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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不知事的李子还对学校兴致勃勃，可是经过几天的学习，他就发现了姑姑对自己的欺骗，学校一点也不好玩。 不知道自己背上骗小孩子名声的苏渔，主动提出送两人一起去上学。 玩野的金子早已经忘记自己在课堂上，犹如长虱子般乱动的难受，乖巧地牵着苏渔的手，蹦蹦跳跳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李子则是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只能用自己的另一只小手摸摸书包上的五角星，安慰自己上学还是有优点的，至少可以炫耀自己的书包。 这一次，大伯苏强回来的更晚一些，而且听说苏爷爷还从公社带回来了一堆铁疙瘩，整个人愁眉不展。 苏家的气氛，完全没有卖鱼分钱的喜悦，反而被苏爷爷带回来的东西引得愁绪繁多。 就连一向不关心这些事情的苏奶奶，都忍不住发问：“他们说的铁疙瘩是什么东西？我看你眉毛都要塌成八字了，说不准大家还能出出主意。” 再次吸一口嘴里的烟杆，长吐一口气，“公社的领导说是可以帮忙打稻谷的，可是给我们就一堆铁，大家都看不出来有什么用处。可领导总不能骗我们，现在各村都愁着呢。” 今天开会回来，所有三江公社的村子，就没有一个不是愁的。 上面特地给你发了好东西，可你就是不会用，这办的是什么事嘛。 就连他们追问公社的领导，人家也说那是下面直接发下来的，他们也什么都不知道。 要不是一直以来的信任感，估计还多村的干部都想直接把东西扔回公社的仓库里。 接下任务，苏爷爷自然是想要努力完成的，可是怎么开始，他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苏渔听到这话，立即出主意，“既然大家都不会，那就全村人聚在一起看一看，不是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村子里还有那么多读过很多书的知青，说不准就有这方面的好手。” 现在只能是司马当活马衣，苏爷爷当即采取苏渔的意见。 “那就趁着明天分鱼，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让大家都一起看看，说不准真有像小渔说的人。” “就是，阿爷我们都还没有看过呢，明天我们大家一起试试看。” 说话的是苏文杰，他一向是乐天派，当然他的儿子——金子也把这个天赋继承的很好。 虽然苏家人都觉得苏渔的建议很好，可是对于明天的集思广益还是并不抱有很大的希望，毕竟公社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好法子。 于是当村民们再一次聚集到村里的大平地上时，就看见老支书的身后堆着四大包东西。 好事的已经开始畅想里面是什么好东西，这东西都放到这里了，一看就是要发给大家的。 “你们看，老支书身后有好东西，这不会是从木材厂得来的吧？我昨天怎么没听到家里的小伙子说。” “一看就知道数量不少，我们今年的收获这么多，说不准是这次零钱太多，村支书把钱用袋子装起来。” “老支书，你身后是什么好东西呀？给大家伙说说，我看的心直痒痒！” 胆子大的直接询问，自己胡乱猜测那要等到什么好时候。 苏爷爷也不遮掩，冷着一张脸回道：“的确是好东西，等大家都聚齐，我就把东西拿出来给大家伙看看。” 虽然嘴里说的是好东西，可是面上却没有任何喜色。 这还是大家第一次看见老支书这副样子，一颗颗高兴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原本沉寂下来的喧闹声，又开始死灰复燃。 等到所有村民和知青都到达之后，苏爷爷面前的苏强几人把带子打开，随着几声清脆的铁块相撞的声音，一堆黑色的铁齿轮、圆形铁架和橡皮圈出现在大家眼前。 以为是钱、票、吃食的人们顿时目瞪口呆，怎么会是一堆铁疙瘩？ 苏爷爷也不遮掩，把这堆东西的来路解释清楚，一旁的杨志国也跟着点点头，表示老支书说的没有错，昨天是他们俩一起去公社开会的。 人群瞬间因为两人的话语而引爆，大家平日里很少看到铁制的东西，也就是破破烂烂的镰刀、锄头，就连铁锅和菜刀那也不是家家户户都有的。 现在猛地看见一大堆铁疙瘩，还是有来做机器的零件，大家就更不清楚。 “居然可以用来帮忙打稻谷，我每年抡稻谷我都感觉自己的胳膊都快不好使了，而且每年双抢之后，我都要去国庭那里拿膏药，有这样的好东西那是大好事呀！” “可是你也不看看，我们会不会把东西弄出来，就连公社的领导都没有办法，我们一群泥腿子又会什么。” “这总不能就光扔下来给我们看看的吧？大家都快想想，用这些东西可以做出什么来？”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开始按照自己的思维，把地上的零部件在脑海中组装起来，可是不管怎么想，大家都暂时没有思路。 这东西没见过，没用过，就连一个成品图都没有，这东西要怎么才能组合在一起？ 苏渔在这方面也是完全没经验，看着齿轮和橡胶圈，她只能感受到橡胶圈是履带，可以挂在齿轮上帮忙转动，至于其他的部分就完全没有思路。 就在众人都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人站了出来，“能不能让我试试看？” 苏爷爷马上寻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是宋清衍，心里顿时安定下来，在他看来，宋知青就是所有知青里最有本事的一个人。 而且宋知青也不会说假话，虽然话语是说是试试，肯定是心里有成算才会这么说。 因此苏爷爷高兴地说：“没事，愿意主动尝试的快上来，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我们大家还可以帮个手。” 在众人的注视下，宋清衍波澜不惊地走到台前，蹲下身子，开始查看起里面的零部件。 根据他对村里打下稻谷用的木箱子，他很快就领会了这里的东西应该如何构建，但是他还需要再看书思考一下。 因此抬着头问道：“不知道这堆东西我是否能拿回去研究，我住的地方有本机械相关的书籍，我想尝试能不能直接做出来。” “可以，可以，当然如果实在是没办法，只要把东西完好交还到村委就行。” 随后又对着下面看热闹的村民们说：“如果大家也和宋知青一样，有自己的想法，尽管提出来，我们这里还有三份零件，大家也可以拿回去试一试。没弄明白没问题，但是如果有损毁是需要赔偿的，按照铁价赔偿。” 此话一出，刚刚看着宋清衍想要模仿一二的人，立即按捺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心。 所以最终把零件拿回去的只有宋清衍一个人，这些东西，随着分鱼结束，住在杨晟家的三人一起抱回去。 接下来就是等待的时间，其实苏渔也很好奇宋清衍有没有这样的本事。 毕竟他看起来更倾向于一位文人或者其他，看起来风光霁月，不像是出现在机械这类粗矿画面里的人。 随着时间一天天溜走，大家对宋清衍的兴趣也渐渐消散，大家都觉得他可能是没办法，在一直强撑着。 苏爷爷经过打听，知道其他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对于宋清衍也不催促。 只是随着稻谷成熟的时间越来越近，心中难免有些着急，就在大家以为宋清衍就要放弃的时候，随着夜色渐浓，宋清衍带着杨晟一起来到苏家。 看见自己一直盼望的人，苏爷爷显得很高兴，赶紧招呼道： “快入座，是不是机器有了什么头绪？” 宋清衍也不是第一次来，熟稔地坐下，把自己的来意说清楚。 “经过几天的努力，在杨晟同志和纪子航同志的帮助下，我们已经基本组装完成了。 可现在我们还需要一个可以接住打下来的稻谷的木箱，就像是以前村民们用的击打稻谷的木箱一样，只是我们需要的尺寸要小一点，所以特地来找支书帮忙。” 听到已经完成，苏爷爷高兴地直拍大腿，连声赞道： “好好好！宋知青是个有本事的，村里的木匠多的是，做个这样的箱子很容易。明天你直接带着东西来村委找我，我带你去找人做，还有什么需要的，你也可以直接说出口。” 说完事情的的两人想着就此离去，可是苏爷爷怎么可能让两个大功臣就此离开。 赶紧把人拉回来留下吃晚饭，在两人潜意识不愿离开的暗示下，推辞几下之后，还是在苏爷爷的热情邀约之下留饭。 坐在一旁的苏渔自然也是把宋清衍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心中对宋清衍的学霸滤镜再上一个层次。 之前追着他问问题，就感觉到宋清衍的学识丰富，现在看来对方不知嘴皮子和脑子厉害，还可以动手实现，的确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系统探测里，他也是个外来者，而且自己对他的任务也没有像林月白那样情感色彩鲜明。 经过几人的不懈努力，苏渔很快就在双抢的第一天，看见了这个可以给村民们帮忙的机器。 苏爷爷让人扛着四个新机器，放到一起，而后又让人割来一把水稻。 “大家都看着我这边，这就是宋知青研究出来的新玩意，大家看着我是如何操作的。首先我们用脚踩下面的木板，让里面的圆形铁架转动，然后把带有稻谷粒的不放放上去。” 随着苏爷爷的动作，直接飞快转动的铁架迅速把秸秆上面带着的谷粒飞走。 而后苏爷爷高举着手里已经只剩下几粒“漏网之鱼”的稻杆，展示在众人眼前。 “大家看清楚了吧？这可比我们以前用手在木箱上面甩快点多，这都是公社领导对大家的爱护，大家一定要记着！” 办成这一件大事的宋清衍，立刻在众人眼里化为一个金闪闪的人。 这样新鲜又好用的东西谁不想试试，于是大家赶紧挤到四个木箱子旁边，仔细观察，嘴里也在不停地念叨。 “真是没想到呀，有生之年我还能用上这样的机器，今年我们村的稻谷肯定是收得最快的。” “老支书，给我试试，我也想要在上面踩一踩，反正村里也就四个小队，我们小队的，我先带走了。” 说着就想要把地上的木箱扛起来，也不看看大家给不给他这个机会。 也因为他自作主张的动静，人群一下子混乱起来。 苏爷爷看在眼里真是胸口积攒着一股气，立即大喊道：“都给我停下！每个小队的小队长自己来拿，你要要是把机器弄坏了，就别怪村里不顾念同村情谊。” 果然这声怒吼总算是把众人喊醒，一个个赶紧站直身体，停下自己还在争抢的手。 被叫住的小队长也挤进人群里，去把属于自己小队的机器扛走。 这下子人群才算是渐渐散开，一个个都低着头不敢看苏爷爷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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