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菀玉转过身,取出压在床褥下的那封信,递给刘徵。 刘徵接过,快速但仔细地浏览了一遍,但他皱着的眉头没有松开,“你确定这是你阿兄写的信?” 赵菀玉点头,“里面有我和我阿兄的暗号。” 暗号? 刘徵不由得又看了下这几页信纸。 “殿下看不出来的,暗号只有我和我阿兄能发现。”这暗号是他们独创的,藏在字里行间,除了她和赵锡林没一个人知晓,所以赵菀玉确信这封信是赵锡林所写。而且他的字迹,遣词造句也没有任何问题。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请殿下找找他人在何处。”赵菀玉道,“只是不必花太多人手,未免引起别人注意。” “自然。”刘徵颔首。 说到这儿,赵菀玉抬起眼帘看着刘徵,忽然问,“殿下若真的找到他,发现他所言非虚之后呢?你会把他带走吗?” 这几页信纸合好,刘徵正欲交还赵菀玉,闻言手指轻抖,“你想我带走他吗?” “这要看殿下的打算。”赵菀玉把这个问题还给了刘徵。 刘徵抬起头,赵菀玉神色平静地看着他,一双雾眸里藏着不容易察觉的期待,他深吸了口气道:“我不会。” 听到刘徵这个答案,赵菀玉觉得自己应该有点惊讶的,但时到此刻,她发现自己心里没有丝毫惊讶,好像确定刘徵一定会这样回答她的。 她低头道了句多谢。 赵锡林信上是这样写的,他在山里居住偶然情况下遇见了一个老人家,那个老人家曾经是名震天下的剑客,武艺世间罕有,要收他为徒。那人能够在刘徵武功高强的侍卫眼底,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赵锡林,赵菀玉觉得赵锡林写的世间罕有不是假话。信里还说,他还会把他另外一个绝活传授给他,或许是怕这封信被外人看见,他没说过的很具体。不过若是他真的所言非虚,能够得这样一个剑客为师,将来的武艺说不准能和十三媲美。 若是能和十三媲美,就算将来刘徵不放她离开,思及此,她阿兄也有很大可能带她自己离开。想到这儿,赵菀玉下意识去看刘徵。 刘徵坐到了矮几旁的圈椅前,这几天他应该没睡过一个好觉,此时确定赵锡林应该无碍,便手抵着额头,微微闭上了眼。 赵菀玉见状放柔了声音,“殿下去床上睡一会儿吧。” 刘徵闭着眼没抬头,“不必了,我就休息一会儿,等会儿还要进宫。” 赵菀玉闻言,看了他一会儿,不想打扰他,轻手轻脚地出了内室到外间坐下,坐下不过片刻,她起身往门口走,走到门口叫了声月见,月见上前来之后她吩咐了几句。 月见道:“奴婢这就去。” 刘徵眯了大概两盏茶时间,就睁开了眼睛,他去湢室洗了个脸,便往外间走,刚走到八宝阁前,便看到赵菀玉,赵菀玉手上还端着红木漆盘,漆盘上放个他拳头大的黑陶碗,见他醒了,她把漆盘放在嵌琉璃红木桌上,脸上带笑,“殿下醒了,这是麦冬人参茶,扶正固本,解疲抗乏的。” “你喝一点再进宫吧。” 作者有话要说:阿兄不在刘徵手里,女鹅才能放心离开
第38章 新人 刘徵喝了麦冬人参茶,才离开了春波院,而赵菀玉昨夜其实也没睡多久,便又回了床上补眠,只睡梦中不小心掀了被子,起床后便觉得有些冷。 等午后和阿如练武出了一身汗,沐浴更衣之后便有些打摆子,她又上床去歇着了,月见掀开她的床幔叫她用晚膳,赵菀玉身上冷,喉咙却觉得发烫,迷迷瞪瞪地道:“月见,我好像病了,去请个大夫来。” 而月见见赵菀玉面无人色,立马着急地去请大夫。 大夫应该很快就来了,但赵菀玉没有什么意识了,只感觉有人往她喉咙里灌了很苦涩的东西,昏迷中,她有些任性,紧紧咬着牙关不想喝,那人便用了好大的力气,把她的嘴巴硬生生掰开,苦药灌进去。 她这时有点意识,知道他是为了她好,可病中昏迷的人觉得有些委屈,委屈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他好像有些手足无措,不知在她耳边说了什么,但声音很温柔。 下一次,赵菀玉感觉灌到自己嘴里的药没那么苦涩了。 不知道被灌了几次苦药,赵菀玉身上终于有了一些力气,她努力掀开一点眼皮,床幔挂在帐钩之上,入目便是一个男人的身影,那个男人见她醒了,立马大声叫大夫。 赵菀玉看见了他眼底愈发明显的青色,剩下的力气细弱蚊吟地叫了声殿下,便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依旧是夜明珠氤氲温和的光,赵菀玉眨了下眼,侧坐在床榻上的刘徵目光一下子锁住她。 “殿下。”赵菀玉叫了他一声。 刘徵明显松了口气,他手摸上她额头,又扭头叫大夫。 大夫很快进来,把脉之后对刘徵道:“夫人的发热已经退了,接下来只用安心养些日子,定能康愈。” 刘徵挥挥手,示意大夫可以退下。见大夫离开,赵菀玉撑着酸软无力的身体艰难地坐起身,刘徵见状,赶紧伸手扶住她脊背,又问:“饿了吗?厨房里有粥,我让人端来。” 说罢就要起身。 赵菀玉咳嗽两声,往屋子里看了一圈,没看到月见的身影,她连忙叫住刘徵,“殿下,我想去趟净室。”赵菀玉补充了一句,“你让月见进来吧。” 刘徵叫膳的动作暂缓,只道:“月见昨日也病了。” “月见病了,严重吗?”赵菀玉眉蹙起来关心道。 “不严重,只是现在不方便伺候你。”刘徵伸出手说,“我扶你过去吧。” 赵菀玉盯着高大的男人迟疑了,一时没动。 刘徵见状薄唇抿了抿,“你若是介意,我去叫阿如。” 听到他要叫阿如,赵菀玉更犹豫了下,阿如主要负责守卫她,沐浴更衣梳妆都是月见,而和阿如比起来,她和刘徵之间坦诚相待过,比她还要亲密点。 赵菀玉抬眸扫了眼窗外,一片漆黑,月见昨日病了阿如肯定更疲惫,思及此,赵菀玉朝刘徵伸出手,“多谢殿下。” 赵菀玉双脚都是软的,主要靠刘徵的力气才能站起来往净室走,且一步一步也走的缓慢,走了三步,刘徵一手穿过她后背一手穿过她膝盖弯,打横抱起她,赵菀玉下意识搂住她脖颈 刘徵低头道,“这样快。” 这样的确很快,不过几大步,就到了浴室门口,走过浴室推开木门,就是净室了。 刘徵放下她,神色如常地去解她的裤带。 因为他动作太快,赵菀玉伸手去拦的时候,他已经脱了她的寝裤。赵菀玉微微屏住呼吸,刘徵将她放在散发香味的檀木雕花恭桶上后,又细心道:“我去外间等你,好了叫我。” 就算是阿如也没做过这样亲密而难以难说的事,赵菀玉低着头应了声,刘徵离去后,有水声渐渐响起,赵菀玉起身起身拉了下恭桶后面的拉绳,又是一股水流响起。她收拾好自己后,没叫刘徵,自己缓步往外走。 只是没走几步,净室的大门忽然被人推开,赵菀玉毫不意外地看见一双漆黑的眼。 眼睛的主人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走过来横抱起她,直接抱回了床上,然后给她拿了件白绒毯披上肩,而后取来小案桌放于床上。 “你昏睡了三日,都没吃过东西,我让厨房送了白粥来。”他盯着她直接道,“现在就算不饿,也要吃一点东西。” 赵菀玉摸了摸肚子,虽然没觉得饿,她点点头。 话音刚落,外间脚步声响起,刘徵走出去,不多时就端了一个漆盘入内,他把黑陶砂碗放在桌上小几上,用调匙盛了一小碗白粥,放到她面前。 赵菀玉大概吃了半碗,便放下汤匙,“我饱了。” 刘徵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剩下的半碗白粥,然后把白瓷碗往她面前推了推,“大夫说了,你平时可以多吃一点。” 他态度坚定,赵菀玉犹豫了下,又吃了两口。 但刘徵还是盯着她,“再吃一点。” 赵菀玉沉默了看了他半晌,最后又低下头,慢慢地咽了两口白粥。 这下她又准备放下汤匙,不过下反应瞥了刘徵一眼,刘徵望着她道:“这碗粥,你能吃下的,我知道的。” 赵菀玉看着刘徵,他胡茬都出来了,一张玉质天成的脸因疲惫没那么俊朗了,她低下头,慢吞吞地把这碗粥都吃完了。 刘徵见状这才撤了小几,对她道:“睡吧。” 虽然白日里睡了很多,但赵菀玉躺在床上不久,还是有了困意,再次醒来时有金灿灿的阳光洒进来,赵菀玉力气恢复了大半,她坐起身,就看到床榻边圈椅上坐着的阿如,她目光往四周环绕了一圈,没看到刘徵,她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今日天气好,躺了几日的赵菀玉让阿如推开窗,自己站在窗边晒了一会儿太阳。 不多时,一阵脚步声从外面响起,赵菀玉扭过头,刘徵出现在了她的眼底,身上还穿着绯红的官服。见她站在窗边晒太阳,刘徵走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定温度正常,又叫阿如取件外衣过来。 他沉默地把外衣披在她肩上,“虽然这些日子天气暖和了,但你也还是要多多注意。” 赵菀玉接受了他的好意,毕竟她也觉得自己身体太弱。可见刘徵眼底的青色未退,她拢紧外衫道:“殿下,我身体好的差不多了,你还是忙正事和好好休息要紧,不用天天来看我的。” 虽然没问阿如,但她能确定,她生病的这些日子刘徵一定花了很多时间和心力在她身上。 “嗯,我知道的。”刘徵说。 然而话是这样说,他还是几乎每天都会来春波院,而每次用膳的时候都会让她努力多吃一些。赵菀玉不由得想到去年冬日在庄子上和赵锡林用膳的那几次,他一定发现了她的底线,是以好几日过去了,她的病要好了,但这场病瘦回去的肉都快要补回来了。 这日夜间也是,赵菀玉要放下碗筷时,刘徵给她盛了一碗鸡汤。 赵菀玉只好慢吞吞地喝着鸡汤,刘徵咽下口里的食物道:“有件事得告诉你。” “什么事?” 刘徵说:“你父皇前些日子又送了一位公主来齐国。” 赵菀玉搅动汤碗勺子的手猛地顿住,抬眼看向刘徵。 “赵国公主是和赵国信使同时出发的,信使已经抵达齐国,再有几日,她也应该到达洛城了。”刘徵道。 赵菀玉没心情喝汤了,皱着眉头问,“是哪位公主?” “听说是四公主赵凝安。” “她是我父皇最疼爱的一位公主。”赵菀玉放下汤勺说。 “你父皇的不臣之心齐后也有察觉。”刘徵说。 赵菀玉微微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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