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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拿对方没办法，汪寺正就打定主意，一会儿对方问什么，都不好好说。 不得不说，他实在是想太多。 江巧放着有问必答的阎渊不问，专挑一看就不喜欢自己的人问，那不是脑子有问题？ 并且江巧也没问什么问题。 因为她要做的，又不是查案，只是查看阎渊提到的“机关”而已。 孙员外的尸体，是在书房被发现的。 这是三位被害官员中，最后被害，却最先被发现的受害者。 “为什么会这样？” 去往书房的路上，江巧好奇地问阎渊。 阎渊见她一脸不动脑子的样子，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你觉得呢？” 江巧的眼睛正四处溜达，本来就没思考，听到阎渊的话，才一手环腰一手托腮。 跟在后面的汪寺正，抬眼看了下两人，垂眸撇嘴心中暗道： 切，平日看这阎少卿板板正正，只当一心公务，谁知竟还是个花中高手。 他倒要看看，这小女官能说出个什么子丑寅卯来。 这样想着，汪寺正便加快脚步，故意离两人近些。 阎渊第一时间察觉到，下意识往江巧身后挡了挡。 刚想说什么，就听江巧开口道： “诶？我怎么会问这么蠢的问题？” “最后被杀，最先被发现，又都在自己家的话，那肯定是因为孙员外跟人同住，另外两个独居呗！” 江巧说完耸了耸肩，仿佛为自己提了个蠢问题，感到不自在。 汪寺正咂吧咂吧嘴，小声嘀咕道： “确实是个简单的问题。” 阎渊瞟了他一眼，才看向江巧道： “你说得没错，那两人正是独居，你这想起来不是挺快，干嘛还问我？” 江巧随意挥挥手道： “嗨，这又不是我该思考的范畴，懒得动脑子。” 说完这话，看到不远处的书房，江巧便快步小跑过去。 阎渊摇摇头，语气失望道： “真是浪费，有些人想动脑子，可惜没脑子使。” 说完也跟着小跑过去。 汪寺正站在原地，总觉得阎少卿刚才说话的时候，好像看了自己一眼？ 什么意思？ 没脑子那个人，总不能是骂他吧？ 汪寺正可不这么想，也快步跟了过去。 等他赶到的时候，两人面上早没了刚才，少男少女言笑晏晏的模样。 取而代之的，是阎渊安静的站在旁边，做出一副保护姿态。 而江巧正踩在凳子上，扒拉着门看什么。 这次汪寺正还没想好说什么，就先迎来阎渊一波眼神警告，他只能退开站在一边。 “这门有问题，被人做过手脚的，咳咳咳——” 江巧话没说完，便被门框上方的灰尘，呛得一阵咳嗽。 一边准备下来凳子，一边伸手挥开面前的灰尘。 阎渊见她步履不稳，刚要伸手去接，江巧歪了一下后，已经迅速调整姿势，步态轻盈地落了地。 也就没看到，阎渊伸出来又收回的手。 倒是一旁的汪寺正，有些恍然大悟地看了两人一眼，眼神不住打量两人。 江巧低头拆下缠手的布条，才抬头继续对阎渊道： “那门上被人做了个小机关。” “只要有人触发，在下一次关门之后，便会发射机关。” “所以你们或许可以去找一找，最后来孙员外书房拜访过的人。” 说完之后，江巧看了汪寺正一眼，忙伸手打嘴道： “我胡说的，我只能说这个门上有机关。” “喏，这个事卡这儿的，凶器就放这儿的。” 江巧招手叫来阎渊，将门上哪个地方动了手脚，动了些什么手脚，都一一指出来给他看。 汪寺正刚凑过来，江巧就已经说完了，正对阎渊道： “这附近，你们要是仔细打扫，说不定还能找到些，已经碎掉的小零件。” “若是没被人清理，找到一大半的话，我还能给你拼出来。” 这话汪寺正倒是听到了，也没再说旁的，倒是利索的吩咐人去办事。 阎渊看他一眼没说什么，跟着江巧出了书房。 虽然尸体已经带回停尸房，供仵作验尸去了，但这书房中血迹还在，即便干涸了气味也不好闻。 江巧忙活完之后，自然要赶紧出去。 见阎渊出来，面上已然恢复平日的活泼精怪，笑道： “怎么样？江员外出马，一个顶俩。” 阎渊也没反驳，只含笑点头道： “辛苦江员外，若江员外不嫌弃，能否赏脸一起用个午膳？” 难得见阎渊开玩笑，江巧哈哈一乐，便也点头应了。 看着那边汪寺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江巧很有眼色道： “你先和汪寺正办正事，我到门口等你。” “嗯。” 阎渊笑容和煦地点头，想了想又叫住江巧道： “你先别急，熏熏艾草再出去。” 说完便对站在一旁的护卫使了个眼色。 江巧看了一眼，是个眼熟的，当是阎渊用惯了的，便冲对方笑笑跟了过去。 看着江巧过去，汪寺正伸长脖子道： “啧，阎少卿什么时候信这些？再说，尸体都搬走了，有那么晦气吗？” 阎渊当然不信，但不妨碍他担心江巧。 懒得和汪寺正理论，阎渊转身往书房走去，边走边和汪寺正讨论案情。 等正事说完，阎渊想了想才道： “若找到东西，拿艾草熏一遍，再送去我那里，我会给江员外。” “剩下两个地方，你们先照今天情形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出来。”
第243章 婚嫁 阎渊出来的时候，并未在门口见到江巧，不由将询问的目光移向守门的两人。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齐刷刷看向门外某一处。 就见远远的墙角，蹲着三个人影。 中间那个正是江巧，一左一右搂着的，正是非要跟来的两个婢女。 只是其中会拳脚那个，看起来颇有些不自在。 另一个脸圆圆那个，像是已经习惯这样，任由江巧勾肩搭背。 也不知道江巧说了什么，三人蹲在地上嘎嘎直乐。 阎渊站在门口看了好一阵，才抬脚走过去。 金欢眼角余光，率先瞟到阎渊，一把将江巧拽起来。 “阎少卿。” 江巧本来还想问金欢，拽她干什么？ 听到金欢叫人，这才起身站好，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同阎渊打招呼： “阎少卿，你忙完了？” 阎渊点点头，看了下日头道： “饿了吗？这就走吧。” 江巧点头，笑嘻嘻道： “那阎少卿准备请我吃什么？” 阎渊没说话，将马儿牵过来，其中一匹的缰绳递给江巧才道： “跟我走就行了。” 江巧见阎渊一脸神秘，也识趣的没有多问。 上次去的浮云楼，已经是东市规格最高的酒楼。 她倒要看看，阎渊这么神秘，要带她吃什么？ 阎渊并未带她走主街道上，而是在各条小巷中穿行。 江巧跟得倒是轻松，却苦了后面的金檀。 “哎呀，你快一点，一会儿要把五娘跟丢了” 金檀也着急，偏她的骑术不好，只能称得上能正常骑马。 听到金欢催促，金檀更着急，一着急马更骑不好。 两人不由你一句我一句吵起来。 正吵得不可开交，就听自家五娘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我先走一步，跟着阎立慢慢来。” 江巧话音落下，果见阎立正等在前面。 金欢看一眼阎立，脑子突然灵光起来道： “金檀你跟着阎立慢慢来，我先去追五娘。” 说完人影一闪，便快速朝江巧那边追过去。 阎立想拦，被金檀一把拽住衣袖道： “你要干嘛？” 阎立着急道： “自然是拦住金欢，她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儿？巴巴儿跑过去，打扰五娘和我们少卿约会。” 金檀听到这话，弯弯的眉毛当即竖起来，冲阎立就“呸”了一声。 “幸亏三娘子提前叮嘱我们，你们主仆果然不安好心！我这就去告诉五娘！” 金檀说完就要去追，阎立忙拉住金檀，一个劲儿打嘴道： “别别别，我胡说我打嘴！真都是我瞎说的！” 阎立废了好大劲儿，才拦住金檀，松了口气。 “你最好能解释个一二三四五。” 金檀见前面的人已经走没影儿，反正也追不上，不如留下来套套话。 见金檀一双圆眼中带着审视，虽然可爱却也带了几分严肃。 阎立知道不能再惹，当即表情正经道： “那话是我自己瞎说，但我觉得不是坏事。” 阎立刚说一句，见金檀鼓眼睛忙安抚道： “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看是不是在为你们五娘考虑。” 听到为五娘考虑几个字，金檀的神色缓了缓，但看向阎立的眼神却更严肃。 阎立一边安抚金檀，一边绞尽脑汁想词儿。 之前只是为了拉住金檀，这阵儿要说服金檀，倒是真的认真思考起来。 “那什么，你有想过，你们五娘现在是什么处境吗？” 阎立这一问，倒是把金檀问懵了，她一愣之后有些不解道： “什么处境？挺好的处境啊！” “虽然听说我家五娘，小时候在乡野长大。” “但现在家主和家主夫人疼爱，自己木艺了得，还做了官儿封了县主，家里人人都喜欢她，这不挺好的吗？” 阎立听着金檀如数家珍，不住地点头，心中对江巧也是佩服。 这京城中，也不是没有贵女，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被人从乡下接来。 但到目前为止，他所知道的那些“半路”贵女，基本融不进贵女圈子不说，甚至婚嫁也很困难。 别说像江巧这样，在京城闯出名头不说，甚至还能得了封号和官位。 金檀说一句，阎立点一下头，点到后面见金檀面上得意，才立马反应过来。 忙从点头变摇头，面上的佩服也赶紧皱眉掩饰道： “你这样说是没错的，但你漏了另一方面呀！” “你想想，你们家五娘，是不是马上要及笄了？及笄之后是不是马上要说亲？” “你再公正客观的想一想，这京城当中，你觉得会有哪家高门显贵，上门求取你们五娘？” 金檀多聪明，阎立说前面的时候，还有些不明白。 待这话一出，她心中瞬间就明白过来，同时知道阎立说的是对的，不由心中打突。 好在金檀一贯跟着江巧出门，早不是普通小婢女那样喜形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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