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傅兰萧死了,看谁会给你撑腰?” “公主?!”黛争不可置信地看着出现在面前的人,“魏扶危,为什么公主会在此?!为什么……驸马也在?!” 就连傅兰萧死了这个信息都没有现在他们二人站在不远处,轻蔑地看着他们来的冲击大。 金茹看着并未被昨夜的大火影响一分一毫,她依旧光鲜亮丽,衬着穿着寝衣的黛争灰扑扑的。 她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像是个私人别院……这别院应是公主的地盘。 黛争瞠目结舌,死死盯着魏扶危,惴惴不安地问:“是你把我带到公主身边的?你说让我信你,结果就是如此?” “快别装了,黛争,我见到你这副模样就恨不得马上杀了你。”金茹觉得恶心,手里的银鞭也跟着行动,正在要抽到黛争脸上时,魏扶危单手接过,鞭子抽到皮肉的声响清晰无比。 “够了,公主,人我已经带到了,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作者有话说:
第88章 命大 “我是答应了你不伤害黛争, 就连吓唬一下,你也要这般护着?我看着感动的都要落泪了。” 金茹语气一转,将银鞭收了回来,“既然如此, 还是你来安排一下吧, 苦了你的小情, 又要怪到我头上。” 魏扶危的手背只是被那鞭子轻轻拂到,已然绯红, 更不提他是由空手接银鞭,鲜血正顺着他的掌心淌下, 他眉头拧紧,手掌微微颤抖,转过身对黛争说道:“你随我来, 筝娘。” 黛争知道这时不应多言,虽再次跟在他身后,却也警惕地隔了几步的距离。 黛争无心观摩这座别院的布置, 心中逐渐拨云见日, 冷不丁问:“这次行宫失火, 是你们所为?” 事到如今, 她也不愿意把魏扶危划分在了金茹的阵营内。 可是她现在身处的境遇,不就是证实了她再一次被蒙骗了吗。 是人都会变,人心总难测。 魏扶危的沉默,几乎已经成了默认。 黛争忍着接下来的话,将蕴生安置在别院内, 追逐上魏扶危的步伐, 与他说: “我们能不能再聊聊, 我还有很多话没问完。” 她知道自己的处境, 又在末了加了一句,“可以吗?” 魏扶危已经比她高上半头,她需要昂着下巴,才能对上他的视线。 可下一刻,他的视线就移开了。 “不在这聊。” 魏扶危再次抬脚,风让他的衣摆飞扬起来。 “你随我来。” 黛争回头看了一眼蕴生的屋子,双手握紧,咬牙跟上了魏扶危。 若是真如她心中所想,那么他们暂时还不会再动蕴生。 黛争跟着魏扶危来到附近的一处竹林中,见他随意地坐在一块大石上,手中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一下一下地戳着腿旁的青笋。 “你想说什么,便说吧。” “刺杀傅兰萧,也是你们密谋的吗?” 这可是弑君的大罪,她虽然不在乎傅兰萧如何,但这个罪名落在眼前人的头上,她一时间难以接受。 魏扶危答非所问,只道:“你完全不惊讶见到我,不是吗?” “我是在问你问题,你问我这些作何。”黛争的撇开落在发间的竹叶。 “我们刚刚说的是谈谈,不是非得由你来问我。”魏扶危手腕一转,匕首在空中转体,又轻巧地落在他手中,“你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是‘你为何能进来’,第二句是‘是谁派你来的’,行宫随行人员的名单并没有我,按照常理,你不应该这么问的,倘若你说的是‘你怎么能进来’,或许我还会觉得正常,但是你又在哪里看见过我呢?” 黛争哑然,她说话很少弯弯绕绕,有时说过的话都忘,哪里能记得这么清楚。 “你不用这样刨根问底……”黛争完全被带进了他的思维,她双手互相绞着手指,“无论怎么说,我都已经相信了你,还带着蕴生跟你走,你说过会让我们安全离开。” 他像当初一样,悠悠然站起,双手背在身后,微微低头,神情慵懒地打量她,“怪不得傅兰萧偏偏瞧上了你,恐怕好骗也是他看中的地方,不用同你勾心斗角,倒是愉快。” “你什么意思?” “我这人是爱刨根问底。”魏扶危轻笑,逗弄着黛争:“如此这般,不也是安全离开?” 黛争被他揶揄的语气惹怒,手指微颤,“所以魏家伙同贺家谋害皇帝,企图造反,对不对?” “你气什么?你不是特别恨傅兰萧限制了你吗?现在他死了,你为什么这样生气?” “可是你把我们带来,不就是为了挟持蕴生,把他扶上帝位,今后幼帝年弱,随便谁都可以操控他,不是吗?” 虽然傅兰萧还有几个兄长,但都是潇洒自在的性格,手无兵权。 傅金茹身边,有首辅之子为情人,又有骠骑大将军为丈夫,今后极为有可能是她把控朝局。 “等到金茹有了孩子,蕴生理所应当被放弃,而知道所有事情的我,也不能留在世间,不是吗?” 她越说越激动,马车里对自由的憧憬在这一刻化作泡沫,她怎么总是在信错人,却对这一切无能为力。 她破罐破摔,直接将那夜所见吐露出去, “想来这么多年过去,我们之间无论是本人还是关系都变成了另一种模样,我自己都觉得可悲!魏扶危,你不怕我告诉贺连你和公主的关系吗?那天我在山洞里看的一清二楚!” 不料,魏扶危并未感觉到难堪,亦或事情败露后的不可置信,只是嗤了一声,转而哈哈大笑,“筝娘,你不会真的以为贺连不知道此事?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别忘了,驸马是靠着公主,才有了今日的地位,他当然会对公主的一言一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贺连本来坐不到大将军之位,是金茹为了能让贺连的身份可以和她相配,和傅兰萧求情,才得以提拔贺连坐上这个官位。 他愿意讨好公主,就算是给他带绿帽子也无所谓。 那他们两个不就是在驸马眼皮子底下…… 每天看着自己的夫人和情人一起,也可以忍?! 混乱的关系一时间让黛争无法消化,而魏扶危的话再一次将她拉回现实:“这又有什么呢?难道你和傅兰萧的关系,不够让人发笑吗?一个小小的私奴,女扮男装又被金屋藏娇,我早就看到你在他身下苟且,只不过当时我天真,你们二人将我戏耍的团团转。” “我没有……”她反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魏扶危掐住下吧,质问道:“什么没有,你说你们是双生子,在拜火教遇见傅兰萧他就一直出言阻拦,你做什么了,你除了哭哭啼啼地跟我说对不起之外,就是晚上哭哭啼啼地去上他的床?” “那晚……你在周府?!” 黛争一下子回到了好几年前,她记得那夜分明是察觉到了什么一闪而过的黑影,傅兰萧却一再否认。 傅兰萧那么敏感多疑的人,怎么会察觉不到那道黑影,或许他早就知道那道黑影是谁,更加变本加厉地玩弄她给他看。 这种难堪的感觉,让黛争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可又听到他说:“若你不提假山那夜,我本也不想提了。你以为我不知道有人在吗?你倒是和傅兰萧哪里都可以。” “我只是恰巧路过!”黛争和人吵架一向很难赢,若是被人钻了空子来反驳她,她就会瓮里瓮气、含含糊糊不知怎么反驳,如果是金茹那类人,她到可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干巴巴地回应就完了。 可魏扶危说的,她又不得不在意,她很后悔自己提了这件事,把双方的情绪往另一方面拉扯,便努力转移话题:“过去不可追,我想与你聊聊蕴生……事情还有没有转机?” 可魏扶危根本就没打算跟她聊她跟别人的儿子,他抬着她的下巴左瞧右看,说道: “仔细看姿色也平平,实话说,我对你有不少怨气,可我又觉得,你穿上男装,我又没那么喜欢了,但这也确实是你,不是吗?我真拿不准对你的感觉,或许要得到一次,才会真的觉出来滋味吧。” “你要做什么?”黛争紧张地扣住他的双手,可她的力气怎么比得过练武之人, “你有没有没被傅兰萧用过的地方?” “我不是你们的玩物……” 她作为一个无权无势的女子,不能像金茹那般不受约束地拥有不同的男人。 这些位高权重的人,只想将她折辱,似乎是天生约定俗成的事,她只配如此一般。 她感受到他粗粝的手指抚过她的唇,令她嫌恶地扭过头,听他道:“嘴用过吗?” 黛争脸色一变,而魏扶危眼色也暗了下来,冷笑:“你和他真是什么都做过。” “魏扶危,”黛争闭上双眼,深深地吸气,汗水打湿她的鬓发,让她有一种破碎的美感。 “我不希望恨你,我也不希望你我的关系变成我和傅兰萧那样……” 但她心中也忐忑,如果魏扶危真的要怎么做,她能怎么办,拼死抵抗? 可蕴生呢。 他们被搅进权利的旋涡中深陷,可权利对于黛争来说,无非是一种悲催玩笑。 “哼,别拿我和他那个卑鄙小人比,”魏扶危突然松开黛争,冷眼瞧着黛争登时离开他甚远,她纯黑的眸子打量着他,充满了恐惧,“我要你老实呆在这里,我可以酌情保护你们母子二人,等到长安恢复正常之后再做定夺。” - 黛争在这密不透风的别院中,除了前来伺候的婢女,她几乎不跟任何陌生人谈一句话。 没有傅兰萧的消息,也没有长安的消息,自由一事对于她来说仿佛遥遥无期。 偶尔见到魏扶危,他也只是跟她坐下来跟他吃一顿饭,什么不说便走。 想到自己的无能为力,她努力让自己的情绪不再崩溃,毕竟她这次不是一个人,她还需要保护蕴生。 可她又该怎么做。 她想与魏扶危再说几句,他也只是回答她基本的,也会问问她想吃什么,但她哪有什么胃口,用膳不过是保持自己能继续活下去。 魏扶危不再被她撼动,黛争就和蕴生共同想办法自救,她借着膳食不合口味,去了一趟膳房,偷走了一把剔骨用的小刀,打算下次魏扶危来时,就与他鱼死网破。 试试看,她不信魏扶危比傅兰萧要难搞定。 他总没傅兰萧心眼多吧。 他们不让蕴生和她睡在一起,她便将剔骨刀放在枕下。 “你还真是命大,黛争。” 她恍惚间,听见了很轻很轻的呼吸声,十分熟悉的男声浮现出来。 黛争顿时睁开双眼,手中的剔骨刀却被扣下,却看到的是魏扶危。 可他很少再直接叫她黛争。 作者有话说:
第89章 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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