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嗜欲,还嗜血。果然堪比兽类。 宋桢准确地捕捉到她的感情变化,唇上突然发力,她的眼里顷刻间又聚起了泪,发出一声轻哼。 另一边,秦浩然急匆匆跑回书房,一路上都觉得一向胆大的妹子今日在太子殿下面前好似有些露怯。方才那处柳林,他平日很少去,本以为离自己书房很近。 谁知走了许久才到。 他不禁后悔了。妹子那么害怕,他让她跟太子一个外男单独待那么久,确实不该。 拿上棋具就往回跑。 终于快要到柳林,他远远看去,方才分别的地方却没见着他们的人影。 一颗心顿时悬了起来。 顾不上忌讳,直接大喊起来:“殿下——年年——” 一面喊,一面朝那张石桌跑去。 听见秦浩然终于回来了,秦忘机眼里的泪一下就涌了出来,她想回应,可宋桢含着她的唇,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的手臂像绳索一样,牢牢捆在她身上,令她无法动弹。 她只好凭着感觉,先用右脚踩上他的左脚,再用左脚踩上他的右脚,以此报复。 以他的双足为地面站着,她却还是那么娇小。她气急败坏的模样,却让宋桢心头涌上一种愉悦。纵使再不舍,也只能放开她了。 仍不忘凑近她耳边再度提醒:“记住孤的话,你嫁谁,孤便毁了谁。” 一得到自由,秦忘机连方才掉落的那根腰带都顾不上捡,就跑去了远处。 宋桢勾着唇,俯身将腰带拾了起来,细致地掸去上面的杂草和灰尘,然后叠整齐,塞进了怀中。 秦浩然已经走到石桌附近,正在四处张望,但并未发现他。 他品着口中余味,稍作整理,大步朝他走了过去。 “殿下,家妹去了何处?”秦浩然见他走来,不断地往他身后张望。 宋桢似有若无地一勾唇角:“她方才去岸边玩水,不慎弄湿了衣裳,回去更衣了。” 看到秦浩然顿时露出焦急又忧心的神色,宋桢又道:“有孤在,她无妨的。咱们开始吧。” 下到第二局的时候,宋桢食指和中指捻起一枚白子,不假思索落下后,看向对面的秦浩然。 “今年会试的试题准备得如何了?” 秦浩然怔了一下,回道:“试题还在准备中。” “难度比起往年,如何?” 秦浩然瞬间垂下了头:“殿下,此乃翰林院机密,恕臣不能详述。” “孤只是随口问问。孤近来跟父皇商谈政务,曾与父皇谈起过,朝中尸位素餐的官员实在太多,长此以往,只怕不是一件好事。” 秦浩然是秦廉的儿子,何尝不明白宋桢的意思。殿下这是暗示他,今年的试题要出得难一些,少给朝廷增加负担。 他会心一笑:“殿下深谋远虑,臣深感敬佩。不过命题并非臣一人之职责,殿下的意思,臣会跟几位主考官传达的。” 此行目的已经达到,宋桢三招便结束了眼下这盘棋。 秦浩然难逢对手,忽然来了兴致,宋桢却提出了告辞。 “殿下,您不是要留下来用晚膳吗?” “孤突然想起,还有些要事处理。晚膳,改日罢。” * 秦忘机回到自己院里,被婢女提醒,才发现自己竟然遗落了腰带。 她只好红着脸,说自己不小心落在净室了。 谁知婢女不依不饶:“小姐,您的嘴巴怎么破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秦忘机在心里又骂了宋桢一回,不得不扯了个谎:“吃东西时不小心咬的。她们呢?” 婢女只得压下好奇,往屋里一指。 一进屋,就看见宋桢给她送来的那个大箱子躺在地上,旁边一些婢女正在整理。 “太子殿下对咱们小姐可真好,老爷当时都被贬了,殿下还给她用这么好的东西。” “谁说咱们小姐没有做太子妃的命,我看啊,小姐就有!只不过啊,非彼太子!” 婢女们一面收拾,一面说笑,连秦忘机进来都未曾发觉。 “一个个都瞎说什么呢?”她和言制止这些小蹄子,走到箱子边上,一看,整个人都怔在那里。 箱子里头只剩个底了,整整齐齐码着那日她和林疏疏逛街时看中的那些布匹。 她瞬间明白过来,问婢女 :“其他的东西呢,都放哪儿了?” 被婢女带着看了一圈,她简直出离了愤怒。 那日,那男人专挑她看中的东西买,还说“买给夫人”,原来他手下口中的夫人,竟是她! 大张旗鼓请来一道圣旨,还当着全府上下的面,把这些从她手上抢走的东西送回她手上。美其名曰赐她封赏,根本就是为了找机会欺负她! 厚颜无耻,大胆包天! 指着妆台前那些簇新的首饰盒:“把这些统统都收起来,给我扔出去!还有那些!” “小姐,万万不可呀!这可是太子殿下亲自送来的东西,就算您现在不喜欢了,也不能随意扔掉呀!” 另一个婢女也跟着附和:“对呀对呀,那些首饰,明明跟新的一样呢!” 秦忘机只能平复下心绪,让她们把东西都收回箱子,然后把箱子抬到了隔壁厢房。 唯独留下了那日看上的,特别喜欢的两支发簪。可如今,她虽喜欢,却一点都不想戴在头上了。 若是宋桢看到她戴着他买的发簪,他定会觉得,她这是接受了他的追求。 婢女还跟她讲了一件怪事。箱子里头那些旧衣裳,有好些,上面的腰带都没了。 又是腰带,秦忘机不禁有些烦躁了。 “不必管了,反正那些衣裳,我也不会再穿了。” 夜里,她躺在榻上,久久不能入眠。 她欠着宋桢的那样东西,无论如何,得找机会还给他,拖一天,她便不得安枕。和表兄定亲前,他们必须两清。 不知何时,她突然听见一声声沉闷的声音,好似从地底传来,像是一只狗在刨土。那动静越来越大,显然不是狗,而是一只猛兽。 她吓得挺在榻上,明明想喊人,喉咙却不能发出一丝声音。 四肢也仿佛不是自己的,她能控制的只有自己的意识。 两眼一翻,突然看到宋桢正在她身后,对她狞笑。 他手上一圈圈缠着的,正是她白日里遗失的那根腰带。
第9章 眼看着即将被宋桢勒死,秦忘机用尽全力,终于发出了一声尖叫,从梦中惊醒过来。 婢女听见动静,立即冲了进来。 “芙蓉,你可曾听见什么?”秦忘机缩在床角,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看向婢女芙蓉。 芙蓉睡眼惺忪,嘟囔道:“方才奴婢听见小姐大喊一声,就冲进来了。并无其他可疑的动静啊。” 秦忘机小心翼翼地又在屋中扫视了一圈,才大出一口气。原是一场噩梦。连做梦,那个疯子都不肯放过她。 “帮我更衣吧。” 洗漱完毕,准备去跟爹娘请安,来到屋外,却看到一只长长的木盒躺在门口。 秦忘机后退两步,芙蓉却走上前,走到院里,四处一看,并未看到什么人影。 抱着木盒进了屋。 “神出鬼没的,到底谁送来的?”她边走边嘀咕。 联系昨夜听到的那种刨土的声音,对于这个盒子的来源,秦忘机隐有预感。 本想让芙蓉直接拿去扔了,但芙蓉抱着它经过她面前时,她闻到一股说不出的清香,甜而不腻,她突然又好奇里头究竟装的什么。 芙蓉走进屋,把盒子给她放到桌上,秦忘机让她直接打开。 一看,里头竟是些新鲜的花卉! 而且都是这个季节见不到的,碗口大的牡丹,红的白的粉的各色都有,橘色的蔷薇好似日暮时分的太阳,罂粟纤薄的花瓣一颤一颤……还有很多她叫不上名字的。 花瓣上面还粘着晨露,显然是才采摘下来不久的。 “小姐,这花盒究竟会是谁送的呀?也太有心了吧!”芙蓉简直要惊呆了。 秦忘机:“你这么喜欢,那便送你好了。” 可这么贵重的东西,芙蓉哪敢随意收下,只弄了些水来,小心地洒上去,帮忙照看。 花儿无罪,秦忘机虽厌恨宋桢,终究忍不住欣赏了几眼。突然想到什么,立即命人仔细在院子里转了,果然发现一处墙边上被人挖了一个狗洞。 堂堂太子,居然能做出这种鸡鸣狗盗的事,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立即让人把狗洞堵得结结实实。 跟爹娘请安时,刘玉柔一看到她唇上的伤,关切的眼神中透着一股意味不明的笑意。 幸好秦廉今日早早出了门,否则少不了一顿诘责。 她好不容易解释过去,谁知从爹娘房里出来,又遇见了萧行一。 “表妹!”萧行一从后面叫住她。 她站在原地,拔高了嗓音:“表兄,别过来!有什么话,你就在那说吧。” “为何?”萧行一的嗓音里透着十分的不解。 她急着离开,萧行一此时越是温吞她越是着急:“我身子不适,急着回去休息,表兄若无事,我便先走了。” 说着提步要走。 萧行一一听她不舒服,连忙追了上来,绕到她身前,急切地看着她:“表妹,你何处不适,看过大夫了吗?” 在她伸手捂住嘴之前,看到了她唇上那条新鲜的破口。 他先是一愣,随即眉头一皱:“你这是怎么弄的?” “方才吃饭时不小心咬到了,表兄不必挂怀。”既然已经被发现,她若再强行遮掩,反倒有种欲盖弥彰之感,索性把手拿开。 露出自然的神色,抬眸问他:“表兄,有何事?” 触到秦忘机澄澈见底的双眸,萧行一心底那种怪异的感觉很快被压了下去。 表妹如此纯真,定不会在即将与他成婚前,与其他男子有了肌肤之亲。 他一向儒雅的笑容突然有些羞涩,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递到她面前。 红着耳根,看着她下半张脸:“表妹,那日镯子坏了,昨日我又去街上挑了一对更好的……” 秦忘机还没来得及犹豫,萧行一就拉起她的手,把锦盒塞到她手里:“表妹,过几日我就要上考场了。你收下它,我对这次考试会更有信心。” 话说到这份上,秦忘机便不好拒绝了。 “我帮你戴上吧?”萧行一的耳垂更红了。 秦忘机忙道:“我自己来就好。” 当着他的面,打开了锦盒,取出里头的翡翠手镯,套在了纤细的腕上。 这对手镯比上次摔坏的那对水头还要好,一线日光照射下,显得剔透无比,更衬得她冰肌玉骨,萧行一不禁看得喉结一滚。 “多谢表兄。”她微笑着朝他福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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