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可是想掐死我,也要考虑行不行,毕竟公公,公公大计在前,若是我死了只怕百害而无一利,可惜呀!” 话都说到这里,要是还不明白就不是他了。 冷卓君质问道:“你留了后手?” 王良承认了。 面对王良的挑衅,冷卓君咬紧牙关,又回想起当初合作的场景。 那时他就是以一脸笃定的神情诉说着自己的合作条件,要非是这人有利用价值谁想要一个没势力年龄小什么也没用的首辅。 眼见憋红了一张脸,开始泛白的眼睛,冷卓君松开了手。 王良连忙扶住身后的柱子用以支撑自己的身体,剧烈咳嗽了好几声,新进的空气涌进身体里,借此平顺自身的气息。 “多谢督主的不杀之恩,念及是同僚,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还是提醒督主一句情只会成为累赘,还望督主好自为之。” 王良调笑着,用着未褪去沙哑的声音,扫了眼冷卓君藏于袖口紧握成拳的手。 整理好身上的衣服,他继续说:“至于督主手腕上的伤,在下也只是正当防卫罢了,还望督主不要在意。当然我也会派人将伤药送于府上,还请不要担心。” 也不知是似有似无,明是在整理衣服的王良却是在脖子上的伤痕明晃晃暴露在冷卓君的眼前,他只恨不能杀了他。 “不用了,还是王大人自己留着用吧,谁让王大人是个伤残人士,毕竟手脚不能自理,先告辞了。” 冷卓君避而不见,转身就走。 “不用客气啊督主,多谢督主关照我一定好好照顾自己!” 身后的王良却并未因冷卓君的无礼话而大发雷霆,毕竟在刚刚的那场对峙中可是他赢了。 他用手抚摸着尚有疼痛的脖子,疼的一个激灵,都不用看就知道必定青紫狰狞。 “这才哪到哪,好戏都还没上演呢。” 注视着早已消失的男人身影,嘴角的上扬算是彻底放不下来了。 一路上冷卓君始终放着低气压,纵使有宫女公公遇见,皆是被其脸色吓得一白,纷纷退避三舍生怕触及眉头,成了怨头魂。 踏进东厂的途中他还与端着刑讯具欲清理的下属相撞,噼里啪啦的器具落地响个不停。 冷卓君长腿一迈,径直跨过满地残骸,略过一旁全身发抖,冷汗直流的下属。 重重地开门声吓到了喝茶的张怀瑾,茶杯脱手掉落在地上。 “要不要这么大火气,可怜我刚泡好的茶!” 张怀瑾惋惜地低头看了眼撒了一地的茶水,摇了摇手里的扇子。 冷卓君并没有回答他而是走到桌边,此时的怒火在看见桌上的东西时,再也控制不住扬手将桌上的东西通通扫落在地上,无论是瓷器身还是毛笔亦或是宣纸,一个不留。 巨大的声响惊扰了东厂其他人,很快就有人叩响了门。 “督主发生什么事了!” 是俊厂公的声音,门模糊了平稳的声音。 “不过是东西掉地上了,让其他人接着忙,没事。” 冷卓君说道。 俊厂公闻言,知趣的退了下去。 等到门外的脚步声散去,冷卓君才看向废墟捡起最上面的东西,又将其重重扔了下去。 看得张怀瑾都目瞪口呆了,盯着一片废墟久久不曾言语。 “你,你这是发了什么疯?”老半天后,张怀瑾才找回了声音:“不就是上个早朝怎么就这么大火气?莫非是因公主出宫平叛乱一事而忧色!还是因为王良的胡搅蛮缠不给你台阶?” 原本给自己摇的扇子转向了冷卓君,为他扇起了风:“快来跟我讲讲,能让你发出大火气的事情,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冷卓君闻言没好气道:“废话,若是好事谁还掀桌?” 张怀瑾加快了扇风的速度:“好了好了消消气,消消气,是我说话错了,我给我自己掌嘴,先来说说。” 冷卓君闭上眼睛,忍了又忍直到体内怒火有消退的迹象,才睁开眼睛,跟张怀瑾说起发生的一切。 “事已发生,想要改变根本就不可能,除非是控制。” 张怀瑾给自己扇了扇风,罕见带了几分认真。 “不过是一个王良,我还以为掀不起什么风浪,到是小看他了,没想到那么一个小屁孩居然令督主你如此火冒三丈,说明还是有些小本事在手。” 冷卓君却是冷哼一声:“哗众取宠。” 张怀瑾却只觉差异:“不过有点到是要承认一点,那就是督主你真的变了蛮多的,情感当真是古怪的东西,短短时间就能改变一个人,从前萦绕在督主身边的血气基本看不见了。公主也是,你们都变了,变得能替人着想了。” 冷卓君皱起眉头:“就连你也这么说,看来是变了,但我自己怎么没有发觉?” 张怀瑾倒是不以为意,舒舒服服坐在椅子上:“这个感觉比起自己,他人可谓是更加明显。” 冷卓君不言语,只是侧头看向窗子。 张怀瑾把玩着扇子:“在想她?” 想刘清逸吗?可能这个回答连冷卓君自己都不知道,就像他不知道自己的改变一个道理。 刘清逸你究竟是什么迷魂汤?怎么离了你之后凡是发生的破事皆因你而起,而我也是…… 冷卓君从怀里拿出一小盍,打开才发现,里面装着满满当当的果脯。 拿出一颗放进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刹那间布满嘴里。 当真是叫人受不住。
第27章 战况 茂密丛林,鸟语花香。 这是周兰山特有的象征,无数游人闻之佳景无不是踏山游访,好不安逸。 如今也是周兰山正发生着一场空前劫难。 而这恰恰是周兰山被誉为盛景的另外一面。 与清澈山泉,峡谷林景形成对比的是黄沙飞扬,细看之下便会发现其中竟有数不清楚的断箭残骸,血流成河,横尸遍野,而折损的利器半掩在湿润的红色泥土中,被夺目的阳光普照发出淡淡的哀悸。 而距离高耸入云的山脉不远处的狭陋小道足有丈之远的平地,有着瞭望台与栅栏。 迎风飘扬的赤色大旗“刘”字格外显眼。 这便是簋朝大军的扎营之地。 军士身披战甲手持利器有条有理的在营地内巡视,位于中帐内,刘清逸戎装金甲,三千青丝高束马尾,火红的披风自然垂落身后,负手站于沙盘前,身姿挺拔,不怒自威。 “将军,末将来报。” 一位黑甲在身的高大壮士走进帐中,双手抱拳,微弯身躯。 “李将军不必拘礼,说吧何事?” 刘清逸转过身,看着李昆。 二者有着截然不同的身形,李昆高如十尺有五,壮如两头黑熊,肤色黝黑,更不要说贯穿左眼的伤痕,随着脸上的动作而抖动,看得人不寒而栗。而刘清逸恰恰相反,身姿挺拔如白松,戎装包裹住了清瘦身躯,容颜倾城,让人感叹。任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位看似柔弱的女子带领簋朝大军行征沙场,创下不败神话。 虽是刘清逸视线所及之处连李昆胸膛都不到,担当俩人站一起时,其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却令李昆胆了寒,使他不得不微微屈膝,低下头直视刘清逸。 谁主谁从,一目了然。 “将军据探子来报,贼寇经过首战失败开始居寨不出,显然是受到重创,将军这可是我们一举拿下的好时机,还望将军定夺。” 刘清逸的眉头皱了起来。 原在三日前簋朝大军就与贼寇进行过首战,刘清逸仅仅凭借一只弓,一只箭,轻松取下敌军性命,而以李昆为首的将士们更是一举击溃敌军轻松得到首战。 按理来说首战的顺利告捷,则振军士士气,可在刘清逸看来却恰恰相反。 只因为太过于顺利。 虽然行军打仗,固有胜败常事,可在她看来这场首战的成功根本不像是打出来的,反倒是敌方故意送过来的。 根本没有传闻中那么可怖。 刘清逸也曾质疑过传闻可否,可李昆带来的消息无意义让她确认其中比有阴谋,行军打仗最忌讳松了神经,让一时大意丢了性命。 “不,派人加紧对营地的防备,贼寇狡猾,压得住心,我等切不可因表面的假象而丢了性命。” 李昆将刘清逸的话仔细琢磨脸色有变,他这才知晓其中深意,连忙道恕罪。 刘清逸摇头表示无碍。 刘清逸后将视线转向帐口:“传唤其他将军即刻来中帐议事。” 守卫的小卒领命,即刻前往,不一会儿,八位将军全部齐聚中帐。 “相信诸位都知晓当前局面,本宫也不在废话。”刘清逸时转过身面向诸位将军:“贼寇之狡猾我等岂敢松懈,首战胜利固然可喜,可敌军如此作为反倒叫人琢磨不透。” 年轻的小将军白甲加身,阳光荣华不敌剑眉下璀璨寒芒的双眼:“将军的意识是缩头乌龟恐成猛虎?” “正是,只怕贼寇近些时日就会有所行动。” 刘清逸当即下布命令:“从今日开始五军严守,不可放过任何风吹草动但也无需通报,毕竟,打仗也需要演戏。” 清冷的黑甲男人开了口:“所谓打仗能胜则不用其计,只要能赢。” 左手的黑甲女人也开了口:“将军所言,我等皆铭记在心。” “下去吧。” “是。” 待人走光,刘清逸转身面向部署缜密的贼寇沙盘,却是怎么也看不下去,脑海里突然想起了宫中的冷卓君,一刻也挺不了。 也不知道如今他怎么样了?是不是还那么变扭? 一想到临别前几日的相处,挤平的嘴角也开始有了幅度,开始上扬,露出了点点笑意。 她走到书案后坐下,执笔占墨,抬笔就在宣纸上写下第一封战信。 夫君亲启:我等大军已在周兰山安营扎寨数日,期间曾有贼寇发生首战并取得胜利,却深陷贼寇的狡黠中,要想彻底攻寨平定还需时日。期间清逸始终不曾忘记夫君之颜,清逸期盼与夫君的相逢。 放笔吹干字墨,刘清逸将信整理好连带日程规划一并交给朝中派来寻息之人。 望人策马消失的身影,刘清逸收回目光,眼见时候差不多了,刘清逸跟帐前小卒附耳交谈几句,小卒明了领命向弓军帐走了过去。 宫中此时也并非太平,只因北陵王府开始闹出了幺蛾子,准确来说是北陵王府送进宫内的嫡长女,也就是今日的云贵妃。 云贵妃出嫁前的名字为陵华,乃是京城第一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个性并非温和也非嚣张跋扈,而是强硬毒舌,看不得家里人受一点欺辱,但也不是一贯的家里宝,她有自己的底线,则为皇家不可欺,皇室威严不可犯。 而北陵王府看出了如今局势,如今五大侯府,顾恩侯府被灭,翰江侯府半隐,已经隐退的陈华侯府早已不足为惧,至于傅南侯府……就连北陵王都不知晓其中一二。在五大侯府内,最为神秘的最属傅南侯府了,毕竟在京城内并无傅南侯府的生意往来,就来上朝都不曾见侯府有人来往前,曾报给皇帝,刘景也只是摆摆手,就不曾了了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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