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府财大气粗,□□又心疼小儿子,愿意为了他花钱, 对她们来说,操办出一场奢华的婚礼不是件难事。 □□的嫡长媳, 江行的大嫂见婆母为了小叔子的婚事花费了这许多的银钱, 自是有些不太畅意。 她不免在江行的大哥面前嘀咕了两句。 江大爷一向爱护幼弟幼妹,最是讨厌江大奶奶为了这些事情跟幼弟幼妹争风吃醋。他见江大奶奶如此就训斥她:“那是母亲的银钱, 她纵是把这些钱全都花到弟妹身上,也没有我们这些做儿女质疑的道理。倒是你, 还是个做嫂子的, 不知体恤弟妹就算了, 还总是为了些小事和他们置气。若是母亲薄待了你,倒也罢了。可这么些年,她虽说偏爱幼弟幼妹,但也没因此亏待过你半分。你为何总是想不开?我看和姨娘都比你要强些。”说罢, 江大爷就穿上鞋,离开了江大奶奶的房中。 江大奶奶听说他去了和姨娘那里,气的一夜没能睡好。但无论如何, 她是不敢再在江行娶亲一事上多说些什么了。 对于□□府来说,这个时间不算太紧,对于三老夫人来说,这个时间就更宽松了。 她对婚礼操办的事情倒没有那么在意, 觉得纵使操办的再豪华也不过是虚名罢了。云清如的嫁妆和压箱银子,才是她真正关心的事情。 因此婚礼的事情, 她只交给何氏的两个儿媳去办。 这门婚事是圣旨赐婚, 且结亲的人家又是□□府。何氏的两个儿媳不仅不敢从中做任何手脚, 还必须得把这件事给办的漂漂亮亮的,以免在京城女眷中出丑。 两人自得了这个差事后,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即使把最琐碎的事情都交了出去,三老夫人的时间就更宽裕了,她趁着这个时间,托娘家侄媳妇余夫人换了一些现银,将那些银子都交给了云清如做私房。 这些其实也耽误不了她多少时间,因此她和云清如仍然将重点都放在了王元元身上。 毕竟对于女子来说生孩子就是去鬼门关前走一遭,又有王元元母亲的前车之鉴,也由不得三老夫人等人不上心。 ....... 对于本次的草原之行,恒王还是十分满意的。 虽说康王此次确实和柔朗一族私下做了些交易,但是他在草原待的时间不长,与柔朗一族的关系尚未到密切的地步。 恒王也不动柔朗一族中与康王相通的那位三王子,而是将消息泄露给了三王子的竞争对手二王子。 至于那位二王子会怎么对付三王子,就不是恒王考虑的事情了。 他算着时间,估摸着自家王妃快要生产了,便快马加鞭的从草原往国都赶来。 一行人在经过密县的时候,觉得有些疲乏了,便在路边的瓜棚下歇息。 恒王的侍卫见那瓜棚里的西瓜绿油油的很是喜人的模样,就走上前去和那瓜农交涉,从那瓜农手里买了许多西瓜分给恒王和众侍卫们吃。 当然恒王吃的那块西瓜是八福亲手切下,又亲手端到恒王身边的。 众人在瓜棚下乘了会儿风,觉得疲乏稍解了些。 八福见此时正值中午,便悄声问恒王的意思。 “这会儿的日头正毒,若是在大太阳底下赶路,只怕身子会受不了。我们要不要在这里歇息一会儿?”八福问道。 恒王也觉得这段时间赶路赶的有些急了,有心想让侍卫们歇息一会儿,便嗯了一声。 于是众人暂时并未起身,只是在瓜棚下纳凉。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功夫,八福看到一个文弱书生模样的男子拿着饭碗过来瓜农这里了。 那瓜农知道这行人是贵人,担心那文弱书生进来惊扰到他们,就走出瓜棚对他道:“你怎么这个功夫来了?” 那文弱书生露出了一丝困窘的模样,对瓜农道:“八叔,我娘她前些日子生病,请大夫吃药什么的把家里的银钱都花光了.......” 书生没有说完,瓜农就打断了他的话道:“子新,我知道了。我那里还有些吃食,先给你拿过来吧。” 那被瓜农唤做子新的书生闻言连连道谢,他见瓜棚里坐着一群一看就很富贵的人,也不往那边走,而是径直站在太阳底下等着那瓜农。 八福见这瓜农和那男子说完话后,自去后面给他拿了些吃食出来,便知道这人不过是来讨饭的。 他原以为这只是个小插曲,也没有太把他当回事,哪知道就在这男子转身要走的时候,几个喝的醉醺醺的醉汉正勾肩搭背的往这里走。 八福看到那几个醉汉,心里就警戒了起来。 这会儿正值正午,怎么会有人在这个时候把自己喝醉了?这几个人该不会就是那种闲汉吧? 那几个闲汉看着也不过二三十岁,却是一副浑身酒气,浑浊不堪的模样。 领头的男子眼睛十分的狭长,他看到这文弱书生先是眯了眯眼睛似在仔细打量他。待到看到这书生手里的饭碗后,他就露出了一副鄙夷的模样道:“哎呦,我说是谁呀,原来是何子新呀。我还说这段时间你怎么不去学堂读书了,原来是要饭来了。哈哈哈哈哈。” 几个醉汉在那里大笑了起来。 那瓜农看到这些醉汉来了,又是担心他们惊扰到贵人,又是不敢上前和他们辩解,便只在一边打哈哈道:“几位老爷这大中午的怎么不在家休息呀?” 那几个醉汉素日里不常见何子新,今日好不容易见了他,又怎会轻易放过他。 这几个人也不理那瓜农,那个狭长眼睛的男子继续嘲讽何子新道:“你素日里不是总说什么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吗?怎么现今沦落到对外乞讨的地步?” “什么卖与帝王家,不过是自己骗自己罢了。”另一个一脸横肉的醉汉就接话道:“现在这世道可不比从前了,朝廷任人唯亲,那些当官的举荐的都是些和自己私交甚好的人,我们这一辈子只怕也没机会了。” 恒王原本没注意到那群人,但他在听到那歌男子说世道不比从前之后,就将目光转到了那群人身上。 那个叫何子新的文弱书生恰在恒王看过来的时候开口了。 “什么世道不比从前,不过是你们给自己找的借口罢了。你们自诩才华不错,没被人选中不过是因为世道不行了。可若是真的才华出众,又怎会籍籍无名呢?可见你本就无甚才华,不过是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罢了。”何子新掷地有声的道。 恒王听完这番话后,就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何子新。 张先生也是眉眼一动。 那几个醉汉被何子新这么一顿抢白,似是有些恼了,竟是一上手就打翻了这何子新碗里的饭。 那何子新面对那几个醉汉的嘲讽没有吭过一声,可在看到那被打翻的饭后,他的眼中终于闪过了一丝痛心。 那几个醉汉见状就继续嘲笑何子新:“你连饭都吃不饱了,还有什么资格批评我们?” 他们总是拿着这何子新吃不饱饭一事嘲讽,漫说张先生他们,就连八福对这几个醉汉都有了了一些不满。 恒王对八福使了个眼色,八福会意,带着侍卫们一道走到了那几个醉汉和那何子新面前。 那几个醉汉不过是些仗势欺人,虚张声势之人,他们有胆子嘲讽何子新,却没胆子和这几个带刀的侍卫对着来。 八福不过稍微透露出了些许的话音,那几个醉汉就连滚带爬的跑走了。 何子新见八福带着人过来为他解围,先是向八福道谢,随后方问八福其可否亲自向贵人道谢。 八福见他是个知礼的,就笑道:“请跟奴才过来。” 何子新见八福说话声音尖细,又口称自己为奴才,心中闪过一丝猜测。 恒王和张先生与这何子新恳谈了一番,离开时他留下几个侍卫,让他们护送这何子新及其母稍后入国都。 恒王一行人走后,瓜农目带羡慕的对何子新道:“侄儿竟有此机缘,我那兄长若是泉下有知,当能瞑目了。” 何子新从恒王留给他的银子里,拿出一锭递给那瓜农道:“这些时日,多谢八叔照顾,这银两就当是报答八叔的情意了。” 那瓜农能三番五次的接济何子新也是一个淳朴的人,他见状连连摆手道:“我也不过是给了些吃食与你罢了,不值什么的。” 他执意不肯要,何子新却执意要给,两个人就在那里拉扯了起来。 那几个侍卫见状就在一旁劝那瓜农:“这既是何先生的心意,老兄就收下吧。” 这瓜农推脱不得,只得收下了这锭银子。 何子新见他手下,方才又告辞归家收拾行李。 在这个时候,任何人包括恒王都没想到他无意中相中的一个幕僚,竟能成为日后为自己运筹帷幄的大才。 只能说世间万事都逃不过一个缘法。 注定要成事的人,到最终总是会成事的。 …… 恒王赶回来的时间很巧,他是在王元元正在生产时赶回来的。 听说自家王妃正在生产,一向刚硬的恒王竟难得有些腿软了。 “不是说八月底才出生吗?怎么这个时候早产了?你们到底是怎么伺候王妃的?”恒王强忍着怒气问王朝阳。 纵然屋内放了冰,可跪在地上的王朝阳仍是流了一脑门子的汗,他低头诺诺的道:“早上的时候还好好的,积英院的奴才们伺候着王妃出去走了一圈,王妃回来坐了没多久就嚷嚷着肚子疼。” 恒王见他说了一堆,没说清楚到底什么原因导致早产,气的一脚踹了过去,直把王朝阳踹了个仰倒。 “狗东西。”他冷冷的骂道:“ 八福大气都不敢吭一声的跟在恒王身后。 积英院 云老夫人和听到消息赶过来的三老夫人正在产房里陪着王元元。 云清如则站在廊下听着产房内的动静。 看到恒王过来,她一面向恒王行礼,一面让人去产房叫云老夫人出来。 和恒王行完礼后,云老夫人就从产房里走了出来。 云清如悄无声息的退到了一旁。 恒王则上前扶住了云老夫人道:“老夫人莫要多礼,不知王妃现在情况如何?” 他听到产房里没什么动静,话语间明显有些慌乱。 云老夫人的表情倒比恒王还要再轻松些,她见恒王紧张外孙女,眼中闪过了一丝欣慰。 “王爷请放心。”云老夫人安慰恒王道:“王妃只是头胎产道开的慢,其余一切都好。” 她们事前已经检查过了,这个孩子胎位也正,个头也不大,又有太医们坐镇,此次生产应当是没有什么大问题。 也因此云老夫人才没那么慌张,只是心中着实心疼外孙女受苦。 恒王见云老夫人神情镇定,不知怎地,竟也好似没那么紧张了。 他站在院外继续等待产房内的动静,云老夫人则依旧进了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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