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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一个个还激动的直接动起手来，赶过来说： “你们一路上挑来肯定都累了，我们帮你们抬一部分，都是认识了这么久的人，别客气！” 然后就不由分说地帮一部分人挑起肩上的担子，有人分担之后，大家行进的速度也加快不少。 此时后厨的位置，除了原本负责早餐的员工，还有听闻消息赶来的普通员工。 刚刚遇见小河村一行人的员工，一走远就立即向自己的熟人透露这个消息，依他刚刚观察过的情况，估计一户分两条鱼差不多，赶早赶晚分到的鱼大小可不一样，这可得早早赶去才是。 于是苏渔见到的就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七嘴八舌地谈论着放在后厨的鱼，还有人的脑袋恨不得挤进窗口，就想看看今天新到的鱼。 看起来这个年代不管是城里人还是农村人，对待荤腥的渴望都是一样的。 但是掌管后厨的于大厨可不能任他们这样没规矩，拿起自己手里的勺子和铁盆，对着用餐区的位置一顿猛敲。 “当当当当！” 刺耳的声音瞬间传过整个食堂，感觉到大家都停止说嘴之后，于大厨把脑袋伸出窗口，大声喊道： “排好队！我们按照往年的规矩，先到先挑，一个个来！” 人群听到信号瞬间在原本打菜的窗口排好队伍，于大厨又转身看着送货上门的苏强。 “还是和往年一样，每斤两毛，你们有什么想要的票证也可以提前说，我们可以兑换一点。” “好好好，你们先看着办，我们这些人想要去县城逛逛，午后再来这里收钱。” 至于后厨会欺瞒这种事，苏强他们是一点都不担心，因为他们来的时候早就已经记清楚数额和重量，而且木材厂这么大的厂子，也不会因为这些鱼就毁坏自己的声誉。 而且他们这些被派来木材厂的人，几乎都被家里人要求带些东西回去，一来二去还可以省个船钱。 苏强也不想继续在这里耽误村民们的时间，于是果断提出先行离去的说法，他还从自己的桶里拿出两条早就扎好绳子的鱼，对着于大厨微微一笑。 于大厨也司空见惯，回道：“那我也不耽误你们的时间，午后统一结账。” 苏渔跟着一行人从后厨离开，刚拐到正面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和大伯、阿爸长得有些相似的人，等候在一旁。 只不过他的身形比起家中的两人来说，要更为单薄一些，她立马想到一个人——苏霖，这个她在家中时不时听到的名字。 听闻小叔苏霖在木材厂上班，而是干的还是文职，所以长得单薄些也好理解。 苏霖一看见自己大哥立即上前一步，高兴地说： “刚刚我就听保安说大哥你们送鱼来了，刚刚去请了半天假，正好我们家里人好好聚一聚。小渔今个儿怎么也来了？身体还好吧？” 因为苏霖定居在县城，只是放假的时候才回小河村，苏渔也因为身体的问题不怎么离开家，两人见面的机会很少。 并且他看见苏渔之后，也习惯性地担心她的身体。 苏渔无奈一笑，“小叔，我身体没问题，路上都挺好的。” 苏强看见弟弟，绷着一张脸，略带怒气地说： “我们又不是什么客人？那还用得着你请假，白白浪费半天的时间，你家的路我们都知道，自己去就行，我们还要去供销社给家里买点东西。” “请半天假算不得什么，正好我也有件事想和大哥说。” 看着苏霖突然露出一副心事的样子，苏强面色更加不对，眉头一皱，直接往前走，“先出去再说。” 其他人一听这话，就知道苏家人有自己的事情要说，跟着走出木材厂的后门，刚想说分开的话。 苏强抢先一步说：“大家有什么要买的都自己去吧，我们这里有自己的安排，午后记得在门口会合，别耽误时间。” “好嘞，强子。” 其他人异口同声地回道，接着自行离开，苏强和苏渔几人也跟在苏霖的身后，往他家的位置走去。 现在天光大亮，苏渔也总算是能看清楚县城的环境，大部分和村里一样还是住的木房子，而且很明显在靠近河岸的位置房子最多，也是最发达的地方。 偶尔有几栋砖木结构的房子，还都是国有资产，就连苏霖带着她们去的家里，也是木材厂出资筹建分配的，是难得的转木结构房子。 同时也很突出的就是狭窄的楼道和阴暗的环境，唯一好的就是可以看见河道上的风景。 而且当她们一行人到达的时候，家里的三个人都在家，小婶子看见来人，立即把房间里的两人喊出来。 “文宇，文阳，你们快看看是谁来了！”
第16章 下乡照顾 尤其是当林芝看见苏强手里拿着的东西时，心情更加愉悦，说起来他们家也有半个月没沾荤腥了。 这个家里就只有苏霖一个正式工，她则是临时工，只有木材厂忙的时候才去帮忙，家里又有两个半大小子在读书，日子也不是很宽松。 并且由于和村里苏家的人相处时间比较少，每次他们上门还总是带些好东西，说起来关系还是不错的。 喜笑颜开地招呼道：“大哥、文松、文杰、文兴、小渔，大家看快进屋，赶紧坐着歇息一会儿，我去倒水。” 这时被林芝喊出来的苏文宇和苏文阳也出了门，苏文宇一看起来状态就不是很好的样子，精神萎靡，眼底青乌，嘴唇干裂。 至于苏文阳看起来倒还是一副书呆子的样子，手里还拿着一本书仔细翻阅。 两人看到是亲戚到访，脸上也浮现一丝笑意，喊道：“大伯，堂哥，小渔。” 苏文阳打好招呼之后，就立刻把自己的眼神转移到书本当中，找了一个小角落坐下。 苏文宇忍不住捂着额头落座，浑身上下散发着落寞的气息。 苏渔他们也在客厅的木椅上坐下，苏强手里的鱼也被苏霖拿到厨房先养着。 倒好水的林芝，赶紧把水杯在几人面前放下，苏渔的那一杯颜色与众不同，很明显加了料。 “大家喝点水，从家来到这也走了不少的路，肯定累了。” 苏渔笑得甜甜的，“谢谢小婶。” “你多喝点，对身体好。” 看着乖乖的姑娘，林芝也欢喜，漂亮白净又还乖巧懂事的姑娘，她最喜欢了。 苏渔一尝就知道这是对自己的偏爱——红糖水，对于大家来说这可是补身体的好东西，也就只有苏渔能够偶尔得到大家的偏爱。 喝完水之后，苏强心里还是惦念着刚刚苏霖说了一半的话，立马问道： “刚刚你说请假是因为有事情要和我说，现在就可以说了。” 一听这话的苏文宇立即坐直身体，眼神飘忽，苏霖自然也是注意到儿子的状态，可是世事难料，他还是要抓紧说出来才是。 心绪繁重地说：“现在县城的政策越发紧张，除了独生子女，其他家都必须有一个孩子下乡。原本文阳还不到年龄，文宇顶替我的工作也算一个法子。可是这样的话，文宇又得从最低的级别做起，家里的日子估计难以维持。” 说到这，苏霖也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苏文宇听到父亲的话，立即转过头看向众人，握紧拳头，冷脸咬着牙齿说：“阿爸，我不顶替你的工作。” 苏霖听到儿子的话，也没有停止开口，继续说：“所以，我和林芝商量之后，决定让文宇响应下乡的政策。但这孩子也没有干过多少农活，我们托关系想把文宇送回老家，托大哥你们照顾一段时间。 并且之前不是每个月都给家里寄两块钱的养老钱，现在每个月寄五块，希望大哥可以同意。” 原本苏强还以为家里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一听只是要把侄子送到家里当做下乡，钻个空子而已，这根本不算事。 原本阴沉的脸色立即转为喜色，拍拍苏霖的肩膀，笑着大声说： “这算什么事，文宇也是我们苏家人，回去住那是应当的，而且你们的房间家里也还空着呢，就当是代替你俩给爸妈尽孝。至于钱什么的就算了，有我们一口吃的，肯定就不会饿着文宇。是吧？” 说罢，他转头看向自己的两个儿子和一个侄子。 三人立即应声道：“就是，文宇是我们的弟弟，一家人谈什么照顾不照顾的。而且村里大部分都是我们的叔伯，就当是自己家一样。” 苏文宇原本忧伤的气息，也被大家的话冲散不少，原本因为自己的去处而一直惴惴不安的心情也缓解不少。 苏渔也激动地举着手说：“还有我，我可以带着四哥去钓鱼！我的技术可好了。” 说起这个，苏文兴也补充道：“上次小渔自个钓了一条十斤重的鱼，因为没人陪着她一起，现在都没机会靠近河岸，家里人担心太危险。现在看来是终于有个人可以让她抓住，一起做伴了。” “哈哈哈哈哈哈！” 大家都被苏文兴的话逗得哈哈大笑，苏渔则是撇撇嘴，她明明是想要有光明正大的机会出门好吗？ 苏文宇面对苏渔，这个从小就体弱惹人喜欢的堂妹，也是难得的愿意开口说话。 “那我一回家，就陪小渔去钓鱼。” 原本呆坐在一旁看书的苏文阳，听见大家的话也忍不住频频转头看向这一侧。 苏霖看到因为这事烦闷已久的苏文宇，总算是愿意松口，心顿时一松，有这样站在你身后的家人，还有什么渴求的，面色愈发柔和。 “文宇你回村一定要听爷奶和叔婶的话，有空我和你阿妈弟弟就下去看你，明天我就去知青办把这件事定下，要不然厂里又该催了。” “我知道的，阿爸。” 把这件事定下之后苏霖心里悬着的石头瞬间落地，林芝何尝不是如此，立即招呼起来说： “这样的话，大哥你们就现在家里吃了午饭再回去，正好你们送鱼来，今天中午吃顿好的。” “别别别，那是家里特地给你们带来吃的，我们家里可是分了十几条，够吃很长一段时间，前天又刚吃了集体的鱼宴。你们还是留着给文宇文阳补补身体，鱼家里不缺。而且爸妈还交代要买一些东西回去，我们现在得赶紧去供销社看看。” 这么一番说辞，苏霖夫妻俩也歇了继续劝的心思。 “那大哥你们先去忙，早点回来先来家里吃点饭再回去，尤其是小渔，饿着肚子坐船可能会晕船。” 苏强看了一眼苏渔，这次也没有反对林芝的话。 “如果十二点我们还不回来，你们一家子自个吃就成，村里其他人还在等着我们一起回家。” 两人点点头表示同意，苏强几人也不继续待在这里，转身离去，他们也是带着任务来的，要给家里买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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