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倒是没想到他会如此与齐公公说。 齐公公细细的听着,面露笑意,陛下与他说了,公主带不回来他也不用回去了,可公主根本不愿回,首辅大人这语气又太过强硬,是根本不让公主走,他欲言又止还是应了声,“是。” 先回宫跟陛下说,任陛下骂吧。 首辅大人说会照顾好公主的,可陛下防的哪是别人,让小公主回宫,防的就是首辅大人哪。 她着实不愿走,谢晚亭又何尝不想让她留下,他太想她能留下了,他知道这两月时日里,她定是过的很痛,她不想和他分开。 他只会更不想,更不想和她分开。 适才他问她时,是那么怕她说要走,他真的,一刻也不愿和她相隔。 年年岁岁,岁岁年年,他们再也不要分开。 齐公公离去后,秦杨七陌他们赶了几日的路又吃了肉饮了酒,困意都袭了上来,自去歇着了。 云缈院里瞬时静下来,只有雪落的声音,楚楚能留下来自是欢喜的,她笑瞧着他:“我父皇明日定会骂你的。” 他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那就骂吧。” 在院中待了半个时辰,二人下了几局棋,就回了屋内,身上染了寒气,白苏紫芍早就将屋内燃满了碳,也备好了水让她沐浴,同从前在云缈院时一般,她会先去沐浴,谢晚亭在桌案旁翻书,待她沐浴后,他才会进净室。 往往他从净室出来时,她都已困得睁不开眼。 今日,她沐浴后,没有上榻,靠在窗边的贵妃榻上怔怔的瞧着窗外,夏时外面落雨,她瞧着院中的每处角落都黑漆漆的,吓人的紧,此时外面落着雪,倒是瞧哪里都有一丝丝雪折射出的光亮。 今夜似乎与从前不同。 她和谢晚亭之间有种不可言喻的情愫在,说不清道不明,似将要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又似冬日湖面上结了薄冰的霜花,不能去触,却印在心间。 此时,他们之间情意绵绵,昨日与他共宿一榻没觉着有什么,今日反倒心中慌乱乱的,既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 可她知道,父皇说了那些话,她就算留在这里,谢晚亭也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可还是心中慌慌的,心跳都变得快了许多。 她怔怔的出着神,白苏紫芍早就出了内室,她伸出手轻搭在嘴边打了个哈欠,下意识向净室处瞧去,正巧,男人从里面走出来。 她直直瞧着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这男人何时跟她这般不见外了,中衣也不系好,胸膛微微袒露着,她从贵妃榻上起身,行至他身前,抬眸瞧了他一眼,伸出葱白的指给他扯了扯衣服。 这种动作看似是给他提衣服,却太过亲密,满是暧昧情愫。 她故意的。 “怎么不上榻,在窗边会凉的。”男人似是不在意她适才的动作,神色依旧稳重,瞧着她身上只一件绯色中衣,这屋内炭火烧的再旺,窗边总有冷风窜入的。 “我在等你,上了榻会困的。”她嗓音清丽的说着,目光还向他身上瞧了瞧。 从前,他从净室出来,她也会这么瞧他。 谢晚亭冲她挑眉轻笑,拉住她的手按在他腰腹上,乌黑的眸子瞧着她,低声道:“抱紧。” 楚楚黛眉微抬,不解他是何意,乌黑的眼睫垂落着,问他:“这是做什么?” “你不是一直都想这样抱着?”从前她只能瞧着,睡着后会去抱着,像此时这样清醒着去触他仅着一件中衣的腰腹。 还是第一次。 “何时想这样抱着了,没有。” 她不承认。 可柔软的手却依旧紧紧抱着他,问他:“谢晚亭,你为何不让我饮酒,难不成还怕我轻薄了你不成?” 她眼眸灵动的望着他,嗓音软糯糯的问着这个与自己相拥的男人。 谢晚亭俯身,凑在她耳边,低声说着:“我被你轻薄了太多次了,我是怕……你醉酒后再轻薄我,我会对你不客气。” 对她不客气。 男人嗓音低沉,沁入她耳中丝丝缕缕的醉人,她本没懂他话里的意思,可他说‘不客气’三字时瞧她的目光明显似是一头猛兽要吃了她的模样。 她懂了。 却没接他的话,反问着他,“我什么时候轻薄你太多次了?才不会呢。” 男人在她耳垂轻啄了下,不满的说着,“你每次都忘得一干二净,楚楚,轻薄了我是要还的。” 任他怎么说,她都是不怕的,她知道,他疼爱她。 她似是挑衅的冲他耸了耸鼻尖,“首辅大人,你要楚楚怎么还?” “你——能对我做什么?” 她着实太过分了些,当着那么想要她的男人说出这些话,纵使是谢晚亭,也抗不住。 况且,她故意挑衅他的模样太勾他了,男人一颗心抑制不住的砰砰作响。 谢晚亭松开她,抬步至八仙桌处,添了两杯酒,回身递给她。 她问:“谢晚亭,你——添酒做什么?” 问完后她才明白过来,去岁他们大婚之日她因着心情郁郁,二人饮合卺酒时,其实——她没饮。 原来,他知道。 所以,他是在弥补那时的遗憾。 她轻声喃着:“合卺酒。” 同饮一卺,连为一体。 酒液香醇,泛着甜意,他与她,共饮。 谢晚亭将她拥入怀中,与她额头相抵,他们离的那么近,他却依然觉得看不清她。 所以,他微凉的指腹在她脸颊轻触,他吻了她的额,吻了她那双为他流泪的眸。 他们吻在一起,温柔、温和、炙烈—— 漫长的亲吻里,含了太多的情愫,恍若数年的两月光阴终是让他们之间的情意变得不同了。 更加深厚,更加浓烈。 他们太渴望彼此了,试图用亲密来舒缓两月以来的所有思念与悲痛,怎么——都不够。 她觉着就要无法呼吸,在他怀里轻轻颤动,男人不再吻她。 将她紧紧抱着,俯身将下颚埋在她颈窝,滚烫的气息灼的她耳根发烫,暗哑的嗓音回着她适才挑衅他的话,谢晚亭,你,能对我做什么? 他不愿再克制。 “楚楚,我要你。” 他要她,与她共度。 首辅大人起初是有意让她回宫的,既然武帝让她回宫,便不急在这一时,他与她——来日方长。 可此时,他改了主意,他想对她做什么。 这实在也不能全怪他,他心里的人在他怀中眸光氤氲的看着他,他扛不住。 ‘我要你’他说的霸道且强势,可随之而来的是温柔的询问,“楚楚,可以吗?” 从他与她饮合卺酒,她就知问错了话,男人与她离得很近,她能感觉到他身上的血脉贲张与他的深沉渴望。 她笑他:“谢晚亭,你不是能忍,不碰我——” 作者有话说: 下章圆房~
第70章 共度 她体会着将这个心志坚毅冷情的男人拿捏的乐趣。 他不让她饮酒,是有忍着不碰她的心思在的,而现在,她知道,他太渴望她了。 她早就是他的妻子,自是愿意的。 可她还是动了坏心思:“谢晚亭,我怕——” 她怕,就是在告诉他,不可以。 谢晚亭闭了闭眼。 却是与她所想不同,男人攥着她的腰,丝毫没有不再与她亲昵的心思,在她侧颈处落下一吻,随之而来的是灼人的滚烫。 他在吻她。 炙烈而强势,不容得她有丝毫反抗。 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低语:“楚楚,晚了,怕——也晚了。” 楚楚叹息,这男人——太坏了。 她本想逗逗他的,却被他强势的占有。 他定是早就看出了她的坏心思。 她被他的气息灼烫的身上软绵绵的,整个人伏在他怀中,在他胸膛轻轻磨蹭了下,软糯的嗓音同他说着:“谢晚亭,我们圆房吧。” 圆房。 谢晚亭笑了,他想起从前在云渺院那次她醉了酒非要去沐浴,说要与他圆房,他瞧着她莹白的脸颊泛着桃红,惹人的紧,故意逗她,说不跟醉鬼圆房,她非要闹着要去用醒酒汤,被他拦住后她吻了他,没一会躺在榻上就睡着了。 “谢晚亭,你笑什么?”她以为男人在笑她刚才的话。 可她话刚说出口,突然脚底一轻,整个人被男人有力的手臂抱起,她下意识勾着他的颈,被他放在软绵熏好香的被褥上,他眸中含笑对她说:“楚楚,我没笑你。” 她不信:“嗯?唔——” 男人吻上她的唇,温和的探入,感受着她的绵软,嗅着她的气息,没有别的香气,只是她的气息,他与她舌尖的缠绵,是隔了两月有余深沉想念。 男人喷薄的气息将小公主灼烫的厉害,她回应着他的吻,这股旖旎情愫弥漫在床帐内,让她被感染,不受控制,整个人似被屋内的碳又似是被他灼烫的难-耐,她觉着浑身酥软,没了气力,任他吻着,被他带动着。 绵软的指腹触着他宽阔的脊背,顺着肌肉纹路一点点下滑,这男人平日里瞧着身躯颀长极为匀称,让人很想探究内里,此时,她触着他的肌肤,原来外在引人入胜的,内里也这般诱-人。 诱着她。 她的指腹落在男人发间,来回摩挲着,紧致坚实的肌肉极为有力,亦很有触感,她感受着他的体-魄,被他炙烈的吻着。 只是这个吻已让她身体酥软,她有些紧张,心里有丝丝怕,却又享受着男人带给她的这种感觉,她觉着,她似是将要融化的霜花,由不得自己,只能渐渐化去。 男人炙热的唇吻着,他摸索着,极为生疏,任由自己被心中情愫驱使。 吻她的间隙男人低哑的嗓音唤她的名字,“楚楚。” 他喜欢唤她的小名,很喜欢很喜欢。 从前她不让,可他就是要唤她楚楚,他想要做与她亲近之人,“楚楚。” 她被灼烫的轻喘着应他,“谢晚亭——谢——晚亭。” 他也同样喜欢她唤他的名字。 她唤着他,“谢晚亭,你——” 男人猩红的眸子睨着她,她在等待,被体内的炙热灼烧的像濒死的蝶,无力绵软的唤着他,让他不可自持。 而不会去随着她。 窗外雪似是下的愈发密集了,雪花一片一片落下,虽无声响却敲击在大地上,冷风呼呼的吹着,将院中树上、花草上的雪吹散了又落下。 吹散了又落下。 银丝碳烧的很旺,屋外冻人的紧,屋内却闷的人喘不上气来,男人额头上、身间覆着一层薄薄的细汗,触上去湿湿的,相对于她的体温,那细汗有一丝凉。 从前,她只是偶尔瞧话本子看到过,心里既恐慌又充满期待,原来,床笫之欢是这般的。 两个月以来的思念全渗在了这场欢-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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