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 林瑾逸便下来了,他打量着面前的男子,开口道:“说你知道的事,我会放你去找你的妻儿,说到做到。” 陶剑觉得嗓子眼有些腥甜,咳了半天,吐出一口鲜血来,舔了舔干裂的唇,开口道:“四皇子准备谋反。”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林瑾逸与他平视,一字一句开口道,谋逆之事,可是死罪。 “你信与不信一月后便知,大家都觉得四皇子没什么存在感,其实他私下私自见了很多大臣。” “那你明知道自己做的是谋逆的事,为什么还要跟着他?” “谋逆?我不觉得,哈哈哈,你们总是高高在上的这般模样,好像我们都得接受你们的施舍,数年前,我还年幼,我的母亲就是死于你们这些人手中的,原以为四皇子和你们不同,啧,原来你们都是一样的恶心。” 那看守的狱卒听不下去了,看向林瑾逸:“殿下,他如此这般辱你,要不要给他一点教训?” 林瑾逸抬了抬手,开口道:“不必。” “你所说的母亲死于我们这种人之手是何意思?” 陶剑看了他一眼,目光有些不屑,好笑道:“之前我母亲原是宫中的一个下人,被醉酒的皇上给强*了,后来就被灭口了,我和父亲最终只见到了母亲的一具尸首,哈哈哈,你们皇家的人说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我母亲,我应当去找谁讨要?” 林瑾逸皱着眉看了他一会,开口道:“跟你说这些的人是谁?” “自然是我娘宫中的熟人,当时殿前的一位侍卫。” “姓谁名谁?” 陶剑有些警惕的看着他,开口道:“凭什么告诉你?” 林仁安几乎滴酒不沾,何来喝醉一说,林瑾逸笑道:“你就不怕当年的真相有误?” “不可能,他是我娘的熟人。” “那只是一个熟人,为何封锁的消息他会如此清楚,你自己想去吧。” 陶剑忽然想到当时那个侍卫来通知自己一家时的表情,还有他脖子上的指甲印,往年没有注意到的东西,忽然变得清晰起来。 他痛苦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嚎叫着:“娘,孩儿无能,这些年一直错信了别人。” 林瑾逸一直静静的看着他哭,等他情绪稳定下来,才道:“你现在还有妻儿,想活下去,就把这次的事交代清楚。” 据陶剑交代,四皇子似乎还有一个同谋,但是他一个下属对这些无权知道,他只知道四皇子要在下个月谋反,林仁安的身体本就撑不了太久,如果不是传位给他,估计宫中将是一场大乱。 林瑾逸总觉得之前安府之事和四皇子应当也有关系,陶剑说安府出事那天,四皇子确实有外出,至于别的他一概不知。 早在之前,安府的事他就查过,结果也是无疾而终,安崇和手里攥着的一粒扣子,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人的穿着才会有的,说明这些人还有领头人,他将那粒纽扣仔细的收了起来。 他派人去查过这枚纽扣的出处,发现这在当时有不少富家子弟都订做过,如此一来,这纽扣便没了价值,他不是没想过是哪位皇子,但安崇和一直在边境,从未和人结仇。 这些事仿佛蜘蛛网般盘枝错节,就是没有一个突破点。 月色下。 林瑾逸拿出了那枚纽扣,放在手里看了半响,银镶玉的,月光下却突然变了色,晶莹剔透,透着白。 他盯着那玉看了半响,猛的想起,两年前,从别国进来一批玉,听说很神奇,平日里是青色的,月光下却是白色,这玉一共赏赐给了三位皇子和两位公主。 那看来,这凶手定是皇族里的人了。 只是已经过去了两年,不知道这批玉还能不能找到都用在了何处。 不过一个纽扣,谁也不会想得到拿它在月光下会是一个突破点。 林瑾逸把这枚纽扣收起来很长时间,偶尔拿出来看看,却从未发现这个秘密。
第97章 烟花 按照规矩,需要父母双亲参加,但是因为安筠情况特殊,所以林仁安准备和皇后一起主持她的及笄礼。 这天早上,林瑾逸带来了很多仆从,忙前忙后的准备了着,及笄礼流程繁杂,且一辈子只有一次,更需要好好准备。 女子满15周岁结发,用笄贯之,因称女子满15周岁为及笄,也预示着女子到了可以许配或出嫁的年龄。 十四这天晚上。 安筠想用新开的栀子花做些香丸,便晒干了些。 以玫瑰、菊花、米兰、栀子花之干品,碾粉。鲜花茉莉捣泥和粉于泥中,加适量龙涎香粉以白芨汁合之压成香饼。再以白芨汁和檀香粉(檀香用印度老山檀打成细粉)压成纯檀香饼。二饼复合压之,阴干后成香丸,烘干,以薄纱包裹置于柜中名为“百花丸”。 她将香丸放在柜子中,又留了些,放在盒子里。 “咚咚咚。” 安筠打开房门,只见门前站着林瑾逸。 “你怎么还没睡?”安筠问道。 林瑾逸却突然捉住她的手腕,开口道:“带你去看个东西。” 两人坐在房檐上,安筠忽然开口:“还记得之前我们也这般坐在房檐上,不过是听墙角。” 说完,她便后悔了,想起了那天听到的东西,那时候她还不知道底下的人在做什么,居然还以为两人是在打架。 林瑾逸只是笑笑,不知道从哪变成一朵栀子花来,别在了她的发间。 林瑾逸冲她伸出手,面前是一根红绳,上面是玉雕的栀子花,林瑾逸将红绳替她戴上,忽然开口道:“红绳我替你求来的,上面的玉坠是我加上去的,你跟父皇的承诺兑现后,希望它能保你平安。” 安筠看着他,郑重的点头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两人不知又聊了多久,林瑾逸拉起她的手,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院子里堆了很多烟花。 安筠看到满院子的烟花,语气欣喜:“你什么时候买的?” “晚上。” 安筠以为他是回房间去忙了,居然是去买烟花,她很喜欢看烟花在天上炸开的样子,火光四射,短暂又绚烂的美。 林瑾逸拿着火折子,开口道:“试试吗?” “好。”安筠从他手里接过火折子,走到了烟花前,又有些害怕的后退了几步,她怕一点燃就喷了出来。 林瑾逸看出了她的担忧,握住她的手,点燃了烟花的炮捻子,然后拉着她往后退了几步。 “咻” “砰” 一道白光冲上了天空,迅速在空中炸开,火光四射,绚烂夺目,宛若昙花一现,让月亮都为之失色。 安筠痴痴的看着霹雳啪啪炸开的烟花,林瑾逸看向她,月光下,女孩姣好的面容让人为之失神,杏眼圆圆的,宛若一池搅散的春水,睫毛纤纤,唇边带着笑意。 “生辰快乐!阿筠。” 少年低哑清冽的声音混在烟花声中,显得格外明显。 安筠嘴角挂着清浅的笑意,一字一句开口道:“我很开心,无论今年还是往年,谢谢你一直陪着我。”也希望以后都能陪着我,她自己在心中补充道。 烟花很快便消逝,安筠看着林瑾逸,将心中的话问了出来:“你以后每年都在吗?” 林瑾逸愣了一瞬,然后揉了揉她的头:“说什么傻话呢?我肯定一直都在。”说完,他忽然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盒子,取出一个簪子斜插在了安筠头上。 安筠伸手去摸,林瑾逸却道:“你回去再看。” “没什么要说的吗?” “?” 林瑾逸忽然笑了,开口道:“你很久没喊我哥哥了,说声谢谢哥哥。” 前两年的时候她时常跟在林瑾逸身后喊哥哥,这两年倒是几乎没有叫过了。 安筠觉得耳根有些发烫,面色有些微红:“谢……谢谢哥哥。” 这声哥哥取悦了林瑾逸,他低低的笑了起来,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里藏满了笑意,少年笑起来的样子让天边的皎月都为之失色,他开口道:“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 “好。” …… 回到房里,安筠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房里的礼物,上面还放着一封信,是林瑾逸送来的东西,她摸了摸头上的簪子,取了下来。 那是一根通体玉白色的簪子,上面是精致的栀子花,花瓣玉白色,雕刻精致,中间是有些微黄的花蕊,安筠忽然想起,之前她也送过他一根类似的,所有他今日也还了她一根相似的,是这样吗? 除此以外,床上还放着两个大盒子,里面放着一个银镯,那是替一岁的安筠准备的,两岁的礼物是一个布娃娃,希望可以陪伴两岁的安筠,三岁该识字了,所以他送了她一套笔墨纸砚,四岁的小丫头正爱吃,他送了她一盒糖果,五岁的她喜欢外出,他送了她一个风筝,六岁的小姑娘已经会舞剑了,他送了她一把绿色的剑,七岁该换牙了………… 最右边的盒子很大,那是最后一个礼物,安筠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是一件白色的罗裙,上面绣着大片的的秋海棠,绣工繁杂,却丝毫不显得艳俗,安筠将那件衣服抱在怀里看了好一会,轻笑了一下。 整整十五件礼物,还不算上今天他给的那个红绳和烟花。 盒子里放着一张纸条。 小丫头,生辰快乐。 我才不是小丫头,安筠在心里反驳道。
第98章 及笄礼 这天,宾客来了许多。 王箐和张泽林也来了,两人结婚两年多,还宛若新婚夫妇般如胶似漆。 洛菡如今也长成了大姑娘,一件苏绣月华锦衫,纤腰,眉眼也生的愈发好看。 谢以安为安筠提前为安筠准备了礼物,他如今也出落的身姿挺拔,一双揺扇不知道揺散了多少京城女孩的心,脸上总是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仿佛冲谁都是这般不在意。 四人都落坐在主宾位。 安筠没有双亲,主持及笄礼的是孙皇后,皇帝特别交代她前来替小丫头主持及笄礼,因而前来的有很多平日里没见过的官家小姐,既是因为孙皇后,也是因为来此想看看林瑾逸。 少年一身黑色的暗纹长衫,衬得皮肤更白,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带着笑意,有条不紊的同前来的宾客交流着,少年挺拔俊秀,脊背挺的很直。 安筠沐浴完,穿着提前准备好的衣服,坐在房里等候,外面的礼乐声渐渐响起。 孙皇后是个温婉的女子,眉眼间满是温柔,她简单的致辞后,应当安筠入场了。 安筠出来的时候,冲孙皇后简单行礼,对上了林瑾逸满是笑意的目光,转头又对上主宾位几人的目光,一双杏眼清亮亮的,带着笑意。 有司奉上罗帕和发笄,孙皇后走到笄者面前;高声吟颂祝辞:“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她为安筠梳头加笄,然后回到了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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