼泪扑簌扑簌往下落,可怜得紧。 “公主……”薛浥头一回见裴子渠哭,登时慌了,手忙脚乱地擦拭着她面上的泪。“你,你别哭啊。” 谁料,裴子渠掰过他的手,张嘴狠狠咬了一口。 “嘶!”薛浥没防备,被咬了个正着,立时倒吸一口冷气,他看向自己的左手,手掌边缘隐隐有血迹渗出。 他想,她要是咬他能不哭,那便让她咬吧。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咬你的,谁让你欺负我,呜呜呜……”咬完之后,裴子渠哭得更加厉害,她挣扎着,左右推着薛浥,想将他推开,却怎么也推不动。 薛浥只当她在耍酒疯,怕她摔了,抱着她的手反而更用劲儿了点儿。 裴子渠挣扎了会儿,没挣开,只得放下手,哭唧唧道:“我脾气差,我任性,我说话难听,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你,从见你的第一面就喜欢,薛浥,我这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能喜欢我呢?你喜欢才女是不是,我明日就开始念书。” “臣不喜欢才女,公主喜欢的也不是臣。”望着裴子渠泪盈盈的双眼,薛浥心尖一颤,下意识别过脸,“公主喜欢的,是纪忱,纪公子。” “纪忱,纪忱?”裴子渠止住哭声,疑惑地念着纪忱的名字,脑子发蒙,压根没听出薛浥话中的意思,但她对纪忱也确实没意思,“他算什么东西?” 嗯?薛浥被震住,接过她的话道:“是啊,他在公主心里,究竟算什么东西?” 裴子渠清醒的时候,薛浥从来没问过这话,她醉酒了,他倒是能问出口了。 “他,他,他什么都不是……他就是,就是,长得像你。”语毕,裴子渠凑近薛浥,用自己的鼻子去蹭他的脖子。 薛浥有些不自在,却没躲开。他听着她的话,愈发不明白了,纪忱长得像他? 所有人都说他长得像纪忱,而不是纪忱像他,这里头自然是有区别的,而且区别很大。 没等薛浥想明白,裴子渠张口咬住了他的唇,迷迷糊糊地含着,“我喜欢你,这辈子就想缠着你,你是我的,你要敢勾搭别的女人,我就把你阉了,让你做太监。” “臣何时勾搭过其他女人。”薛浥眉心跳得厉害,倒也任由裴子渠在他唇上作怪。“二嫂她,算了,等你清醒了再与你解释。” 说着,他脑中乍然跳出裴子渠靠在折己肩头的画面,面上徒然一冷,这冷意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你有,你有,你就有……”裴子渠胡乱亲着薛浥的脸,想了想道:“孩子能不能捆住你?” 薛浥默了默,轻声道:“对于负责任的男人而言,你确实能用孩子捆住他。” “哦……”裴子渠迷茫地眨着眼,也不知是懂了还是没懂。 “嗯。”薛浥静静凝视她,想问折己的事,又不知该问什么。 折己是个太监,他能做什么。 不。倒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做。 倏地,他脑中闪过裴子渠逗他的言语动作,熟练得很。她身边又没其他男人,那便只能是……越想,他眉眼越冷,冷得结出了一道戾气。 “薛浥……”裴子渠甜甜地喊着薛浥的名字,她喝了酒,软绵的语气中也带了三分酒气,听在耳朵里很是醉人。“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她搂着薛浥的肩头,一下一下地啄着他的鼻子。 薛浥被弄得有点痒,忍不住躲了一下。 谁想这一下惹到裴子渠了,她望着他,双眼再次红了,哑声道:“你就会躲我,就会逃避,你看着吧,等哪日我不喜欢你了,你就是个草。”
第18章 心动情动 裴子渠红了眼眶,薛浥原本是急的,正打算说些好话,谁知她说了后头这一句,他听得心头不快,略微推开她的脸。 “本宫不要你了,不要你了!”纵然醉着,裴子渠也晓得他推开了她,气呼呼的便要起身。 薛浥眼疾手快,一把按住裴子渠纤细的腰肢往身前压,淡淡道:“公主不是自诩专情么?” “什么专情不专情的,傻子才专情……”裴子渠晃着昏沉的脑袋,被他一按,她又扑到了他身上,“天涯何处无俊男,本公主何必单恋你这枝探花。” 闻声,薛浥眸光骤冷。 裴子渠望着薛浥冷峻的眉眼,觉得甚是勾人,立马来了兴致,她紧紧拉着他的衣襟,软言道:“夫君,我想……” “想什么?”薛浥念着方才裴子渠的话,起先还没反应过来,顺嘴问了一句。 裴子渠直起身,认认真真道:“想跟你行周公之礼。” 薛浥脱口道:“在马车上?”说完,他自觉失言,面上微红。 “嗯,在马车上,就现在。”裴子渠点头,张手圈住薛浥的脖颈,偏头亲向他的脖子,胡乱咬着。 “公主,别这样,不合礼数。”薛浥左右闪躲,偏生裴子渠抱他抱得紧实,他又不敢使劲推她,难免被动。 他心道,她的性子真当是跳跃,前一刻还说要当他是草,下一刻便开始亲他,要行周公之礼。 “夫君,夫君……”裴子渠央求似的唤着薛浥的名字,软得像猫儿一样,圈在他脖颈上的双手跟着放开,开始扯他的衣衫。 薛浥一手拦着她的人,一手拦着她的手,着实招架不住,出口的声音也喑哑了几分,“公主醉了,还是等回府再说吧。” “我不,我偏要在这里。”然而裴子渠像是与他较上劲了,使劲将薛浥的衣襟往两旁拉,这会儿她的力气格外大,他的衣衫还真被她拉了下来。“你装什么正经公子,你这样的,榻上越是不正经。” “什么?”薛浥听得瞳孔一缩,只觉裴子渠不可理喻,他握住裴子渠的手从衣襟上扯开,无奈道:“乖,我们先回府。” “夫君……”裴子渠又喊了一声,顺势拉住薛浥的手往身前放,眨巴着眼问他,“不想试试么?” 薛浥被裴子渠大胆的动作弄得瞠目结舌,下意识噎了口口水,然而很快,他便找回了理智,正色道:“公主,光天化日之下……” “我才不管,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我只想要你。”裴子渠执拗道,说罢去堵他的嘴。 “你……”没等裴子渠的手往下,薛浥即刻点了她的穴道,再继续下去,他也不能保证自己的自制力能顶多久。 “嗯……”裴子渠闭眼昏睡过去。 薛浥静静瞧着她,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他扫了眼腰间鼓起的香囊,心头又气又恼,暗骂自己混账。 “叮当叮当。”马车檐上挂着的銮铃相互撞击,清脆动人。 薛浥抱紧裴子渠,俯身将脑袋埋在她颈间,深深呼吸着,竭力压下不该有的念头。以前,她如此他还能应付,近来却应付不了了,甚至,他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被她挑动了。 这对他来说实在不是好兆头。 “吁……” 车夫拉住缰绳停下马车,对着车门道:“公主,驸马,薛府到了。” “嗯。”薛浥坐了会儿,直到平复呼吸才抱着裴子渠下车。 车夫见两人衣衫不整,老脸一红,自觉低下头去。 薛浥抱着裴子渠进入薛府,没去前厅,径自往长卿院走。 这时,阮素问从紫萱院出来,碰巧撞上这一幕,她眼尖,两人衣衫凌乱的模样,她看得清清楚楚,做了什么显而易见。 纵然他们是夫妻,纵然这合情合理,纵然薛浥是被逼的,她依旧觉得心口疼痛。 这一次醉酒,裴子渠醉得极为厉害,自然,其中不乏有薛浥的点穴助力,叫她直接睡到了第二天。 “嘶……” 裴子渠幽幽转醒,她坐起身,只觉脑袋昏涨,跟被人打了一样。 “公主醒了?”临菀捧着面盆从外头进入。 “我怎么在薛府。”裴子渠讷讷的,没看临莞,暗自在脑中回忆。 昨日,她在公主府里叫了两个小倌儿喝酒,后来,她醉了,意识模糊,再后来,她好像见到了薛浥。两人在马车上吵架?期间,她扒了他的衣服? 然后…… 这一想,裴子渠赶忙拉开衣襟查看,什么也没有。她失落地垂下眼帘,心底奇怪。马车上的事究竟是真是假,还是说,只是梦? 她梦到自己和薛浥在马车上胡天胡地?不过才十几日没行周公之礼,她便缺男人缺到这种地步了? “公主在想什么?”临菀搅干布巾递给裴子渠。 “没什么。”裴子渠接过布巾,胡乱擦着面颊,心头止不住地叹息。果然,正如话本里所写,两人之间容易受伤的,肯定是用情深的那个。 好比她和薛浥,每回有事都是她难受,薛浥向来不痛不痒。 忽地,门口传来了刘金娇的声音。“公主醒了么?” 临菀看向外头,眉心紧锁。 “进来吧。”裴子渠扬声道。她对薛浥的家人说不上亲情两字,只是看在薛浥的面子上才对他们好声好气。 得裴子渠同意,刘金娇才走近屋内。 她局促地站在床榻前,关切道:“公主若是不舒服的话,民妇让人去找大夫。” “不妨事,宿醉罢了。”裴子渠摆手,仰头看向刘金娇,刘金娇来做什么,她猜都不用猜。 以前么,给他们钱财她无所谓,可如今薛浥惹她不高兴,她不愿意给了。 “那便好。”刘金娇不住地搅着衣袖。来之前,张氏特地交待,让她千万要哄着裴子渠出钱买宅子,她不大会说话,思量许久便直接说了。“公主,前些日子,您不是同民妇去什石巷街看宅子么,昨日民妇与夫君一道去看了,他觉得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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