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瞥了眼萧行一,“我想跟表兄出去转转。” 宋桢一听她这话,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但碍于众目睽睽之,只是脸色略微不虞,转瞬即逝,一般人很难察觉。 但没逃过在官场浸淫半生的秦廉的眼。 他立即阻止道:“不许去。待在府里,跟你兄长一道,陪着太子殿下。” 刘玉柔唯恐自己侄儿受了冷落,立即笑对萧行一:“逸儿,姨母的膏子没了,一个人上街怪无聊的,一会儿你陪着姨母去,好不好?” 萧行一连忙应下。 秦廉不禁望向自己的妻,两人默契地对了一下眼神。 安排既定,众人散场。 刘玉柔回屋补妆,秦廉也跟了进来。 在坐榻上端坐着,看着妻子的背影,忽然开口:“你记得抽空提醒女儿,让她跟逸儿在一块的时候,注意分寸。” 刘玉柔扑粉的手一顿,从镜子里看着秦廉:“你这话什么意思?” “婚事还未确定,稳重一些,没有害处。” 刘玉柔这回彻底放下了粉盒,转过来面向秦廉:“你不赞成这门亲事?” 秦廉何不明白妻子急着寻女婿的心情,但是婚姻大事,绝非儿戏。 他露出一个笑容,是在孩子面前很少表现出来的那种:“夫人,平日都是我听你的,这回你就委屈一下,权当为了女儿,可好?” 他少见的笑容,让刘玉柔不禁娇羞起来。 当年她倾慕他的才华,对他那份崇拜至今都未有变化。夫君的嘱咐也不无道理,她笑着转了回去。 扑了两下,突然想起萧行一还等在外头,忙起身:“不跟你说了,逸儿还在等在前院呢。” * 父亲都下令了,秦忘机只好紧紧跟在秦浩然身后,陪着宋桢在府里闲逛。 天气才暖起来,花卉都只打了花苞,可供观赏的景致寥寥无几,楼台水榭这种,在宋桢一个皇族眼里自然是极为寻常。 走了一会儿,他突然停下脚步。 跟随他的视线,秦忘机看向了前方的水池。午后暖阳洒在水面上,亮亮的。池子里头偶尔有野鸭子游过,在水面上划出一道长长的水痕。 池边一排柳树,柳条自然垂下,一直伸进池水里。 宋桢看着柳条掩映下的那张石桌。 “素闻秦大学士棋艺绝佳,孤甚为崇敬,不知今日可否向大学士讨教一二?” 秦浩然连忙拱手:“不敢当,殿下呼臣大名即可。浩然这就让人拿棋来。” 可四下里一望,这里景致风雅,只有亭子却未曾设屋宇,没有主人居住,何来下人? 他只能自己跑一趟。 直到这时,秦忘机才反应过来,宋桢今日的真正意图。她连日憋在府里不出门,他竟然跟皇上求了一道圣旨,借着宣旨的名义,好来见她! 还厚着脸皮提出在府里逛逛,故意走到这处荒僻的所在! “哥,我去拿吧!”见秦浩然要走,秦忘机立即近乎哀求地说。 秦浩然笑着:“你又不常去我房里,怎知棋具在何处?” 秦忘机死死抓住他的衣袖,他只当秦忘机的害怕,只是单纯的臣子对君王的害怕。 他少时曾在国子监与宋桢一起读过书,对他有一定的了解。而如今,他才入主东宫,不但惦记着给妹子挣封赏,还把她在兖州用过的东西都给送了来。 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父亲嘱咐过,你可不能在殿下面前失了礼。” 凑近秦忘机耳边嘱咐完,又耐心地补了一句,“哥很快就来。”就去自己书房了。 手被兄长从他衣袖上拿开的那一瞬间,秦忘机感觉自己身后投来的强烈目光,像无数根针一样,深深地刺进了她的肉里。 把她刺僵了。 她无措的一会儿功夫,秦浩然便走远了。 看到兄长逐渐远去的背影,她蓦然从害怕中回过神来。不论如何,她也不能一个人留在这里。 可已经晚了。宋桢的大手早已牢牢捂住了她的口鼻,让她发不出一丝声音。 直到秦浩然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宋桢才松开了手,然而下一瞬又紧紧攥住了她细腕,拉着她朝池边一棵粗壮的柳树走去。 秦忘机另一只空余的手不断捶打着他手臂:“你放开我,这可是我家!” 宋桢脚步丝毫不停:“你家又如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宋桢,你过分!” 宋桢突然把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她,把她吓得往后一退的同时紧紧闭上了嘴:“敢直呼孤的名讳,你胆子还真是不小。” 他幽深的眼里暗潮翻涌,突然走近她,一弯腰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凶巴巴地凝着她:“再乱喊一声,孤即刻办了你。” 见她终于老实了,才大步流星朝着池边走去。 秦忘机瑟缩在他怀里,被他迅捷的步伐颠得身子一上一下地晃,就好像坐在马车里在走一段乱石嶙峋的山路上。 她不禁两手交叉拢紧了自己,把自己缩成更小的一团。 宋桢乜视着她的小动作,直到此刻心情仿佛才好转了一些。 然而只是一些。 此时的他犹如在深渊底部盘旋了多日的一头饿兽,亟需怀中的猎物将他空虚多时的身躯填满。 走到那棵粗壮的树后,把人放下。 毫不费力单手握住她双腕,举过她头顶,按到树上。腾出来的那只手擦过她耳垂,伸进了她脑后的发丝中,狎昵的视线在她脸上慢条斯理地打转。 她的眼中又充满了那种柔弱又惊恐的神色,饶是如此,她竟还有胆子虚张声势:“宋桢!我哥马上就回来了!我、我劝你最好别乱来!” “是么?孤为何记得,此处离你兄长的住处至少还有半柱香的时间?”宋桢哑笑着戳穿她的谎言。 秦忘机瞬间倒抽一口凉气,明白了他此行的真实目的。他太坏了,打着闲逛的幌子,故意选了这处荒僻的所在,支走兄长,好来欺负她。 她不禁狠狠地瞪向他。 像一只炸毛的猫那样,妄想着把他扑到地上,用爪子好好揍他一顿,把他揍扁。 可一只猫怎会是一头猛兽的对手? 被她瞪着,宋桢却一直无声地笑。 须臾,他突然松开她的手,不顾她的挣扎把她按进怀里,低下头来,斜颈处贴着她的耳廓,薄唇在她后颈纤弱的脊骨上点染,双眸凝着她后领深处凝脂般的嫩肉。 哑声:“你爹说了,让你陪着孤。”
第8章 春日午后,阳光柔得像一层薄纱,盖在池面。 然而宋桢却像一个巨大的罩子,压在秦忘机身 上,隔绝了她与外界。外面春光明媚,而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他。 他吐字极慢,每说一个字,她脊骨处便有一丝激烈的热流涌过,直灌全身,好似受了一次雷电。 等他说完最后一个字,她已然麻了双腿。 然而她害怕的事情却迟迟未曾发生。 宋桢说完那句话,就这般只是抱着她,抱了许久,抱得很紧。 极度惧怕过后,秦忘机回过神来还有些诧异。 就好像明知头上有一把刀,而行刑的时间已经过了,那刀却迟迟未曾落下。 又忐忑,又想赶紧被处决。 结果他就这么抱着她。 幼时在宫里,听闻他被夫子责罚了,她也曾主动这样抱过他。 昔日的回忆涌现,她突然觉得他们之间并非一定要剑拔弩张。 她任他抱着,小心地问他:“宋桢,在兖州时骗了你,是我情非得已。如今你已贵为太子,前途无可限量,为何偏要跟我一个普通人过不去?” “放过我吧,算我求你了,行吗,宋桢?” 她的声音闷闷的,却像刀子一样刺进了宋桢的胸膛。 他唇角一勾。 放了你?做梦。 他松开了她,按着她肩头,凝视着她,目光又变得幽深起来。 “上次你分明答应孤,不再嫁给那个草包的。”他明明笑着,秦忘机却看得毛骨悚然,“年年,孤需要一个解释。” 秦忘机心道果然是对牛弹琴了。她索性避开了他的视线。 宋桢知道,她又想拖延时间。 然而他却没空跟她周旋,直接命令她:“看着孤。” 秦忘机试探性地抬起了头,看向他,视线中只有防备,好像在随时提防他像猛兽一样扑来。 “为何你宁愿嫁给一个草包,却避孤如蛇蝎?”宋桢道。 他有那么可怕? 秦忘机回答得简单而干脆:“因为,我不喜欢你。” 字字如刀,疼得宋桢用力闭上了眼,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提醒自己不要被她激怒,而忘了此行的目的。 不喜欢? 好。好的很。 “秦忘机,孤警告你,你还欠着孤一样东西。” 他竟然又说出了这样的话。他不禁在心里自嘲,除了威胁她,他竟然没有别的办法,让她多看他一眼。 可他如今已是太子,他要的东西,谁敢不从! 在朝堂上遇到再大的事情,他尚能面沉如水,然而面对她,他却好像只会歇斯底里。 “记住,如今孤才是那个主导一切的人!你父亲,兄长,还有那个草包,他们的仕途到底是坎坷,还是一帆风顺,全在你一念之间!” 秦忘机瞬间心虚起来。后悔不该把话说得那么直白,激怒了他。 若因为她跟宋桢之间的恩怨,牵连到父兄,甚至表兄的仕途,那她当初利用宋桢,还有何意义? 一切的一切,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是她欠宋桢的。 “好,既然你非要要,那我便给你。现在就给你。” 说着赌气似的,就开始解自己的衣带。 刺啦一声,腰带解开,她手一松,任它掉落到地上。然后又去解衣领。她手上动作不停,眼睛却一直像个赴死的人一样决绝,注视着宋桢。 在她即将解开衣领的刹那,宋桢的眸色骤然变得阴冷。他迅速抓住她的双手,分到两边,猛地欺身吻上了她的唇。 方才才平息的怒火,顷刻间又卷土重来,仿佛只能借由她的唇才能发泄出去。 秦忘机就知道,身上这人就是一头嗜欲的野兽,亏她方才还对他有所改观。 她挣扎着,可这个吻比上次来得还要猛烈,她如一朵才开的花,在他暴风雨般的冲刷下,很快从枝头掉落,花瓣上沾满了水珠。 就连挣扎间发出的闷哼都带着浓浓的湿意,她自己听了都有些害臊。 突然唇上一疼,宋桢咬了她一下,长舌不再搅动,而换成轻轻地吮,像是在给她舔舐伤口。 她强忍着痛,睁开眼,看到他半睁的眸中,幽暗却带着怒。 唇上的痛让她不敢强行从他口中脱离,只能皱着眉由着他胡作非为。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95 首页 上一页 5 6 7 8 9 1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