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书就是用狗毛绑在手臂上? 咦,宝宝还真没哭了,裴度一脸骄傲,但是笑容还没放下来,煜哥儿又开始闹,云骊把狗毛丢在一边:“狗身上虱子多,小孩子皮肤嫩,你好歹也是读书人,从哪儿来的偏方。” 裴度手忙脚乱起来:“那我怎么办?” “唱歌儿呀,哄他就成了。”云骊其实也蛮想听丈夫唱歌的。 裴度张了几下口,还是难以启齿,云骊撒娇道:“快点嘛!” 裴度压根不会什么童谣,就唱了一首杭州小调,“清平时分……” 他声音醇厚好听,小调唱完了,他又学着云骊那样轻轻拍着孩子,果然煜哥儿就睡着了。 这一夜,裴度只觉得神奇:“我以为他还要吵闹呢?” “我带的孩子绝对不会如此的,这就是习惯,有的家中太纵容小孩子,因此半夜不睡,白天睡,或者晚上不停的喝奶,又睡不好,睡不好就容易得病。你看咱们煜哥儿可曾生过什么大病,他身子骨好的很呢。” “这倒是。” 小夫妻共同带孩子,也共同见证了孩子的变化,十个月时,可以开口喊娘,是一个月时,煜哥儿可以扶着凳子站起来了,至于十二个月,也就是一岁时,虽然煜哥儿走的跌跌撞撞的,还要云骊把尖锐的角都包住,但还是学会了走路。 煜哥儿抓周时,裴度也只请了通判府的属官家眷过来,再有杨家一家,道临郡主倒是送了抓周礼来,云骊一看就知晓是娘让人送过来的。 满桌子上铺的文房四宝、胭脂水粉、针头线脑,大家都起哄,看小孩子拿什么。 云骊倒是没什么特殊准备,她只是在桌子另外一头喊道:“煜哥儿,挑一个给娘亲。” 这孩子却坐在那儿不动了,看看胭脂水粉好玩就拿那个,又拿毛笔,看到□□又拿起,到最好,觉得自己累了,委委屈屈的冲向云骊这里。 窦氏笑道:“这是撒娇呢。” 云骊看着怀里的煜哥儿道:“来,我们选一个好玩儿,我们煜哥儿看看选什么?” 她一直这样和煜哥儿说话,自己不觉得如何,窦氏在旁听的都觉得这章氏实在是贤惠温柔,这么耐心的哄孩子。 却说煜哥儿也累了,拿了一枝最近的毛笔,大家都也都奉承一番,周岁就这么过了。 转眼到了云骊的生日,也是裴度三年任期满了,他要回京述职,这次回京自然是为了试馆职,馆试考诗、赋、论、颂、策、制诰或三篇,或一篇,中格即授予馆职。 当然中选的人非常少,一般只有三到五人,还要得到人推荐。 裴度是得到了文大学士的推荐,故而回去召试馆职,她们家开始准备箱笼,要上京城了,本想和杨家道别,但听闻杨大人父亲故去,也要回巴中守孝,还未来得及道别,就都匆匆分开了。 难怪人家都说见面 时要珍惜,因为随着人长大,很多时候,路途遥远,想再见一面就难了。 云骊把自己刚做好的香丸送到道临郡主那里,希望她转交给娘,之后就没什么牵挂了,反正来赴任时,她们带的东西都用的七七八八了。 尤其是煜哥儿出生后,从京里带来的布料用的飞快,但同时婴孩的用品也多了起来。 来的时候是小夫妻两个,回去的时候就是三口人了。 这也是煜哥儿头一回正儿八经的出远门,对什么都稀奇,云骊也很耐心:“那是牛,水牛,娘亲给你画过的,对不对?” “牛!”煜哥儿叫道。 小孩子这个时候学说话是最快的,因此云骊让大家也多和他说话,而且不许说叠字。 裴度则惬意的躺着,仿佛云骊和煜哥儿在唱催眠曲一样。 “你不去看书吗?”云骊问起。 毕竟也是要去试馆职的人,要不试不上怎么办? 裴度凉凉的道:“这种馆试也要准备,那说明我是白混了。” “你也太狂了。”云骊挑眉。 这俩人先前刚成婚时,彼此还是很客气的,恩爱中带着几分克制,自从共同带孩子,日常互怼,私下互相竞争后,现下说话非常随便。 裴度哈哈大笑:“这算什么狂,你就是太小心了,什么事情过于周全,岂不闻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人无疵不可与交,以其无真气也。” “得,你还编排上我了。我是觉得凡事不可太满,万物皆要留白。”云骊耸肩。 裴度摇摇头,但他心里很清楚,其实云骊和他一样的好胜,不逊,但是她处事更为谨慎,这大抵是因为她的出身如此,不谨慎没办法,而且始终如一。 而他从小就崭露头角,不少人欣赏他,也有不少人诋毁他。 但无论如何,他有这份自信。 可他也知道,云骊是心底其实很坚强的人,日后自己若真的在外抵挡时,也许千夫所指,她也绝对是一样的。 这次回程就无心再看沿途风景了,云骊早在升州就把给各处的礼准备好了,升州的云锦、雨花茶、雨花石、折扇、绢花都买了不少。 一路顺风顺水到了通州口岸,小宝宝每天有爹娘亲自教说话,简直语言突飞猛进,裴度骄傲道:“咱们这一回去,煜哥儿祖父祖母都会喊了,怕是要带孩子,正好你也可以松快些。” 云骊点头:“看婆母养出个状元儿子,我还有什么不满的。” 裴度嗤笑:“言不由衷,放心吧,只是让他们亲香几天,还是咱们俩带。” “你以为你自己会读心术啊?还觉得自己挺会猜的。”云骊冷哼一声。 这人就是烦,什么事情都说出来。 裴度又是哈哈大笑,反正他和云骊在一起就是很开心。 裴老爷和裴夫人三年未见儿子媳妇,还未来得及诉衷肠,一看到煜哥儿就什么都忘记了,煜哥儿自从开始学走路后,小人儿就抽条很多,本来他这个相貌就集爹娘之精华长大的。 “这就是煜哥儿吗?”裴夫人看着在云骊怀里的煜哥儿。 云骊就笑道:“煜哥儿,喊祖父祖母啊。” 煜哥儿性子很活泼,连忙喊:“祖母,美美美。” 本来说个祖母就好,还说美美美,这个孩子,真是嘴太甜了,裴夫人听了瞬间心花怒放。 要不说隔辈亲呢,煜哥儿起初在裴夫人怀里还有点认生,后来就在人家房里走来走去了,裴夫人惊讶道::“我们煜哥儿走的很稳当呢。” 云骊谦虚道:“还好,有的时候也怕他摔着呢。” 裴度一听妻子这话就是表面谦虚,心中得意,但这不是二人私下相处,他不会戳穿。 晚上,裴家为她们一家三口接风,席上,云骊要起来站规矩,被裴夫人按着坐下了:“就咱们娘几个,坐下吃饭吧,不必守规矩。” 这种场合,就是她站规矩,裴度也不会帮她说什么,因为他如果插言,反而还坏了规矩,好在裴夫人见孙子这番康健可爱,早已把云骊视作大功臣,再说,她也不是什么折腾人的婆婆,自然就不会如此了。 裴度正听他爹道:“你岳父这次也调回来,准备述职,知晓你回来,对你很是看重,明日你和你媳妇一道回去。” “好。”裴度答应下来。 他一定会让云骊回娘家有面子,不至于因为身世几次三番被陷害,而报复别人最好的方式就是你过的比别人好。 他要让她们知晓,云骊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人欺凌的庶女,她有自己撑腰,任何人都不能欺负她。
第81章 原准备休整一天再回娘家,但听闻父亲也在,明儿就要回去,云骊撑着疲惫也把明儿要带回去的礼都打点好,半夜才到床上歇着。 刚躺下,裴度翻了个身把她搂入怀里,“快睡吧。” 云骊点头:“好。” 一夜酣睡,连梦都没做一个,醒来时,眼睛水润,皮肤也好。云骊对着铜镜梳妆,江南湿润,因而皮肤较之在京中更为细腻。 再有,京中时兴的样式儿,也大部分是从江南传过来的。 雪柳也特地过来请安,云骊把衣裳给她看:“你看这样的是不是时兴的?” 这是一件鹅黄色净面四喜如意纹妆花褙子,看起来簇新的,雪柳笑道:“这妆花缎何时过时过呢?况且您去江南一趟,皮肤更细腻更白皙,穿鹅黄色也好看。” 本还准备问雪柳京中的事情,结果煜哥儿早上一起来就要找娘,云骊就来不及多问,梳妆打扮了一会儿,就去裴夫人那里用膳。 一般一岁多的孩子都还要吃奶,但是煜哥儿不同,他只喝牛乳羹,其余的都是喝大人吃的是一样的。 “他多半喝牛乳多,粥面米饭都吃。就是米饭要煮的软烂些,还要一些带皮的菜要把皮处理干净。”云骊跟裴夫人道。 裴夫人心道,别看儿媳妇年纪小,道理倒是一套套的。 还好煜哥儿比同龄的人高,听说几乎不怎么生病,晚上睡的也很好。 “他既喜欢喝牛乳,再买一头奶牛回来就是了,也没什么要紧。” 云骊欣喜道:“还得是娘对我们煜哥儿最好。” “你这孩子……”裴夫人虽然嘴上嗔怪,但心里很是受用。 吃罢饭,裴度就打发人来问她们准备好了没有,云骊这才让丫鬟替煜哥儿又换了身衣裳,母子二人才出门。 裴度在外骑马,他也没好意思用岳父送的马鞍,这马鞍也太华丽了。云骊则掀开帘子,看到丈夫骑着高头大马,很是骄傲。 “爹爹,爹爹……”煜哥儿坐在马车里,看着裴度骑着高头大马,也跃跃欲试。 还好云骊阻止了,瞬间就放下车帘。 茜红正陪着煜哥儿看画册,教他说话,云骊其实有些神思不定,三年了,也不知道京里的人如何了。 还有哥哥,她要不要告诉哥哥关于姨娘的事情? 再有父亲,他又是怎么想的? 甚至是裴度选馆的事情,能不能顺利? 哪里知晓刚到承恩公门口,最先遇到的是云淑和孔隽光,云淑居然肚子又出怀了,她身边跟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姑娘,还有个被抱着的小男孩。 云淑见到云骊也是一愣,她本听闻云骊生了孩子之后,听闻是坐了两个月的月子,应该产后失调,如今看来,整个人如明珠生晕,光彩照人,就一袭简单的鹅黄色的褙子,衬的她眉目如画。 这也是孔隽光头回在云骊长大之后和她相见,他微微失神,但很快遮掩过去了。 “五姐姐。”云淑喊了一声。 “七妹妹,一向可好?”云骊笑道。 她们不论私下闹的多难看,面上都很和睦,看不出丝毫的不睦来。 裴度和孔隽光也是相互见礼,裴度也微不可察的看了云淑一眼,心道这和云骊比差远了,这么无趣,是怎么把孔隽光和吴灏玩弄于鼓掌,一马双跨,还让他们都跟她出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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