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直到听到身旁的小公主平稳的呼吸声,他才又睁开眼眸。 她已经睡着了,睡得很香甜。 翌日,楚楚醒来时,谢晚亭就坐在外间窗边她的小桌案旁看书,她坐起身,见白苏只顾着忙活也不言语,不解的问着,“白苏,你怎么了?” “公主,奴婢侍奉您梳洗。” 她揉了揉脑门,今日不仅觉得脑袋疼,身上也疼,可身上的衣衫又是齐整整的,定是又没圆房,她伸了个懒腰,轻叹了声,“我怀疑瞻之哥哥昨晚打我了,我浑身都觉着疼。” 白苏面色倏然变了,低声道,“公主,驸马爷在呢。” 适才就因谢晚亭在,她才没敢多言语的,平日里倒也没什么,在这云缈院待的时日久了,驸马爷也不像外人说的那般不近人情,可今日一早,驸马爷就坐在那里看书,脸色还不太好。 她就没敢多言语。 楚楚起身,身上只着一件豆绿色中衣,穿上她的云锦鞋向外间行去,他果真在,“瞻之哥哥,你今日不去上朝吗?” 谢晚亭应了声,“不去。” 今日并不是休沐日,他是跟武帝休了假。 二人一同用了早膳,平日里用早膳时,他几乎都不在,偶尔一同用早膳,楚楚总是会与他说个没完,今日却也学他一般,食不言,默默的吃饭。 一是他似乎心情不大好,二则是她自己脑袋疼,今日双音若是再让她饮酒,她定是不会再喝了。 用完早膳,谢晚亭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继续看他的书,不过换了个位置,去了外院古檀木桌旁,楚楚也拿了本书坐在他一旁。 她看了有一刻钟,正看的入了迷,只听谢晚亭沉声道,“夫人日后饮酒可以,莫要醉了。” “嗯?”她掀眸瞧他,思索着他这句话是何意,“我醉酒后可是发生了什么?” 她在担心,难不成圆房了? 那双莹亮的眸子似是透着期待,“你想发生什么?” 谢晚亭说出口后甚觉不妥,可话已经说出,他本没想这样问的。 楚楚急忙摇头,“没什么,我就是怕我醉酒后做什么让瞻之哥哥看笑的事。” 这可是白日,又没有醉酒,可不敢说想发生什么。 谢晚亭轻叹了声,她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她醉酒后活脱脱像个登徒子,不止吻他,还摸他。 “你醉酒后很乖。” 她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他说的话。 这时,谢双音与秦婷相伴而来,谢晚亭放下了手中的书,不等谢双音说什么,他对楚楚说道,“她们今日会离开。” “为何离开?” 楚楚不解,明明昨日还没提要离开的事,怎得今天突然就要走了? 谢双音面色不悦,却不敢冷眼对谢晚亭,秦婷更是乖巧的跟在谢双音身后,也不言语,楚楚的疑问,谢双音听到了,“是我想回侯府了,改日再来找你玩。” 她可不愿意说,是哥哥将她撵走的,多丢人。 哥哥也真是的,还专门在云缈院里等着她,难道还怕她赖在这里不走吗? 想来他是怕公主会留她,若是公主将她留下了,哥哥就不好再赶她走了。 也不知道他们昨日圆房了没有,想是没有,不然哥哥为何突然要赶她走?爹爹说的那药丸也没什么用啊。 楚楚瞧了眼正在饮茶的谢晚亭,又看向谢双音,“嗯,那你过几日再来吧。” 谢双音与秦婷离开后,谢晚亭继续看他的书,小公主乌黑的眸子瞧着他,见他并不理会自己,有些凶凶的将他的书给抽开,“瞻之哥哥,你为何要让她们走啊?” 谢晚亭抬眸瞧她,又将书拿回,一边翻着一边随意说着,“我喜欢清静。” 楚楚轻哼了声,什么喜欢清静,不就是双音让她学会了饮酒,让她去与他圆房,而他不愿,这才将她们赶走的。 他真以为她看不出来? 也是,他总不能直言说不愿圆房,所以将她们赶走。 “那,那我是不是也扰了你清静?” 楚楚瞧见他落在桌上的手轻颤了下,随即又是一句平淡如水的话,“夫人多虑了。” 她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你走吧,我现在不太想看到你。” 谢晚亭:…… 男人瞧着她眼底的失落,莫名有些不安,他本想着谢双音她们离开了,她若是觉得无趣,他会多抽出时间陪她的,至少在她的病好之前,他是愿意陪着她的。 “夫人何时想见到我?” 她抿着朱唇,并不瞧他,迟疑了许久,轻声说着,“或许明日,或许后日,或许大后日……” 谢晚亭知道了,她这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想看到他。 所以,“让你母妃来府中陪你吧。” “嗯?”她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说,脸上多了丝欣喜,“好。” 谢晚亭觉着,人不开心的时候应该都希望母亲在身边的,她生了病,更需要母亲陪着。 “夫人可喜欢热闹?” 楚楚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如今住在这里,是冷清了些,比不上几代人住在一起那般热闹,日后你若是喜欢,也可搬去与双音她们住在一起。” 他口中的‘日后’是她的病好了之后。 “没有,我喜欢这里,只是秋嬷嬷她们总不让我出去,我才会觉着闷的慌。” “待你的病好了,便想去哪就去哪。” “嗯。” “我已让人去寻一位医师,他虽是闲散人,医术却极为高明,早些年也曾在太医院就职,或许能治好你的病。” “我知道了,瞻之哥哥。” 谢晚亭离开后,至用晚膳时,刘太医又来了,他每隔一日就要来给她搭脉的,楚楚与他之间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刘太医除了行礼外,倒也没其他的话可说,搭完脉就走。 楚楚倚在贵妃榻上,刘太医又是同以往一般给她搭脉后缓缓的点了点头,抚了抚自己的长胡须。 今日楚楚却不像往日里那般,任由他来任由他去,“刘太医,都一月有余了,本公主的病究竟是何病症?” 她问了刘太医多少遍这个问题,她自己都记不太清了。 “公主,臣还得继续钻习。” 楚楚暗哼了声,庸医。 太医院那么多人,难不成都是庸医? “若是你再医不好本公主,可就要治你的罪了。”她故作厉声说着,却一点也不唬人,刘太医最近也是愁坏了,就算治他的罪他也没有办法啊。 “公主,再给臣些时间,定能将公主医好。” 楚楚轻叹了声,“下去吧。” 她瞧着刘太医离去的背影,嘴里还是忍不住嘀咕着,“庸医。” 但愿瞻之哥哥找来的医师不要也是徒有虚名。 她想,待她好了,瞻之哥哥也会像从前一样待她好吧。 作者有话说: 楚楚:他定是打我了,浑身都疼呢 首辅大人:想打来着…… 推下作者预收:《负心王爷不想和离》 明汐与萧允桓孤男寡女共度一夜之事,传的人尽皆知。 她是定远候府嫡出次女,因生的貌美,向来受人“羡慕”,如今闹出这种事,恶言恶语不绝于耳。 就在她惨遭退婚受尽人言时,璟王萧允桓找上门对她说:"他不娶你,我娶。” 没等明汐答应,定远侯大怒,萧允桓竟还算计上他的女儿了,休想。 ——— 明汐嫁给萧允桓时,对他是有情意的,她不在意萧允桓的身世,萧允桓待她也极好,二人逐渐成了上京的一段佳话。 成婚没几日,萧允桓带兵作战,战死沙场,明汐守在王府终日不出,还瞎了双眼。 半年后,萧允桓回来了,带着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他不知如何与明汐解释,可明汐眼瞎了,他瞒下此事,让明汐永不知晓。 后来,明汐的眼睛好了,她才知道在她痛不欲生的这半年时间里,萧允桓在和别的女子恩爱相守,弃她于不顾。 他唤那女子绵绵,她分娩时萧允桓在院中守了整整一夜。 既如此,“萧允桓,我们和离吧。” 明汐与萧允桓说和离时,目光灼灼与他相视,无视他眸中阴戾,亦视他如陌路,向来从容如磐石的男人目露悲色,带有乞求的嗓音同明汐说:“汐汐,别离开我,好不好?” 《我并未对太子殿下始乱终弃》 小药豆蔻之年时在临安祖宅住过一段时日,意外救了一位少年将军,日日悉心照料,直到他身上的伤全好了。 小将军不愿离开,整日陪她逗笑,二人互生情愫。 后来边疆战事吃紧,小将军离去,一走便是三年。 他让小药等他三年,小药当真等了他一天不多一天也不少。 三年后,小药回到上京嫁了人,夫君待她极好,她也就不再想着那位小将军,直到冬日除夕宫宴,她作为侯府小夫人坐在席上,远远瞧见当朝太子殿下与她的那位小将军生的一般模样。 只是太子殿下的眉眼似是藏着深渊苦海,让她瞧着怕极了。 偏偏她出去透口气,太子殿下还跟了出来,似只猎豹终于猎到了食物般凝着她,暗哑的嗓音透着凌厉,“你当真是一天都不愿多等孤? 她自认无愧,软绵的嗓音回着他,“说好等你三年我等了。” 她嗓音清冷,满是释然,眼前的男人指节紧握,青筋暴起,心中怒火已烧至喉间,将她拦腰抱起,径直向东宫行去。 “顾宴风,我是臣妻,你要对我做什么?” 男人眸底暗笑,冷冽的嗓音说着,“臣妻?更有意思。” —— 上京人人皆知太子殿下最厌弃不守时之人。 同样,也最愿听不守时之人的缘由。 秋日凉凉,男人从边疆赶去临安,骑死了三匹烈马,依旧晚了一日,他的心彻底空了,倒在寒凉秋雨中,身侧满是血腥,意识朦胧间,暗哑的嗓音呢喃着:“我的小药最是守时。”
第24章 翌日一早,宜贵妃就来了谢府,她早就听秋嬷嬷说了,这谢府一点都不气派,如今亲眼瞧着,却是极为满意,秋嬷嬷虽在宫里待了这么些年,却还是少了些见识,虽是宅院不宽敞,可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无论墙上的名作,亦或是随处可见的灯台,皆不是凡品。 她就知道,谢晚亭内敛讲究之人,定不是秋嬷嬷所说那般。 楚楚与宜贵妃在外院古榕树下聊了好几个时辰,一起用了午膳,连午憩都没有,从前不觉着,这次见到母妃,她心里是极其欢喜的。 “日后你觉着闷了,母妃就来陪你。”宜贵妃轻抚着她顺如瀑布的青丝,轻声说着,眼里透出无限心疼。 她将脑袋钻进宜贵妃怀中,轻声说着,“前两日瞻之哥哥的妹妹与表妹在府上住着,我们在一起相处的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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