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安终于意识到了她的不对劲,他咬牙将人移开些,于晦暗的光线下努力观察着这人的情况。 “你怎么了?” 江瓷月哪里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她只能胡乱地蹭着面前这个人,又不得章法,急得直哼哼。 裴砚安似乎看出一点端倪,眼中浮现一丝暴虐,“那人有没有给你吃什么东西?” 吃东西?江瓷月半阖眼昏昏沉沉想着,“那水很难喝...很苦...还酸...” 在听到她的话后,裴砚安目光泛起森寒冷意,恨不得进去将屋内那人千刀万剐一番。 身体里的热如浪潮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将江瓷月快要逼疯,泪水抑制不住从眼角滑落,她感觉自己快要烧干了。 “别哭。”裴砚安指腹轻点那温热的泪水,“很难受吗?” 江瓷月无力点点头,乖乖将脸贴在他的颈侧。 裴砚安伸手拂开她脸上被汗液和泪水打湿的黑发,穿过黑发掌着她细嫩的后颈摩挲,目光沉沉看着她,“想要我帮你吗?” 江瓷月毫不犹豫“嗯”了一声,用嗫嚅的嗓音催促他,“那你快点好不好,我好难受......” 她额间都在冒汗,想去拉衣服领口又被裴砚安制止了。 裴砚安从喉间发出一声轻笑,眼底微光闪烁,“江瓷月,你可要想清楚了,我可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他能到走到今日这个位置上,从来就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一个好人。 “我给过你机会,今日你若是执意要我帮你,那你往后——”裴砚安将她靠在自己身上的头抬起,鼻尖贴着她的,“除非我放手,你别想逃开。” 江瓷月的回应是胡乱地蹭着他的鼻尖和鼻梁,体内似是有蚂蚁在啃咬般难耐。 裴砚安顺势轻轻含住她小巧的唇珠,喟叹一声:“我就当你明白了。” 他的小月亮,落到他口中了。 嘈杂的雨声阻隔了外界的声响,却又凸显了别处黏腻的水声。 裴砚安一手环住小月亮的腰,一手轻柔地抚着她的背脊,亲吻的动作却异常凶悍,将她所有的声响悉数吞下,甚至渡给她更多,直至塞不下,从二人的嘴角丝丝缕缕流下。 摩挲和细微的水声掩在暴雨声中,狂风将微末的雨吹向二人。裴砚安带着人转过了些,任由那些雨沫将他的外衣濡湿。 江瓷月仰着头被迫承受这一切,脸色也分不清到底是憋红的还是热红的。 这个亲吻带着热烈的呛意,混杂着雨水的味道,让人迷醉又依恋。 可她的身体还在不断叫嚣着。不够,这远远不够。 裴砚安一直在观察着江瓷月的反应,看她落入自己的掌中却没有一丝反抗。 幕天席地,若是她清醒着,不知会是何种反应。 他退开一些,贴着她的唇角摩挲,“我是谁?”放在后腰的手顺着她的脊背缓缓移动着。 江瓷月想去追逐他却被躲开,像个吃不到糖的孩子般急得皱了眉,倏然间身体猛得一颤,刚要出声,就被一只染着水意的手捂住。 裴砚安凑近她,又问了一遍,“我是谁?” “裴...裴大人...”江瓷月艰难吐出这几个字。 裴砚安松开手,咬住她的唇珠吮吸着,“不对。” “裴砚安...”江瓷月十指地抓着他的肩膀,红唇娇艳欲滴,黑湿的眼睫无措耷拉着,“我好像更难受了...” 难受得她好委屈。 “还是不对,待会儿再教你。”裴砚安捧着她的脸,“再忍一会儿,等我们回去。” 让小月亮属于他。
第37章 珠落 春日里的雷雨总是来得突然, 结束也仓促,方才铺天盖日的暴雨已经转小,天际也洒落出一点光亮。 大雨过后土地泥泞不堪, 使得马车行驶起来也异常艰难。 等到青玉好不容易赶到地方,看见站在雨棚下的大人已经脱下了外袍,紧紧裹着江姑娘。而江姑娘一双白皙的手紧紧搂在大人的脖颈上,二人看起来就像一对缠绵难分的爱侣。 与青玉一同前来的还有几名侍卫,他吩咐人进屋去处理那两个人的尸首, 自己则是拿起伞去接应大人。 离近后他感觉大人有些不同寻常, 一直轻声在江姑娘的耳边说着什么,声音低沉温和, 与平日里那个杀伐果断的裴相截然不同。 裴砚安抬头吩咐道:“青玉, 我们先赶回去。” 说完便抱着人走向马车,错身而过时青玉撇到了江瓷月耳尖上的一抹红。 马车内贴心地叠放着一张干净的毯子,裴砚安二话不说将披在江瓷月身上的外袍拿下,重新给她披上毯子。 江瓷月身上的衣裳汗涔涔的极其不舒服,她想抓开衣领, 却被裴砚安抓住, 将她的指骨放至唇边,一寸寸吻着。 “乖一些, 我就帮帮你。” 江瓷月此刻的眉眼如水洗一般墨黑发亮。 马车已经缓缓驶动,淅淅沥沥的落雨不断砸在车顶,紊乱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车厢内的温度急剧升高。 略带薄茧的粗糙触感, 让江瓷月靠在裴砚安的胸口颤抖, 潮红而白皙的脸被手掌紧紧捂住,不允许她透出一丝不该有的声音。 “你不是问过我, 什么才叫碰你吗?”低哑的声音如藤蔓般缠绕收紧,“这才叫‘碰’你。” 裴砚安垂下狭长的眉眼看着怀中的人,呼吸微乱,但面色如常,唯有颈侧微微暴起的青筋彰显着他那些被克制住无从抒发的欲念。 雨停时,马车也到了别院门口,还没等青玉开口,裴砚安已经抱着人下了马车,大刀阔斧般走向别院内。 一直焦急难安等在门口的王管事眼睁睁看着大人与他错身而过,他望向青玉,“大人这是?” 青玉讪讪地摸了下鼻子,“大人的事少问。” “医女已经到了,那是否现在请医女过去给姨娘看看?”王管事继续说。 怎么说青玉也是在大人身边待了这么久,隐约能感觉出一丝不对劲,“先不用,等大人传唤吧。”说完抱着剑进了别院。 紧闭房门的屋内,地面上一片杂乱,带着水渍的脚印交错在一起,泛着珠光的首饰和濡湿的衣裳被随意丢弃在地上。 再往里便是两双鞋子摆放在床边,只是位置有些偏。 一只丰润白皙的手倏然抓在床沿处,手背猝然绷紧时,手指痉挛着用力时连关节都泛着白。 江瓷月被涔涔的汗水濡湿了眼睫,整个人仿佛在颠簸的水面上挣扎求生着,连呼出的气息都是破碎的。 “姩姩,叫人。” 江瓷月勉力睁开眼,眼神阵阵的失神,红肿的唇珠轻抿,秀眉微而蹙起一瞬,红唇微启,艰难地从喉间挤出了破碎的话语。 裴砚安低低笑了一声,贴着她的耳鬓夸赞道:“乖姩姩。” 语气缠绵悱恻,动作却凶狠异常。 那串缠绕在裴砚安手腕上的檀木佛珠突然被扯断崩散,佛珠朝着四面八方散落在床铺上的各处。 似是在控诉着这一室的荒唐。 妄念缠身,当乱。 床边的帷幔骤然散落,摇晃着掩去床上那一番炙热到脸红耳赤的画面。 次日,江瓷月是被饿醒的。 她困得直犯迷糊,但又饿得不行,身子一动便是一阵酸软疼痛,头还隐隐作痛。在这双重打击下,含着水润的眼眸微微睁开。 颈侧似乎一直有滚烫的气息喷洒在上方,浅浅的呼吸声萦绕在她的耳边。 可困得直犯迷糊的她现在根本意识不到此刻的不对劲,胃部隐隐的难受让她愈发闭紧了眼。 “如、如云……”刚一开口便是嘶哑的声音。 裴砚安在她不安分动作时便已醒来,搂着人的手臂又紧了些,将人贴近自己,“怎么醒了,不多睡会儿?” 离他们睡下也不过两个时辰,到了后半夜药效开始褪去,她也哭得愈来愈凶,好几次还要张嘴咬他泄愤,可惜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饿……”江瓷月此刻显然还是迷糊的,不自觉朝着身边这人撒娇,“头也不舒服。” 昨日晚膳便没有用,又做了那么多累人的事,她确实会饿。至于头疼,他伸手抚了下她的额间,是有些发烫。 至于手上的浅伤,也已经开始结痂了。 裴砚安带着安抚亲了亲她还有些红肿的眼,松开她起身,替她掖好被角后下床穿衣出门。没一会儿手中便拿着一碗粥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医女。 床上的江瓷月本又睡了过去,医女小心上前替她诊脉查看情况,她努力忽视江瓷月手腕上那清晰的红痕,“夫人无大碍,不过是有些累着了,多休息便好。” 医女走后,裴砚安拿着粥走近喊她,江瓷月于睡梦中闻道粥的清香半睁开了眼。 她想起身可手脚有些发软,最后在裴砚安的帮助下靠坐在他身上,半闭着眼小口小口吃着那一勺勺喂过来的粥。 裴砚安观察着她的行为,完全是凭借着本能,并没有清醒过来。 喝完粥后的江瓷月还是困得不行,又重新睡下。 裴砚安拿着空碗,伸手描绘着江瓷月沉睡的眉眼,对她这吃完还能继续安睡的样子深感好笑。 也不知等她真正醒来会是什么模样。 等江瓷月再次睁眼时已是午后,屋内点着一盏烛灯,光线并不刺眼,耳边是淅淅沥沥的落雨声。 好痛。 江瓷月翻身时只觉得自己的腰部以下酸痛无比,甚至隐隐发着抖。 她这是怎么了? 半睡半醒间,她脑海中突然蹦出了些画面,她猛然睁开眼坐起身,“如云!” 刹那间身体上传来难以言喻的疼痛和不适,疼得她脸色一变。 她一把攥住手下的锦被等着疼痛缓解,混乱的记忆点点滴滴浮现,在她的脑海中激起千层浪。 此刻的江瓷月如坐针毡,不单是是心理上,也指身体上。身上已经换上了干爽的衣物,是谁给她换的,答案也不言而喻。 她不自觉捏紧手心,突然感觉手心里好似攥着什么东西,她将紧握成拳的左手摊开,白皙掌心里是一粒褐色的檀木佛珠,细看之下那上面还刻着细小的梵文。 这黑白对比分明的一幕刺痛了她的眼。 佛珠散乱的画面再次在她脑中重演,脸色顿时空白一片,她原本想将这珠子丢开,房门却传来了推开的声音。 她又慌乱地将它收拢在掌心里,在瞥到来人是谁后顾不得身体的不适,霎时躲进了被窝中,死死将自己蒙住。 进来的是裴砚安,他穿了一身莲青鹤纹的常服,举手投足间矜贵清冷之态浑然天成。 裴砚安看着床上那个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的身影,单手撩开衣摆在床沿坐下。 “醒了?” 江瓷月死死闭着眼装睡,一言不发。她心中很乱,对昨晚的发生的事又气又羞,根本没想好自己该如何面对裴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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