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陪江家五娘收拾,我去安排一下离开事宜。” 说完故作镇定的转身离开,只是那同手同脚的走路姿势,看起来有些怪异。 江巧刘桐二人对视一眼,忍不住各自捂嘴,笑弯了双眼。 两人在这里笑,上了马车后的江巧,平静下来后就笑不出了。 毕竟莫名死了一个人,还是发生在她们周围,又是二娘江琬桐的前未婚夫。 “五娘,你说那姓钱的怎么死的?” 离开前的小插曲平静后,二娘的面上就开始浮现担忧。 江巧心中叹息,女子也太难了些。 即便是退亲后的前未婚夫,对方一旦遭遇不测,即便是官家小娘子,都要心惊胆战,生怕牵连上自己。 江巧见二娘不安,想了想起身坐得离她近些,开口道: “二姊,那钱程是什么时候死的?” “嗯?不是说回去路上?” 江二娘不明白江巧意思,但还是认真回答。 江巧点点头,继续问道: “从刘家别院到钱侍郎府上,坐马车要多长时间?” 江二娘依然不解道: “大概两个时辰?” 江巧赞许的点头,表示二娘说得对。 随即继续问道: “那阎少卿接到消息,又是什么时候?” 江二娘更迷茫了,她不解的说: “不是你和刘桐,看到阎少卿离开的么?” “对啊!阎少卿前脚接到消息离开,后脚钱程的老娘就来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江巧一边说,一边引导江二娘思考。 听江巧说完这话,江二娘果然恍然大悟道: “对啊,怎么会那么快?” “按时间来算,阎少卿接到消息,也就是午膳过后。” “那个时候,按照马车正常速度,钱程应该差不多快到家了吧?” 阎渊的消息再快,那也得钱程死了一段时间,报信的人才能够回来。 而钱程的老娘,差不多在阎渊得到消息的同时,就已经赶到了刘家别院。 这也就是说,钱程的老娘,在钱程刚刚咽气的瞬间,便以不输阎渊护卫脚程的速度,赶了过来。 想到这里,江二娘不用江巧说,都已经反应过来。 为了防止惊呼出声,二娘用手捂住嘴,好半晌才惊惧的看向江巧道: “你的意思是说,钱程还没死的时候,那妇人就知道钱程要死,早已经提前过来了?” “可是为什么呀?退亲这件事,不是他家先提起的吗?” 江巧就笑起来,声音轻缓却满是深意的反问道: “是呀,这是为什么呢?” “二姊,还有一点别忘了,来的人只有钱程老娘一个,钱侍郎家可是一个奴仆都没沾。” 刚刚有些明悟的二娘,听到这话又是一愣道: “那这又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 说明钱程的死,是被自家人算计,用来转移某些人视线的。 虽然她不明白,自己的老娘,为什么要同钱侍郎家合谋算计儿子,但这事情基本没跑。 以江巧能想到的范围,大抵是钱程知道什么秘密。 然后秘密即将暴露,所以干脆杀人灭口,然后尽量将事情,往狗血的儿女之事上引。 甚至不惜,莫名其妙污名小娘子,就因为她曾经同那人定过亲。 江巧再次在心中感叹,做女子真难啊! 收起深思的表情,江巧挂起笑脸,宽慰江二娘道: “无论说明什么,都说明背后有大事儿,这些夸张的表象只是做给别人看的。” “所以呢,江琬桐小娘子,你就放宽心,没必要为别人的事情伤神。” 江二娘不是个好奇心强的,她到目前为止所关心的,也都是江家范围内的一亩三分地。 见江巧这样说了,果然便丢开不理,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不过想到江巧说的那些话,江二娘还是感慨道: “咱们家五娘真厉害,和三叔一样厉害。” 江巧听到这话,嘻嘻一笑,也放松身体,顺势躺在二娘腿上问道: “二姊的意思是,我以后也能像阿耶一样,成为一个优秀的工部官员吗?” 江二娘听得“噗嗤”一笑,只当江巧开玩笑,便出声附和: “对对对!我们家五娘最厉害,不仅能同三叔一样,成为工部侍郎,更会成为这大盛朝,最厉害的女木匠。” 江巧知道二娘同她玩笑,也不去解释较真,只同二娘笑闹成一团。 回了江府,姊妹俩齐齐见过长辈,将提前回来的缘由说了,才各自回了院子。 姊妹俩的玩笑,二娘转身就忘了,但江巧却并未当做玩笑。 参加完进京后第一个宴会,她便打算暂时不出门,好好在家做木工。 一边还不忘从江尚书处打听,工部现在的缺口,以及有哪些位置,是不用科考便能进去的。 她的一言一行,都被江尚书看在眼里。 江安在旁边提醒多次,江尚书却并未阻止,甚至有意无意,让江安将一些事情,透露到江巧院子。 在江巧这边奋发向上,努力进取的同时,阎渊那边也忙昏了头。 但阎渊却很高兴。 不是因为案件顺利,而是因为他心中的某些猜想,终于得到验证。 “阎立,你说江家那小娘子,能够想到这些吗?”
第60章 生病 “啊?” 站在一旁的阎立,正放空脑袋,冷不丁听到自家主子发话,下意识发出疑问声。 阎渊看他一眼没说话,手上又习惯性的,开始摩挲那只哈巴狗木雕。 缓过神的阎立,急忙开口道: “少卿说的江家小娘子,是大的那个还是小的那个?” 刚才那话,本就是阎渊头脑一热,莫名其妙说出来的。 此时见阎立还这么不上道,顿时眉头一皱嫌弃道: “闭嘴吧!” 阎立眼珠子一转,却恍然道: “你说的是那个小的吧?” “都还没及笄,一个小孩子能想到什么?不过……” 阎立说到后面,突然开始吞吞吐吐。 阎渊听到这话,将视线转过去问道: “不过什么?” 阎立看了看敞开的门,又在心中大概估算了一下,自己蹿到门边需要几步,才开口道: “不过,少卿你这口味不合适啊!” “那小娘子太小了些,还是个孩子呢!” 说完这话,阎立趁阎渊没有反应过来,当即碎步快走,到了门口飞速蹿开。 他前脚刚出门,后脚就听到阎渊暴怒的声音: “滚!” 吼完阎渊还想顺势扔点东西出去,可是一看手上的木雕,已经被摩挲得光滑油亮,顿了顿又不甘地放下手。 刚获得新方向的喜悦,不仅被搅得一扫而空,甚至还有些烦躁。 “给我把阎立抓起来,狠狠揍一顿!” 阎渊思来想去气不过,打手一会,就对其他护卫吩咐道。 直到听到阎立被围攻得嗷嗷叫,心中的气才总算顺了些。 等他觉得差不多,才对外面喊停,将阎立又叫了进来。 虽说都知道阎渊脾性,那些护卫也不是真打,但样子还是要做出来。 因此阎立进来的时候,虽然鼻青脸肿,但行动利落自如,根本看不出刚挨了打。 “少卿我错了,我就是嘴贱,以后再也不胡说八道了!” 阎立以为阎渊还没消气,一进门就赶紧态度端正的认错。 谁知道阎渊只是点点头,然后开口说道: “你回头安排两个人,看着那江家五娘,什么时候出门了通知我一声。” 刚认错完的阎立,猛地抬起头,一脸悲愤委屈地看着阎渊,就差虎目含泪了。 阎渊知道他想歪,但懒得解释,眉头一皱道: “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看着阎立连背影都透着悲愤,阎渊就无奈的摇头。 他这些护卫是不是脑子都有病? 他会对一个“小郎君”,有什么诡异想法? 阎渊的护卫有没有病不知道,但江家二娘和江家六郎都病了。 一个是真病,从刘家别院回来当晚,江二娘就开始有些发热。 连夜请了郎中来,说是惊惧过甚,外加吹了冷风,稍微有些受凉。 于是江家大郎,当场就直冲钱侍郎府上去了。 还有一个假病,也是从刘家别院宴会解散第二天开始,江六郎就称病不出。 至于称病的原因,那就得说起刘桐了。 刘家那边一听说,江二娘回来就病了,刘桐当即浩浩荡荡,带了一大堆补品过来。 尤其是在提到,其中有一半,是刘奕荣为表歉意,托她带来的时候,笑得同给鸡拜年的黄鼠狼一样。 探望完江二娘,刘桐也没走,顺势提出要逛逛江家。 逛到江六郎院子的时候,江巧就仆人来报,说江六郎病了。 病得这么及时,江巧都在一旁替说话的仆人尴尬。 反倒是刘桐,只撇了撇嘴,转头同江巧道: “切,你六叔真没意思,每次都用这么拙劣的把戏。” “不就是为了躲我吗?搞得跟谁不知道一样。” 听到这话,江巧一脸的复杂中,夹杂一些钦佩问道: “你怎么一点不生气?” 刘桐大大方方道: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我这么避讳,但其中肯定有原因。” “就算没有原因,就是单纯不喜欢我,那就不喜欢呗。” “说不定,等出现一个,我觉得比他更好的,都不用他避,我自己就变心了。” 说这话的时候,刘桐也没压着声音,也没表现得不开心,一脸的张扬自信。 说完之后,还得意的冲着江巧眨了眨眼。 平心而论,刘桐不能算大部分人眼里的美人。 而是偏浓颜英气那一款,身材也不比普通贵女玲珑,但胜在手长脚长很是挺拔。 但此时的她,在江巧眼里,真是比大部分美人才女,不知好看多少倍。 见她冲自己眨眼,江巧笑着竖起大拇指道: “女子楷模,该当借鉴。” 此后,在江二娘病好起来之前,刘桐几乎每天都来。 不过倒是没再往江六郎那边凑。 不知是不是听到刘桐的话,江六郎也躲得不那么明显。 当然,主要原因是,江六郎也并不每天都在家。 虽然据江巧所知,江六郎既没打算下场科考,也没有谋个一官半职。 但看起来,却是一副很忙的样子。 这让江巧几次提出,想要再去一次那府邸地下,都没找到合适的开口机会。 直到某天晚膳过后,江巧正在木器房,给自己的新浴桶上清漆,就见江六郎悄无声音的猫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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