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皇上当初为何还要将宁宁娶过来?” “那宁宁不惹皇上嫌了,待回去了,便收拾行囊,回徐国算了。” 小丫头嘴上不停,边说边眨着湿漉漉的眼睛抬头看他几眼。 “……” 这女人如今是水做的了么?往前没见她哭过几次,今日这泪倒是说来就来。 李逢舟虽然晓得这丫头惯来会骗人,初识时也被她骗过几次,犹豫了几息,还是伸出手替她抹了抹泪。 十分不自然地哄劝道:“朕、朕没有讨厌你。” 顾炎宁瘪着嘴巴抽泣着,红扑扑的小脸上挂满了泪痕。 李逢舟无奈道:“别哭了,朕去翊坤宫寻你便是。” 顾炎宁忍着笑,心想果然全天下的皇帝都一个样子,狗皇帝同父皇一般好对付,嘴硬心软得很,她对父皇的几招在狗皇帝这里完全管用! 她以前想出的宠冠后宫的招数终于用上了! 她以后定然是这晋国后宫里,眼睛长在头顶的女人了。 顾炎宁忍住不让窃喜露在面上,依旧委屈地挤着泪:“那皇上可要说到做到。” 李逢舟还未答她,马车刚进宫门,车轮碾过几颗碎石子,弄起些微颠簸,顾炎宁刚哭过,没坐稳,马车一颠,便趴在了李逢舟腿间。 顾炎宁不好意思地抬起头,便听李逢舟咬牙切齿道:“顾炎宁,你故意的是吧?” - 马车先去了翊坤宫,顾炎宁跳下马车,便同李逢舟摆了摆手:“皇上,别忘了晚上过来,我等你呀。” 小丫头眨着机灵的大眼睛,李逢舟不知为何,在马车窗柩的雕花中瞧着她的绰影,心中竟然痒了一下。 今日朝阳慌张来了清心殿,同来喜道顾炎宁在京兆府衙,来喜向他禀的时候,他尚稳坐在龙案前同公孙统继续商议春闱一事,一事毕后才道:“没看到朕在议事么?不管,让她吃几日牢饭长长记性。” 来喜刚刚应下,公孙统却开口道:“皇上,不如臣去将娘娘保出来?” 牢房毕竟阴冷,李逢舟点了头,来喜已经出去禀了,他又将来喜喊过来:“去备车吧。” 路过朝阳时,朝阳正心虚的垂着头,李逢舟‘哼’了一声,才低声叱道:“你且等着看,朕明日便将方衍的腿打折。” 朝阳不知公孙统也在,朝阳回避着公孙统的视线,急切地扯着他的袖子,小声同他嘀咕:“别啊皇兄,是我的错,和方将军没有关系,皇兄身为皇上,怎么能是非不分,随意体罚臣子呢。” 李逢舟瞥她一眼,朝阳立刻正色道:“我这就去礼佛堂抄佛经,为皇兄和皇嫂祈福。” 朝阳看也未看公孙统,便飞快地跑走了,李逢舟看着朝阳的背影,对公孙统道:“朝阳不懂事,让你瞧笑话了。” 公孙统笑道:“臣倒觉得公主很好。” 李逢舟本没想前往,公孙统请了请他,他不经意便坐进了马车里。 既然坐下了,就且去瞧瞧罢了,左右他是被公孙统请进来的,也没有别的心思。 谁知上了马车,反倒心神不宁起来,直到看到那小丫头片子喜滋滋地揭开帷裳,他才掩住面上的忧色,垂下脸去。 ——以后无论在哪儿,我都会想着皇上,念着皇上的,今日我出宫,就只记挂着皇上,只给皇上买了东西。 这小丫头片子,怎么能这么磨人。 说瞎话说得头头是道,他偏生还想信她。 顾炎宁同他招呼完便往翊坤宫内走,刚走了两步,却被人拦腰打横抱起。 顾炎宁惊呼一声,抬起眸子,便见李逢舟仍垂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问她:“不是说双膝痛?” 顾炎宁心安理得地勾住他的脖子,撒娇道:“痛的。” “杨天远让你跪的?” “嗯,”顾炎宁小鸡啄米般点着头,“地上很凉的。” 苏嬷嬷听见响动,慌忙迎出来:“娘娘,你可算回来了,公主刚刚遣人送来许多物什,说是你买的,什么玉佩、步摇、环钏、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和些许孩童的衣裳,娘娘,这是你向公主买的么?朝阳宫怎还有些东西?你去朝阳宫做甚去了,你买这些乱七八糟的做甚?” 李逢舟往下看了看,顾炎宁正使劲冲苏嬷嬷使着眼色,苏嬷嬷这才瞧见李逢舟,慌忙行礼:“参见皇上。” 李逢舟将怀里的小骗子放在地上,看着苏嬷嬷手上还挂着一双虎头鞋,问道:“只记挂着朕?嗯?” “只给朕买了东西?” 顾炎宁垂着脑袋,一口咬定:“都是给皇上买的。” “玉佩、步摇、环钏?” “是为了皇上买的,宁宁打扮得漂亮,皇上才能早日好起来,宁宁都是为了皇上着想。” “……朕可穿不进去虎头鞋。” 顾炎宁决意将瞎话扯到底:“那是给宁宁肚中将来的皇长子买的。” “……” “皇上,宁宁的双膝还痛。” “痛着吧。” 李逢舟毫不留情地转身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爱情走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更晚了,最近调整一下更新时间,抱歉~
第16章 帝王走后,苏嬷嬷才不安地扯着她:“娘娘,你怎么同皇上一起乘马车回来,你究竟去哪儿了?” “半路碰上了,”顾炎宁扯着瞎话,扯开话头,“嬷嬷,那玉镯是我给你买的,你喜不喜欢?” 顾炎宁三两下便将东西分散了大半,独独剩了几身娃娃的衣裳,苏嬷嬷问她:“娘娘,你究竟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做甚?” 顾炎宁得意地扬扬头:“我是买给五哥的,我都嫁了人,五哥定然也娶妻生子了,若哪日我能回去一趟,我这个姑姑也好备些礼物不是,还有一些小玩意,待回头便分给小八她们。” “是,娘娘说的是。” 苏嬷嬷勉强应了句,便将剩下的物什收去了库里。 - 清心殿。 院判正垂着脑袋站在下方:“禀皇上,娘娘的病症奇得很,老臣从未见过,这几日翻阅了医书,才知此为失魂症,只是医书中并未言说有何药可医,依老臣看来,皇上不若带娘娘去一些以前常去且娘娘极其喜爱的地方,许能记起二三。” 李逢舟想了想,认真询问道:“若再往假山上摔一下,可有用?” 院判难得沉默起来,几息后,才躬身道:“皇上请三思。” 李逢舟摆了摆手,将太医撵了出去,来喜为他研着墨,搭了句嘴:“皇上,娘娘这般不是挺好的么?” 李逢舟却笑了笑:“那丫头鬼着呢,你当她是真心的巴着朕?” 来喜仍低着头:“真不真心的,不也挺好的么?” 李逢舟手指轻叩桌面,嘴角的笑意也扯了下去:“多嘴。” 来喜没再搭话,便听帝王自言自语道:“若是该正常时正常,能偶尔不正常且粘人些,便最好不过了。” “……” 来喜研磨的手顿住了,有一句‘皇上醒醒’,他没说出来。 - 今日在外头折腾了半晌,用了午膳,顾炎宁便想偷偷去瞧一眼朝阳,一路打听,摸索到了礼佛堂,朝阳没见到,却碰上了沈太后。 沈太后面色不善的看着她:“怎不论是我女儿还是儿子,都爱往你身上凑!” “……” 顾炎宁笑道:“母后,儿臣招人待见,这也怨不得儿臣吧。” “您能有儿臣这般招人疼爱的好儿媳,应当开心呀。” “哀家还开心?你哪儿来的脸面说这些话,再者说,不怨你怨谁!我朝阳那般乖巧,若不是被你蛊惑怂恿,怎会跑出宫去,还被他皇兄关在这佛堂抄经,你怎不进去陪她?” “……” “母后,易怒会变老。” 顾炎宁平静地说。 沈太后抬手摸了摸眼角,旋即又放了下去,瞪了她一眼,才愤愤离去。 礼佛堂被李逢舟派了侍卫守着,顾炎宁也没有进去,好在碰上了一位朝阳宫的宫女,宫女对她道:“娘娘不用忧心,里头烧着地龙,公主睡得蛮好。” “……” 那就好。 沈太后想来是对自己的女儿有颇大的误解。 虽则是朝阳牵头将她带出去了,但却是因着她动手打了人才闹到李逢舟那里去的,顾炎宁打定主意,待晚上李逢舟来了便同他求求情,早些将朝阳放出来。 在外跑了一日,顾炎宁用了晚膳,便早早的梳洗好,在床沿靠着,困倦地耷拉着眼皮。 玉画进来问了句:“娘娘,奴婢将宫灯吹了?” “别,”顾炎宁打个哈欠,“皇上会来的。” 狗皇帝白日里答应她了。 “可是……来公公那边并未传话啊。” 顾炎宁摆摆手,坚定地说:“皇上答应我了,他会来的,我等等便是,你先去歇着。” 玉画为她添了些灯油,便退了下去。 顾炎宁捞着被子,等着等着便睡着了,没留神栽了个瞌睡,玉画听见声响,撩开帘子走进来:“娘娘,歇了吧,这么晚了,皇上应该不来了。” 顾炎宁朝外看了眼,蔫蔫地垂下眼,因着困倦,声音也带了些哑,小声嘟哝着:“他说过会来的。” 玉画晓得顾炎宁脾气拧,只好哄了句:“想来皇上今日忙,便忘了,娘娘先睡,明日奴婢替娘娘去请皇上,可好?” “不好。” 顾炎宁撅着小嘴巴,因着哈欠打了太多,眼眶带着湿,微微红着,瞧着甚是可怜。 顾炎宁从床上坐起,捞过屏风上挂着的披风:“我要去清心殿。” 她要去找狗皇帝讨个说法。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倒好,刚说出的话,转头就喂狗了。 - 今日不少文臣来此处商议春闱一事,李逢舟又批了会儿折子,一抬头天幕已经漆黑,殿内已经掌上了灯。 来喜正立在下头栽瞌睡,听见脚步声才抬起头:“皇上,传膳么?” “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亥时了。” 李逢舟低声喃喃了句:“那该睡了。” 这就睡了? 来喜疑道:“皇上不用膳了么?” 李逢舟舒了下脖颈,还没说什么,便听殿外有小太监的声音响起:“娘娘,奴才替您通报一声——” 小太监话音还未落,清心殿的殿门便被人重重推了开来。 冷气扑面而入,门外,他的小皇后正板着一张脸,气呼呼地站着,宛如只炸了毛的小猫崽。 顾炎宁见他正站在殿中,小嘴不悦地撅的老高,不知是被冻得,还是哭过,眼眶红彤彤的,倒有那么几分我见犹怜的味道。 李逢舟怔了下,才问道:“你没睡么?” “哼!!” 顾炎宁用了大声,重重哼着,三两步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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