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当这种图案出现在机关中,说明这就是专门给敌人挖的陷阱。” “只要有人触动这个机关,就会被对方察觉。” 阎渊的眉毛皱起来,觉得江巧说得有道理,但又有些不死心道: “你如何确定,这个眼睛就是江侍郎说的那个?是不是太邪乎了点?” 江巧嫌弃的看阎渊一眼道: “那你叫我来的意义是什么?随便叫个人来呗!” 见江巧站在原地不动,阎渊憋了半天道: “听你的。不过这样的话,想来我手上的消息,都做不得准。” “自然做不得准,很可能那就是人家故意让你知道的。” 江巧一边在水榭中走动查看,一边同阎渊说话。 这水榭布置得很是简单,不过左右两面墙上,各挂了一幅画。 靠水那边,则是每根门柱三扇折叠门,折叠门外,就是刚才江巧休息的美人靠。 “阎少卿,你为什么要查余太傅?同你父兄的死有关吗?” 一时找不出破绽,江巧只能边看边问。 阎渊倒是也没遮掩,直接点头道: “有这方面猜疑,而且我怀疑余三娘和钱程,都是余太傅让人弄死的。” 说到这里,阎渊顿了顿道: “不是我故意牵扯你,说不定余太傅的秘密中,还牵扯了江侍郎。” 江巧停止查看,心中却并不惊讶。 若真是阎渊猜测的那样,牵扯她阿耶才是正常的。 毕竟她阿耶手里掌握的东西,每一样看起来都很了不得。 “你这话的意思是说,这个地方对余太傅来说,应当是极为重要的?” 阎渊肯定的点点头道: “其他位置我们都排查过,这是最不可能的地方,但我觉得却最有可能。” 一般人越是重要的东西,越是要放得离自己近,且防止外人踏足。 像水榭这种人来人往的公共场合,确实很难有胆量,将机关光明正大设在这里。 如果要以这种思维来推的话,倒也确实说得过去。 越是重要越是隐秘的机关,越是只能自己一个人知道。 所以真正开启的机关,应当是极为容易被人忽略,并且绝对是一个人可以完成的。 这样想着,江巧开始将注意力,放在水榭中那些极易被忽略的细节上。 “余太傅平时有什么爱好?” 阎渊不知江巧问来干什么,但还是仔细思考后回答: “在大家都印象中,余太傅是极风雅之人。” “据说每日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养花、吃茶、下棋。” 养花、吃茶、下棋? 江巧的视线准确的在水榭中,找到同这三样相关的东西—— 花盆、棋台、茶炉。 花盆就在屋角摆着,虽然容易被人忽略,但也同样容易被人触动,首先就可以排除掉。 棋台上面的棋子都是活得,棋盒也没问题,若有人对弈,也容易被人误触发。 最后就只剩下那红泥茶炉。 一般人去到别人家,除非极为相熟的人,但凡懂点礼数,并不会去碰别人茶具。 江巧走到茶炉跟前,提起茶壶打开看了看,什么也没有。 观其上面的茶渍,倒像是经年用来煮茶的。 “怎么了?这茶炉有问题吗?” 阎渊见状走过来,低声询问。 江巧没有答话,下一瞬利落的将袖子一挽,将手伸进炉子里面,细细摸索起来。 炉膛当中还有碳灰,那碳灰手感绵软细腻,一摸便知是上好的银丝炭。 但江巧摸到一半,却在炉膛侧壁上摸到一块小小圆圆的凸起。 “你站到我身边来。” 江巧看着蹲在茶炉对面的阎渊说道。 等对方换到她旁边站定,江巧手指微微一使劲儿,就听水榭中传来沉闷又细微的声音。 借着盒中宝珠的光线,两人看到之前那条带眼睛的地毯,此时突然连着地板翻了个面。 两人走过去一看,地毯的突然依然诡异,但之前地毯上睁开的邪恶眼睛,此时换成了闭上的。 江巧见状,得意的转头冲阎渊一挑眉。 阎渊便学着之前江巧夸他的样子,冲对方竖起大拇指。 江巧咧嘴一笑,这才掀开地毯,在地板上细细摸索。 成功找到第一个机关,这一个机关就很容易了。 只见江巧一只手在地板上,这儿摸摸那儿按按。 然后在阎渊完全懵懵的状态下,伸手快速的在地上摁了起来。 等江巧摁完最后一个地方,阎渊刚想说,看起来有点像字,就听江巧低声道: “开了!” 果然,江巧刚刚拉着他退开,地毯覆盖的区域就缓缓下沉,然后往旁边移动,露出一个地下入口。 看到这个情形,阎渊只觉自己心跳都变快了。 他举着手上的珠子,目光灼灼的转头,对江巧说道: “走。” 说完这话,当先一步朝着下面走去,江巧看了看黑洞洞的身后,也赶紧抬脚跟上。 在两人下去之后,那打开的暗门,便在二人头顶缓缓关上。 紧接着一声反转声响起。 整个水榭内的情形,瞬间恢复成二人进来之前的样子。 除了炉膛中,那被人摸索过的碳灰。 “嘶——这地下怎么这么阴冷?冬天地下不是应该暖和吗?” 两人刚顺着阶梯下到底,江巧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并抱紧了双臂。 阎渊回头,重新将大氅扔给江巧道: “裹上吧。” “想来是因为这是在水榭,就算在地下,周围也都是水的缘故?” 江巧皱眉,不解的说: “可就算是地底的水,不也应该是暖和的吗?” 阎渊沉默一会儿,将盒子完全打开,举高一点道: “先看看这里面有什么吧。” “那边有风灯。” 江巧的视线往四周一扫,就看到挂在墙上的风灯。 等到阎渊将风灯点燃,整个空间亮起的一瞬间,两人都有些惊讶。 “这不就是一个书房吗?” 一个普通的书房,搞这么隐秘的机关,建在这水榭下面可能吗? 阎渊没有回答江巧的话,而是走到旁边一整面墙的书架上,随手拿下一本册子。 “哼,余太傅精心布置的地方,怎么可能只是个书房?”
第93章 卷宗 江巧听到阎渊带着冷笑的话,忙也走过去,随手抽出一本册子翻开: “盛平十年,户部吴侍郎案。” 江巧轻声念出上面的字,心中涌起震惊。 抬头看着长得差不多的册子,江巧口中喃喃道: “这里面,不会都是案件卷宗吧?” “我猜,这怕不是卷宗。” 阎渊此时也合上册子,说话的声音带了些冷意。 “不是卷宗?” 江巧不解,翻开册子随便扫了两眼,见其中事情起因经过结果,以及最后的结案陈词都有。 翻到最后一页,还有刑部的复核批复,这不就是卷宗? “不是卷宗那是什么?” 江巧将手上册子,递到阎渊面前问道。 阎渊直直盯着江巧,好一会儿才压低声音道: “放在刑部是卷宗,放在这里,便是余太傅的资本。” 阎渊将手上册子放回去,仔细分辨后,走到书架其中一个区域道: “我怀疑,这里面的卷宗,要么是余太傅的手笔,要么是余太傅收买人心的凭据。” 听到这话,江巧低头看看册子,小心将其放回原处之后,有些心惊的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这里面的案件,都是余太傅或者他的同党,制造出来的冤案?” “倒也不一定全是冤案。” 阎渊一边回答江巧的话,一边因为找不到想找的卷宗皱眉。 江巧见了,两步走过去问道: “你要找什么?” “我父兄的卷宗。” 江巧恍然,如果确如阎渊所说,那他父兄的卷宗,还真可能在这里面。 “我来帮你。” 这样一想,江巧便主动上前帮忙。 她跟阎渊想的一样,这书架摆放整齐,想来应当是以时间顺序存放的卷宗。 可是在她找了一阵之后,发现有些是按时间顺序摆放,有些却并没有。 “这样找下去,怕是找到天亮,找不出来吧?” 江巧将册子卷成一圈,一边想办法,一边轻轻在掌心敲打。 “这是什么?” 敲着敲着,江巧停了下来,看着册子侧面的印记小声嘀咕。 抬头见阎渊还在闷头找,江巧想了想,从不同的书架区域各抽出一本册子。 然后像刚才一样,将每一本册子都卷起来。 就见卷起来的侧面上,果然都有记号。 记号很简单,就是一支蘸了墨水的毛笔,横着划了一道。 之前江巧还不确定,那是不是刻意做的记号。 但看着三本不一样的颜色,江巧基本能肯定,这确实是记号,并且应当代表不同意义。 “阎少卿,你快过来看!” 听到江巧有些兴奋的声音,阎渊这才停下手上动作,快速朝江巧走来。 “发现什么了?” 阎渊问起发现,江巧没直接说,而是直接将三本册子递过去道: “你看看这三本册子,相互之间有什么不同?” 阎渊疑惑的看江巧一眼,拿过册子迅速翻了翻,就得出了结论。 “这三本都是陈年旧案,并且都已经结案,看不出什么区别。” “那你这样再看看呢?” 江巧说完,将三本册子卷起来,将侧面的记号并排放到阎渊跟前。 然后又伸手指了指书架上,不起眼的墨迹。 阎渊眉毛一扬,他本就是个断案的高手。 看完江巧摆出来的记号,再稍加回忆,瞬间想通三本卷宗之间的不同点。 “你帮我大忙了!” 阎渊神色有些激动,郑重的对江巧说完这话,放下手上卷宗,重新在书架上翻找起来。 只是这一次他不再是毫无头绪,而是先在书架上寻摸一阵,才在相应书架上翻找。 没一会儿,就见阎渊翻出三本册子,然后冲江巧招了招手。 “你父兄的,不该是两本册子吗?” 江巧走过去,好奇的凑过去查看。 “盛和十三年,工部侍郎江鹤天案。” 阿耶? 江巧心中一惊,有些不安的看向阎渊。 看出江巧的忐忑,阎渊开口解释道: “放心,这只是官方卷宗,里面并不会有什么了不得的内幕。” 说到了不得的内幕时,阎渊眼中闪过讥讽。 江巧听到这话不解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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