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错什么自己心里清楚。”裴子渠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伸手指向房门,“你再不走,本宫随即让人来赶你走。一!” 刚等她喊出一个字,薛浥闪身上前,俯身堵住了她刚要出口的“二”字。 裴子渠瞪大眼睛,猛地推开他,“放肆!”他不亲还好,他一亲,她更气了。 “你到底怎么了?我不明白。”薛浥眉头深锁,就这么站着,直直看着裴子渠,清冷得像孤月。 裴子渠抬头看他,薛浥的面色并不好,她不禁心软了几分,引着他明白她在气什么。“你不是让我看看你的诚意么?你的诚意呢?” “我的诚意?”薛浥愈发不解。 裴子渠没好气道:“本宫又不是非你不可,你若是不陪着本宫,本宫便会去找别人陪。” “我出门是有要事办,你也知道,不是么?”薛浥想着先稳定裴子渠的情绪,只得好声好气道。 “我不问折己根本不知道你出门了。”裴子渠脱口,说完又觉得自己说多了,气道:“滚滚滚,本宫不想看到你。” 她这一说,薛浥便晓得了她生气的缘由,是在怪他出门没与她说。他走上前,在床榻边缘坐下, 裴子渠转过身,不看他。 薛浥将裴子渠掰向自己,柔声道:“娘子,我错了,我出门应该告诉你,以后我去那儿都先告诉你。” “不稀罕。你去哪儿干本宫什么事。”裴子渠侧过脸。她不喜被薛浥挑起情绪,也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有多在意他。 薛浥偏头去寻她的脸,试探道:“你今晚不用我侍寝么?” 裴子渠面上倏地一红,他这话什么意思,显得她缺男人一样,她才不缺。“不用!谁要你侍寝!能侍寝的男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几。” 说罢,她起身便要下床。 薛浥一把拉住她的手,执拗地不肯放开。他如今没了亲人,只有她了。若是她不要他,他也不晓得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难道我不比他们好么?” 仿佛听了什么好笑的事,裴子渠用一种看傻瓜的眼神看他,冷笑道:“你比他们好在哪儿?不都是一样的么?” 薛浥反问:“怎么会都一样?” 裴子渠眨眼,心情被薛浥的话带到了其他地方,她眨巴着眼问:“哪儿不一样?” 薛浥面上微红,小声道:“还是不一样的。” 裴子渠听得莫名其妙,讥笑道:“不一样便不一样,我待会儿便让折己召几个清清白白的小倌儿过来,看看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他们出身风雨楼,肯定比你会伺候人。” 没等她说完,薛浥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用双臂锁着她。他不想听那些话,听了心头恼火,轻声道:“我可以学,学了之后,我肯定比他们好。你别去找他们。” 他难得用类似祈求的语气说话,裴子渠一下子哑巴了,她想,他今日刚跟张氏薛家断绝关系,心里怕是不大好受。 薛浥轻轻抱起她,将她放在床榻里侧。 这时,裴子渠反应过来,推拒道:“你干嘛?” 她刚一说话,薛浥便顺势压了上去,他定定地瞧着她,漆黑的眸子里只映着她一人。他心道,若是能用伺候人的伎俩留住她,如此也行,不丢人。 裴子渠被抓着手,顿时觉得不舒服,厉声道:“现在是白日,你快起来。” “我与他们不同,我会抚琴,会舞剑,会画画,会下棋,会作诗……”薛浥将自己会的东西说个全,且说得十分认真,如数家珍,最后,他补了一句,“还有,我长得比他们都好看。” “噗嗤。”裴子渠被他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了,“哪有人自己说自己长得好看的,你脸皮真厚,然后呢?你还想说什么?” “然后……”薛浥顿住了,他还从未这样厚脸皮地罗列自己的优点,俊脸通红,“我,可以让公主开怀数次。” 裴子渠听懂了,红着脸踢他的小腿,“臭流氓!” “只要你说,我什么都能做。”薛浥低头看她,额角垂落的发丝盖住了他一半的眸子。不知何时,他的手指插入了她的手指中,与她十指相扣。“哪怕你最后还是要与我合离,哪怕是当你的男宠,我也无所谓,只求你别赶我走。” 他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从不曾低头,哪怕是被她下药,今日这般说话,确实是低到尘埃里去了。 裴子渠有些诧异,以薛浥的性子能这般说话,还真是难得。“你是不是觉得你这样说了,我就一定要留住你?”老实说,看他这副样子,她心里还挺畅快的。 薛浥慢慢垂下眼帘,嘴角紧抿,显得很是可怜。 “……” 这一刻,裴子渠不得不在心头感叹,长得好看的人做什么都占优势。那日,灼华在她面前也是这般看她,她一点都没心软,可薛浥做出了这幅委屈的表情,她便动摇了。 怪不得,他以前总是仗着自己喜欢他为所欲为。 可惜,她现在不吃他这一套。 没等裴子渠说话,薛浥率先开口,“要试试么?” 裴子渠在想事,没反应过来薛浥说的话,不假思索道:“试什么?” 薛浥红了脸,耳根子更红,“我昨日看了书,学了一点儿闺房里的,乐趣。”最后两字,他斟酌再三才说。 一下子,裴子渠涨红了脸。 薛浥又道:“我保证,比上次好。” 裴子渠恼道:“现在是白日,你胡说什么呢。” “嘘。”薛浥按住裴子渠的唇,眸色晦暗,他空出的那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往下走去,低声诱惑道:“公主什么都不要说,只管闭眼享受。” “……” 裴子渠脑中天人交战,她一个人躺着确实无聊,两个人倒是没那么无聊。 薛浥怕她反悔,直接亲了上去,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裴子渠绝不承认自己是被薛浥方才的样子蛊惑了,嘴硬道:“那本宫就看看你的本事,若是你做得不如何,明日便不要你伺候了。”
第62章 想要孩子 临近午时。 前厅已经备好了饭菜, 临莞左等右等都没等到裴子渠,不禁去了卧房寻人。 “咚咚咚。”她扣响了房门。 里头没人回应。 临莞想着,难道裴子渠又睡过去了?这可不成, 都到饭点了。她推开房门, 径自走向床榻。 不看还好, 一看, 她面上一下子就黑了,乌云盖顶。 床榻上的两人面对面躺着,散落的长发交缠在了一处,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 两人身上盖着条薄被, 床榻凌乱。 薛浥双手抱着裴子渠,下巴搭在她的头顶,裴子渠双眼紧闭, 睡得十分安稳。 临莞在皇宫里看得多了,什么都晓得。此情此景,她说不出话,冷脸叹息了一声。 忽地, 薛浥睁开眼,见临莞站在床榻前,又看了眼外头的日光,面色平静, 小声道:“临莞姑姑, 公主还睡着。” 闻言,临莞面上更难看, 奈何裴子渠是真没醒,她也不好大声说话, 只得快步走了出去。 她一走,薛浥不由松了口气,他怕临莞上来赶他,也怕她吵醒裴子渠。 随后,他看向怀里的裴子渠,她睡得极为安静,面容柔和甜美,嘴角似乎还带着笑。方才,他可是将书上学到的东西全使上了,她瞧着像是很开怀。 几乎是下意识地,薛浥看向了裴子渠的肚子,他想,倘若她怀上自己的孩子便好了,说不定,她就不会与他合离了。 再者,他如今是孑然一人,万分想要个孩子。 他悄无声息地阖了阖眼皮,默然看着裴子渠,脑中不禁回忆起了以前的日子,心头感慨万千。 曾经,她给过他一个家。可惜,他将她弄丢了。 那千日忘他听人提过,会叫人忘记情爱。他还真不晓得她何时才会想起他,兴许一年,又兴许,得等个三五年。 如此,他也不指望她能想起自己了。与其想法子让她恢复记忆,还不如让她重新喜欢上自己。 他伸出手,轻轻将裴子渠面上的发丝勾到而后,本想触摸她,又怕吵醒她,最后好笑地放下了手,默然凝视她。 好半晌,裴子渠才睁开了眼,对上薛浥的那一刻,她吓了一跳,诧异道:“啊,你怎么睡在我身旁。” 过了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刚刚两人做了什么好事。 这一想,她颊边慢慢染上了殷红的晚霞。 毕竟是方才发生的事,她自然什么都记得。他总问她什么感受,重了还是轻了,可以还是不可以,都快把她羞死了。而且后来,她还……真是丢死人了。 当时就想一脚踹开他,奈何实在没力气,她只能将脸蒙在被子里,连看都不敢看他。 裴子渠见自己在薛浥怀中,急忙挣脱了出来,嘴巴向上撅着。 薛浥明亮的眸光渐渐黯淡下去,小心问道:“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么?我可以改。” 听得这话,裴子渠面上更红,气鼓鼓道:“哪儿都不满意。你一点儿都不会,没用,笨蛋,下次不找你了。” 薛浥仔细思量了一番,认真道:“我看公主不像是不满意的样子,书上说,女子在……” “住口!”裴子渠又羞又恼,使劲去捂住薛浥的嘴。“你敢说,我就敢把你踹下去!” 见状,薛浥面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他捉住她的手,轻轻吻了一下。 裴子渠当即愣住,隐隐约约间,她看到过这样的画面。不知怎么的,她心头又不大舒服了,起身道:“我要洗漱用饭,你去将临莞姑姑或是折己喊过来。” 听到临莞姑姑时,薛浥还没什么反应,一听折己的名字,薛浥立马皱起了飞扬的剑眉,“不用喊他们,我伺候你洗漱。” “什么?”裴子渠呆住。 在她呆愣愣的目光中,薛浥起身走向洗脸架子。 他只穿着一条白色的绸裤,上身并没穿衣裳,身材比一般读书人结实,线条也流畅,肌理分明。 “……” 看着看着,裴子渠猛地回过神,懊恼地别过视线,再看下去,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色女。 薛浥端着洗漱用具过来,俯身放在凳子上。 他一直不穿衣裳,裴子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真是看也不行,不看也不行。 最后,她命令道:“你快穿上衣裳,这样子成何体统,你不是读书人么,不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 薛浥没回答,他拿起布巾在温水里浸湿,矮身坐上了床榻,理所当然道:“公主不是喜欢看么?” “放肆!你胡说!”裴子渠大声狡辩,面上通红一片,“谁喜欢看了,你别自作多情。”她伸手要去拿他手上的布巾,薛浥并没给她这个机会。 他捏着布巾,一手扣住她的脸,温柔地为她擦拭面庞。 裴子渠原本还趾高气昂的,被他这举动一弄,又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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