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行一看着她精致的眉眼,在心里搁了三年的念想,总算圆满。 第二日清晨,秦忘机又收到了一只同样的花盒,打开里头却又是不一样的花卉。 日日如此,收到一只,她便让人去堵院墙。后来,这院墙上的洞,也不用她的人堵了。 经过了易储事宜,兄长又恢复了从前的作息,所以秦忘机不必再时常去兄长院中帮表兄准备考试。 唯恐遇着宋桢,她也不敢随意出门。 日日闲来无事,每日收到这么一只精致馨香的花盒,也算是给生活增添了一些趣味。 这日早上起来,秦忘机习惯性地开门去看,门口却空荡荡的。 不知为何,心里却有些失落。 回到屋里闷闷地枯坐在妆台前发呆,林疏疏来了。 一进门,她便嗅着:“你屋里好香啊!” 很快,就让她看见了博古架上,桌子上,椅子上摆满的花盒。 林疏疏欣羡的眼神在屋中扫了一圈:“你上哪儿买的这些?” 想了想,紧接着又问:“是你那个表兄送的?” 秦忘机摇头。 见她不肯说,林疏疏也不多问。 “年年,这几日举子们忙着科考,街上人可少了,正是逛街的好时候。你陪我出去逛逛吧?” 难怪今日未曾收到宋桢的花盒,他一定为了科举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呢。 秦忘机立即让芙蓉给她梳妆。 芙蓉试探性地从首饰盒里取那两只发簪,一支镂空牡丹金步摇和一支蛾扑花纹双头博髻簪,她观察过了,小姐很是喜欢这两支,只是不知为何,只翻来覆去地欣赏,却从不戴上。 “不好看,换别的。”秦忘机错开视线。 “为何呀?”林疏疏问出了芙蓉心中的疑问,又道,“诶,这不是那日我们逛街时,你看上的那两支嘛?我记得被那男的给买 丽嘉 走了。为何到了你的手里?” 芙蓉立即回道:“林小姐一定记错了。这可是太子殿下前几日送来的……” 林疏疏瞬间兴奋起来,好奇的眼神看着芙蓉:“快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秦忘机在镜子里看着自己左右两边两双亮晶晶的眼。 她就不该舍不得这两支簪子的,奈何谁叫它们那么美貌。可如今因为宋桢那个大坏蛋,她只能偷偷在屋中欣赏,却不能戴出门。 眼看着八卦就要传开了,她立即出言阻止:“芙蓉!” 芙蓉瞬间闭紧了嘴。 街上果然人流稀少。 许久不出门,秦忘机感觉自己都快要不认识京城了。 她们一路逛,一路买,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林疏疏说的那家新开的膏子店门外。 这时,一个面黄肌瘦穿着破烂的小男孩,肩上背着一个大大的蓝布包,从她们身旁经过。 一边大声叫卖:“卖饴糖咯!甜甜的饴糖咯!” 他乞丐一样的打扮在这条繁华的街道上,是如此的格格不入,秦忘机不由地多看了两眼。 蓦地耳边响起林疏疏一声温柔的催促:“年年,在看什么?” “没什么,进去吧。” 来到店里,掌柜的立即迎了上来,给她们推荐时下最流行的各色胭脂水粉。 秦忘机看着面前一堆价值不菲的瓶瓶罐罐,一时后悔,方才应该买些饴糖,照顾一下小男孩的生意的。 正在这时,那小男孩儿的叫卖又响起了,比方才更显凄切。 这一回,秦忘机没再犹豫,跟林疏疏说了声,就去了门外。 那小男孩好像就等着她似的,一看到她从门口出来,叫卖声瞬间更大了。 叫完一声,一双期待的眼朝她看了过来:“姐姐,买饴糖吗?” 他的声音好清脆,秦忘机听得心情大好,爽快地要了一斤。 “姐姐,您可以先尝一块。” 小男孩说着,就给她递过来一块。秦忘机接过,正要塞到嘴里,却觉得这块“饴糖”味道隐隐有些奇怪。 她看了小男孩一眼,他正盯着她看,好像专等着她吃下去似的。 秦忘机冲他一笑,把糖塞进了口中。 小男孩见她吃了这块糖,脸上的兴奋无以言表,立即从蓝布包里掏出一个黄纸包塞到她怀里,收下银子转头就跑开了。 秦忘机看着他的背影,掏出手绢,把口中的“饴糖”吐了出来。 打开了沉甸甸的黄纸包,一股香甜扑鼻而来,糖块中间果然躺着一个小纸卷。展开,上面是熟悉的字迹:“不想死的话,就上车。” 抬头看去,前面不远处的街道拐角上,赫然停着一辆马车。 她走过去,站在边上,对着眼前的空气,语气平和:“解药给我。” “你先上来。” 果然是他。幼稚的疯子,为了逼她见他,真是什么招数都使得出来。孤身一人来这闹市,他就不怕遇到刺客吗? 握拳冲着车壁暗骂了句,提裙上了马车。 宋桢见她上来,往她娇美的脸上一扫,眸色毫不掩饰地一亮,拍拍身边的座位:“坐到孤身边来。” 秦忘机恍若未闻,在靠近门边的位置坐下,恶狠狠地瞪着他。 “你为何总想着害我?” “孤何时想过要害你?若孤不用这法子,你肯见孤?” 秦忘机小声:“谁让你总是欺负我……” “谁让你总是不听话。”他的语气,有些回到了在兖州的时候,温柔地不像一个威严的太子。 “我为何要听你的话?我又不是你的臣子。” 果真只有不舒服的时候,才软得像只猫。难得见她这样愿意与自己说话,宋桢突然不想那么快把解药给她,只想趁机磨磨她的性子。 瞥了眼她的小腹:“难受吗?要不孤给你揉一揉?” 她不肯乖乖听话坐到他身边,他就起身,在她旁边坐下。 秦忘机瞬间如临大敌,伸出手挡在他面前。 手一伸,露出两节纤细的皓腕,上面两只透亮的镯子透出来的光晕刺得他眼睛生疼。 宋桢的眸色顿时暗了下去,扫了眼她朴素的发髻,又扫了眼她伸过来的细腕。 犀利的目光凝着她:“手镯,谁送的?”
第10章 秦忘机立刻把手缩了回去,可宋桢却快她一步。他一把抓住她一只手臂,盯着她腕上的镯子,眸间陡然生出寒光。 “宁肯戴那个草包送的镯子,也不肯戴孤送的发簪。” 冷冷地说完这话,他嘴角居然还挂着笑。 秦忘机不觉瘆人,挣脱不得,只好叫道:“你放开我!” “孤命令你,不许直呼孤的名讳!”他低喊着,声音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秦忘机却顿时老实了,因为宋桢紧接着就凑过来,在她耳边低声说,“否则孤即刻堵了你的嘴。” 怎么堵她可比谁都清楚,两腮那种酸麻感顿时又来了。 “那你放开我。”她不得不柔声求饶。 听到她又恢复了乖巧,宋桢心里那股妒意才稍稍松了些,放开了她的手臂。 乜着上面那扎眼的镯子:“把这两只难看的环儿取下来。” “为何?”秦忘机对着他的视线,悄悄把手塞进了大腿中间。 宋桢盯着她的小动作,眸色加深:“你还想不想要解药了?” 说到解药,秦忘机在心里鄙夷地一笑,从衣袖里掏出那块包着“饴糖”的手帕,摊开之后,亮在他眼前。 “堂堂太子,不把心思花在治国理政上面,成日里净钻研这些鸡鸣狗盗之事。宋桢,你今年几岁?” 宋桢看着那块掺了毒药粉的饴糖,先是一愣,紧接着眸中露出了欣赏之色。 抬手挥开她手中毒药,笑:“年年如此机智,身处闺阁而不能辅佐君王治理天下,真是屈才了。” 既然并未中毒,却还来找他,上了他的马车。 看来是这些日子送的花盒起了效果。 他幽深的眸色在她窈窕的身段上一扫,拉着她手臂,略一用力,她就坐到了他腿上。 宽大的身形加之两条长臂,宛若一只大网,她陷在里头,用尽全身力气,却无处可逃。 秦忘机浑身紧绷朝后仰着避开他,掰了会儿他的手,他纹丝不动,她的手却酸了。 “快放我下来。”她快要急哭了。 “今日没收到孤的礼物,可曾想孤?”他居高临下,气定神闲地看她挣扎。 提起花盒,秦忘机陡然间明白过来,今日他没送,根本就是在“引蛇出洞”。 心思真够深的,她心头涌过一阵厌恶,把脸一偏:“还有脸说。” “孤为何没脸?钻狗洞的人又不是孤。为了让你少花些力气,孤还贴心地堵上了那洞。” “始作俑者,最为可恨。” “孤日日忙于政务,你那表兄却近水楼台,孤不用点心思,年年把孤忘了怎成?” 宋桢一只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肩,凝着她长睫下渐渐变粉的两腮,“你那个草包表兄,入不了仕,年年,你还是别白费心思了。” 秦忘机瞬间又把脸转回来,像判官审犯人一样看着他:“你又用了什么手腕?” 她还真是十分地敬仰那草包,毫不置疑他的能力,反倒来猜疑他。宋桢额角突地一跳,冷冷地凝着她的腕子:“把手给孤。” 秦忘机一言不发,她宁折不屈,无声地拒绝。 “听孤的话,把那玩意摘了。”她如此坚定,宋桢的嗓音终是软了下来。 然而他一软,她便找回了几分硬气:“朝堂之上,你可以随意玩弄权柄。但就算你是太子,也无权干涉我的生活,我的自由!这镯子,我喜欢,我偏要戴着!”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宋桢凝着她信誓旦旦的双眼,眸光陡然一转,变得凛凛生威,一手用力圈住她腰,另一手捏着她的下巴。 秦忘机猝不及防哼了声,在他怀中如坐针毡。 他常年习武打猎,手上有一层薄茧,在皮肤上摩挲的时候,异常地痒。 他细致地玩弄了须臾,凑近她耳边,轻声:“年年为何总是不听话?嗯?” “看来孤得好好罚你,让你长长记性。” 说着,长指游移着,伸向了她另外一边滑腻柔软的耳垂。 薄唇也没空着,仍在她耳际辗转。 潮热的气息从身体各处一齐袭来,秦忘机体内仿佛有无数 丽嘉 道暗流在奔涌,若他再一味点火,她只怕要血脉尽断。 她情不自禁地扬起下颌,身子在他怀中乱扭,声音带着哭腔:“不要……” 宋桢继续研磨着她脸颊的嫩肉,低醇的嗓音温柔又撩人:“知道错了吗?” 秦忘机羞愤难忍,憋红了脸也不肯认错。 “宋桢,你混蛋!大混蛋!” “好,孤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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