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正的爱并不是如此的。”将折好的白花置于洞上。 继续道:“真正的爱是花火,是暖阳,是一束为生命锦上添花的光。” “它会让相爱的两个人都变得更加闪亮,而非陷落到面目全非。” 姜桃垂下眸,感慨着反驳:“所以,你说的是不对的。” 歪歪头,想了想又小声道:“或许,你亦是明白的吧。” 正因为阮微然明白人生不用依附于爱,本就可以足够精彩,所以才会将这枷锁之爱弃若敝履,转而追求权位人生。 “喂……”傅染在旁听着,越听越沉起眉。 怎么听着像清心寡欲了一般? 他可不许。 于是将人拉到眼前,打断她的碎碎念。 扯下衣袖护好她颈间划痕,捏起下巴,准备让她重新感受感受这美好的人间爱•欲。 可惜唇齿还未触上,沉沉呼声便传来了。 “小姐……”禾雀走了进来,站入二人中间,面上阴晴闪烁不定。 傅染一撩额前碎发,烦得龇牙。 来的是禾雀,怕是又要防贼似的防他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禾雀只是板起脸冲他行了个礼,然后转而提点姜桃道:“这还在外面呢。” “有什么想说的想做的,也得等回去了,隐蔽些才是。” “诶?”姜桃抬起做错事一般的小脑袋,惊奇地瞅她。 “小姐又冒傻气。”禾雀忍不住扑哧一笑,宠溺地在她额间敲了一记。 这便是,不拦着她和傅染了?姜桃眨眼。 禾雀无奈地挑挑凤眉,算是默认。 姜桃开心地一把抱住了她。 禾雀摸摸她脑袋。 刚才姜桃所说的那番话,禾雀都听到了。 小姐看着简单,其实内里比谁都明白。 她都懂,也看得清。 既如此,禾雀便也放下了心。 看来夫人的一番苦心教导,果然没有白费。 “够了吧。”傅染在一旁忍了又忍,终于伸出手将二人拉开。 刚想重新揽得姜桃入怀,只见她惊喜一声,又一下从怀中溜走,扑向了洞口。 “晋哥哥?”姜桃朝洞口唤道。 傅染揽了个空,忍不住捏捏指节。 “阿夭!”看到姜桃后,姜晋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 “哥哥怎么来了这里?”姜桃开心地围着姜晋转了一个圈儿,手舞足蹈。 姜晋扯住她,道:“大托刚一安定下来,我便动身赶往凉国了。” 桑天一死,姜晋立马辞了官。 两国边防已撤,只要有普通文蹀便可以自由通行。 所以他快马加鞭地赶了过来。 今日刚到公主别馆门口,入眼便看到一片乱象。 本来侍卫们什么都不肯说,直到姜晋拿出文蹀,证实他确实是公主的亲人,来探亲的。 侍卫这才简单告知了他来龙去脉。在姜晋的强烈要求下,领了姜晋来此。 姜桃并无大碍,姜晋这才放下心。 护在颈间的袖绸随着蹦跳落下,划痕一下露了出来。 虽已不再流血,可颜色毕竟不好看。 姜晋看到,一下心疼。 立刻拔剑要找傅染算账。 “哥哥!”姜桃慌忙想要按下。 可是还不等姜桃伸手拦住,侍卫又慌慌忙忙带着坏消息来报了。 “殿下,不好了!” 众人屏息。 只听侍卫道:“左丞家的那个傻女儿,突然不见了!” “现在左丞正在公主别馆门口闹着要人呢!”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什么?”首先应声的不是傅染,而是姜晋。 只见他慌的一瞬,剑都晃了一下。 他着急来凉国,不仅是为了见姜桃,也是因为想见王曼桢。 肥肥的花栗鼠似感受到了不妙,从姜晋怀中探出一个圆滚的脑袋来。 “阿夭。”既然姜桃并无大碍,傅染保护不力之账大可以回头再算。 相较之下,王曼桢失踪之事,却不可缓。 那个傻姑娘,自己一个人能到哪儿去? 思量下,姜晋握了握姜桃的手:“哥哥先行一步,你且回别馆等我。” 抿了唇,“待哥哥回来再给阿夭赔罪。”切切嘱咐。 姜晋着急得面色都忧白起来。 哥哥的这副模样,姜桃就没见过几次。一下便知道此事在哥哥心中定然分量沉重。 因此点了点头:“哥哥小心。” 姜晋上马勒缰,先一步飞驰而去。 待众人也赶到了公主别馆门口的时候,姜晋已经往王曼桢离开的方向策马而去了。 “夫人,别拦我,我也要去!”只见王青栀在别馆门口甩着袖,固执的要跟去。 侍卫们打听搜寻过后,得知隔壁街的一个商贩曾见到过王曼桢。 火乱发生时,王曼桢和扇娘被护在别馆内,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 左等右等不见出发,王曼桢便偷偷溜出了公主府别馆。 趁着街上收尾混乱之际,她溜到了隔壁街,搭上了一辆要去大托做生意的商车,开开心心地准备去大托找姜晋了。 姜晋回来听说后,立马扬鞭追去。 王青栀见状,说什么也要跟上。 扇娘拎了他耳朵睨他:“你去,你怎么去?马都不会骑。” 况且,她瞧着桢桢口中念叨不停的这个‘好夫君’,倒也确实一表人才,将桢桢放在了心尖上。 王青栀气哼哼道:“我,我备马车去追!” 说着,就要招呼下人去准备。 扇娘瞥他一眼,重新将裙摆系于腰间,纤指于口中吹了个哨。 一匹百色马随哨声嘚蹄而来。 扇娘利落地腾身上马,紧了缰绳对王青栀道:“上马。” 虽然这‘好夫君’一表人才,可终归还是要经过了自己的把关才可。 扇娘握住王青栀颤巍巍伸过来的手,一把将他提了上来。 “抓紧了。”嘱咐一声,双腿一夹,鞭马而去。 王青栀连忙抱紧她的腰肢,闭了眼道:“夫人,慢着些,为夫头晕。” 百色俊马过转角,很快不见了。 “走吧。”看完这出闹剧,傅染好心情地揽了姜桃要回别馆。 “这么多人呢。”姜桃挣脱。毕竟他还没登基,两人要保持距离。 傅染不耐烦地一挥手,斥退了众人。 “明日我就举行登基大典。” “谁敢说你闲话,我就扔他下地喂火蚁。” 忍得够久了。况且今日这一出,动静甚大,干脆不瞒了。 “那怎么行?”姜桃皱眉:“怎么也得等国丧过去。” 她不想他落人口实。 “看心情吧。”傅染折下朵剪夏罗,漫不经心地嗅嗅。 “那你现在心情如何?”姜桃随口顺着问了声。 现如今姜晋来了,回大托探亲的事情怕是要重新规划规划了。 姜桃点唇想着。 “我的心情如何……”傅染手臂收紧,将她卷入怀中:“要看你表现如何。” 又是不想好事的那种笑。 姜桃扯他的嘴:“不如何。” “这可由不得你了。”傅染笑笑,一把抱起,踢开了房门。 禾雀鸢尾识趣地退下。 刺桐寸剑于别馆外训示着今日的一众侍卫:“你们今日看到什么了?” 侍卫们将头垂得低低的,声音却洪亮非常:“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刺桐寸剑满意地点点头。 …… 一个月后,凉国太子称帝。 改国号为乾,改字为染。 但依然保留了五皇子的名号。 这样,也算让傅昭一起得见这天下了。 傅染下了朝,瞧瞧悠然飘荡的白云。 回宫后,一把扔了冕旒。 “又是苏樱的信?”从背后环住姜桃,在她发心亲一口,夺了她手中的信。 姜桃托腮,叹口气:“嗯。”拖长了调子。 傅染只听这声调,就知道苏樱又在信中乱写了。 傅染登基后,很快便迎了和亲公主入宫,宣布娶她为后。 大托和凉国不仅在新的统治之下一片安定繁荣。 且由于此番婚约的促动,更是结下了秦晋之好。 两国百姓可自由往来,通商通婚皆无阻碍。 时间久了,苏樱便时时来信催促。 催着姜桃快快给她生个小外甥,不论男女,她都要将这大托的江山给他。 她也好乐得去逍遥。 虽是戏言,可抵不过姜桃是个实心眼儿的。 每次都认真考虑一番。 可怜的娃娃,人都还没着落呢,肩上江山便扛了两个。 况且,她这花博士的生意日益兴隆,也还有得要忙。 姜桃在后花园种了许多花花草草,像之前一样,令刺桐寸剑在花•市匿名挂牌,生意做的那是一个飞起。 她要养他这心理一时半会儿怕是扭不过来了。 傅染无奈,但也随她去。 毕竟他和这天下都已交伏在她石榴裙下,一切还不是随她高兴就好。 “要不然,不生了吧?”姜桃想想,打退堂鼓地回头道。 傅染低低笑:“依你。” 唇寻了过来,含住耳垂又道:“怎么选,依你。” “不过,怎么做……”抱了人起身,“依我。”声调暧昧起来。 孕育子嗣之事,结果不重要,过程才美妙。 “诶?”姜桃被放倒在床:“这可是白天。”半起身。 傅染不由分说地摁下,挥手下了帘幔。 “白天正好。” 不身体力行,岂不是让白日宣淫这个成语白白在角落里埋了灰? 天清云奇,花动风移。 帘外是青青碧绿,帘内是人影儿一双,梦魂萦绕春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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