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她的理智被颠得四分五裂。 在他步步紧逼的攻克之下放弃挣扎,小声呜咽:"我答应!我答应还不成吗……" * 宣明繁做事雷厉风行,宁湘被折腾一晚上,睡意还未消散,封后的诏书就已经送到了面前。 看笔迹,还是他亲手所书。 宁湘怀疑他是不是趁自己睡着了,半夜去书房写的。 如今木已成舟,她索性也不挣扎了,宣明繁突然立了皇后,朝堂之上势必要掀起一场风浪来,也不知要寒了多少大臣的心。 朝会上,宣读立后诏书时,文武百官们傻了眼,有大臣一马当先率先反对:“皇上三思啊!立后并非小事,怎能轻易决断,请您收回成命,慎重考虑啊!" 宣明繁坐在御座之上,换了串小叶紫檀的佛珠,冰凉的佛珠与体温相融有了热意,逐渐平缓了心神。 “谁说我没有慎重考虑的?淑妃若是肯点头,她早就该是皇后了。” 大臣愣住,还是说:“皇上,这不妥啊……” 他淡漠启唇:“那你说说,有何不妥?” 宁湘身上唯一让人诟病的,无非是她的出身,不比世家贵女尊崇,不合朝臣们想象中皇后的身份。 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宫女,越过众人,一跃成了大梁皇后,不知打了多少人脸。即便她的存在无碍朝局,也不能阻止朝臣们落井下石的心,势要在与皇帝的争执中分出高下来。 可是面对宣明繁冷幽的目光,那个大臣一时又说不出话来。 淑妃为后,有何不妥? 其实算起来没有什么不妥。 她生下皇长子,与皇上琴瑟和鸣,从来没有插手过朝政,安安静静在后宫。除了出身,没有任何不妥。 仅拿出身卑微一条作文章,并不能服众。 立后便立后,宣明繁身为皇帝,总不可能一辈子空置后宫,独宠皇后一人, 再深的感情,只要有了别的女人,也维持不了多久。皇上血气方刚,正是年轻,等有朝一日皇上对皇后厌烦了,也不怕没有他们的出头之日。 但立后毕竟大事,之后几日宫里宫外热闹极了,宗室命妇倒是纷纷递上帖子要拜见新皇后,可惜帖子还没送到勤政殿就被宣明繁拦下。 直到腊月里,新上任的刑部尚书大婚,帝后亲临,众人这才见着深居简出的皇后娘娘。 她穿着寻常的衣裙,却难掩天姿国色,与当初小皇子满月宴上时别无二致。 那时候,她便站在宣明繁身侧,如同一对璧人。如今两人站在一起,还是一如既往的登对,只是那时她只是妃嫔,还不能想象她有多深远的影响。 时至今日,她已是正经的皇后娘娘,才叫人猛然惊觉,皇上待她似乎并不是一时兴起,不然又怎会时时处处牵着她的手不松开呢? 那些存了心思、试图要送女儿进宫的大臣,忽然在这个时候动摇了。 宁湘没把那些打量放在心上,只认真观了礼,见新郎官意气风华,领着新娘子拜堂时,忽然明白宣明繁为什么非要让她当皇后了。 两人以对等的身份,并肩站在一起,夫妻同心、荣辱与共,是所有有情人的美好夙愿。 宁湘递上贺礼,温声说:"恭喜你长淮哥哥。" 柳景玄还是温润的模样,目光从一旁神姿高彻的宣明繁脸上掠过:“多谢皇后娘娘,也愿皇上和娘娘鸾凤和鸣、白头偕老!” 宁湘还没来得及说话,身侧的手已经被人握进掌心,宣明繁已经端着笑意颔首致意:“借柳大人吉言。" 她笑了笑,也懒得拆穿他了。 今日柳景玄成亲,宴请了宁家人,待礼成之后,寻见父母时,便是先去查看宁父的双腿。 有些日子没有出宫,宁父如今已经能够站起来走上一段路,虽然脚步还有些不稳,但却是从前想也不敢想的画面。 宁湘心中欢喜,想到这是宣明繁的功劳,便凑近他,悄声说:“谢谢皇上。” 他一本正经:"这是身为女婿应当做的。" 宁湘莞尔,又和宁父宁母说了会儿话,这才道别离开。 出了尚书府,正要登车,忽然听身后一句:“皇后娘娘。” 大约是被他缠得烦了,季翩然脸色不怎么好,对他的喋喋不休充耳不闻。 宁湘何尝不明白季翩然的心思,知道她想刻意远离宣明呈,便道:“才吃了饭,想消消食,县主得空吗?一道走走?” 季翩然早不耐烦了,连声应了:“今日没下雪,臣女陪皇后娘娘逛逛夜市。” 宣明呈闪身过来:“我也去!” 除夕将至,京城没有宵禁,夜市也比往常热闹。 宁湘如今难得出宫,夜市更是许久不曾逛过,穿过熙攘的人群时,还担心宣明繁不愿跟她挤进人堆里,谁知他寸步不离跟在身后,一回头便看见他颀长挺拔的身影。 见她兴致勃勃,他没有阻拦,只是拾手帮她系好披风的系带,温声说:"去玩吧。" 宁湘眉眼弯弯,转头和季翩然闲逛去了。 小摊上有卖拨浪鼓的,她挑了一个准备拿回去逗宣从一,季翩然往后看了看,小声说:"皇上待 她她直掉!"娘娘具好! 宁湘没有扭捏,大方承认:"我也觉得。" 也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让她得了宣明繁这么一个宝贝,一定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佛祖恩赐,让她做这么一场美梦! 余光落在身后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看的宣明呈身上,宁湘一顿,迟疑开口:“你和端王殿下……” 夜市灯火不明,季翩然轻叹一声:“我不是傻子,哪能看不出他的心思,可惜我们不是一路人,走不到一块儿去。” 宁湘拢了拢披风,忍不住问:“你喜欢他吗?” 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道:“有缘无分罢了。” 宁湘不认同这个说法:"可你们走到今日,何尝不是一种缘分?" 季翩然怔了怔,扭过头,正好宣明呈抬头看过来,朝她挥了挥手,满眼的笑意。 “我配不上他。” 宁湘挑眉:“那这么说我跟皇上岂不是更不般配?” 京中那些流言蜚语季翩然有所耳闻,旁人或许觉得宁湘当不了皇后,可她却知道,宣明繁身边除了宁湘,谁也不般配。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非要为了满足别人来委屈自己,这日子还有什么意思?” 季翩然笑了下:“皇后娘娘心怀豁达,翩然自愧弗如。” 一路走到平安坊前,宁湘也不动了,把怀里的东西一股脑扔到宣明繁怀中。 “我们走了,你好好想想。” 她应了声好:“娘娘慢走。” 马车驶离了喧闹的人群,宣明星买了串糖葫芦塞到她手里,好奇问:“皇嫂跟你说什么了?” 黏腻的糖渍沾在了手心,季翩然垂眸看了看,摸出帕子轻轻拭去:"没什么……我要回家了。" 好不容易有了相处的机会她却要走,宣明呈急道:“天色尚早,再逛逛吧,我瞧着前边有家点心不错。” 脸上落下凉意,抬头见洁白的雪花纷纷扬飘落下来,万千灯火霎时间朦胧起来。 季翩然看着他,弯了唇角:“下雪了,端王殿下能送我一程吗?” * 席上喝了两杯酒,逛了许久这会儿才生出酒意,宁湘靠在宣明繁肩头昏昏欲睡:“这个时辰回去,也不知从一睡了没有。" 宣明繁帮她把碎发别到耳后:"今晚咱们不回去。" 宁湘陡然清醒:“去哪儿?” “去了你便知道了。” 宁湘掀开车帘往外看了看,这不是回宫的路,反而像是出城。 一个时辰后,马车停在长鹿行宫,宣明繁带着她在一处冒着热气的温泉前停下,才合上震惊的嘴巴。 “这里什么时候有温泉了?” 温泉池并不小,岸边掌了灯,热气氤氲,身上很快有了暖意。 “一直都有,因为这里有温泉,才修建的长鹿行宫。” 宁湘咋舌,她孤陋寡闻,这辈子才没见过温泉是什么样,原以为泡浴桶里已经足够奢侈了,没想到这温泉比想象中还要舒坦。 尤其看到宣明紧褪了衣衫,坐在雾气缭的水中,更是心痒难耐。 她身上还穿着中衣,只是这单薄的衣料湿了水贴在身上,不仅没有遮挡,反而若隐若现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段。 他看了一眼,耳根就泛了红,宁湘挪到他身边,腿一伸,跨坐在他怀里,娇滴滴道:“大半夜的,皇上邀我来泡温泉,存了什么心思呢?" 他握着她的腰肢,正色说:“下雪了,驱驱寒……” 宁湘拆了发髻,满头秀发落在水中,凌乱的鬓发贴在白皙的俏脸上,平添几分妖娆妩媚:“驱寒呀……光是泡温泉还不够呢。” 他没反应过来,一只素手已经从水中伸过来,勾住他的裤腰。 运筹帷幄、睥睨天下的帝王红了脸:“湘湘,你……” 玉臂勾缠上来,肌肤相贴,他听见她充满魅惑的声音:"今儿惠仪县主说你待我极好,我自然得回报你。” 在一起这么久,对彼此的身子已然熟悉,她在这方面仿佛有极高的天赋,手段层数不穷,轻轻一撩拨,他便失了分寸。 “准备好了吗,净闻法师?”她往下摸了摸,眼前一亮,“嗯……看来是准备好了!” 宣明繁面红耳赤,也不知是热气熏的,还是被她逗的。 她缓缓坐下来,逼得他轻颤了颤,不受控制地闷哼了声。 水声荡漾,泛起一圈圈连漪,视野里只有那张妩媚多姿的脸晃动。 喉结滚动,他闭上眼,艰难地唤她的名字:“湘湘……” 她压住他,不让他动弹:“你别动,我来。” 宣明繁仰头,水珠顺着脖颈滑落,在她肆意妄为的手段里沉沦,最后不得不缴械投降。 她有干百种法子让他服输,就如此刻,像个得逞的匪寇,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亲:"喜欢吗?" 他睁开眼,深邃的眼眸藏着汹涌的欲念:"喜欢……" 她问:“喜欢什么?” 他捧着她的脸,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喜欢你。" 温泉里折腾许久,起身时已经临近子时,宣从一有乳母和紫檀看着,宁湘也不着急回去,擦干了头发,便要换衣裳就寝,宣明繁却捧着一套衣裳过来。 “穿这个吧。” 衣裳是正红色,以金线绣着繁复的花纹,宁湘心中一动:"这是……嫁衣?" 他颔首:“试一试。” 她这才注意到他也换了衣裳,与她手里的嫁衣一致。 宁湘一时没动:“你要跟我拜堂啊?” 他反问她:“夫妻不都应该拜堂吗?” 原以为立后诏书一下,他便安了心,没想到还惦记着这个。 拜堂是民间才有的俗礼,他今日定是看到了柳景玄成亲生了这样的心思,穿好衣裳才想起,这嫁衣应当是准备了不少日子,今日带她来行宫显然是蓄谋已久,并非兴之所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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