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江瓷月抬头同人道歉,却在看清人后愣了一下,“郡、郡主?” 被撞了个正着的黎阳郡主以扇掩面,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好巧啊,我是来游玩的。” 她方才瞧孙女心切,一时之间没把握好距离,更没想到江瓷月会突然转身,被撞了个正着。 而家中的裴砚安怎么也没想到,江瓷月她们出去时是三个人,回来却变成了五个人。 “父亲,母亲,你们怎么会在这?”裴砚安放下手中的东西迎上前。 “你母亲同我出来游玩,凑巧碰见了。”裴绪开口道。 这般拙劣的借口,怕是没人会信的。裴砚安看向他母亲那边,黎阳郡主早就抱着孩子笑得不知所云,根本无暇顾及他们。 江瓷月倒是转过头同他对视了一眼,眼中倒是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裴绪看着这院中的东西,眉头突然紧锁,“你们这该不会是在准备成婚吧?” 昨日准备好的聘礼刚送过来,此时还有一些堆在外边没搬进去。 “什么,就在这成婚?”黎阳郡主总算转过了头,面色不喜,“这般简陋,尧暄你是没钱还是怎么?况且这么大的事你也不通知我们,到时候你是准备拜什么高堂?” “不简陋的,这是我们一同敲定的,不是他一个人的主意。”江瓷月终于开口。 黎阳郡主欲言又止瞧着她,“瓷月你不用替他省,这都是他该担着的事,婚事让他们父子俩商量着去,咱们进屋。” 进屋后,黎阳郡主先是拉着她说了一些家常话,而后突然放柔了声音,“母亲往日对你说错了话,做错了事,还望你能不计前嫌。” 江瓷月没想到黎阳郡主居然会主动同她低声道歉,用的称谓还是“母亲”,她眼眶微微一热,轻轻摇了摇头。 黎阳郡主轻叹一声,笑着道:“真是个乖巧的孩子,尧暄有很多缺点,是我们没能教导好,也有我们的过错,不过他本性不坏,而且从小知错就改。” 江瓷月抿着唇低低应了一声,“我看到他在改了。” 黎阳郡主笑了笑,“你愿意同他举行婚事,看来他年初的那顿鞭子也没白挨。 ” “什么?”江瓷月有些懵然。 黎阳郡主怀中的小豆包突然叫了几声,她连忙抱起孩子逗了逗,“我们小云舒怎么这么乖,一看就是随了你母亲的,而不是你那个愚钝的父亲。瓷月,我抱着孩子出去走走。” 她说完便带着孩子走到了院中,没有继续将方才那事说下去。 江瓷月也不好意思追上去问,她怀着这个疑问一直等到晚上,裴砚安来屋中看孩子时才有空问了出来。 “是母亲同你说的?”裴砚安问。 “嗯。”江瓷月点头。 裴砚安哪里会不懂得他母亲的用意,“没什么,只是我犯了错受点小惩戒。” “你那几日没来,是不是因为那个伤?”她想起当初告别时,他满身都是浓重的药味。现在想想,哪有风寒会是有那般浓重的药味沾染在身上的。 “不要多想,我现在不是安然无恙在你面前。”裴砚安让她宽慰些。 “可——”江瓷月还想说,却被他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 裴砚安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腰带上,“你若是这般不放心,不如自己检查一下?” 江瓷月登时抽回手,脸色有些愠怒,“不关心你了。” 裴砚安沉笑一声又去将人哄回来。 只是哄到后边,江瓷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地被人掌在怀中湿漉漉地亲着。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处,每一次呼出都带着炽热的气息。 江瓷月感觉自己心跳加速着,喉咙微微发干。裴砚安裹挟着她红唇的力道从不轻不慢,覆在她腰上的手慢条斯理摩挲着后腰,让她感到一阵绵软无力。 这个亲吻如春雨一般绵密柔软,最后结束得也很温和。 裴砚安一下又一下在她的脸上亲着,反反复复,眷恋又不舍。 “大婚的日子怎么还没到。”这一声带着一些叹息。 江瓷月浑浑噩噩被他搂在怀中,感受着对方某些精神的地方,霎时羞红了脸,说不出别的话来。 裴砚安在她唇边落下一吻,“我母亲今日说得对,这次的婚事准备仓促,等我们有空回京中再办一次好不好?” 江瓷月轻声应着,突然问他,“你真不回京做官了吗?” “嗯。”裴砚安顿了一会,重重呼出一口气,“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不要有负担。” 可这话刚说完的第二日一早,外边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路舟车劳顿风尘仆仆的于镜涟礼貌地坐在门口,好声好气同冷着脸的裴砚安问了好,又对终于见到真容的江瓷月问了好。 顺便询问裴砚安何时回京复职,他表示满朝文武都在翘首以待着。 江瓷月这才知道这官裴砚安辞得并不顺利,当今陛下还留着他的官职,这一段时间就当是给他放假的。 但裴砚安却不这么想,他表明自己是不愿回去的,于是就此僵持不下。 于镜涟转头想请江瓷月说说情,就被裴砚安冷着脸请了出去。他在出去前语重心长地告诉裴砚安,自己可不是一个人来的。 裴砚安眉宇一拧,毫不留情将人“踹”了出去,还让青玉青衔守在外边不准任何可疑人士接近。 而青玉和青衔也不负众望,果真拦截下了不少人,都是朝中的一些官员,意图劝解裴相回京复职。 时间终于来到了大婚之日,虽然时间匆忙,但裴砚安愣是凑齐了该有的规制和场面。 高价赶制的凤冠霞帔,八抬大轿入正门,都是货真价实的正头夫人该享有的礼数规制。 红艳的帕子下,江瓷月唇角微扬,宛如春花明媚。 她在喧天锣鼓和响彻天际的鞭炮声中,瞧见那双修长如玉的手伸到自己眼前。她松开紧紧攥住的手,将自己的手放入其中。 紧接着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打横抱起,在周边一片孩童和大人的欢呼声中被送进了喜轿中。甚至裴砚安在离开时,还不轻不重捏了捏她的手,似是有些不舍。 裴砚安买下的那座府邸就在两条街外,一路上脚都能听见不少欢呼祝贺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沿路派发红封包。 到拜堂之时,江瓷月瞧见了一把空椅子,裴砚安悄悄告诉她高堂之位不止有他的父母,还特地给江瓷月的阿娘也加了一座。 盖头下的江瓷月没忍住红了眼,而后同他做完了后边的礼数。 婚宴上宴请的大多是江瓷月来此后认识的一些街坊邻居,当然也有些不请自来的。 譬如于镜涟,譬如朝中官员,譬如——当今陛下。 不过这些人今日也没有打搅婚事,就像当真是来祝贺这一对新婚佳偶的,还备上了厚礼。 小陛下更是对着江瓷月喊了一句师母,只是江瓷月盖着盖头瞧不见人,更不可能认识他,还以为这真是裴砚安从前的学生。 礼成之后,澜音和喜娘带着江瓷月进了洞房内。 “夫人,您饿吗?公子说了,您若是渴了饿了,不必拘于礼数。”澜音说道。 “诶呦,夫人的郎君真是个疼人的。”喜娘笑着说道。 “好,我知晓啦。”江瓷月笑着回答。 还没坐多久,外边就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推开了。 喜娘见到裴砚安现在进来后便开始履行流程,将喜杆递送到裴砚安面前。 细长的秤杆跃入江瓷月眼中,而握住它的指节干净修长。 喜帕渐渐被挑起一角,露出下方江瓷月的面容。 柳眉弯弯之下一双杏眸春水清波,朱唇皓齿,双颊粉若桃花,楚楚动人。 抬眼看向他时,更是动人心魄的美。 喜娘又连忙去端了合卺酒过来,请两位新人举杯交饮,寓意苦尽甘来。 随后便是端上剪刀和锦囊,这是吞州的婚俗,结发礼,新郎与新娘各娶一缕发髻挽结成双,置于锦囊,寓意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最后便是撒帐赐福,喜娘口中念着赐福语,而两位新人则是执手并坐在一处。 等到一切礼成,屋内的人都退了出去,只余下江瓷月和裴砚安二人。 江瓷月感觉两人交握的手心隐隐有些出汗,她有些紧张。 “饿不饿?”裴砚安先开了口。 江瓷月摇头。 “累了吗?” 江瓷月还是摇头。 裴砚安一连问了几个问题,江瓷月都只是摇着头或是点着头。 他有些忍俊不禁,“我看起来像是会吃了你吗?” 江瓷月羞赧着咬唇,“你、你不需要出去应酬吗?” 裴砚安轻叹一声,“有些不太想去,但又不得不去。”毕竟宴会上来了位有分量的。 江瓷月轻轻握了握他的手,声音软糯糯的,“那你早些去......早些回来。”后边的话说得轻,她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好。”裴砚安抬起她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一下。 而江瓷月这一等,便是等到了晚间。裴砚安回来时身上沾染了一些酒气,神思也不复清明的模样,被人搀扶着在婚床上躺下了。 江瓷月连忙让人打了水,拿着拧干的帕子给他轻轻擦着脸。 下一瞬裴砚安就睁开了眼,脸上有些微红,但眼神却异常清明。 “姩姩。”裴砚安声音低哑地唤着她,一声接着一声,好似呢喃自语。 而江瓷月也不厌其烦一声又一声应着。 屋内红烛灼灼燃烧着,墙上和窗上的喜字覆上一层暖黄色,江瓷月那日咋姻缘树下买的姻缘娃娃也被摆在案桌上。 坐在床边的裴砚安搂过她的腰身,让她趴在自己身上,将手伸向她头上的珠钗,“我来帮你卸下。” 江瓷月安然趴在他身上,乖乖让他动作着,“你没醉吗?” “我本想早些回来的,可他们拦着我想灌酒,所以我装醉酒了。”裴砚安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满,“今日我不能喝醉。” 说话间他抱着人起身,将满手的金贵的珠钗丢到一边的托盘中,随后掌心贴上江瓷月的背脊微微滑动着。 江瓷月晃了晃脑袋,“还有一只步摇没取下。”她说着伸手要去拿。 裴砚安却制止了她,喉结上下滚动,他低头碰了碰她嫣然的红唇,视线黏在她的身上,哑声道:“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话音落下之际,裴砚安顺势将人压在身下,单手轻捏在她细腻滑嫩的颈后。 轻舔慢咬的唇瓣处在摩挲间带起一些酥麻的痒意,而后力道辗转剧烈,仿佛随时都会失控。 很快裴砚安便不再满足于一个亲吻,他解开二人身上层层的衣物,捞起那柔软的细腰贴向自己,抚过纤薄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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