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很不甘心,可又没有办法,最后只能愤愤咽下这口气。 听了这么一遭谈话的谢琉霜愈发觉得事情很是古怪,连京兆府尹都无法插手之人,向来此人权势遮天,做事毫无章法。 她在脑海中努力搜寻着可能会做出此事之人,然而京城之中达官显贵众多,虽说英国公府的地位不凡,但也是在先祖时期,如今都不知道换了几任帝王,英国公府的地位也不似往昔。 恐怕这种时候,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当然最惨的还是罗氏,毕竟她竹篮打水一场空,好在冯氏也不是那般苛刻之人,就是不知道她会如何补偿罗氏。 谢琉霜没想到的是,等许氏罗氏等人走后,冯氏竟然递给了自己一份新的商铺契纸。 “娘,这是……” “罗氏那边已经给她了,这是给你的。”冯氏脸上布满和善的笑容,“当初你嫁到我们温家,我手上没有一个合心意的铺子就没有给你,当初许氏和罗氏嫁过来的时候我都给了她们一人一间,这个是补给你的。” 谢琉霜早就忘了这件事情,更何况当初她嫁过来的时候还是那样的境况,冯氏能顶着压力执意说服英国公已经是很难得的事情了,没想到三年之后还会给自己这一笔补偿。 这是一间糕点铺子,压在契纸底下的是商铺的账簿,谢琉霜打开一看瞬间震惊无比,上面的流水虽说比不上崇宁坊的那间首饰铺子,可是收入也很可观,最重要的是,这家糕点铺子竟然是她最喜欢的李记! 谢琉霜心底的震惊无以言表,虽说迟了三年才给她这间铺子,可是这间铺子从最早经营的困难到现在走上正轨,这些都是她不需要操心的地方,她只要坐等收银子就好。 冯氏笑道:“长者赐,不可辞。既然给你,你且收下吧!” 谢琉霜原本的话哽咽在喉间,她郑重点了点头又道了谢,等离开房门的时候步子都有些踉跄。 照眠还以为谢琉霜是出了什么事情,赶忙上前扶住她,眼中划过点点关切之意:“少夫人,该不会是国公夫人责备您了?” 她印象中,冯氏极为喜爱谢琉霜,嫁过来三年从未苛责,怎么今日…… 谢琉霜眼底染着笑意,对她说道:“不是,是好事。” 回了房间,谢琉霜将那份契书递给照眠看,笑道:“先前你不是还说要学着做李记糕点铺子的吃食吗?如今这家铺子已经是我的了!” 照眠不曾想还有这样的好事,她喜出望外,也替谢琉霜感到高兴。 谢琉霜将契纸和账簿一起收起来,就在这时,罗氏遣了人过来,想要唤她一同出门,说是出去帮忙一同看看商铺。 罗氏最近心情不好,毕竟丢掉这么大一棵摇钱树谁都开心不起来。 谢琉霜本不想出门,不过罗氏今晨还给自己送了新的茶叶,不去确实不大好。 她换了身衣裳跟着罗氏出门,甫一坐进车中,就看到罗氏拉着一张脸。 “听身边的婢女说早上娘叫你过去,娘有说什么吗?” 谢琉霜没想到她刚坐下就听到罗氏抛出这么个问题,她没有正面回答,转而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 “当然不是什么大事,听说娘把最好的一间铺子给了你,恐怕弟妹现在心中偷着乐吧!” 罗氏的口吻变得阴阳怪气起来,谢琉霜立刻意识过来不对劲,不知道她从哪里知道这件事情,不过—— “给什么东西都是娘的决定,我们这些晚辈也只能接受不是吗?” 谢琉霜原本以为罗氏是想要找个人安慰安慰,没想到自己一坐进车中就夹枪带棒,显然是因为自己收下铺子的事情被她知道。再加上她先前那家崇宁坊的首饰铺子出了事情,才会这般变了脸色,就连表面虚伪的样子都不肯做。 听完谢琉霜的话,罗氏眸中的嘲讽之意更甚:“谁不知道我们三个儿媳里头,娘对你是最好的,好东西只记得给你留着,不是么?” 谢琉霜可不是专门过来受她的气,本是看在平日的那些情分才想着过来陪一陪她,如今看来倒是自己一番好心喂了驴。 “我看二嫂精神头还很足想必不需要我陪着,正好我也有事,先走了。” 谢琉霜说罢直接叫车夫把马车停下,当着街直接下了马车。 清月和照眠二人不解谢琉霜怎么突然中途下车,谢琉霜也没跟她们解释而是开口说道:“走,去李记。” …… 正坐在茶楼厢房喝茶的萧长霆转动着手中的杯盏,目光眺望对面的首饰铺子。 如他所料的那般,马车在铺子门口停下,然而下来的那位妇人却不是他想要见的那个人。 一时间,萧长霆的面色骤然一沉:“怎么回事?” 下属禀告道:“三少夫人在路途中下了马车,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萧长霆的目光瞬间转冷,他凝着飘在杯盏中的那片碧色茶叶,沉声道:“去告诉她,若想知道首饰铺子是谁砸的,就让她过来茶馆。”
第10章 质问 行至半路,谢琉霜被一个身穿黑衣甲胄的男人拦住。 那人拱手抱拳,郑重行了一礼道:“三少夫人,我家主子说,若是您想知道是谁砸了首饰铺子,还请入酒馆一叙。” 谢琉霜拧眉,在脑海中努力搜寻着面前之人的影子,她很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他。 “你家主子是谁?”她问。 男人正色道:“三少夫人去了便知。” 谢琉霜一时没有回答,跟在她身边的清月和照眠二人面色一变,清月忙不迭说道:“三少夫人,此人不知来历,还是莫要跟去。” 照眠亦是这么认为。 谁知,男人镇定自若道:“茶馆中人来人往,若是我家主子真有图谋,何必约在茶馆?”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说的有道理。 更何况,别以为她没有发现,此人的身后还跟着另外两个男子,他们的身上皆配着刀剑,此间巷子并没有多少人,若是她们拒绝,难保不会被强绑着去。 除此之外,谢琉霜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这么做,那个人到底是要针对罗氏还是针对一整个温家。 思忖一会儿,谢琉霜不再犹豫,她沉声道:“带路吧!” …… 这里距离茶馆不远,奇怪的是,茶馆正对面就是首饰铺子。 谢琉霜忽略了这股异样跟着男人上楼,才刚进房间,清月和照眠就被拦在门外。 门一关,屏风后的男人踱步而出,身材颀长,锦衣玉冠,剑眉星目。 他宛若黑夜中的苍鹰,孑然孤傲,清冷逼人的气势铺天盖地迎来。 “孤该叫你谢窈还是应该叫你谢琉霜呢?” 萧长霆唇边扯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坐了下来,面色一派云淡风轻。 谢琉霜曾在脑海中绞尽脑汁想过,并不认为砸了罗氏首饰铺子的人会是萧长霆,因为在她看来,萧长霆应当不会把她和谢窈当成同一个人,然而现实却打得她一个猝不及防。 她深吸口气,手指紧紧攥着,沉声说道:“臣妇不明白陛下的意思,敢问陛下为何要砸了温家的铺子?” 她话音一落,眼前似乎有东西飞过,她还未来得及闪开,东西就直直飞到身后的墙壁发出刺耳的碎裂声,震得她惊骇失措。 “谢窈,你居然还想骗孤?” 萧长霆的脸色像是浸染着一重墨,森寒得叫人心头发憷。 紧跟着他甩出一封书信,唇边的笑意变得格外凉薄:“要不是孤再次试探你一番,真要被你糊弄过去。” 轻飘飘落在谢琉霜面前的正是她先前写给温亭书的回信,她的心脏骤然一提,蹲下身正要将信纸拾起,谁知便听萧长霆冷冰冰的声音传来:“你很喜欢他?” 谢琉霜先是没有反应过来,等她再次深吸口气抬起头来的时候面色已然恢复镇定。 “陛下可是误会了?臣妇真的不是谢窈,臣妇名叫谢琉霜,至于这封信,臣妇不知为何会在陛下的手中。” 谢琉霜再次矢口否认,萧长霆的面色变化一瞬,紧跟着目光紧紧锁着她,像是鹰隼般犀利如电,几乎要直直望进她的心底深处。 “书信上都是你的字迹,还有你的贴身丫鬟照眠,孤都看见她了!” 还未等谢琉霜反应,倏地,萧长霆倾身上前竟是用手指扣着她的下颌,迫她抬头同自己对视。 他那双冰冷的目光宛若久经风雪的冰川,冷得刺骨:“谢窈,事已至此,你还想否认?” 他的手力道极大,谢琉霜感受到下颌传来的一阵痛楚,说不定都要青了。 然而,即便到了现在,谢琉霜也只有一句话:“陛下真的误会了,臣妇并不是谢窈。” 萧长霆和她的距离极近,呼吸声落下,几乎都能听到她的心跳。 虽然她的心跳动得很快,然而她的面色一如既往,就连目光也是对自己的疏离和陌生。 萧长霆见她依旧这么固执,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发出一声冷笑,突然一把将她拽起朝着屏风后的卧榻拉去。 谢琉霜心头一震,慌不择路去掰他的手指,面色发白:“陛下,你要做什么……” 倏地,她想到了自己做过的那场梦。 梦中的红线将她的双手双脚紧紧缚住,而她浑身上下仅着一件轻薄的绡纱,几近透明。 那样的她毫无反抗之力,任人宰割,而她并不想变成那样! “陛下,请你放开我!” 谢琉霜从最开始的冷声拒绝到后来终于失控尖声叫喊。 被禁军们扣在隔壁屋子的清月、照眠二人听到谢琉霜惊惧的声音立刻想要过去,谁知守在面前的禁军拔出冰冷的刀剑,沉声呵道:“坐下。” 清月面色倏地一白,照眠担忧不已,朝着他们怒声吼道:“你们的主子想要对我们的少夫人做什么?” 就在护卫正欲回答的时候,一个人慢悠悠从门口走了进来,护卫甫一看到他躬身行了一礼,而照眠抬头的刹那正好跟他的视线对上,身子骤然发寒。 “奕、奕怀?” 他怎么会在这里? 护卫听到她的称呼冷声道:“大胆,这是我们的大人,怎能如此称呼?” 奕怀抬手止住那人接下来的话,面上扬起点点笑意,目光落在清月的身上:“无妨,她也算是我的朋友。” 话毕,奕怀走上前来,笑着同照眠说道:“照眠,跟我出去一趟吧!” …… 谢琉霜被迫倒在绵软的榻上,她极力想要挣脱却被萧长霆紧紧扣住手腕。 萧长霆目光森寒,唇边勾起一抹散漫阴冷的笑意:“你不是一直否认你不是谢窈吗?除了字迹可以证明,还有一样东西……” 谢琉霜在惊恐之中慢慢抬起头,随后她的双脚一凉,萧长霆竟是将她的绣鞋脱下,紧跟着褪下罗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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