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视过去。 最后落在了她冷静自持的面上:“不过我看你这个样子,怕是在榻上,也得甘愿做弱势的那个,要低人一等吧?” 傅宁榕的脸上一片青红,却必须得硬撑着陪谢渝说这番话:“如若我的婢子喜欢这样,我也甘愿如此。” 末了。 她妄想扳回一局,用种过来人的语气对谢渝说道:“男儿到了年纪,一般家里都会安排通房。怎么,殿下贵为东宫太子,竟然没有么?” 东宫太子捏紧床角,里面的讽刺意味昭然若知:“别将我同你相比,我可不像你不挑,谁都能忍受得下去。” 不该是他胡思乱想。 谢渝看着傅宁榕的红唇,脑海里却满是些不该去想的念头。 仅是稍微预想了一下,他便难以自持,连手指关节都被他捏的咯咯作响。 峰回路转,谢渝脑中突然映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极其恶趣味地笑了笑:“一向清高的小傅大人,可试过同男人一起?” 第3章 揭穿 不知从何时起,傅宁榕早就对他的话免疫,无论他对她说什么,都举足轻重的,似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像这样把她搞得脸面通红,还是多年后的头一遭。 他意外来了兴致。 学着傅宁榕“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一般地叫着,他也改了口,同傅宁榕一样,一口一句回她傅大人。 “看傅大人这个反应,应该是没有。” 谢渝有着一双风情上挑的丹凤眼,他此刻的眼神□□又露骨,单是简单的看着,就能让傅宁榕莫名生出一股子压迫感来。 他顿住,漆黑的瞳孔从头到尾的将傅宁榕扫视了一遍,紧接着便再度开口:“但之前早朝时无意听说,傅大人其实在男子中也颇受欢迎。” “就连我那一向瞧不上别人的二皇兄也对你青睐有加。” “要我说他还不如本太子,表面上装得一副好模样,指不定背地里对你动了什么样的歪心思。就算想将你日日囚入他殿中,也说不定……” 正在诋毁兄长的太子殿下目光深沉,殊不知那些想法说的是别人,还是自己。 傅宁榕听得直冒青筋,脑中除了荒唐还是荒唐。 谢渝一向如此她是知道的,可如今他竟然这么丧心病狂,要把风光月霁的二皇子也给抹黑? 他当谁都跟他一样吗? “太子殿下请收回您的话,二皇子断不是您所说的那人,请您勿以您心度君子之腹。” 谢渝挑眉,眼神落到她满眼腹诽的面上。她是想说“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 他是小人? 这个时候就该比谁的脸皮更胜一筹。 显然一向规规矩矩接受良好教育的小傅大人是比不上满口胡言、一派混话的东宫太子谢渝的。 “哦?你倒聪明,不愧是一次就中了进士的人,你怎么知道想将你锁于殿中日日的不是谢凛而是我的?” 他戏谑,撩起一缕傅宁榕垂在耳边的碎发,手指似有似无的擦过她的颊边,“那傅大人要不要试试我?” “还是,傅大人有什么难言之隐?” “比如……从始至终,你我并非身份完全一样的人。” “再比如,其实小傅大人,是女子?” 话里带着疑问,但语气分明笃定。 傅宁榕在听到他话的这一刻“嗖”的一下弹开,也不管自己会不会从床榻上掉下去。 她瞪大着双眼,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连君臣之伦都没顾上,直呼太子殿下名讳:“谢渝!你疯了?” 完了。 谢渝看到了。 他虚以逶迤、探她口风,无非就是想逼她现行,向他妥协。 他果然知道了她的身份。 即使傅宁榕不去特意感受也能知道自己的后背直冒冷汗。 埋藏了这么久的秘密就被这样赤裸裸揭开,她现在瘫软到床上,整个人就要被汗水浸湿。 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如果放任他说出去,传到朝堂、传到圣上的耳朵里,别说扶谢凛做太子,他们整个傅家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被人称作疯了一般的太子也只是笑,丝毫不在乎被人直呼名讳。 他反而还很开心,满脸的怀念之情:“谢渝?我有多久没听到你这么叫我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你才肯愿意叫我的名字?” 他笑得恣意潇洒,可在傅宁榕眼里,他的这个样子比地下十八层的厉鬼还要恐怖。 傅宁榕的脸瞬间惨白,面上竟是一丝血色都没有:“太子殿下,您究竟想怎么样?” 谢渝冷笑。 捉过她的手覆到腰间的月白色带子处,带着她,一下一下扯过。 他的嗓音掷地有声,就这样砸进傅宁榕的心底── “求我会不会?” 第4章 戳破 年轻又位高权重的太子正值青年,野心同他自己的本事自然也不一般。 谢渝拉着傅宁榕的手,想碰碰她,也想让他们两个人的距离近一些,不让她总是都这般冷冰冰的,不管在外头还是现在都这样躲他。 可他还没刚触及到她的手,傅宁榕就连连往后退。 即使深受这么重的伤也想离谢渝而去。 只可惜她力气不如他,另一只手又因为箭伤使不上任何力气,只能被男人紧紧捉住,任由他作为。 谢渝将傅宁榕的手带过覆上去,将她整个人也拉过去。 傅宁榕久久不回复他的话。 他便哑着声音问了她一遍:“会求人吗?” “你若不愿我将这些事情透露出去,那也该做个合适的态度。”不能明明是处于被动的一方,却硬是要主动的一方向她寻求各种答复。 傅宁榕脸色一片涨红。 那双平时总是清丽的眸子因为他的荒唐而染上了几分韫色:“谢渝!你休要这般羞辱我。” 谢渝正牵着傅宁榕的手,比量着她那双手的大小想同他十指紧扣在一起,听到这话神色蓦然盯向了她。 这目光盯得傅宁榕心里一紧,连手上的动作都慢了慢。 男人另一只空闲的手掐住她的下巴,固定住,语气里含笑又带着轻佻:“羞辱?这哪是羞辱?你不是也怕我不清楚女儿家的好?” “你大可以拿你自己来试试,看看我清楚还是不清楚。” “你!”傅宁榕又气又怒,甚至在说这话时,她能感觉到谢渝盯着她,眼中不可名状的情绪又深刻了几分。 男人一边轻佻的跟她说这话,一边又拉着她的手。 积年累月练武留下的茧子磨得她手心生疼。 “是!谢渝,我是女儿身,这身份瞒了这么多年是我的不是,可这么多年除却这个以外我从来没有瞒过你任何事,也是真心将你当做朋友来看待。如今这件事被你知道了,要杀要剐也皆随你意,但这件事与傅家并无半分干系,只要你不动傅家,就算今日你要了我的性命我也无怨无悔。” 是了。 他是太子。 多少人的生死只在他一念之间。 如今身份已经暴露,傅宁榕只能期望谢渝能看在他们昔日同窗的情谊上饶过傅家。 她至少得保住傅家。 不能让她的事牵连全府数人的性命。 握在下巴的那只手越发收紧,傅宁榕的下颌被迫抬起。 青年的双眸眯起,锐利的眼神像是要把一切都看穿。 “要你一条性命做什么?” 像是很不满傅宁榕的回答,他再次加重了声量:“我再问你一次,求我会不会?” “你就这样倔?连个像样的解释都不愿意给我?” 看出来谢渝的情绪实在不佳,她硬着头皮回答:“你想我怎么求你?我仅一个傅家的小小臣子,哪里能有你堂堂太子殿下身份尊贵?” 他身为当今太子,还能有什么东西需要从她手里得到? 都这么明显了。 她怎么能不知谢渝心里在想些什么? 其实若是谢渝执意将她的身份捅出来,她现在早就该进死牢里,那还能好好的在傅府休养生息? 既然身份没被捅出来,那就说明她还有可利用的价值。 而她的价值就是—— 她的身份。 她的身体。 她的这个人。 第5章 谈判 “谎话倒是惯会说。” “不会求人?” “我前些日子还见你同谢凛那人走得那样近,冲他点头鞠躬连连说着什么。你那个时候同他说的头头有道,怎么到我这里就哑口无言?” 她没想到前几天同二殿下说小话的时候谢渝也在场。 谁不知道太子殿下同二殿下向来势如水火? 她是谢渝的伴读,自然被谢渝视为他手底下的人,这位太子殿下是位占有欲极其旺盛的人,向来不愿意她同二殿下谢凛走得太近。 躲避着谢渝的视线,她道出现状:“我前些时日是同二殿下走得近了些,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从未求过他什么,同他说话也只是因为着实有事情需要商量。” “些?”谢渝挑着眉,目光悉数落在她身上,言辞之间颇有些阴阳怪气的意味,“我看你同他说的倒不是仅仅用‘些’就能形容得了的。” “可我如今伤着又不是因为他!” “再怎么样,我替二殿下挡过箭吗?”怕谢渝不懂她的意思,而后她又补上了一句,“我这次受伤,是因为替你挡了一箭所以才伤的。” 换言之,她是他的救命恩人。 “即使我不求你回报些什么,至少你也不能同那种忘恩负义的人一样,做出反咬我一口的事吧?” 谢渝吃软不吃硬,傅宁榕放低姿态希望能同他好好商量,“我不图什么,你就当你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没发生过,行么?” 谢渝听到她的这番话便明白了过来她大抵是个什么意思:“你想因为这个就将我们之间的所有都撇清?” 他当然知道傅宁榕是为了替他挡了一箭才伤的。 不过他倒也庆幸,也正是因为如此,谢渝才确信了傅宁榕的身份。 他之前不是没有怀疑过,总疑惑傅宁榕那么瘦弱,斯斯文文,谦逊识礼,比起同窗、同僚,傅宁榕的模样更甚,甚至比起其他那些人不止好了一星半点。 可她又身处尚书房这么多年。 当年她与他在一间屋子里同吃同住,之后又在朝堂,官场凶险,若非真正是男子,又怎么能维持身份这么多年不被发现? 所以谢渝才笃定傅宁榕的身份无误。 当他撕开在围猎时替他挡了一箭、身受重伤的傅宁榕的衣衫时,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光洁的臂膀,紧束的裹胸…… 她其实是女儿身。 她竟是女儿身! 喜大于惊。 像是自己本来就期望的那样,他很快便接受了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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