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浥扯了一下嘴角,捏着布巾撕开,“滋啦”,他将布巾蒙上裴子渠的眼。 眼前蓦然一黑,裴子渠不解他在做什么,问道:“你蒙我眼睛做什么?”布巾绵软,不会弄疼她,可她就是觉得不舒服,像是被他控制了。 “别怕,我不会弄疼你。”说着,薛浥解开他刚系好的衣带,感叹道:“之前是我不对。今后,再也不会了。” 这些都什么跟什么,裴子渠听得莫名其妙,“你说话能不能说清楚点儿?” 薛浥起身坐上贵妃椅,将裴子渠抱到腿上坐着,温柔细致地亲她。 裴子渠被弄得有点儿痒,举手想推人,奈何她力气小,还被他抓着了双手。 老实说,他这么亲她,她确实觉出了他的情意和温柔,叫她心头剧烈跳动。隐隐约约地,她能感受到,自己对他的熟悉。 “……” 她眼睛被蒙,只能看到依稀的光亮。不知何时,她觉得自己像是被抛到了半空,脑中一片白光,浑身汗津津的,不怎么舒服。“够了。”她抬手推他,声音虚软,有求饶之意。 入手处是他的胸膛,显然,他没比她好多少,也是汗津津的。 “不够。”他哑声回她,半垂的眼中带着狼一般的危险。 “你混蛋。”最后,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翌日。 裴子渠睡到了日上三竿,身子依旧困乏,眼睛更是酸涩。她愤愤地看向身侧,空荡荡的。 昨晚欺负惨她的混账已经走了。 她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果不其然,确实留了些痕迹,不过身上干爽,也换了新的寝衣。看样子,他又给她洗了一遍。 “哼。” 她抱着被子转过身,念起昨晚,心头依稀泛着颤栗。原来,看话本是一回事,真经历了又是另一回事,简直有天壤之别。 还道他是个文弱书生,再怎么样也就那样,谁料,他一次便让她开了眼界。 “咚咚咚。”折己扣响房门,问道:“公主,起了么?” “起了。”裴子渠赖在床榻上,浑身无力,丁点儿都不想动。 折己推开房门进屋,见着凌乱的床榻,眸色稍显黯淡。 裴子渠想着,她现在与薛浥算不得真夫妻,还在试探他的阶段,若是怀了他的孩子便不好了,“折己,你去煎一碗避子汤过来,别让人瞧见。” 折己诧异道:“是。”说罢,他转身离去。 裴子渠坐起身,适时,侍女进门伺候她洗漱。 她往外头瞥了瞥,暗道,今日不是休沐么,他居然不在,是不是回薛府去了。正当她想得起劲的时候,薛浥端着早点进门了。 一抬眼,两人的视线对上,裴子渠冷哼一声,重重放下漱口的盐水,“嘭”,盐水溅起,进了她的眼睛。 “嘶!”裴子渠倒吸一口冷气,急忙捂住自己的眼睛。 “怎么了?”薛浥飞快跑到她面前,慌张地望着她道:“你的眼睛又不好了?我去找钱御医。” 话音都没落,他便跑了出去,甚至连说话的时间都没给她。 “唉!”裴子渠喊得慢了,薛浥早没了人影。 没一会儿,薛浥扯着钱御医进门,急切道:“钱御医,你快瞧瞧公主,她的眼睛又疼了。” 钱御医被薛浥扯得一个踉跄,又不能发火,好声好气道:“驸马爷,老臣年纪大,不比你们这些年轻人,慢点儿慢点儿。” 裴子渠望着薛浥失态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儿。“本宫的眼睛没事儿。” “公主,让老臣瞧瞧吧。”钱御医上前,撑开裴子渠的眼皮,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实没事儿。” 闻言,薛浥松了一口气。 裴子渠张开眼,侧头横了眼薛浥,“小题大做,方才是盐水溅到我的眼睛,现在已经不疼了。”说着,她注意到了薛浥的脸色,比昨日要差一些。“钱御医,你瞧瞧他,他前些日子受了内伤。” “原是受了内伤,怪不得老臣看驸马的脸色不大对。”说着,钱御医拿起薛浥的手腕把脉,把着把着,十分复杂地看了眼薛浥,又看了眼裴子渠,神色微妙。 裴子渠还道薛浥怎么了,下意识问道:“他是不是要死了?” 薛浥被她的话弄得哭笑不得,她总惦记他是不是要死了。 钱御医尴尬地收回手,咳嗽一声才道:“公主,驸马的内伤还未好透,近期最好别行房事,小心伤了根本。” “……”钱御医来了这么一句话,裴子渠顿时被闹了个大红脸。 薛浥也不大好意思,耳根子红透,他偷偷看向裴子渠,碰巧,裴子渠也在看他,见他看去,她飞快扭过头。 她如此,他只觉心情大好,嘴角轻扬。 “驸马既是受了内伤便该静养,一月后再行房事不急,这是一辈子的事,切莫当成儿戏。”钱御医说得语重心长,说完又交代一句,“起码一月。” 裴子渠别过脸,一直没看薛浥,更没敢看钱御医。她想,她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 “嗯,我晓得了,多谢钱御医。”薛浥低着头,没好意思直接看钱御医。 “老臣告退。”钱御医收拾好药箱,起身走人。 他一走,这寝殿里就只剩下裴子渠和薛浥两人,因为钱御医的话,屋内空气渐渐凝滞。 终于,裴子渠忍不住了,率先道:“你怎么还不走。” 她一说,薛浥立马坐到她身侧,正色道:“今日休沐,我想陪你,你去哪儿我都跟着。” “油嘴滑舌。”裴子渠娇俏地哼了一声,故意拿方才钱御医说的话调戏他,“你没听见么,钱御医说你一月不能行房事,不然会伤了根本,既然你不能……” 没等她说完,薛浥捏起她的下巴往上抬,俯身亲了下来。 裴子渠愣住,讷讷地看着薛浥近在咫尺的眉眼。 薛浥低头凝视她,无所谓道:“我不在乎,只要你想。” “说什么呢你!”裴子渠面上更红了,想推薛浥,谁想薛浥将她抱入了怀中。 裴子渠面上燥热,又推不开薛浥,恶狠狠道:“你再不放开,我待会儿便让折己去风月楼召几个漂亮的小倌儿伺候我。” “你一定要如此么。”薛浥放开手,一脸幽怨地瞧着裴子渠,仿佛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我乐意,我偏要如此。”裴子渠拿出一个钱袋子,大方地递给薛浥,“给,昨晚你伺候本宫的酬劳。” 薛浥眉间皱得死紧,将钱袋子推回给裴子渠,不悦道:“既然你给了我就是我的,现在我给你。以后,我的都是你的。” 裴子渠心头笑了,面上倒是没表现出来,冷声道:“话倒是说得好听。” “我还能做得好看。”薛浥拿碗盛了点燕窝粥,自然而然地递到裴子渠嘴边。
第57章 脸皮够厚 没一会儿, 折己端了碗黑漆漆的的药汁过来,闻着味儿便让人觉得苦。 薛浥不解地看向裴子渠,问道:“你的眼睛不是已经痊愈了么, 怎的还要喝药?” 裴子渠对上他清澈的黑眸, 顿觉心虚, 下意识躲开了, “我喝什么关你甚事,你管好你自己吧。” 折己没说话,默然端上药碗。 薛浥直直盯着裴子渠,她越是躲闪, 他越是觉得不对劲儿, 忽地,他想到了一件事,脸色霎时变得难看起来。 他猜到了, 却也没戳穿裴子渠,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裴子渠低头喝粥,然而对面视线灼灼,叫她坐立不安。她装作若无其事地端起药碗, 皱着眉头全部喝了下去。 “公主,给。”折己当即递上一碟子话梅。 裴子渠急忙拿了两颗话梅放入口中,咀嚼许久才将嘴里的那股子苦味祛除。她忍不住在心里想,这避子汤比解毒的药汁都苦, 她可经不住一直喝。 幸好薛浥近来不能行房事。 薛浥一动不动地望着裴子渠, 神色几经流转。他自是记得以前,她同他试探过孩子的事, 那日,她装作不知情地问他, 他瞧得出来。 是,他那时是不愿给。如今,他想要他们俩的孩子了,她却不乐意了,真是好笑。 经过昨晚一事,他还以为他们俩的关系会更近一步,原来是他想多了,她只是一时兴起,只是召他侍寝,并无其他意思。 如此一来,他跟那些风月楼里的小倌儿有什么区别。 念及这点,薛浥沉脸捏紧双手。纵然他理解她的行径,心头依旧痛楚,便好像,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走远,无能为力。 期间,裴子渠偷偷瞥了薛浥一眼,见他脸色阴郁,索性直说了,“我刚刚喝了避子汤,因为我不想生你的孩子。” 薛浥放下碗筷,低声道:“我猜到了。”他嘴上说得平静,双眼里反而情绪翻涌。 裴子渠愣了一下,无所谓道:“哦。” 许久,薛浥叹息了一声,开口道:“是我做得不够好,没让你心甘情愿喜欢我。” 没料到他会这么说,裴子渠一下子没接上话。他若是质问她,她肯定会回击他;他若是求她,她肯定嘲笑他没资格,可他来了这一句,她哑口了。 饭后,裴子渠依旧怏怏的,浑身酸涩无比,她懒得出门,便上了床榻休息。 今日反正无事,薛浥跟着她躺到了榻上,温柔道:“我给你你揉揉?” 裴子渠眯眼看他,“嗯。”像猫一样地撒娇,软绵绵的,“都是你做的好事,该你来善后。” 薛浥宠溺地笑了笑,伸手去揉她的腰肢。 他的手一触上来,裴子渠立马瑟缩了一下,她想起昨晚的声色,面上微红,嗔道:“以前,你也会替我揉捏么?” “不会。”薛浥侧躺着,一手撑着自己,“以前,我们在一处的时间没这般长,通常是你尽兴了,我立即走人,我也很少碰你。” 裴子渠抬眸看他,讥笑道:“你倒是诚实。” “我说假话也没意思。”薛浥垂下眼眸,专注地瞧着自己的手。 裴子渠看着他专注的眉眼陷入沉思,他究竟在不在意张氏那些人,一直待在公主府里真的好么?还是,他将自己当成了亲人。 临莞姑姑曾经说过,张氏和薛崇总问薛浥要钱,她怕薛浥辛苦便暗中给薛崇还赌债。 都说亲兄弟明算账,薛崇还一直问他要钱,已是极为过分了,何况他们俩不是亲兄弟。 看来,张氏那几人是将薛浥当成摇钱树了,想要多少要多少。 真不是人。 她自顾自想着。 见裴子渠神色古怪,又气又恼的,薛浥问道:“怎么,我手劲儿太大了?” “没有,刚刚好。”裴子渠摇头,抬手去扯薛浥垂落的长发,勾在指尖把玩。他对自己好,自己对他不闻不问委实不妥,她又说不出要帮他的话,只道:“你要是有什么心事,可以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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