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是父亲得了小心匆匆赶回来,救下了他。 父亲告诉他,是因为父亲做错了事情,母亲怨父亲,才会迁怒他。 当时他问父亲做错了什么,父亲那时的表情很奇怪,后来才说,等他成年了,便告诉他。 可是不等他成年,父亲却战死了。 而如今,看着母亲即便忘了一切,却总能记着关于父亲的事情,他却对她委实恨不起来。 罢了,他怎么会想从母亲这里得到线索呢。 “母亲,儿子走了,改日有空再来看您!”霍琛对着依旧不断翻找,理都没有理他的若兰说了一句。 霍琛转身的时候,步子显得有些沉。 一个曾经想要杀他的生母,如今疯疯癫癫,他爱不起,恨不得,一个曾经对他呵护备至的生父,却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他深觉父亲的死有蹊跷,却因当年线索甚少,无处查起。 霍琛显得有些迷茫。 就在他方才走出数步之时,若兰却猛然发出一声低低的叫声,“哈哈,找到了。” 声音里满含惊喜。 霍琛不可置信。猛然回头。 玉佩明明在他手上,怎么可能被母亲找到。 却见母亲匆匆跑到他的身边,将一块东西塞到他的怀里,小心的四处张望,然后才凑到他的耳边。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说得极轻,好像生怕被人知晓似的。 “这个便是我和羽哥的定情信物,你可要收好,交给你父亲,这可是用来调兵遣将的兵符,千万别弄丢了。” 然而这话在霍琛的脑海中,却像是炸开了锅似的,一阵哔啵乱响。 玉佩,竟然是兵符? 他猛然伸手抓着母亲的肩膀,艰涩的质问:“母亲,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许是他手中的力道太大,许是他的表情太过难看狰狞,若兰被吓到了。 她怔怔的看着霍琛,看着他猩红的眼,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猛然“啊”的一下尖叫出声。 她激动的甩开霍琛的手,尖叫着跑开:“坏人,走开,滚,我就是死也不会说的,走开” 她疯狂的尖叫着,踉跄跌倒在桌边,拿起凳子就往霍琛身上砸。 霍琛站着,一动不动的任由凳子砸在他的身上。 若兰真是看到什么就拿什么,拿到什么就砸什么。 外头的金姨听到动静赶忙跑进来,眼看着一个茶杯朝着霍琛砸来,他也不避开,赶忙一把将他给扯开。 “我的小王爷,你怎么也不知道躲开,明知道夫人犯起病来没有理智可言的。”金姨看着他方才站着的地方有凳子和其他的东西,心痛的说。 “无碍,就当,替死去的父亲给她些补偿。”霍琛不在意的说。 父亲死了近二十年,母亲清醒为他,疯癫为他。所有的一切,均是为了他,也可谓是伉俪情深了。 只是他不明白,当年母亲为何就下得去手这般对他,对他这个,父母亲唯一的亲生儿子痛下杀手。 “小王爷先走吧,看夫人这样子,怕是要持续许久才会消停,待她冷静下来,老奴自会来收拾。”金姨已经推了霍琛出了房间,反手关上房门。 “那便有劳金姨了。”霍琛朝着金姨做了一揖,又深深的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这才走出院子。 霍琛抬手揉了揉被凳子砸得生疼的手臂,低头间猛然想起了方才母亲往他怀中塞的东西,顺手拿了出来。 那是颗浅蓝色的琉璃珠,父亲还在世的时候,每每打了胜仗便会送母亲一样东西,这珠子也是父亲送的,这些年一直保存得完好,却被母亲当成了玉佩给了他。 母亲虽然疯癫。却似乎潜意识里还有记忆,那玉佩便是蓝田暖玉,不时会透出蓝色暗芒,而这珠子,又是蓝色的。 那么母亲方才说的兵符也是真的? 一时间霍琛感觉心里一团迷雾,有些谜团揭开了,有些谜团却又更加凌乱了。 霍琛握紧珠子快步离开。 周府,酒窖。 自从昨日被迫写下和离书,回到府中之后,周牧便直接进了酒窖,没有出来。 连着今天都告了假,没去上朝。 周牧歪倒在一堆的酒坛子里,斜斜的躺着,显得很是颓废。 迷迷糊糊的呻吟了一声,周牧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显得有些茫然。 许久之后,他才像是回过神来,想到昨天那纸和离书。 如今他和云想容,是真的没有半点干系了。 日后男女婚嫁。各不相干,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好一个各不相干,好一个各生欢喜 周牧惨淡一笑,猛往嘴里灌酒,却只觉得苦得要命。 “少爷,少爷,您别再喝了,再喝下去会出事的。”小四见周牧这样,壮着胆子上前抢了周牧的酒坛子。 “你给我,给我,谁准你拦着我的,滚开”周牧扑过去抢,浑身被酒给醉着,身上没有半点力气,扑了个空。 小四跪在周牧身前,道:“少爷,您别这样,您这般作践自己,小四难受。” 小四从小和周牧一起长大。周牧待旁人如何且不说,待他却是极好的,如同兄弟一般。 “小四,你莫不是看本少爷对你太好了,忘了自己的身份了,狗奴才,滚开本少爷要喝酒,你竟敢拦着”周牧气急败坏的吼,但说话的时候,舌头都打着卷。 “少爷,您不能再喝了,小四知道您难过,但是事情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啊,您何苦这般绝望。”小四说。 周牧闻言顿时惨然一笑,“转圜的余地?都已经和离了,还有什么转圜的余地。”他说着,眼角竟是掉了一滴泪。 小四咬牙,道:“此番和离都是云相和皇上的意思,少夫人却不曾露面。许是少夫人并没有那个意思呢?少爷好好保重身体,等少夫人身体好了。您再亲自追求,少夫人以前那么爱您,想来只要您对她上心,少夫人总会同意的。” “她会同意吗?”周牧闻言猛然抓着小四,显得激动又迷茫。 “对,没错,她原来那么爱我,不管什么都以我为先,她如今这般也是被我和郡主的事情伤了心,若是我能重新追求她,她肯定会答应的,一定!”周牧像是给自己鼓励,又像是自欺欺人,开心的说着。 “对,一定会的。”小四坚定的说着。 紧跟着,小四便扶着周牧出了酒窖,让他洗了个热水澡。 之后周牧到头就睡。 这一觉便睡到了夕阳西下。 周牧是被吵醒的,而吵醒他的不是旁人,正是蒋青。 “周郎,我听闻你今日告假。说是身子不适,你还好么?请了大夫来看过没有?”蒋青坐在周牧的床边,担心的问。 周牧宿醉过后还很头痛,此刻脑袋正一抽一抽的,只觉得要炸开了似的。 他眼前还有些模糊,便直接伸出手,摊在蒋青面前。 “怎么了?”蒋青有些不明所以的问。 周牧眼前渐渐清明,看着蒋青满脸的茫然,心里更加失望。 以往他每每宿醉,醒来之后,都有云想容备好的醒酒汤,喝了便不那么头痛了。 如今便是没有醒酒汤,他伸出手来,蒋青却连茶都不会倒一杯。 两相对比,心里越发的失望了。 “你怎么来了。”周牧没了喝茶的心思,淡淡开口问道。 他嗓音显得有些沙哑,蒋青顿时以为他当真病得不轻。 “你怎么这样问,我自是来看你的,怎么,你不想见到我吗?”蒋青看着周牧。显得有些委屈。 她在姑姑宫里被关了数日,好不容易熬着他们和离了,被放出来,一出来便先来看他,关心他,他却一副不领情的模样 “没有,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周牧不耐烦的应付。 “周牧,你为何这般口气与我说话,数日不见,你不想念我便罢了,如今这是在嫌弃我吗?”蒋青怒道。 周牧心里很是无力,看着蒋青,只觉得精疲力尽。 他当初到底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找了这么个女人给自己添堵。 见周牧依旧没有开口,顿时像是想起什么,甩了他的手,站起身指着他尖叫道:“昨日你刚与云想容那个贱人和离,今日便告假不朝,我来看你你还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你说。你是不是后悔了,不想与那贱人和离,你是不是还惦记着她,不爱我了?” 周牧冷眼看着她,心里道:是、是、是,都是。便是如此,你又想如何? 但是,为了今后,这话终究说不出口,只能沉默。 “我说对了是不是?你便是不爱我了是不是?都说男人都是贱骨头,得到了的便不在意了,你、你你是不是得了我的身子了,便不在意我了。”蒋青再怎么泼辣,也是个女人,说到最后,又是委屈又是难过,声音也低了不少。 周牧看着她,心里很是不耐,索性直接抓着蒋青的手往自己这边一拉。 蒋青不防,直接被带到了床上。 周牧翻身压在蒋青身上。直接吻住蒋青的唇。 蒋青眼中闪过一丝的错愕,紧跟着又羞涩的闭上眼睛,任由周牧为所欲为。 **过后,蒋青窝在周牧的怀里,心满意足的浅笑着。 在她想来,周牧既然愿意同她这般亲近,定是因为心里有她。 她又怎会知道,便是对青楼里的那些女子,周牧也是同对她这般,一般无二。 “周郎,如今也已与云想容和离,什么时候娶我过门?”蒋青低低的问。 虽然一场酣战淋漓,身子是舒坦了,可是心却越发的空了。 如果此时怀中的人是云想容 周牧想着,有些走神。 “周郎,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蒋青不满的嘟哝。 “你我婚事要由钦天监选日子,岂是我能做主的。”周牧平淡的回应。 “可是人家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嫁你了。”蒋青在他怀里,有些羞涩的说。 “我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娶你了。只是婚期由不得我们,便且等着吧。左右咱们如今这般,也与夫妻一般无二。”周牧说着,猛然翻身又覆上了她的身子。 又一番巫山**开启。 周牧和蒋青这般缠绵之时,相府之内,也传出了好消息。 说是孙生医馆的孙大夫已然找到了药引子,制成了药,给云想容服下,如今她的病情已经稳定,身子正一日日的好起来。 这事儿皇上也知道了,越发心慰。 毕竟当初迫着周牧和离,若是如此云想容还没能保住,那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时间转眼便过了半个月,云想容的“病”也彻底好了,开始出现在人前。 没有了周牧的束缚,她一个人倒也觉得越发的自在逍遥。 如今孙生医馆的生意蒸蒸日上,有孙逸在,她压根不需要去管,坐等拿钱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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