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秦礼就过来来,身后还跟着顾大哥:“少爷你怎么了?” “受了点伤,大夫来了吗?” “已经来看过了,给小小姐留了药,顾大嫂正在家里边熬着,看你久久未归,当心你迷了路,我出来寻寻你。少爷我来背你!” 贞娘看他小小身板,担心的看着秦翰连。 “无碍的,秦礼虽说看起来瘦弱,但是力气极好。”秦翰连说话间秦礼已经稳稳的将他背起来。 “姨父怎么在这里?”秦翰连一起身,他身后的苏三贵走出来,顾大风连忙招呼苏三贵。 “是大风啊,你贞娘妹子说来山里看看,我陪着她一块来的。”说着向贞娘介绍到:“这是你娘那边的二堂叔的长子,你顾大哥。” 贞娘行了礼:“顾大哥好。” 顾大风局促的笑了笑:“我都是小时候见过,现在都是大姑娘了。” “她前几天才从宫里出来,等过两日得空了来我家喝酒,大家再聊聊,现下这位后生还生着病呢,赶紧下山吧。” 顾大风看他们:“你们不下山?” “今日进山是为了采些药草,还带了干粮现在还早呢,我和贞娘在山中转转再下去。”苏三贵笑着同他们挥挥手。 秦翰连看着旁边一脸担忧看着他的小姑娘:“姑娘大恩改日秦某一定登门拜访。” 贞娘赶紧摆摆手:“不用的,没多大的事,你的伤赶紧叫大夫来瞧瞧,半边莲外敷只能一时压制毒性,还需用生地、蒲公英、紫花地丁、黄岑一钱半,焦栀、川贝、丹皮、白芷一钱、生大黄两钱、水牛角6钱加甘草用水煎服,一日三次,直至蛇毒全清。至于头疾,公子可让大夫先看着,改日我会再来为公子复诊。” “有劳了,改日再会。”秦翰连头疼的紧,强打精神告了别,贞娘看着他的背影愣神。 “闺女……那个人是你在宫里边认识的?”苏三贵想想那小伙子的样貌气度,这乡野之间是万万出不了这般人物的。 “也不算认识,只是他在危难之时救过我的命,没有他我早就化成白骨了。”不只是救命,也是他举荐她进了御药局。之于他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于她却是泼天大幸。 “爹也不是不知道感恩之人,只是本来乡间闲话便多,要是……对他,对你都不太好。”苏三贵隐晦的说道。 “爹你放心吧,像秦公子这般的人物万不会看上我这样的。”他的良人该是当世公主,京城贵女,方才堪配。 苏三贵动动嘴想说什么,终归长叹一口气:“先找药草吧。” 现在处于夏末,林中药草丰盛,贞娘采了许多金钱草、半边莲一类寻常药物。这些药草看似量多,晒干之后也不过只是几斤,贞娘一路走一路说到:“也不知道现在镇上药草是个什么样的价钱?” “价钱多少倒也罢了,最担心的还是药铺的不收,这些药铺都固定药材来源。”苏三贵有些担心。 “终归要试试,家里的屋子逢着下雨的时候外边下大雨,里边还要下小雨,雨过之后地上又潮,长期住下去对身体不好。总要把房子翻修翻修。”贞娘从回来就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她都想好了,要是药材这条路能走通,她就将自己那块地种上药材,也算有个稳定的进项。 “家里还存着些银子,要修房也是够的,只是先前家中只有我和你娘,想着将就着住下,也就没修。这秋天来了,多阴雨,等翻了年再把屋子翻翻。”苏三贵也不是没成算的人。 “原来是我想多了。”贞娘笑笑:“不过我喜欢药草,我愿意和它打交道,看着它从植物最后炮制成药材我就打心底高兴。” “成。你就做你喜欢的事,这人吃五谷杂粮哪还有不生病的道理,药铺子里边不收,就放在家里边,村子里正好没个大夫,到时有个头疼脑热的要是能用上也算是积了福。”苏三贵看着贞娘走到前边:“里边是深山了,可别再往里了。” “那边灌木下边有桃柳藤,看起来有些年份了,我去采来。”贞娘回了她爹往那丛灌木走去。 苏三贵跟着上前:“这叶子倒长得和山芋挺像的。” “这可比山芋值钱多了。桃柳藤又名何首乌,以前宫里专用此药炮制药丸,宫里的太妃娘娘一日三丸,宫破之时她已是花甲之年,仍满头乌发,耳聪目明倒像三四十岁一般。” “竟有如此奇效,那肯定能卖出价钱。” “这株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我准备炮制了先让你和我娘先用些。”贞娘说着顺着藤蔓找寻何首乌的根。其根茎极长,需将大半丛灌木刨开,这是个力气活,苏三贵让贞娘在旁边看着,他开始挖。这不止需要力气,还需要巧劲不能伤了藤,贞娘时不时的叫停,然后用手扒开藤上的泥土,接着挖下去。 辛苦是有回报的,接近一个时辰的刨挖,最后在沟底挖出两支硕大的何首乌,周边还生长着几棵小的。 贞娘小心翼翼的用刀将两棵快要长成人形的何首乌小心折下,然后将土壤埋好,明年秋末这几棵小的又能收获。 苏三贵看着人形的何首乌啧啧称奇:“这看起来倒像是人参娃娃,莫不是也能成精?” 贞娘笑了笑:“这可说不定,植物天生天养,长成这般形状也算是成了精。这样好的品相,宫里也少见。” 有了收获,时间也不早了,苏三贵招呼贞娘:“咱们赶紧回吧,再晚些你娘要着急了。” 贞娘点点头,又看了看四周,记下了这个地方,苏三贵则趁着这时候将两支何首乌细细的藏在药草最底下:“这东西金贵,要是大剌剌的放在面上,万一遇上坏心的,要增加许多麻烦。” “我知道的,财不露白嘛。”贞娘认同的点点头,父女两背着药草晃晃悠悠的下了山。 贞娘久未劳作,才走出林子就觉得双肩被磨得生疼,未免苏三贵担心,面上还要装出平静的样子。走到村口,后背已经被汗水湿得透透。 村口她娘等了许久了,苏三贵快步上前:“怎么在这儿等着,风这么大。” “看你和贞娘挺久没回来,想着在村口迎迎。”然后接过贞娘背上的背篓:“你爹真是半点不懂心疼人,你才回来哪里能背这么重的,肩膀勒疼了吧?” 苏三贵还真没有想到贞娘会背不动,一看老婆子谴责的眼神顿时结结巴巴:“我……我想着早点回来,没想那么多呢。” 贞娘赶紧说道:“其实背的不多,就是我背东西的时候少,今后背得多了,就好了,总不能一直不做事的。娘,我饿了,咱们赶紧回去吧。” 贞娘说话方才将苏三贵解救出来,一家三口往家里走,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一个老妇在叫骂:“苏家的断子绝孙……生儿子短命鬼,生个女儿小娼妇……” 苏三贵背篓一放,冲上前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天好冷啊。
第8章 解毒 “坏了!”贞娘还没来得及拦住,他爹直接一巴掌扇在那妇人脸上:“老田家的,你胡咧咧些什么?” 那女的顺势一倒:“啊哟,出人命了!” 早在这女的来闹的时候周围就围了人,现下看见苏三贵回来,周边的人更是热烈。 贞娘上前去:“你少在那儿装可怜,我爹那一巴掌留了力的,怎么就要命了,你一个当奶奶的人,还像个四五岁的孩子当众撒泼打滚,当真是没脸没皮。” 旁边看热闹的人一听就笑了:“这人是我们村有名的泼妇,她有什么脸面?” “苏老四家的你说什么,老娘跟你拼了!”那老妇人以下被转移了注意力,猛地站起就要向那个搭话的大娘打去,还没等靠近,那大娘旁边就站出三个年轻后生,手上拿着棍子,看着她。 田婆子讪讪的住了手,又想找软柿子捏,转头冲着贞娘嚷道:“你个小娼%妇……” “小娼%妇说谁呢?”贞娘打断她的话。 “小娼%妇说你呢!”那妇人直接回道。 “看来您自己心里还有数,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贞娘嘲讽的看着她。 这下看热闹的人像是笑得像炸开了锅。 “都在这儿围着干什么呢?”后边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村长来了! “田婆子又是你!村子里边十次有八次吵闹都是你,怎么就不消停些,真是要把你们一家赶出村子你们就高兴了?”村长皱着眉头看着田婆子。 “村长啊,这可真不是我要闹腾,是这个妖女!” “你嘴巴放干净点!”苏三贵手握柴刀,田婆子往后退了一步,站到村长旁边:“你瞧这苏老三要打杀我呢。” “三贵,有什么话好好说,别着急。”村长给苏三贵使了眼色,夺过他的柴刀,转头严厉看向田婆子:“好好说话。” 田婆子叉着腰:“村长你可别不相信。这女娃子半上午的时候给我媳妇下了咒,说是回来要上吐下泻,这会儿我们一家都吐得起不了身。我是去了邻村这才逃过一劫。”说着摸了一把泪:“黑心烂肺,断子绝孙,活该生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 苏三贵咬紧了牙,眼睛通红:“村长你说,她这么说话,谁忍得了。” 村长拦住他:“别打人,打人这对的都能成了错!田婆子,你闭嘴!” 田婆子呐呐的闭上嘴,村长看向贞娘:“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早上出去的时候看见田嫂子在采野菜,我看其中有几棵是狼毒草……”她看村长和其他人都疑惑得看着她,解释道:“那是一种毒草和野菜籽有些相似,人服之后会上吐下泻,吃得多了还会口吐白沫致死。我看见了就提醒了田嫂子两句,谁知道她非但不听反而……”贞娘没说下去,但分明想说的是田氏不知好歹,最后自酿苦果。 “你放屁!”田婆子不相信:“你一个小姑娘家家得懂什么药理,分明就是下诅咒害人!”田婆子伸长了手就想挠向贞娘。旁边不知是谁伸腿一绊,她直直摔倒在地,哎哟哎哟直叫唤。 围观的人都笑了起来,田婆子颤着手:“你……你们……” “我能证明这个姑娘是会医术的。”旁边一个女子声音响起。 村长一看:“红英,你怎么来了?” “爹,你出门半天没回来,娘让我来瞧瞧。上次我说在船上遇到好心人,救了小牛的,就是这个姑娘。”红英看着贞娘:“上次事发突然,我又只顾照看孩子,还没感谢你。” 贞娘笑着说:“没事的,孩子没事就好。” 红英还没忘作证:“我回乡的时候孩子落在水里,就剩一口气了,都是贞娘救回来的,她真的懂医术。”说着转头看向田婆子:“她都已经提醒你儿媳,她还是不理,现在出了事你又来撒泼,一家子都不明事理。” 田婆子哭着在地上闹腾:“我那可怜我拿小孙子哦,脸色乌青……出人命了,我要你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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