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亭侧首瞧她,“我的楚楚今日跟着太医院的人忙坏了,夫君给你捏捏脚。” 她将药瓶放至一旁,眉眼间着实是疲惫模样,扑在他怀中,发顶在他胸膛磨蹭了几下,“你都那么累了,怎能再让你给我捏脚呢。” “坐好。”男人有力的臂膀将她托起倚在迎枕上,没等她再说什么,宽大的手掌已握住她白皙的脚丫子,拇指指腹给她轻揉着脚底,虎口处的粗茧会触在她脚上,没一会她就忍不住痒,咯咯笑起来:“谢晚亭,痒,不捏了,太痒了——” 男人突然用了力,“是不是不痒了?” 按捏穴道是要有力度的,可他怕她疼,就没敢使力,却是让她觉着发痒了。 楚楚点了点头,蹙着眉,怨他:“是不痒了,可是——疼。” 他哄她:“是会疼,忍一忍,不然明天会脚痛的。” 被他捏了好一会,好似不痛了,脚底很舒服,她觉着就这样靠在迎枕上,瞧着这个矜贵自傲的男人给她捏着脚,心里极为平和踏实,若是岁月能一直这般,该多好。 两只脚都被捏完,她嗓音有些轻缓的冲他说着,“我小腿肚也酸疼,你不知道太医院的那些人,我刚去时还很客气的让我只在那里配药,后来忙不完了,就把我当小伙计使了,我忙的不行。” 她冲他抱怨着,不过是还想让他给捏,倒不是真的酸疼,她只是迷恋此时此刻的舒心静谧。 太过美好。 男人抬眸瞧她,似是瞧出了她的心思,说:“楚楚,你若喜欢,日后你骑马累了,游玩累了我都给你捏。” 只要你喜欢,怎么都可以。 男人将她的中裤卷起,宽大的手掌拖着她的小腿,另一只手掌给她舒缓着疲惫的肌肉,小公主肤如凝脂,男人的手掌落上去似是一块不平整的砂石在光滑的肌肤上来回摩擦,可却不像砂石能划破表皮,沙沙的,痒痒的。 她下意识伸出自己的手掌去触碰自己的另一只腿,好似她柔软光滑的指腹不如他带着剑茧的指腹揉捏的舒服。 还是——她只是太过迷恋他的触感。 她拉起男人的手,仔细瞧了瞧,宽大修长,骨节分明,她柔软的指腹触着他有剑茧的地方,好奇的问他:“谢晚亭,练剑辛苦吗?” 他想了想年少时:“辛苦,但喜欢。” 她的指腹来回在他剑茧处磨搓,男人将她的手握在掌心,笑问她:“楚楚,以后,我们的孩子你要让他练剑习武吗?” 他们的孩子。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很认真的在想,随后应了声:“要学,无论男孩女孩都要跟着你习武。” 男人眉目含笑,与她说着:“若是都跟着我习武,以后府中只有你一人不会武,可会不开心?” 她倒是没想到这里,回他:“是……有些不开心的。” “没事,他们都跟着我习武练剑,就有更多人保护我的楚楚了。” 楚楚抱紧他,在他怀中磨蹭了下,嗓音暗暗的问他:“谢晚亭,我父皇会不会再也醒不过来了?以后,该怎么办——” 父皇待她是极好的。 她不想父皇有事,她不明白太子哥哥一向和善待人亲和为何要这样,他来公主府杀她,又害了父皇,还杀了二皇兄。 他们明明都是亲人。 男人轻抚她纤薄的背,将她抱紧,“楚楚,贾长源已经进宫守着了,不会有事的。” 他知道,陛下凶多吉少了,太子既然敢这么做,就做好了让陛下不会再醒来的打算。 直到此时此刻,她依偎在他怀中,整个人才松下来,对他说:“谢晚亭,我好怕。”今天她看到太子哥哥拔出手中的匕首时,她脑中似有雷电嗡嗡作响,她知道那匕首是要杀她的,可她却挪动不了身子。 她到此时,才对那股恐惧有记忆。 明明是二皇兄谋反,太子哥哥却做了这些事。 “楚楚,不怕。” 不怕——我会让你岁岁安乐,给你一片辽阔疆土让你肆意随心的生活,只要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楚楚在他怀中点了点头。 翌日一早,谢晚亭将她送去宫中,虽是知道太子不敢再害她,他还是在武台殿内安排了金鳞卫的人守着她,寸步不离。 他陪她待了会就去了内阁。 三日后,朝中因陛下称病不上朝之事躁动,只是猜疑陛下是被二皇子殿下气的急火攻心生了病,并未猜测到其他。 况且,陛下早已立了太子,朝中众臣虽是满腹疑虑却也没有过多言语。 这些日子谢晚亭很忙,内阁六部事务都要他拿主意,朝中虽有太子代为处理朝政,终是有很多事要去找他商议,常常深夜才回府,楚楚也同宜贵妃住在了宜和殿内。 她想多陪陪母妃。 宜贵妃倚在贵妃榻上,身上披着件绒毯,虽已天暖,屋内依旧放着炭火盆子,楚楚靠在她一旁,脑袋搭在她肩上,宽慰道:“母妃,贾药师说父皇的气色好多了,说不准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宜贵妃应着她,“楚楚,母妃没事。” 她在前两日就问过宜贵妃公主府下密室放着火药一事,宜贵妃果真是不知的,当初是奉阳候传信与她说让她跟武帝讨了那座早已荒废的皇家园林,日后说不准有用,她就用给楚楚做嫁妆为由向武帝讨了来。 却不知奉阳候早就对那处皇家园林动了别的心思。 “楚楚。” “嗯?怎么了,母妃。” 宜贵妃侧眸瞧着伏在她肩上的女儿,目光幽深,“母妃这辈子就这么过来了,几经坎坷,以后就在宫中陪着你父皇了。” 说完,她轻笑:“楚楚,你不一样,你的一生还很长,不要困住自己,去做想做的事吧,母妃知道,谢晚亭他会照顾好你的。” 宜贵妃向来心思细腻,她知道陛下若走了,她不会善终,太子对楚楚动了杀心,怕的是谢晚亭。 陛下念及宣德的情,待谢晚亭极为信任,可太子不一样。 早晚有一日,太子的野心会不容他们,而此时,太子羽翼未丰,朝堂不稳,巫行营众又都在上京,谢晚亭若是动了——夺权之心,她是支持的。 他与楚楚的孩子依旧有盛家血脉。 太子怕的,也可以是谢晚亭的筹码。 楚楚从她肩上起开,“母妃,父皇会醒过来的。” 宜贵妃怔了许久,冲她轻笑,“会醒过来的。”
第74章 结局 三月中,武帝昏迷已有半月,朝中躁动一片,太子监国代上早朝时,请命去见武帝者跪了一片,拥护太子之人更是提出了若是陛下身体有恙,应让太子登基,退位为太上皇。 喧闹声响彻大殿,太子位于高台只是不语,目光始终落在大殿上清冷矜贵的男子身上,太子知道,朝中众臣在此议论,是说给他这个太子听,也是让这位首辅大人表个态。 而谢晚亭却是立在那里,犹如高山峻岭间染满风雪的松柏,让他瞧着就觉不寒而栗,那日在公主府,他知道,谢晚亭瞧见了他拔出的匕首。 也对他动了杀心。 而这些日子,他又待他和从前一般无二,他猜不透这位首辅大人的心思。 谢晚亭没有任何态度,下完早朝回到内阁,有官员络绎不绝去见他,他们实在想不明白,从前太子与二皇子在朝中势力对弈,首辅大人独善其身不站任何一边可以理解,可如今二皇子已经离世,只剩下太子殿下了,首辅大人为何还是这般态度。 难不成他想自己登位。 武帝信重他,让他娶了当朝公主,朝中追随者又众多,累累战功又深得民心,若他想称帝,寻个由头便可清了太子,他与公主的孩子依旧是盛家血脉。 天下百姓,亦或是朝中官员,无人不愿有心怀苍生,心系百姓的明君登位。 去试探的人很多,皆是无功而返。 夜色暗下,谢晚亭回到谢府时眸色深邃,面色凝重,行过月洞门时,他才发现今日的云缈院似乎有些不同。 比前些日子亮堂许多,这些日子他一个人住在这里时外院都是昏暗的,而此时古榕树上的小灯似萤火虫般随风而动,他顿了脚步,目光被摇摇床上的身影吸住。 他的楚楚终于记得她还有个夫君了。 “楚楚。” 听得他的声音,她瞧向他,极为欣喜:“谢晚亭,你回来了。” 男人行至她跟前,他自己都没发觉,他的步子放快了许多。 “回来了为何不让人去与我说一声。” 若是知道她回来了,他定不会在内阁待到这么晚才回来。 楚楚扯住他的手,乖巧的说着:“我没让人去打扰你处理公务,我可以在云缈院里等你的。” 谢晚亭看着她身上只一件薄衣,怀中抱着个金丝软枕,小手还凉凉的像个冰块,神色严肃,斥责着她:“春季夜间还是寒凉的,也不怕冻着自己。” 她只是冲他笑,他再是严肃斥责,她也是不怕他的:“我不冷,真的——” 她今晚在摇摇床上等了他许久,贾长源说父皇手指动了动,很可能就要醒来,她心情好,就回了府中。 她——也是想他了。 夜风也吹了,花香也闻了,今夜的上空是一轮弯月,她也瞧的够了,张开双臂笑瞧着谢晚亭:“夫君,抱抱我。” 她这般冲他撒娇,谢晚亭哪能还严肃着,宽阔的胸膛将她包裹,俯身将下颚埋在她柔顺的青丝上蹭了又蹭,嗓音低低的说着:“楚楚,我好想你。” 深情而温柔。 她转过脸来,她这些日子都在宫里,虽会与他见面却也没说上过几句话,她知道,他会想她,就如她想他一样。 她在他喉结处落下一吻:“我也想你。” 男人将她抱得更紧了,与她耳边低语,春风和暖,花香四溢,静谧的似乎时间停滞,美好的似一副画作。 一刻钟后,谢晚亭抬眸瞧了眼天色,月色澄澈,极为温柔,她总是瞧不够的。 问她:“可还要在这里待着?” 她晃了晃脑袋:“夫君抱我回屋吧,我在这躺的累了,不想走路。” 谢晚亭在她耳边轻笑,这是什么缘由? 男人将她拦腰抱起,低语道:“我的楚楚又清瘦了。” 她轻哼了声,谢晚亭说她清瘦了,她从来都不信的,她就算胖了,他也觉得她清瘦了。 谢晚亭将她放在榻上,想多瞧一瞧她,她伸出手推他,还打了个哈欠:“都已亥时了,你去沐浴吧,我都快困得睁不开眼了。” 他只好应了她,转身要向净室行去却突然停下步子回身瞧她,“楚楚,帮我沐发吧。” “嗯?”又让她帮他沐发。 男人见她犹疑,清润的嗓音又说着:“我怕你睡着了,楚楚,我有好多话与你说。” 她本就是愿意的,她也怕自己睡着了,她想他,想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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