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皇帝皱着眉心苦苦冥想,陶临渊缓缓勾起薄唇,幽幽道: “无妨,微臣会帮助陛下一一回忆起来。” 话落,男子突然俯下面,鼻梁嵌在小皇帝溢满幽香的纤颈间,贪婪地嗅着少年身上独有的芬芳。 “陛下先是这样,咬住了微臣的...。” 男子声音暗哑,灼热的鼻息洒在魏无晏最为敏感的颈窝间,灼得她浑身紧绷起来。 可还未等她开口质疑,男子如黑夜里张开獠牙的野兽,猛地出击。 魏无晏险些要尖叫出来,还好男子只是不情不重地咬了一下,挺拔的鼻梁逼迫着她高高扬起下巴。 入眼是灼灼粉花枝下坠,漫天落下的花瓣迷乱了人的双眼。 魏无晏眨了眨眼,沙哑的声音好似浸上了一层蜜,渗出丝丝的甜润。 “摄政王莫要戏耍朕...朕心里一直将爱卿视作兄长敬爱有加,又怎会对爱卿做出...做出这等...” 后半段“放浪形骸”这几个字,魏无晏实在是羞于启齿。 耳畔传来男子一声意味不明的浅笑。 陶临渊凤眸含笑,他解开了衣襟口盘龙玉扣,露出男子线条流畅的喉结。 魏无晏溢满水波的秋眸闪了闪,惊讶地盯着摄政王喉结上清晰可见的牙印,顺着那小小的牙印还能看到男子修颈上布满的霓霞点点... 胆敢对清心寡欲的摄政王做出如此禽兽之举,案犯之人何止是放浪形骸,简直是色.欲熏心啊! 魏无晏脑中一阵轰鸣,实在难以想象她在神智不清的时候,居然对摄政王大占便宜。 一股难以言喻的羞愧之感瞬间从头顶淌到脚尖,羞得她蜷缩起的指甲盖都泛起了粉红。 她羞愤地闭上眼,声若蚊蝇: “爱卿...爱卿当时为何不阻止朕...” 陶临渊盯着鸦睫轻颤的小皇帝,少年面颊白里透红,仿若一颗成熟的蜜桃,浑身散发着勾人的果香。 他懒洋洋答道:“微臣受了伤,手臂上敷着麻药,自然无法反抗陛下。” 魏无晏虽然紧闭着双眸,仍能感受到男子居高临下的玩味目光落在她的面颊上。 她被男子略带揶揄的语气羞愤得胸口发闷,却不知要说什么去反驳。 毕竟昨夜发生的事,她全然不记得了。 “之后,陛下还轻薄了微臣的这儿,这儿,还有这儿...” 男子的薄唇仿若吸饱了墨水的狼毫笔,顺着魏无晏精致的五官细致描绘,轻轻落在她的鬓角,眉骨,鼻尖。最终勾勒出一副玉脸淡拂轻霞的仕女图。 陶临渊幽深的眸光凝在小皇帝饱满的唇红上。 小皇帝除了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眸子,少年的唇形亦是生得极美,唇色朱樱一点,唇珠饱满,唇角似笑非笑微微翘起,让人恍惚觉得无论对小皇帝做出什么过分之举,都会被对方欣然接受... 魏无晏迫使自己从男子醇烈的气息中逃离出来,一边闪躲面颊上落下细细密密的灼吻,一边努力辩解道: “摄政王不必再与朕演一一演示,就像吕太医所说,朕在排出软骨香时会有类似醉酒的症状。诚然,朕在神智不清时轻薄了爱卿,朕‘酒品’不佳,还轻爱卿多多担待,不如便让此事就此翻过,亦免得日后你我君臣二人相见尴尬....可好?” 说完这席话,魏无晏鼓起勇气睁开了眼,可在对上了男子的深沉的视线时,她心中陡然一沉。 二人周身灼灼灿灿盛放的海棠红艳似火,重重叠叠倒映在男子幽深的眸中,染上了一片浓郁的熏色。 魏无晏后知后觉察觉出危险,可腰肢早就被男子牢牢桎梏,无处可退,亦是无处可躲。 身下是丝丝冰凉的紫竹藤床,男子散漫出的炽热气息密密实实包裹住她。 一冷一热两种温度让魏无晏额头沁出一层薄汗之时,身体受不住控制微微发抖。 陶临渊眯了眯好看的星眸,问道: “陛下又冷了?” “朕不冷,爱卿有没有听到朕方才所说的话。朕昨夜在神智不清时轻薄过爱卿一次,爱卿这会子...又对朕演示过一遍,那咱们君臣二人便算是两清了。” 陶临渊居高临下凝视楚楚可怜的小皇帝,狭长眼尾轻勾,似笑非笑道:“既然陛下说要与微臣两清,那便将最后欠下微臣的——一并还了罢。” 作者有话说: 发着高烧从昨晚1点没睡,改到了现在,快要崩溃了
第33章 春蒐狩猎 随着摄政王再次俯下面, 魏无晏终于看清了男子薄唇上那道浅浅的疤痕。 想到刚刚摄政王意味深长的话,魏无晏眸光剧烈波动, 莫非这...这也是她干的? 可还未等她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男子醇烈的气息再度向她袭来。 随之扑面而来的,还有男子的薄唇。 春来南国花如绣,风微尘软落红飘。 紫竹藤床上交缠的身影, 被三月温煦日光拉的老长,投在斑驳的朱墙之上。 树枝在微风中摇曳生姿, 海棠花瓣簌簌而落, 仿若漫天飞雪,掩埋了紫竹藤床上的二人。 这一吻绵绵悠长, 直到小皇帝险些要断过气去,陶临渊才松开唇瓣。 魏无晏双手撑在藤床边沿, 脑中一片混乱。 桎梏在腰间的手掌不曾离去,顺着她的腰窝缓缓上移, 眼见着就要攀上禁地,魏无晏不动声色覆上男子的掌面,拉到嘴边狠狠咬上一口。 头顶传来男子低声浅笑:“陛下这样,会让微臣觉得刚刚陛下的抗拒都是欲拒还迎。” 魏无晏微微一怔, 她讪讪松开嘴, 过了半晌,又气哼哼道: “爱卿今日的行为有些...有些...过分了!” 她背对着男子,纤弱的肩膀微微抖动, 显然心绪还未平复。 陶临渊剑眉微挑, 伸手揽过少年颤动的双肩, 将纤弱的人带入怀中。 “陛下何出此言?” 少年紧咬唇瓣, 双颊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 溢满潋滟水波的秋眸存着几分狐疑。 “朕言行失德,摄政王想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心情朕亦能理解,只是...爱卿不能夹杂私欲,夸大其词。” 面对小皇帝的委屈控诉之词,陶临渊面容平静。 男子单掌撑额,另一只手随意拾起少年乌发间的海棠花瓣,漫不经心道: “陛下觉得微臣那一句话夸大其词了?” 魏无晏拢起眉心,她抿了抿发麻的唇瓣,过了半晌,才迟疑道: “朕虽然记不太清昨夜发生的事,但依稀记得,爱卿说口渴,朕体谅你手不能动,帮着你喝茶,爱卿又说自己身上冷,朕又帮着你束衣。后来朕觉得身子不适,想要离去...” 她闭上眼仔细回忆,脑中突然灵光一现,再睁开眼时,女子秋水潋滟的双眸中噙着几分愠怒。 “之后爱卿突然拉扯住朕,原来爱卿的手臂并非不能动弹。” 面对回忆起来的小皇帝,陶临渊面色不变,淡淡道:“后来发生了什么,陛下可否还记得?” 魏无晏努力回想,无奈记忆却嘎然而止,再也想不起来。 见状,陶临渊勾了勾薄唇,指着他的脖子上的点点红痕,悠悠道:“这些痕迹,莫非是微臣逼迫着陛下留下的?” 魏无晏闻言语噎。 陶贼固然可恶,哄骗她奉茶束衣,可男子身上的痕迹却实实在在证实了她昨夜的“放浪形骸”。 “陛下若是不信,不妨再来试试,看看陛下的檀口,能否与微臣身上的痕迹对得上?” 见摄政王主动凑了上来,魏无晏急忙摇了摇头,伸手阻挡意图自证的的臣子,忙不迭道: “朕...朕自然相信爱卿没有夸大其词,既然咱们君臣之间的...往来已经两清,以后就莫要再提此事。” 魏无晏说完,挣扎着要跳下紫竹藤床,却被摄政王从身后抱住。 “微臣还有一事要与陛下奏明....” 男子棱角分明的下巴抵在她的肩窝,灼热鼻息倾洒在耳廓,让她好不容易降下温度的耳垂又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魏无晏直觉摄政王要说的事她承受不起,她垂下双眸,盯着男子揽在她腰上的手臂。 男子袖口间的刺绣蛟龙张着血盆大口,仿若下一刻就会跳出来,狠狠咬住她的脖颈。 “微臣心悦于陛下。” 男子声音低沉,语气平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态度。 “可朕对爱卿只是...” “微臣知晓陛下曾经受过情伤,不愿轻易托付真心,臣愿等陛下...” 陶临渊的语气依旧毫无波澜,挺直的鼻梁一下下摩挲小皇帝细白滑腻的面颊,感受少年身上传来的颤栗。 身体的回应,往往比言语更为诚实。 “当下,陛下只需受着微臣的心意便好...” 魏无晏叹了口气,她望向不远处的潺潺溪流,随风舞动的海棠花瓣落在清澈的小溪中,荡开层层涟漪,最终顺着水流消失不见.... ———— 七日后,大魏一年一度的春蒐狩猎开启了。 按照往年惯例,春蒐狩猎的地点定在京郊行宫,车行一日即可抵达。 晨光熹微,宫门大开。 由六匹雪白骏马牵引,车厢四面雕龙画凤的皇家马车平稳驶向官道,与早就守候路旁的官眷车马汇集,一起前往京郊行宫。 绵延不绝的队伍声势浩大,气势恢宏,原本平静的官道上霎时间扬起漫天黄尘,久久不落。 香气缭绕的车厢内,魏无晏正在闭目养神。 要知这七日,她的小日子可是过得度日如年。 自从摄政王与她捅破了这层不清不楚的窗户纸后,蛟龙大人变得愈发地明目张胆起来。 摄政王先是打着教授她骑射的名义,在骑射场上逼迫魏无晏与他共乘一马,又手搭手教她拉弓,瞄射猎物。 倘若她没有命中猎物,男子便要以唇齿对她施以惩戒。 偏偏摄政王唇齿间的技艺登峰造极,几番惩戒之下,魏无晏往往被他吻得浑身无力,只得低声呜咽着求饶... 不过在摄政王没羞没臊的惩戒下,魏无晏的骑射技艺居然得到了突飞猛进的进步,现如今对百丈之内的猎物已是十拿九稳。 只是每每在二人缠绵之时,魏无晏的心仿若被架在烈火上炙烤,时时刻刻紧绷着心弦,生怕一个不注意,便被摄政王发现她女儿身的秘密。 还好摄政王坦然表示他亦是初涉风月,对男子间的龙阳之好同样是一知半解,故而这段时日里二人的亲昵也仅仅停留在唇齿之间。 只不过保不齐那一日摄政王突然开窍了,知晓男子间的龙阳之好可以更进一步,要解开她的衣袍一探究竟。 那该如何是好? 一想到摄政王终有一日解开她的衣衫,发现她那不甚平坦的胸脯,再回忆起二人往日间的缠绵,男子素来寡情无波的清冷俊容,又会掀起何等的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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