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嫣。” 没听到,继续跑。 “贺小姐。” “贺浓浓,装没听到是吧?”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无奈,贺嫣也终于停了下来,一回头看到祁远就在马车里坐着,她顿时睁圆了眼睛:“二、二殿下?!” “二什么二,还不快上来。”祁远说罢,注意到她脖子上的纱布,顿时脸色一变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怎么回事?沈知珩对你用刑了?” “没、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伤到了。”贺嫣赶紧解释。 祁远也不知信了没有,眼底满是懊悔:“是孤不好,那天就该直接闯进去带你走。” “事情没解决,你带我走也没用啊,”贺嫣光是看到他,快乐得都要飞起来了,“二殿下,您何时来的?” “孤就没走,一直在这儿等你。”祁远见她眼角眉梢都挂着笑,顿时没好气了,“跟无忧哥哥待了两天,很高兴吧?” “不高兴不高兴,坐牢怎么会高兴,”这个时候该卖个惨的,可听到他说一直在等她,她真的很难惨起来,“二殿下带我出去透透气吧,我这几日真的……” 说到一半,勉强做出个泫然欲涕的表情。 祁远赶紧将她接上马车:“想去哪?” “不知道,你定。”贺嫣眨眨眼。 祁远想了想,叫车夫往东湖去了。 “今日雪晴,湖中景致不错,孤带你去泛舟。” 贺嫣自然答应。 两人很快到了湖边,租一叶小船于湖上漂浮,贺嫣有点冷,但心却是热腾腾的,一张脸始终红彤彤,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星。 “在皇城司这两天,当真没受苦?”祁远还是介意她的伤。 贺嫣小心地摸了摸脖子:“没有,我很好。” “若是受了委屈,定要跟孤说才行。” “好。”贺嫣红着脸答应。 两人视线对上,祁远笑笑,贺嫣默默低头。 小船不大,两人面对面坐着,时不时就会撞上视线,气氛突然有一瞬微妙。 许久,祁远缓缓开口:“浓浓真的是大姑娘了。” 贺嫣心头一动:“怎么说?” “从前都不会这么安静。”祁远失笑。 贺嫣:“……”不想理你。 两人在湖上待了小半个时辰,这才停船靠岸。 祁远先一步下船,贺嫣冷得腿脚僵硬,下船时脚下一软险些摔倒,祁远连忙抓住她的手:“小心!” 手上传来炙热的温度,贺嫣的心瞬间跳到了嗓子眼。 重新站稳后,祁远担心地问:“没事吧?” 贺嫣默默擦掉手心的汗,乖乖地摇了摇头。 祁远看着她泛红的耳朵,心底突然一阵悸动:“你的手很凉,回去吧。” 贺嫣没错过他的表情,一时间心跳更快了。 接下来一路,贺嫣都安安静静的,直到进了自家门才开始撒欢。 “完了,小姐疯了。”琥珀一冲出来,顿觉天都塌下来了。 贺嫣也不解释,只是笑嘻嘻拉着她转圈圈。 然而乐极生悲,当天晚上她就病倒了。 大夫诊完脉,留下两个字:“风寒。” “怎么会风寒?”琥珀好奇。 大夫:“应该是冻的。” 琥珀默默看向床上的贺嫣,贺嫣沉默望向房顶,脖子上的纱布若隐若现,说不出的可怜。 琥珀叹了声气,帮她掖了掖被角。 贺嫣这场风寒来得气势汹汹,消息传到祁远耳中时,他顿时心生愧疚:“怪孤,当日不该拉着她去泛舟。” 说罢,便亲自带着御医往贺家去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沈家。 飞鱼卫汇报了贺家的消息后,沈知珩起身便要出门,沈叶见状失笑:“大哥可是要去看浓浓阿姊?” “她在皇城司这两日总是说冷,我以为是在骗我。”沈知珩眉头微蹙,声音泛着冷硬。 沈叶一本正经地颔首:“这么说来是大哥的疏忽,那你确实得去瞧瞧。” 沈知珩无视他言语间的打趣,径直往外走去。 作者有话说: 贺浓浓:心好冷 抽50红包
第15章 沈知珩和祁远同时往这边赶的时候,贺家也都没闲着。 琥珀匆匆熬好了药,盛好后和蜜饯一起用托盘端着往贺嫣寝房走。后天便是除夕,管家正在厨房安排菜色,采买的人天不亮就去了集市,留下的丫鬟小厮们,正努力将各个角落打扫干净,争取为偌大的贺家添一丝新色。 琥珀穿过一簇簇热闹,来到贺嫣暖烘烘的寝房,一进门便看到她正百无聊赖地在床上翻来滚去,完全没有病了的样子。 “昨夜还在高热,怎么今日就这么精神了?”琥珀有些无奈。 贺嫣一看到她手中的药,顿时脸都苦了:“又吃药啊?不是已经退热了吗?” “退了也得吃,大夫说了,要养上好几日呢。”琥珀叮嘱。 贺嫣顿时坐了起来:“那可不行,后天我还得出门呢,听说京都这几年改了规矩,除夕夜有赶年兽的游戏,君臣百姓同欢好不热闹,我一定要去瞧瞧。” 说着话,没忍住又咳了两声。 琥珀无奈看她一眼:“都这样了,还想着玩呢。” “难得热闹嘛。”贺嫣想到出去玩的事,抓紧时间把药喝了,“唔……” 琥珀赶紧给她塞了块蜜饯,一时连连叹气:“早知道我就不去找二皇子了,就该直接进宫求皇上救你了。” “你还好意思提这事儿,我一看到他就知道是你干的,”贺嫣哼哼,脖子上的纱布若隐若现,“不是说了三天之后再求助吗,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那你被抓走了,我担心嘛。”琥珀小声抱怨。 贺嫣斜了她一眼:“下次不准自作主张。” “是。”琥珀被说得有点丧气,随即又意识到不对,“可你不是很高兴吗?” “……我何时很高兴了?”贺嫣莫名心虚。 琥珀瞪大眼睛:“二皇子在皇城司门前守了这么久,您敢说不高兴?!” 贺嫣默默盖好被子:“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少来,你肯定高兴!” 贺嫣直接将被子盖过头顶,任她怎么唠叨都不出来。琥珀正拿她没办法时,突然有丫鬟进来说了什么,琥珀顿时笑了,推了推床上的蚕蛹:“小姐,你睡着了吗?” “嗯,睡着了。”被子里的声音闷闷的。 琥珀恍然:“既然已经睡了,想来是见不了二皇子的,那我这就去回绝他,让他改日……” 话没说完,贺嫣已经掀开被子赤着脚走到梳妆台前,整理完衣裳头发后,又给自己涂了一点点口脂,原本苍白的脸色顿时有了颜色。 琥珀嘴角抽了抽,等她重新躺好才去请了祁远进来。 “浓浓,可好些了?”祁远一进门便问。 贺嫣轻咳两声,一双眼睛如秋瞳剪水:“已经好多了。” “看你气色,似乎不错,”祁远放心了,扭头看向身后的御医:“劳烦了。” “殿下客气。”御医为贺嫣诊了脉之后,又叫人拿了她的药方,往上面添添减减。 御医忙活的功夫,祁远就坐在床边小凳上与贺嫣闲聊,言谈间皆是歉意:“是孤疏忽了,那日该直接将你送回来,而不是带你去湖上吹风,否则你也不会染病。” “是浓浓自己想去的,跟二殿下无关。”贺嫣小小声,透着几分亲昵。 祁远扬了扬唇:“你如果喜欢,等春暖花开了,孤再带你去。” “真的吗?”贺嫣眼睛一亮。 祁远点了点头:“真的。” “那拉钩。”贺嫣心跳加速,深吸一口气克制住了才敢伸出手。 祁远看着她瓷白的小手,一时间哭笑不得:“都多大了,还这么幼稚。” 说罢又想了想,将腰上佩玉取下递给她,“此物为证,如何?” 未婚男女一向喜欢用玉佩做信物,虽然知道他并非故意,但贺嫣还是笑得见牙不见眼,只是在他快起疑惑时突然一脸悲伤:“要是无忧哥哥像殿下一样,就好了。” 祁远闻言,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半晌只说了句:“知珩很好,只是内敛了些。” 贺嫣苦涩一笑,病体未愈的样子楚楚可怜。祁远盯着她看了许久,心底生出无限怜惜,一句话不过脑子便说了出来:“一定要喜欢知珩吗?” 贺嫣迷茫抬头:“嗯?” 祁远敛了敛心神,无奈开口:“他是个心性坚定的人,不是你努力就能打动的,孤怕你最终白忙一场。”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贺嫣垂下眼眸,执拗又凄楚。 祁远看了,更觉心疼。 琥珀在旁边看贺嫣演戏,只觉得牙都要酸掉了,索性就退了出去,独自一人在宅子里走走逛逛,看到祁远的马车在院内停着,不由得暗赞他细心,知道男未婚女未嫁,即便来探望也不好太张扬。 “几位大哥,马车就交给我吧,你们去后厅暖和暖和,再吃些茶点。”琥珀笑着招呼车夫和侍卫。 天寒地冻的,众人求之不得,立刻把马车交给她了,琥珀叫人将马车牵进马厩,正要去厨房找些吃食给贺嫣送去,门房突然急匆匆来了:“琥珀姑娘,沈指挥使来了。” “……谁?”琥珀怀疑自己的耳朵。 门房:“沈指挥使,来了。” 琥珀:“……” 门房见她呆站着没有反应,小心翼翼试探:“奴才这就请他进来?” “等一下!”琥珀一个激灵,“我先去禀告小姐!” 说完撒丫子就往内院跑。 贺嫣正羞答答与祁远说话,琥珀突然冲了进来,两人齐刷刷看过来,她当即咳了一声:“小姐,厨房刚出一锅糕点,你要吃吗?” “……不过一锅糕点,做什么大惊小怪?”贺嫣无语。 琥珀干笑:“这不是想让您赶紧尝尝么。” 祁远失笑,重新看向贺嫣:“你这个丫鬟,性子倒与你幼时有几分像,风风火火的。” “我祖父就是看上她不懂事,才叫她留在我身边的。”贺嫣乖乖地笑,余光突然瞥见琥珀用口型说了‘沈知珩’三个字,唇角的笑顿时僵住了。 ……沈知珩来了?!他这个时候来干啥!她刚让他相信自己喜欢的人是他,这个时候撞上祁远还能说得清吗?祁远万一把他们一起游湖的事告诉他了怎么办! 贺嫣心里的惊涛骇浪,一不小心就流露出一分。祁远看出不对,连忙询问:“怎么了?” “头疼。”贺嫣往床上一歪,虚弱了。 祁远顿时皱眉:“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头疼,御医……” “应该是太累了,要不你先回……”贺嫣叹了声气,正要先把人赶走,就看到琥珀拼命小幅度摇头,于是又话锋一转,“先回小偏厅用些茶吧,我休息一下再与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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