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公主坐在虞昭对面,恰好背对着萧胤,浑然不觉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就在身后。 此刻她有意和虞昭套近乎,遂试探着轻声问道:“听闻太子妃与西祈太子琴瑟和鸣, 我倒是很想讨教一番你二人夫妻相处之道,以便成婚后派上用处。” 虞昭闻言不免看了眼萧胤,她有些不解昌平公主为何有此一问。 对方名声在外, 整日豢养面首寻欢作乐,此前虞昭便有所耳闻, 这会儿唯有笑着应付道:“也没什么值得讨教的, 大体相敬如宾罢了。” 昌平公主听后自是失望, 她上身前倾,进而问道:“那太子殿下的喜好你可都清楚?” 虞昭微微颔首:“自是知晓一些。” “譬如?”昌平公主目光牢牢盯着虞昭,似乎势必要问出些消息, 否则便不肯罢休。 虞昭眨了眨眼,她当然不会随意透露太子殿下的喜好,此刻便清了清嗓子, 示意萧胤开口:“殿下, 公主想知晓你的喜好,不如你来说。” 萧胤挑眉看了眼昌平公主:“公主此言何意?” 昌平公主没料到正主就在身后, 她转头看去一眼,顿时吓得直起身, 抚着胸口故意矫揉造作道:“哎呀,你吓到我了。” 虞昭若是此刻还瞧不出昌平公主的意图, 那她可算是白活了,偏偏碍于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发作,她只得冷着一张俏脸,起身离开石桌旁。 萧胤见此一同起身,他目不斜视地走过昌平公主,跟在虞昭身后。 男人刚欲发话,不料斜刺里又出现荣黎回来的身影。 萧胤想起这女子方才还欲对自己动手脚,他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上前便捉着虞昭的手腕,将她拉入自己怀内,用身子挡开了荣黎。 虞昭有些不明所以,险些就要撞上萧胤宽阔的胸膛:“……嗯?” 今日究竟发生何事了?这些人的眼神都奇奇怪怪。回头她得好好问问萧胤,别是男人到处在外沾花惹草,弄了满身风流债。 荣黎见萧胤如此护妻,她此时是真的生气了,眼底浮现一抹阴狠,却是转瞬即逝。 昌平公主瞧见不远处这一幕,她心想这西祈太子当真容易招蜂引蝶。看来自己得把心思藏好了,和太子妃虞昭多套近乎,方能寻到机会取而代之。 …… 夜色愈浓,夫妇两人回到承恩侯府凌霄院。 下人们掐准时辰替虞昭备水沐浴,此刻净房水雾氤氲,青玉葶花刚欲上前伺候主子,冷不防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她们二人回头看去,见西祈太子萧胤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便默不作声地退了下去。 虞昭方才褪去外衫,此刻正走向热气袅袅的浴桶,不料却突然被男人自身后一把抱住。她一时眉心微拧,有些不悦道:“放开,凌霄院内还有一间净房,殿下去那儿便是。” 她已然听说了荣黎给萧胤下蛊毒之事,又想起昌平公主此前有意无意的打听,虞昭只觉得心内憋闷不已,遂想挣脱萧胤的怀抱。 萧胤对虞昭今晚的冷淡感到有些疑惑,他稍许收拢大掌,不让虞昭离开自己胸膛前:“……好端端的,这又是怎了?” 虞昭闻言微微沉默,她垂眸看了眼腰间骨节分明的大掌,半响后方才说道:“那么多女子心悦你,我心里膈应。” 萧胤不禁挑眉问她:“这些都是旁人的心思,又非孤之过错,如今你来怪孤?” “……”虞昭抿抿唇,一时没回话。 按理来说萧胤他是没错,可她就是心里不好受,一想起自家太子被旁人觊觎,虞昭浑身上下就没一处舒坦的地方。 萧胤想起此前虞昭和谢承素的瓜葛,他大掌从她身后伸过来,轻捏了捏虞昭的脸道:“先前你回回与那姓谢的幽会,孤几次三番被你弄得气急攻心,如今总得让你也吃回飞醋才好。” 虞昭下意识就想躲避他的大掌,她蹙眉道:“你怎还提这些陈年旧事?” 说罢,她还是气不过,小手攀在萧胤结实有力的手臂上,就要向前挣脱而去。 萧胤顺势松开虞昭,却是扳过她的肩头,旋即他俯身吻上虞昭的菱唇,大掌紧紧按在她的细腰后头,让怀内袅娜玲珑的美人愈发贴近自己。 虞昭不得已,只能被迫承受他的吻,男人胸膛滚烫坚硬,她都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 良久后,萧胤方才松开气喘吁吁的虞昭,他凤眸望着她娇艳欲滴的面容,沉声道:“孤心里只有你一人,别为这些无谓的事情生气。” 说罢,他亲自上手褪去虞昭的衣衫,吻在那一身冰肌玉骨上。 …… 翌日,虞昭睁开困倦的双眸,发觉自己正被萧胤抱在怀内,脑袋枕在他手臂上。 她不禁揉了揉眼睛,想起昨夜后来叫了三趟水,一时只觉面红心跳,小手悄然摸索到腰后,轻轻捶了下自己酸痛的腰肢。 男人如此热衷情.事,于她而言也不知是好是坏。 虞昭时而觉得自己的身子骨,真承受不住他的猛烈。偏偏每回晨时和萧胤讲了动作轻些,他表面是答应得好好的,到了夜里动作依旧大开大合。 萧胤难得清晨时分躺在虞昭身旁假寐,此刻察觉到她终于醒了,他睁开那双深邃的凤眸,有些无奈地看着她:“都日上三竿了,你倒是贪睡。” “殿下知道我贪睡,昨夜还不早些停下。”虞昭没好气地瞪了眼他,旋即又觉得有些奇怪,不禁询问道,“殿下今日没公务么?” 萧胤摸了摸虞昭的长发:“午后去与三皇子交涉,近日皇叔那儿得派人去探望,把解药送入他口中。否则若是错过日子,难免前功尽弃。” 虞昭顿时想起那十五日之期就快到了,寿王那儿急需那第二颗解药,她一时有些好奇道:“等皇叔病愈,想来东楚便没理由继续把人扣下,只是原先殿下想亲自去探望,被东楚阻拦,这回殿下还是派太医过去么?” 萧胤听后解释道:“孤打算让袁瑞去。三皇子与七皇子不同,孤并未与他达成约定,此次袁瑞过去,行事得避人耳目,相较于太医,还是他行事周到些。” 虞昭微微颔首,她想起寿王中毒之事,一时心中只觉得蹊跷:“殿下,当初齐靖淮平白无故给皇叔下毒,如今又交出解药,你说他是否别有用心?” “显然如此。”萧胤凤眸微沉,事实上他向来对此事预感不妙,“不知为何,孤近日有些担忧父皇那儿的处境,却碍于皇叔之事,被困在凉州难以启程回去。” 虞昭微微一怔,脑海中突地浮现出“调虎离山”四个字,此刻她心内不免有些发憷,只得将脑袋倚向男人颈窝,轻声安慰他道:“再过半月之期,咱们便能启程回邺京,想来父皇和母后定会相安无事的。” 萧胤几不可察地轻应了声,有昭昭陪在身边,他内心总是很快能平静下来。 齐靖淮无缘无故给寿王下毒,实乃不义之举。若西祈拿此事做文章,选择与东楚开战,已然师出有名。然如今北疆虎视眈眈,虽部落分散,可一旦其深恐唇亡齿寒,念及西祈强大,派兵支援东楚,只怕西祈的士卒会因那些北疆毒物损伤大半。 何况他早已和昭昭承诺,不会让她为难。 就怕东楚意图对西祈做些手脚,把他困在凉州,对邺京出手。 临行前,建文帝将掌管边境军队的兵符,以及增派的数万大军调令全然交给了萧胤。如今他打算派人暗中前往邯城,抽调数千精兵驻守邺京皇宫,起码能保宫中局势安稳些。 恰好虞昭此时欲起身梳洗,萧胤遂松开放在她腰间的大掌,起身时只觉半边身子早已酸麻,他对此习以为常。 此刻萧胤面不改色地穿上云锦织就的玄色金丝蟒袍,便大步流星地走去了外间。 他低声吩咐了袁瑞几句,随后突地想起一事,不禁朝袁瑞询问道:“昨晚那蛊虫的尸体,可去拿给巫医瞧过了?” 袁瑞暗自捏了把汗,此刻只得如实禀报道:“那巫医昨夜不知所踪,问旁人也都说不知其下落,老奴没寻着人,只得将东西先留在自个儿身边,不敢假手于人。” 萧胤冷声道:“今日再去一趟,若再寻不着其踪影,就派侍卫向北疆阐明缘由,让那儿的线人换个巫医过来。” 袁瑞连忙应下,旋即命侍女将准备好的三颗百清丹,送去太子妃那儿以备不时之需。 事实上,这百清丹便是北疆人自个儿研制的药丸,用于抵御多数奇毒。而对于东楚和西祈两国百姓来说,甚少能买到这百清丹,其一是没有门路,其二是没有足够的银子。 因此,多数布衣百姓碰上北疆奇毒,唯有等死一条路可言。 恰在此时,虞昭从内室走了出来,她见着侍女手中敞开的锦盒,不禁拧了拧眉,朝萧胤问道:“这药难不成日日都得服用么?我听说每颗药丸便价值不少银子,昨晚就服用过一颗了。” 萧胤挑眉看着她:“这些给你随身带着,碰上北疆人服用便是。你身边的侍女,还有忍冬等侍卫为了防身也需服用,不必心疼银子。” 虞昭听后思忖片刻,她确实也不想给萧胤添乱,此刻唯有吩咐青玉和葶花把药丸都收了起来,藏在身上之后以防万一。 若是今后不再碰上荣黎等北疆人,这自是最好,也能为太子省出一大笔开销。 萧胤凤眸望着虞昭谨慎对待药丸的模样,他突地沉声开口道:“等回到东宫后,你的月例也该涨一涨了。” 此言一出,虞昭顿时愣了愣,她连忙摆手推拒道:“殿下不必如此,我原先的月例就和揽月宫齐平,再涨就要超过贵妃娘娘了。” 然而萧胤却不容她拒绝,男人身姿颀长挺拔,立在虞昭面前颇为沉稳可靠的模样:“无妨,区区一个贵妃罢了,孤会替你向母后去说。” 虞昭闻言菱唇微抿,萧胤是她的夫君,既然他如此直言不讳,她只得听他的。 萧胤见虞昭有些受宠若惊的模样,他一时眉梢微挑,并未多言。 他的昭昭,将来可是西祈的皇后,没准儿温贵妃今后还要看她脸色度日,只是她如今全然未曾认识到这一点。 罢了,届时等封后大典一过,昭昭自会知晓她在西祈的地位。
第178章 此刻按照太子殿下的吩咐, 袁瑞与小福子两人骑马疾驰于街巷间,去往凉州某处府邸寻找那名北疆巫医。 两人匆匆拐入一条巷弄内,方才勒起缰绳, 翻身下马。 徐太傅府门前,那名守门的小厮见此连忙笑着迎上前道:“两位公公,是西祈太子妃有事寻咱们老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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