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笑道:“好孩子,以后来哀家这里不必多礼,婆媳两莫要生分了。到哀家跟前来,让哀家好好看看。正好今年进贡的蜀锦到了,你全拿去裁制衣裳。” 宫里没有其他女子,也就不存在分配不均的问题。 所有好东西都是皇后娘娘的。 温舒瑶谢恩后,又开始打哈欠,不自觉地泪眼汪汪。 “太后,您真好。臣妾以后可就依仗您了,皇上他、他……他欺人太甚了,呜呜呜……这日子没法过了!”温舒瑶哭诉。 太后瞧着她也是心疼,可也理解儿子,再者,她也盼着抱孙子呢。 见温舒瑶似是被帝王折腾的够呛,太后觉得怜惜又好笑。 “皇上驾到!” 殿外,宫人的声音传来。 温舒瑶都有些怕了。 楚湛大步走来,他迎着光,眉目俊朗。 见太后慈眉善目,楚湛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帝王鲜少来长寿宫,太后哪里看不出他的心思,道:“今日皇帝一下朝就来哀家这里,是担心你的心头肉吧,哀家又不会吃了她。” 太后这是玩笑话,试图拉近母子之间的距离。 温舒瑶就坐在太后身边,时不时抽泣几下,稍稍抬眼,快速瞥一眼帝王,这又迅速垂下眼帘。 楚湛:“……” “母后,儿臣来接皇后回去。”帝王直言。 太后知道母子两人之间依旧有罅隙,她如今也后悔曾经的行径,太后道:“不如一起吃个午饭吧,皇后也饿了。” 温舒瑶不想离开长寿宫,连连点头。 楚湛只好应下。 然而,就在宫人摆好午膳,太后、帝王以及皇后准备入席时,温舒瑶站起身的瞬间,只觉得头重脚轻,两眼昏花,她听见帝王在唤她。 “瑶儿!” 下一刻,温舒瑶身子瘫软了下去,她已毫无意识,人稳稳当当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楚湛直接把人抱起,高喝一声,“来人!传御医!” 太后被吓到了,惊魂未定,见温舒瑶昏厥,这比她自己病倒还要令人焦急。 小祖宗啊,你可千万不能出事! 太后打心底盼着温舒瑶立刻好过来。温舒瑶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不敢保证帝王会做出什么事来。 御医很快就提着药箱过来。 楚湛就坐在榻上,温舒瑶躺在太后的绣榻上。 太后急得来回走动,“快!看看皇后到底是怎么了?!真是急煞人了!” 楚湛没有多言,神情十分凝肃,仿佛下一刻就要天崩地裂。 御医感觉到了威压。 直觉告诉他,若是今日皇后有个三长两短,他大概会脑袋搬家。 御医颤抖着手,给温舒瑶把脉,片刻后,御医深呼吸,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去,他擦了把额头的汗,这寒冬腊月愣是出了一身冷汗。 未及御医开口,楚湛即可沉声问道:“如何?!” 御医如实回禀,“回皇上,皇后娘娘凤体无恙,只是……”欲言又止。 楚湛颇为急躁,“只是什么?!” 御医深深地看了一眼帝王,如今已无后宫,帝王正当年富力强,想来也是正常。 “回皇上,皇后娘娘之所以会突然昏厥,是因……房/事过勤了,导致伤了元气,只要皇上稍稍克制,皇后调养几日就可痊愈。”御医垂眸道,忍不住抖了抖眉毛。 他在太医院待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碰见这种状况。 楚湛:“……” 太后:“……” 御医开了几幅滋补汤药,这便就退下了。 太后清了清嗓门,“皇帝啊,你与皇后打小就认识,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如今也是正经夫妻,后宫已无其他人,你和皇后……来日方长,还是克制一些才好。” 楚湛岂会料到这一出? 小东西明明很厉害。 他放纵了么? 帝王并不想承认。 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手下留情”,此刻见温舒瑶昏睡不醒,小脸略显苍白,他又开始良心发现。 “朕心里有数。”楚湛应下。 太后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她如今疼惜温舒瑶,也是因为儿子。 既然儿子说心里有数,她还有什么好多言的呢。 * 温舒瑶醒来时,人已经在帝王寝宫。 按理说,无论她是皇后,亦或是普通妃嫔,都不适合直接入住帝王寝殿,可楚湛把她的东西都搬过来了,还特意腾空了一半博古架给她用,上面摆满了话本子。 宫婢见她醒来,忙上前伺候,“娘娘,皇上把京墨姑娘和康嬷嬷又叫入宫了,她二人在千兰苑收拾行囊,一会就能过来陪伴娘娘。” 温舒瑶扫了一眼靠墙的长案,已经是申时三刻,外面天黑了。 她被宫婢伺候着喝了一碗参汤,这才问道:“皇上人呢?” 她不记得京墨和康嬷嬷了,故此,得知这二人来她身边,并没有多少激动。 她只知道自己是在长寿宫昏厥,然后被楚湛抱住,其余一概不记得。 宫婢道:“回娘娘,皇上今晚留宿御书房。” 温舒瑶:“……” 这一刻,她暗暗松了口气。 今晚总算是能够消停些。 * 京墨和康嬷嬷一过来就是一番抽泣。 温舒瑶平静的看着她二人,摆摆小手,道:“本宫甚好,不必伤怀。” 见自家二小姐这般知礼,京墨和康嬷嬷又红了眼眶。 真不知这一年多在外面遭了多少罪?! 京墨厨艺高超,她做出来的东西,时人见都没见过。 接下来几日,温舒瑶每天享受美食,从一开始大快朵颐,到了后面就习以为常,美味佳肴吃多了,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帝王依旧每日宿在御书房,这几天都未曾回到寝殿。 这一天,风歇数止,京城飘起了第一场大雪。 鹅毛般的雪花洋洋洒洒纷落,万里天际茫茫,有种静怡的美。没过多久,宫道上就积了一层薄薄的雪,放眼望去,一片雪色苍茫。 这已经是第七天了。 温舒瑶终于察觉到少了什么。 当皇后的日子虽是锦衣华服,但好日子就像是吃糖,吃多了也会腻。 她好像知道自己在怀念什么。 楚湛虽然会折腾她,可时间一长,她也挺怀念,确切的说,是馋他了。 于是,温舒瑶命京墨做了一份糖炒栗子,这便亲自去来一趟御书房。 张莳一看见她,未经通报,立刻引她入殿,“下雪了,娘娘可得仔细着身子。” 温舒瑶逆着天光迈入内殿,楚湛一抬头,就看见她身上披着一件玫红色滚狐狸毛的披风,里面是玫瑰红万字流云妆花小袄,垂云髻上插了一支金丝累凤衔珠钗,随着她的走动,珠钗流苏微微晃动。 几日不见,清媚更甚。 楚湛自己都没留意到,他捏着银狼毫笔的指尖紧了紧,喉结忍不住滚动。 面对旁人,他就是一尊罗刹,毫无红尘菩提心。 可一旦这人是温舒瑶,他似乎立刻坠入凡尘,成了迷恋红尘的痴情男子,恨不能就此沉沦。 张莳很自觉地退下。 糖炒栗子的香气从食盒中冒了出来,温舒瑶倒也直接,“皇上,臣妾给你送栗子来了。” 她眨眨眼,等待着帝王的反应。 其实,她的真实目的,是想问个清楚,他为何数日不回寝殿。 到了这一刻,温舒瑶当然不想让楚湛扩充后宫了,习惯了被人独宠的滋味后,哪怕她并未真正心悦他,也平添了占有/欲。 帝王是她的。 楚湛应了一声,眉目俊挺,看不出具体神色,“嗯。” 温舒瑶:“……”就这样? 她走上前,发现帝王正在批阅奏折,后宫不得干政,她又是温家女,自然要避嫌。 温舒瑶放下食盒,一个人去了一旁的圈椅上坐着。 御书房竟然没有火炉。 她诧异的四处张望,两只脚在挂在圈椅下面,晃来晃去,冷得直哆嗦,却见帝王只穿了单薄的帝王玄色常服。 他就不冷么? 男子与女子的体格果真是不同的。 温舒瑶时不时看几眼楚湛。 她发现,认真批阅奏折,沉迷政务的帝王,竟瞧上去俊美如斯。 但实则,楚湛能感觉到她的目光,男人已经后背僵硬。 这小东西,到底是何意? 御医叮嘱过,她的身子需要好生调理,他这几日正给她机会。 片刻后,温舒瑶有些受不住了,这偌大的御书房不知是不是因为皇威的缘故,显得十分肃重,让人不寒而栗。 她打了一个哆嗦,从圈椅上下来,又行至御案前,就那么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帝王。 楚湛:“……”_|| 终于,帝王抬眸,忍住了把小东西拉过来的冲动,嗓音听上去无波无澜,问她:“见朕是有何事?” 温舒瑶真想说,皇上这是打算让她独守空房么? 但她还是稍作含蓄,道:“皇上为何不回寝殿?” 御书房没藏什么野女人吧? 她双眼滴溜溜的转了转。 楚湛眸光一暗,他见温舒瑶这几日恢复的不错,已是面红耳赤,而且今日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他没理由拒绝。 另外,楚湛很担心温舒瑶会想起之前的一切,届时,又会和他计较诸多事情。 不如,先把孩子生了。 有了孩子,就能拴住她。 他手中银狼毫笔随意一弃,另一只手捉住温舒瑶的手腕,直接把她抱在了身上。 楚湛的衣裳很薄,故意撞了温舒瑶几下,表明自己的心意,他圈住她,不允许她远离自己,嗓音骤然变了,低沉又沙哑,“你现在知道为什么了?” 温舒瑶立刻明白了过来。 但这个暧昧时刻,还是装作一无所知的好。 她垂眸,长而浓密的睫毛扇了扇,故意不看楚湛,“臣妾哪里会知道。” 楚湛知道她在装。 他的手掌握着美人/腰,感觉到是比七日前/丰/腴了一些,这才放心重重拍了一下美人小/臀。 “别跟朕装傻,你什么都懂。” 温舒瑶:“……”污蔑呀,她明明是个纯情女子,好伐! 软玉温香在怀,楚湛不想继续耗下去了,熬过这七天,他已是到了极致。此前一年都能熬,如今这才几天过去,竟是度日如年。果然是由奢入简难。 楚湛一低头,逮住了美人的唇。 接下来,一切如温舒瑶所愿,亦如楚湛自己所愿。 龙椅宽大,足可容纳两人。 不知不觉,空气也热了。 温舒瑶听见哗啦一声,是龙案上的笔墨纸砚被帝王挥落了一地。 一个天翻地转之间,她已经躺在了龙案上,内殿烛火明亮,她看着楚湛终于有些失控的脸,竟莫名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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