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是谁?”他的嗓音低磁却透着威严。 秦忘机努力地张嘴,想回答,却觉得喉咙一痒。 见她发不出声,宋桢便低头,用口中津液细细滋润她的唇齿。眼看着又生出来狠狠欺负她的冲动,他突然止住,抽身。 捏着她的下颌,喘着粗气,重复方才的问题:“回答,孤是谁?” 下颌吃痛,秦忘机赌气似的不肯回答。 宋桢深望着她绯红的眼尾上溢出的盈盈泪花,不再逼迫她,把手一换,粗粝的指腹在她动人的桃腮上来回揉搓,薄唇凑近,在她耳畔点火。 “孤是谁?” 秦忘机噙泪颤声回答:“宋、桢——唔——”他明明揉的是脸颊,她却遍体酥麻,好似他揉的分明是别处。 “不对。”宋桢含住了她的耳垂。 秦忘机瞬间哈出一口气,才含糊不清唤道:“殿下……” 得到满意的回答,宋桢总算放过了她。 暂时放过了她。 凝着她血滴似的耳垂,用膝盖分开她的腿,缓缓俯下身去。 低醇的嗓音十分魅人:“记住,一会儿,也要喊殿下。” …… 月色温柔,整个太子寝殿仿佛都披上了一层白纱。累累坠坠的海棠花压在枝头,花枝在夜风中来回拂动,似在翩然起舞。 风动,殿中烛火摇曳,明明灭灭。 蓦然间,一声痛呼自内殿传出,打破了这静谧的夜色。 轻盈的床帐被风带起,在床榻周围翻飞。 宋桢的嗓音响起,低沉但凌厉。 “你就这般讨厌孤?” 他拧眉睨着身下的人儿,按压着左侧锁骨。分明虚脱了,咬人的时候倒是很有力气。 松手,便见几颗秀气的牙印襄在那,凹下去的地方正在往外渗血。 从他凌厉的嗓音和冰冷的眉眼,秦忘机感觉到了他的怒意,不敢再看他的脸,却因为害怕,哭得更响了。 仅一触,便觉火辣辣地痛,好似吃了一坛子辣椒,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这会儿她脸上每个毛孔好像都张开了,往外冒着热气。 连眼泪都是烫的。 宋桢被她异常痛苦的反应弄得无措了两息,想到什么,急忙起身。 秦忘机以为他又要胡来,忍痛,一脚朝他心口踹了过去。 宋桢一把抓住她的脚:“别动!”低头便见洇湿的床褥上化开一小块淡淡的粉色。 他的眸色瞬间暗了下来。 她 竟然……还是处子之身? 可分明就未经人事,却还坚持不懈催他要了她,好跟他两清。她是有多憎恶他? 罢了。 笑着瞥了眼肩头那带血的牙印,重新欺身过去,想安慰她几句,秦忘机却瓮声瓮气朝他叫道:“你别过来!” 她两手拢在胸前,两腿犹在战栗,惊惧疏离的目光看着他,好似在看一个企图强.暴她的恶棍。 见她这样,宋桢才压下的欲.火倏地又窜了起来。 为何总是这样,撩拨了他,到头来又任他自生自灭。为何狼狈的总是他! 不再犹豫她的伤,像一座山似的朝她倾轧过去,疯狂地侵袭她的唇齿,她的耳垂,她的玉颈。 秦忘机顿时哭着骂他。 “宋桢,大混蛋!” “你放开我!” “你若对我用.强,我恨你一辈子!” 然而她越挣扎,他越来劲。 “那便恨一辈子!一辈子纠缠不休!” 就在他想要挺进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侍从急声的禀报传来:“殿下,皇上来了!” 大抵知道内殿在发生什么,所以他音调虽高,音量却刻意压着。 宋桢只得停下,迅速调匀呼吸,问殿外:“到哪了?” “快到殿门了,殿下您快做准备吧!” 宋桢压根没想到他会来,怔在那里,半晌扯出一抹苦笑。 这从天而降的好消息恍如一道救命符,秦忘机立即止了哭,心道总算逃过一劫。 可很快又紧张起来。闹腾一下午,这间屋子里弥漫着一种靡靡的气氛,皇上慧眼如炬,宋桢该怎么跟他解释? 她在这替他紧张,他倒好,竟然一副悠闲的模样,炙热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又俯身,捏着她的下颌迫她张嘴,亲了她一下,才起身去穿衣裳。 他头发还潮着,而且已经乱了! 一面瞪着他,秦忘机也赶紧飞速去穿衣裳,想要下床,去开后窗。 宋桢听见她动静,背对她沉着冷静地叮嘱: “别乱动。乖乖呆在这,不许出声,等孤回来。” “哦……” 她慢慢退回榻上,看着他随意披上一件外袍,未曾照镜便提步去了外殿。 仍担心皇上会进来,她想了想,又放下了床帐。 宋桢阔步一直走到寝殿门外,便见宋瞻已经走到石阶下,身后跟着蔺汝贞。 他立即快步走下台阶,走到宋瞻一步之遥的地方,欲下跪行礼。 谁知手才一抬,宋瞻便扶住了他。 意外之下,他不禁抬眼朝宋瞻脸上看去。一向对他冷淡的父皇,眸中竟然多了几分关切,不过转瞬即逝。 “你受了伤,暂且免礼吧。”宋瞻松手,朝殿门走去。 蔺汝贞惊诧的目光在宋桢身上走了一圈,眼神问他:你怎么回事? 宋桢无暇理会,示意他淡定,跟上宋瞻的脚步。 来到殿中,宋瞻在主位落座后,从头到脚打量宋桢一顿,果然问道:“朕来了,你宫里没人通禀?” 闻言,宋桢立即面色端肃跪到地上:“孩儿方才正在沐浴,听见父皇来了,不胜欣喜,便失了态。孩儿知错了,请父皇责罚。” 教不严,师之惰。宋桢一跪,蔺汝贞便跟着跪了下去。 心口突突跳着,只等徒儿回完话,借着他久病未愈的由头帮他打圆场,听完这番话,他马上想到一个更好的理由。 “皇上,您雄韬伟略文治武功,并世无两。殿下他崇敬您,自小便是如此,在兖州时更是对您和皇后分外思念。多日不见圣颜,他一时激动,便失了态。还请皇上念在殿下一片赤诚的孝心,免了他的责罚。真要罚,罚我这师父便是。” 听完他这番夸大其词的恭维,宋瞻果然龙颜大悦。 对宋桢一扬手,温言道:“起来,扶你师父坐下。” 等蔺汝贞落座后,他又点了下首的座位一眼,冲宋桢:“你也坐下回话。” 侍从进来奉茶。蔺汝贞忙给宋桢递去一个眼色,宋桢便起身,从侍从手中接过茶壶,命他退下,亲自过去给宋瞻奉茶。 从侍从的背影挪开视线,宋瞻略抬头,在殿中打量一圈,然后看向正在给自己奉茶的儿子:“你伤如何了?” “已经大好,多谢父皇记挂。” 宋桢恭敬地把茶奉上,才垂首退到蔺汝贞面前。 他一面给蔺汝贞倒茶,宋瞻一面问:“你这宫里,怎么没个女人?” 宋桢动作一顿,茶壶嘴边的水柱断了一瞬,很快又接上。 唇角微不可察地上翘:“儿臣不好女色。”说着,一瞬不瞬地往内殿瞥。他背对宋瞻,所以并不担心被他察觉。 蔺汝贞扶着茶碗的手瞬间一僵,宋桢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你莫非在暗讽,朕后宫三千佳丽,是个好色之徒?”宋瞻的语调十分微妙。 蔺汝贞连忙起身,躬身替宋桢解释:“殿下的意思是,如今他尚年轻,只想替皇上分忧国事,女人的事情,但凭皇上做主。” 宋桢心道不好,但是蔺汝贞却乜视着他,让他闭嘴。 太傅的苦心,他何尝不懂?他这个不受宠的皇子,能当上储君,已是不易。太傅时常提点他,这天下,他想跟谁争都行,唯独不能拂逆他这位父皇。 从前他不屑巧言令色,可如今他翅膀没长好,就算他不屑,装也得装出样来。 只要能得到秦忘机,多恶心的奉承话,他都能说得出来。 不过宋瞻的回答却让他心绪稍宁:“朕可没工夫帮他找女人。” 末了,嘱咐了几句,让他不用急着上朝。 宋桢却道:“业精于勤荒于嬉,明日开始,儿臣便回朝议政。” 宋瞻凝着他,眼神十分复杂,宋桢分辨不出究竟是欣赏多一些,还是忌惮多一些。 送走宋瞻,宋桢正要打发走蔺汝贞,秦忘机竟穿戴整齐从内殿出来了。 但她面色潮红,媚眼如丝,蔺汝贞立即明白了宋桢这身随意的穿着,究竟是为何。瞬间瞪着眼,指着宋桢的鼻子,想骂他却又不得不给他留点面子。 袖袍一挥:“老夫告辞!” “太傅请留步!”秦忘机急忙道。 宋桢和蔺汝贞皆是一惊。 蔺汝贞:莫非她要将当日的事情,一一揭破? 短暂的惊诧过后,宋桢很快明白了秦忘机的意图。 你以为,留下太傅,孤就会放了你? 他炙热的目光悠悠射向她:休想。
第21章 秦忘机跟宋桢之间的这段纠葛,照理是因蔺汝贞而起,对于他们之间这种暧昧的关系,他十分清楚,所以她并不在意这副不宜见人的模样被他瞧见。 这样不分场合出来,她的确存了借他打掩护的心思。 方才在内殿,外面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婚事流程繁琐,尽管她非常急切,但是又不能将这份急切表现得太明显,否则哪怕是表兄怕是也会笑话 。 成婚还需一段时日,宋桢如此狷狂执拗,就算她给了他,难不防日后他还会来找她。 皇上问他宫里怎么没个女人的时候,她突然就有了一个主意。 蔺汝贞转过身,疑惑地看着她,她行礼过后,朝他们走去。 宋桢却迈着大步朝她走来,挡在她身前,当着蔺汝贞的面,长臂将她拥入怀中,宽阔的身形阻隔开蔺汝贞的视线。 低头看着她眼睫下方动人的粉色:“不是让你好好呆在里头,不许出来。为何总不听话?” 秦忘机咬着下唇,脸涨得更红了。 拧着眉毛,推开他:“太傅还在呢。” 整理好衣襟,就走上去,请蔺汝贞落座。 宋桢看着她略显慌乱的小小背影,低笑两声,走过去跟着坐下,看她究竟要搞什么名堂。 “太傅,请恕我无礼。方才你们的话,我在里头都听见了。”她攥了攥小手,不顾宋桢的灼灼目光,继续道,“我觉得皇上的话没错,您找些人服侍他吧。” 这样他就抽不出身去纠缠她了。 宋桢一口茶险些从口中喷了出来。朝她瞪来:“秦忘机,东宫的事,也是你能插手的!” 秦忘机乜他一眼,真诚地看向蔺汝贞。她无意将当日的事情揭破,担心会离间了他们师徒之间的关系。 但是,蔺汝贞当时承诺,事成之后,会助她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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