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普通树木做成的家具,连漆都没有上。 只是江巧本身是个木匠,这些家具虽然简单,但做家具的人,手上的木艺却极为精湛。 引得江巧的目光,不住在屋中家具上流连,硬生生忘了这屋中的主人公。 直到对方提醒的咳嗽声响起,江巧才有些茫然的抬头,冲对方拱了拱手。 “呵呵,倒是有趣。” 那人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须发黑白参半,整整齐齐地束在头顶,用一根木簪簪了。 老头看江巧的眼神很温和,也不在乎江巧行的什么礼,笑着让江巧坐下说。 “这屋中家具,都是您做的吗?” 听到江巧的问题,老头面上闪过惊讶,声音中却带了不易察觉的满意道: “孩子,你是不是问错问题了?” “你现在可是被绑架了,不关心自己处境,反关心劫匪家具是怎么个意思?” 江巧耸耸肩,双手一摊道: “现在不想问绑架问题,我对这些家具更感兴趣。” 老头一愣,忍不住笑出声: “哈哈哈,不想问?” 这没两句话,怎么主动权,好像就换了个边儿呢? 江巧一边看,一边随意地点点头道: “对啊,问了你又不会好好回答,反而破坏我欣赏木艺的心情,不是很扫兴么?” “不过你非让我说的话,我就说两句吧。” 刚说到这里,就见放好木柜的少年郎,此时无声地走了进来。 江巧当即伸手一指道: “喏,下次再要绑架谁,别让他去了,如果你们不打算伤害对方性命的话。” “当然,实事求是的说,功夫确实是不错的,就是绑人手法太不专业了。” 说完这话,江巧扭过头,指着自己后脑勺道: “喏,我敢肯定,他下手要是再重一点点,就不算绑架了。” 江巧说话声音清脆又不刺耳,说气话来“叭叭叭”的,语速又快偏吐字又清楚。 一番话下来,愣是引得两人认真听讲。 听到江巧说不算绑架,来拿少年郎忍不住好奇问了声: “那算什么?” 江巧将脸对着那少年,一本正经道: “算当街杀人。” 少年仿佛被骗,一张脸猛然变黑,抿紧嘴唇扭过头,再不看江巧一眼。 此时坐在上首那老头,惬意地看着江巧和少年吵嘴,端起茶盏慢悠悠的浅啜。 等二人你一眼我一眼,你一嘴我一嘴的吵完后,老头才将茶杯重重一放,引得两人注意。 “十五,你先下去吧,我同江御史聊两句。” 被叫十五的少年,听了老头的话,忍下面上不甘,瞪了江巧一眼才转身退下。 江巧后脑勺还阵阵生疼,见对方瞪自己,当即毫不示弱地瞪回去。 气得那少年郎,走出正屋之后,还恨恨跺了两下脚才离开。 见气到那少年,江巧才面带笑意,满意地转过身。 那老头也不催促,眼神从始至终透着温和。 看到江巧回过头,才有些歉意道: “打疼了吧?” “十五第一次做这种事,手上没个轻重,我替他给你赔不是。” 老头说着就要起身,江巧忙站起来摆手道: “老丈不必这样,他是他你是你,哪有代替道歉的说法?”
第185章 大事 见江巧拒绝道歉,那老头也没勉强,只慢慢坐了回去。 “江御史冰雪聪明,想来已经猜到,我们并没什么歹意。” 那老头手上给江巧斟茶,口中缓缓说起这次的“绑架”事情。 江巧听到这话,忙一抬手道: “我没有猜到!” “我只知道,你们找我,定然是有事求我。” “至于有没有歹意,可不仅仅靠有没有害命来评判。” “求你?” 那老头咀嚼一遍江巧的话,轻轻点头道: “确实有事求你。” 江巧心中,其实对于这人的身份,是有一些猜测的。 但对方言辞弯弯绕绕,江巧也没有直接询问,只顺着对方的话,说些无关紧要的表面话。 这落在老头眼中,就显得江巧格外谨慎,说话也滴水不漏。 老头叹息一声,知道自己再不说点实质的,这小姑娘怕是会不耐烦。 既然人都带来了,再遮遮掩掩确实没意思。 想了想,老头才开口问道: “江御史听过晏清会吧?” 江巧没说听过,也没说没听过,只静静看着对方不接话。 老头见状,无奈一笑道: “老朽正是晏清会的人,十五也是。” “准确来说,你看到的整个村子都是。” 江巧这才点点头道: “听是听过的,可是你们找我做什么呢?” 江巧想到那个姓祁的中年人,想到他给自己传的信。 此时再听这老头的话,江巧突然反应过来,这其中哪里不对劲。 若姓祁的是晏清会的人,这边也是晏清会的人。 然后那边给自己传信,这边把自己绑走,并且就在要和那边见面的晚上。 这安排合理吗? 很明显是不合理的! 江巧一时分不清真伪,不由在心中提醒自己,不要乱说话。 这些人能找上她,自然对她身世有一定了解,她不能说不知道,但也不能表现得太知道。 听到江巧这滴水不漏的回答,老头面上没有失望,反倒很是满意。 “我们找你,不是让你做什么,而是为了让你不要做什么。” 嗯?这话什么意思? 江巧听到老头的话,眼中露出真正的惊讶之色。 老头没再绕弯子,神情变得严肃道: “原本无大事的话,我们也不打算这么早找你。” “只是近日,我们发现有人冒充晏清会的人,想要接近你。” 江巧听到这话一愣,脑海中自然而然浮现,那祁姓男子的面容。 此时江巧已经被搞迷糊,根本不知道谁说的是真话,便匆匆垂眸,去看桌上的茶水。 那老头见江巧不说话,眼中又是欣慰,又是有些无奈道: “‘国泰民安晏清隐,山河飘摇晏清稳’,这是晏清会的准则,不到大盛生死存亡,晏清会不轻易现身。” “所以即便你身份特殊,但原则上没事的时候,也不会有人找你。” 江巧听到这话,若有所思道: “不是说焰城这边有宝藏?” “现在这宝藏的消息走漏,引来旁人觊觎,这也不算大事吗?” 那老头摇摇头道: “掌印之人只掌印,掌好印隐好身就好,其他的事情,自然有该做的人去做。” 江巧听到这话,忍不住眼睛一跳,放在推上的双手,尽量不做小动作。 好在老头似是并未注意她,只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 “守库之人只守库,不让库房秘密暴露就好,不该知道掌印人是谁,也不能主动去找掌印人。” 江巧的心落回肚子里,面上笑得轻松了然道: “我懂你的意思,就是有钥匙的人和看门的人,不能够联系密切,防止监守自盗嘛!” “所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有钥匙,更不知道库房门往哪边开。” 正常人听到老头的话,正常反应应当是,问双方谁是真正的守库人。 但凡江巧这样问,便是坐实自己就是掌印人的身份。 好在江巧脑子转得快,并没掉入对方话中的陷进,只静静等着对方的表演。 老头也没跟她计较,只淡淡一笑道: “可晏清会出了问题。” “有人不甘隐忍低调的寂寞,想要出世站队了。” “这曾经导致,晏清会有一枚印章,流落到了外面。” 话说到这里,江巧虽不能完全信任这人,但至少确认,这人确实是晏清会的人。 而且她也基本肯定,那姓祁的中年人,也是晏清会的人,只不过同这边的立场,应当有些不一样。 “老丈说的,是这枚小印吗?” 江巧说着,便将一枚银丝檀木小印拿出来,在手上转圈儿玩。 却见对面老头面色一变,一脸震惊问道: “这,这小印怎么在你这里?” 江巧耸耸肩,一拍双手然后无奈摊开道: “我不知道啊!” “齐尚书家的老夫人给我,让我给我阿娘的。” “我阿娘说,这是外祖家用过的小印,现在已经没用,给我打了络子带着玩。” “后来等我知道晏清会,才知道这玩意儿什么东西,可惜已经作废。” 江巧说完这话,便将那银丝小印抛起来,然后又准确地接住。 而听完江巧这番话的老头,面上的表情更加生气。 一掌拍在茶桌上,发出沉闷又厚重的声响,震得杯中茶水泛起阵阵涟漪。 “无耻之尤!可恶!” 老头面上很生气,但因为修养太好,找不出骂人的词,就那么翻来覆去两句,憋得面上都有些发红。 江巧见状,忙斟上茶水,递过去道: “老丈,别生气呀,喝点水缓缓。” 待老头情绪缓和下来,江巧才开口问道: “老丈为何动怒?这小印有什么故事吗?” 老头平复一下情绪,才缓缓道: “这枚小印,是当年圣人登基之初用过的。” “但却在最后归还小印时,这小印却不翼而飞。” “最后这枚小印,便只能作废处理。” “拿这小印给你的人,简直是用心险恶。” 江巧当然知道用心险恶,亏得阿娘聪明,亏得自己当时无知,也没有什么急迫的心情。 否则,很可能就上钩了。 “江御史,那齐家老夫人?” 老头的话没说完,江巧便摇了摇头道: “不是齐老夫人,我大概知道是谁。”
第186章 信号 听江巧说,知道是谁给的小印,那老头便双目灼灼看着她。 但江巧像没看到一样,偏在此时住了口,转而问起老头道: “老丈对我很了解,可我对你们一无所知。” 听到江巧这话,老头收回灼灼目光,笑着对江巧道: “江御史若不嫌弃,便叫我一声祁六叔吧。” 江巧眉毛微扬,这意思,是不打算直接说明身份了。 不说就不说,她现在也没有精力,去掺和晏清会的事情。 尤其是这祁六叔说,晏清会内部出了问题。 她现在只管掩护好,自己手上有金印的事情就好。 江巧心中如此作想,面上则笑意吟吟道: “既如此,祁六叔也不必如此客气,唤我江巧就行。” 祁六叔没有推辞,从善如流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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