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给她换洗的衣裳,是一件清透的大袖衫。 她脸上如火在烧,可她既然选择了,现在根本没有反悔的余地。 但这感觉太不一样了。 当她走进房间时,从背后出来了一阵属于初夏的晚风,将她将干未干的长发育轻薄的长衫一起飞扬。 她全身上下都感觉被薄如蝉翼的轻纱抚弄着,似有似无地暴露在男人灼热的目光中。 她努了努嘴,欲言又止,“我……我还不知道怎么做。” 黛争不敢去看傅兰萧,垂眸去探那桌面上的蜡烛。 火光顺着风摇曳,打量着桌案上的另外一样东西。 她记得那本文书,那个让她羞于开口的冤假错案。 这、这不会是想让她来…… 黛争的喉咙上下一滚,扭捏的拿起药瓶,一手护在胸口,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殿下,不如让我先给你包扎一下伤口吧?” 傅兰萧也净了一遍身子,他穿的不比黛争多多少,坐在榻上,眯着眼睛看她。 他没回答,黛争就当他同意了。 她快步走到他身旁,也坐在榻边,不想让他看到更多,半拢着长衫,从药瓶中挖出一点药膏,拉过他的手,涂抹在她造成的咬痕上。 “殿下似乎不怕疼。”她咬过他好几次,他眉头都不皱一下的。 药膏随着她的指腹打转,变成了很好的润滑,上好的药膏只有一点清淡的药味,如春雨一般滋润。 忽然之间,她的手被拉住,手中的药瓶也被抢走,对面的人也挖出一小块药膏,在她唇上轻捻。 恍惚之间,她仿佛看到了汝城的兰玖。 天上的皎月。 直叫她瞳孔微颤,移不开面。 时间就这么流转,直到黛争将他的受用布条包扎好,傅兰萧也结束了为她上药的动作。 她又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叫她主动。 她确实拉不下这个面。 “黛争。” 傅兰萧许久没有单独品味过这个名字,他像在咀嚼它的味道一般,说道:“我在等你。” 黛争如临大敌。 “今日……我其实不太爽利。” 黛争随口编造谎言的能力在傅兰萧眼中不值一提。 “骂我的时候不是骂的挺欢?” “我、我不知道怎么做。你待我学学,再过几日……”她也只能这么打马虎眼,可傅兰萧却站起来,嘲笑般地问:“是要去花娘那里学怎么伺候男子么?” 他拿过本放桌案上的文书甩在她身上,“若是不会,就照这个念吧。黛争,别叫我再等你一回,你要记住,我们之间的交易。” 黛争觉得落在她身上的文书有千斤重,她无意识地往深处躲去,不料却被傅兰萧眼疾手快地抓住脚踝,从正面拖了回来。 黛争的双足小巧,白皙可爱。 傅兰萧摸着她的足把玩着,几乎把它放在那处去。 他忽然想,怎么之前在船上他就不怀疑,她是个娘子呢。 明明这么明显。 “我说什么来着,你不甘心。”他面挂冷笑,一点不像是要做那事的人,“黛争,你这点都做不到,还跟我谈什么。” 双脚被他拽着动弹不得,黛争不敢去看他越烧越旺的孽欲,只能深吸一口气,“我读就是了,你别……” 借着幽幽烛光,少女开启了她崭新的只可意会的密言。 “……那妾侍因被冷落,只得去勾引府中下人,同那卑贱的年轻男人苟且,”黛争脸跟熟透了一样,只怀疑这本文书到底是不是用了个假皮,傅兰萧到底是从哪里翻出来的东西,这里的话也害得她脸都没了。 “她说……”黛争咬着唇,几乎是要把下唇重新咬破,清香的药膏顺着舌尖直达味蕾,变成了苦涩的味道。 男子眼神晦暗,声色喑哑,拇指掰开她的犬齿,不经意地抹开她的血珠。 “说下去。” 黛争扭过头,难以启齿,声音都是颤的:“……郎君,痒。” 他偏要摆正她的脑袋,逼迫她看他:“哪处痒?” 黛争的泪珠像是断线一片落了下来,她是不是没办法不低头,没办法不成为别人的玩物。 她现在连侍妾都不算,这么贱,一切都值得吗? 她又后悔又不敢后悔,被逼的两难。 脑中有两股思维在打架,一个叫她反抗,一个叫她忍耐,把她拉扯的肝肠寸断。 “莫再问了……我、我……” 黛争哭的梨花带雨,更多的是抽泣,在谧静的夜中格外明显。 “黛争。” 他俯身去亲她的脸颊,舔掉她的眼泪,但在烛光下,她整个脸已经是亮晶晶的,全身都透着粉。 “我不问了。” 他在她的锁骨处落下一吻,将她的双手拉起撑在他的胸前,感受到了她手心的热度。 他喜欢这种感觉,不像他这般冰冷,有人味。 他不会想掐死这种可怜狸奴的。 等黛争适应了一些,他才挤了进去。 与其同时,她全身的触觉在这时全部被打开,长衫之下,春光乍泄,波光粼粼,共鸣合生,仿佛这才是她真正的第一次。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下的,起床时又看见自己还穿着那身已经不能要了的长衫,感叹着他的暴戾无度。 傅兰萧压着她不想要她走,她眼神躲闪,无力地推了他许久,才说今日还要去见金茹,才被他放走了。 她故意穿了最厚的衣服,把那些痕迹全都遮掩了去,强打着精神,上马车之前都走得很慢,为的是不让旁人看出她的异样。 马车行驶的很慢,让她能听见外人的谈话。 “听说,安乐坊昨日闹鬼了!” “你听谁说的?你还信这些?” “我也不是不信,就是太邪门了,昨天李武侯说自己当值的时候看到了两个郎君,还没走近,其中一个郎君就张着血盆大口向他扑过去,好生吓人啊!今天去看那,地上好像还有点血!” “哪有这么邪乎,要是真是鬼,都扑过去了,那武侯为何安然无恙?” “人武侯武艺高强呗!我奉劝你,最近晚上出门小心着点,那男鬼定是喜欢吸人精气……” “你就编吧,我可不信!” 黛争脑海里全部都是自己和傅兰萧闹出来的传闻,耳边的叽喳声也没能让她回神。 “喂!你连本公主的话都不放在眼里了?” “你的嘴巴,怎么了?”金茹的脸瞬间放大,双手撑着桌面,紧盯着他的唇,试图在她眼中看出心虚的情绪。 “你是不是昨夜又去找哪个相好去了,”金茹恍然大悟,“你也真是玩的开,也真不知道遮一下就站在我面前,我看了都害臊。” 黛争捂着嘴巴欲盖弥彰,“没有的,公主,我是磕到了。” “你当我傻?看你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没想到玩的挺野。”金茹不怀好意地拍了拍她的胸口,却不料黛争连这都受不住,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她连忙站直了,摇头否认。 “不至于吧?” 金茹的笑声更大,尖锐地刺进她耳中。 更甚,她故意勾着她的袖口,想去看她的衣下风光。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三杰 “公主!” 黛争近乎是从金茹手中抢回自己对袖子的主动权, 她的脸因为惶恐而变得紧绷绷的。 “男女授受不亲的!” “要是这话说在前朝,我还信你几分,”金茹说的不错,前朝不算开放, 平日里娘子的脸都不能让男子见到, “我们大燕, 可没有这劳什子规矩!” 她说话时,油然而生出一种骄傲, 也带着与生俱来的强硬和骄蛮。 她步步紧逼,黛争也一次又一次的忍让退后, 直到腰间抵到了桌角,她被迫说:“公主,你这又是何必?我又有什么可看的。” 她实诚地撸起袖子, 中衣之下是细瘦的胳膊,白白净净的,只是上臂又一处似是手指印的青紫。 金茹自然是看到了那处, 但也没说什么, 抬眼对上黛争的视线, 语气也染上几分好奇, “你是同谁家的娘子共赴巫山去了?” 黛争摇了摇头,“我没有。” “还说你没有。”小姑娘刚刚及笄,对这方面的兴趣比念书可打多了,“你是我的伴读,你是什么样的人, 我难道不知道吗?都说你这个人多情, 私下常流连于风月场, 和平日里的模样大不相同。” “公主殿下, 那都是误会。”黛争不知道自己的“好”名声都传进公主的耳朵里了,“您也知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想想安乐坊现在还传出闹鬼一说,黛争不禁莞尔。 金茹将黛争的笑容看在眼里,十分有闲心地问她:“那我也不会信,你这嘴巴单纯是磕坏了。” 十五岁的小娘子,正在情窦初开,又不自觉地想到更深层的地方,为了问出点能让她兴奋激动的小秘密,对黛争的语气都软了下来。 态度也没有那么咄咄逼人,“与我说说,我以后少难为你点。” 黛争知道金茹选她做伴读,是有六分赌气在,其实对她一点都不满意,随时都有可能找到借口把她打回原形,无奈道:“那公主想问什么?” 金茹见几句话就拿捏了黛争,心情颇好地问:“做那些事的感觉怎么样?” “公主……” 也太大胆了,只能说跟傅兰萧不愧是兄妹吗? “快说,你都答应我了!” “我也只能说,”黛争见她屏退了他人,才慢吞吞地回答:“大多时候是不太好受。” 傅兰萧霸道,在床笫之间也无节制,经常在她困倦的受不了时也想要蹉跎过一翻。 也有偶尔的,让她觉得能够畅快的时候,比如昨天。 “比如昨夜那位,我看你就是河边湿鞋吧?看你那嘴,真是太生猛了。”金茹看过那种话本,男子处于被动的一方,这黛争怕是就遇到了那种故事。 也是,黛争看着女里女气,身形瘦削,是受那种性格强势的娘子喜爱的。 其实她也不是特别讨厌她,只是想到她是傅兰萧安排进来的,她还一时冲动选择了她,就非常不自在。 黛争平时古板,也就是聊起她私底下的花花肠子,她才想给她好脸色。 谁叫她好奇,又没人给她讲呢。 罢了,等她腻了,哪天找个理由换一个,九哥也不能挑理。 听到金茹把傅兰萧当成性格豪放的娘子,黛争不免笑出了声。 “你笑的那么不怀好意做什么?” 黛争摇了摇头,“我没有。” “哼,我才不信。”金茹听黛争说的这些事不禁自己也面红耳赤,激动万分,仿佛这件事也近在眼前,“以后我可是要养很多很多面首,他们了不能和你一样弱不禁风。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了,要是现在这么做,父皇可就被我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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