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还在滋滋冒油泛着热气的鸡腿,她抬眸瞧了谢晚亭一眼,他倒挺讲究,还清洗了梧桐树的叶片,难怪去了那么久。 用了只鸡腿,又吃了两根鸡翅,才压制住体内的馋虫,似是吃饱了心情也好,根本不闲着,白皙的手中拿着根木棍在火堆里来回拨弄个不停,看似漫不经心的赞赏着,“原来野味这么好吃。” “瞻之哥哥,日后我们外出,你再给我烤野鸡吃吧。” 她口中的‘日后’落在谢晚亭耳中,有些刺耳,他派去寻药师的人应该很快就会将人带来上京,待她病好,不知是否还愿向他靠近。 他怔了瞬,“嗯。” 饱餐一顿,夜色更浓了,月光也被黑夜衬托的更为明亮,她与谢晚亭并肩走着,心中极为欢喜,侧首瞧着他,虽是日日都能见到他,可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依旧让她目光停驻,“瞻之哥哥。” “嗯?” 谢晚亭侧首看向她时,她已踮起脚尖如捕捉不到的风在他薄润的唇上啄了一下,没等他回过神,又继续若无其事的向前走着。 心中却是‘砰砰’的跳个没完。 这,真不怪她,她也不知怎得就去吻了他。 谢晚亭瞧着她愈加放快的步子,怔了瞬,没有言语。 她越发胆大了。 翌日一早,便出发回了上京,安远随楚楚一同去了谢府,说是想要去瞧瞧她住的地方,谢晚亭回了谢府后,换了身衣服就出门去了大理寺。 安远同楚楚说了会话也离开了。 在灵山寺待的这几日终究是不如府中待着舒适,回来后秋嬷嬷给她蒸了桂花酥酪,想是在灵山寺里整日食素定是清瘦了,又给她煨了鸽子汤,蒸了鲈鱼。 用过晚膳后,白苏与紫芍一同给她沐浴,平日里半个时辰她就要出来,今日在浴桶里泡了整整一个时辰还嫌不够,紫芍笑她,“公主,你莫不是要泡掉层皮。” 白苏也笑,“灵山寺终是处处不能合意,公主想多泡会就泡,驸马爷怕是又要很晚才会回来呢。” 她想起他一回到府中就又去忙了,露出心疼的神色,“白苏,等下再煨个鸽子汤,等瞻之哥哥回来了给他喝。” 她怕是等不到他回来就要睡着了。 沐浴后,攥干了发,她钻进被褥里,拿出那两只小麒麟举在眼前晃了晃,瞧了许久,又将它们放回了小屉柜里。 她入睡时谢晚亭还未回来,晨起她醒来时,他又已经去上朝了,楚楚洗漱过后,决定给父皇递封信,就算是使唤骡子也不至于这样。 瞻之哥哥未娶她之前,常常吟诗作对,赏景作画的,还常去宫中寻她,自从娶了她后,就忙起来了,还不是一般的忙,简直都快赶上父皇了。 他一个驸马,至于给他这么多事务去忙吗? 说来他们成婚还不到两月,就不知道体谅一番,让他在家好好陪陪她这个公主,况且还都说她病着呢。 先写封信,改日进了宫再好好与父皇理论一番。 中元节前夕,谢双音与秦婷又来了谢府,一年之中,民间最为讲究的便是中元节,这一日须得热闹着过,才能驱邪避祟无病无灾,楚楚本是打算着与白苏她们做些南瓜灯挂在古榕树上找些乐子的,见着谢双音她们来了,将南瓜灯挂好后,就一起坐在外院凉亭下斗叶子牌了。 作者有话说: 小公主浅吻首辅大人两次了,下章拥吻安排上……
第30章 “公主,有喜事你可愿听?”谢双音一双眼睛落在叶子牌上,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你说。” “我母亲给秦婷许了人家了,而且还是高嫁。” 楚楚笑瞧着秦婷,“恭喜,到时候本公主定送份大礼。” 手中的叶子牌落下她才想起问她要嫁的人是谁,“是哪家公子?” “定南王府世子盛怀秉。”谢双音得意的说着,好似她自己得了一个如意郎君似的。 楚楚抽叶子牌的手怔在了那里,“怀秉哥哥。” 迟疑了片刻,她又瞧向秦婷,秦婷生的一张美人面,性格又温婉知礼,确实应嫁个才貌俱佳的公子,可,可她是养在母亲身边的侄女,如何能够得上定南王府这门亲事? 在上京,这桩婚事是不符常态的。 思及此,她脑中突然浮现出母妃同她说过的话,要为秦婷寻一个好人家,估摸着十有八九是母妃给撮合的。 这人家寻的是好,可秦婷嫁过去可能受得起这份荣耀?她是知道定南王妃的脾性的,向来孤傲瞧不上人。 婚姻之事讲究门当户对,秦婷嫁过去怕是要受委屈的,可瞧着她们的欣喜劲,她又不忍开口直言。 不过,怀秉哥哥倒是个性情温和的,秦婷若是嫁过去,怀秉哥哥待她定不会差的。 谢双音一副好奇的模样,打趣着秦婷,“公主,你与她说说,定南王府的世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可好奇着呢。” “怀秉哥哥是习武之人,他的剑术极为厉害,前年去辽东作战,还得了战功呢。” 说了这些,同为女子,她知秦婷心思,她定是想知怀秉哥哥样貌生的如何,又道,“怀秉哥哥生的霁月清风,身量高挑,在上京都是数得着的俊俏公子呢。” 谢双音笑的眉眼弯着,瞧着秦婷,“听到了吧,是个才貌俱佳的公子。” 秦婷被她打趣的脸颊红红的,半垂着眼,也不去看她们,过了片刻,她突然冲谢双音说着,“你还打趣我,姑母不也给你定了亲。” 楚楚嗤笑了声,这才多久没见,她们两人都定了亲事,“你要嫁的又是哪个?” 秦婷说道,“礼部侍郎家的二公子丁林青。” 楚楚倒是没什么印象,不过应该也是个有才情的。 三人斗了一个时辰的叶子牌,谢双音本想邀她饮酒的,楚楚急忙回绝了,谢双音只好与她说,“改日带些味淡的果子酒来给你喝,那些烈酒你这娇滴滴的公主喝不了。” 正巧这时谢晚亭行来,谢双音只怕他听到说饮酒的事,急忙与秦婷离开了。 谢晚亭瞧了眼挂了满树的南瓜灯,一个个圆滚滚的泛着光,在夜风中来回摆动,犹如一只只小精灵在夜色中作舞,极为灵动。 他瞧向楚楚,“布置的很雅致。” 楚楚清冽一笑,拉着他的手坐在秋千上,“瞻之哥哥,你最近都这么忙,今日怎回来的这般早了?” 她想着,应是她给父皇写了信的缘故。 “今日不忙。” 谢晚亭坐在她身旁,这张木秋千很宽敞,他用脚掂着,秋千来回摆动,楚楚很想就这样靠在他肩头,静谧的月色,柔和的晚风,还有身边如此俊美的郎君。 这世间再没有比这一隅之地更加美好的了。 可她没敢靠上去,万一他再将她给推开,岂不是破坏了这般和美的氛围,虽然他现在很少再推开她,可她还是担忧。 与谢晚亭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会,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取下身上的小荷包,从里面拿了两颗糖放在掌心,“瞻之哥哥,这是双音给我的,她说这是个游戏,不同颜色的两颗糖混着有一颗是甜的,有一颗或苦或辣,两个人凭运气挑出一颗放口中,吃到甜的那颗的人要应允吃到苦辣那颗的人一个请求,我们玩这个游戏吧。” 她兴致很高,眼眸含笑。 谢晚亭挑眉瞧她,“想让我应允你什么?” 小公主轻哼了声,冲他笑道,“瞻之哥哥你不要这样,就算我是真想让你应允我什么,也要凭本事,不对,是凭运气让你应允我。” 她说的认真,眸光澄澈。 谢晚亭颔首,他今日早早忙完本也就是要回府中陪她过中元节的,她要玩游戏,便陪她。 从她掌心取了一颗绿色的糖放入口中,谢晚亭神色淡然,无丝毫变化。 楚楚直直的盯着他,想从他的神色中窥察一二,却满眼失落,不过他拿的那颗怎么瞧都不像是甜的。 可他面色从容,丝毫没有狰狞,双音可是说了,苦的或是辣的吃到嘴里是极为痛苦的。 “瞻之哥哥,你的糖可是甜的?”瞧不出,索性就用问的。 谢晚亭淡声道,“甜的。” 她半信半疑的问他,“你不会在骗我吧?” 说着,她将手心里的另一颗糖小心翼翼放入口中,谢晚亭当真没有骗她,他的那颗确实是甜的,而她的这颗是辣的。 不是苦,而是辣。 她刚品了味道,没有太多知觉,还以为双音故意吓她,等她那颗糖在她口中渐渐融化,辣意似是层层递进一点点钻入舌尖,又遍布整个口腔,根本不给她反应的间隙,已辣得她整个人都怔愣了,“瞻之哥哥,好辣……” 谢晚亭见她辣的拧眉,俏丽的五官似是要聚在一起,给她端了杯茶水来,因着茶水有些微热,使得她口中的辣意更浓。 不过片刻,小公主已辣的眸光泛亮,泛红眼尾有水珠滑过,她突然苦笑着,“瞻之哥哥,真的好辣啊。” 谢晚亭有些无措的瞧着她,上次谢双音来教会了她饮酒,这次又给了她这些糖,她还真是每次都能把自己给折腾一番。 可她辣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他只能怨恼自己为何没拿了那颗辣的糖,她被辣的痛苦的模样让他很疼。 身体像是被牵引着,他一只手拖住她的腰将她揽在怀中,宽大的手掌覆在她的后脑,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夜色静谧,时不时传来几声夏日蝉鸣,挂满了枝干的南瓜灯泛着微光,昏黄地面上投射着两个人相拥的身影,亲密而静美。 楚楚本就因辣意而微开的齿被他很轻易就撬开,将柔软的舌抵在她辣到失去知觉的舌尖上,男人灼烈的气息扑面而来,似是无限蔓延将她紧紧聚在他怀中这片温热之地。 她感觉到自己舌尖的辣意在一点点消散,好似都分给了他。 逐渐涌上一股清甜。 辣意如清晨的薄雾随光而散,交织而来的是一阵酥麻的窒息感,伴随着渐渐的清甜气息,让她身子在他怀中越发软绵绵的,动弹不得。 香甜的气息是他吃的那颗糖的香气。 她享受着来自他舌尖的这份清甜,上次在灵山寺时她吻他,只是触了下他的唇,虽是心中一阵慌乱,却也不及此时心中的欢喜感。 她似乎感觉到了渴望,就如颤颤枝头的花骨朵被温润春雨包裹,男人的身上泛着让她着迷的气息。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 夜风拂过,谢晚亭松开了她,迷蒙夜色中他眼眸半垂瞧着她,她的模样太过惹人,染上水雾的双眸正瞧着他,如玉面颊满是红晕,娇慵的在他怀中,像只乖巧的猫。 落在他眼中满是诱惑。 他微哑的嗓音响在她耳畔,“还辣吗?” “嗯?”小公主轻疑了声,她只觉脑袋有些缺氧,脸上滚烫,“不……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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