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刘清逸说起从前的日子,宋北的脑海里闪过了次辅府里的平安快乐的日子,是郑衡将被遗弃的他带回府上收作义子,教他读书和武艺,嫂嫂待他如亲生儿子,不管是吃穿用度都不用发愁,更不要说春风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弟。 然而如今宛如父亲,母亲,兄弟早已丧生在那个夜晚。被一柄剑残忍虐杀,最后毁于一场爆炸。 不顾疼痛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他恨,他好恨!可是他要肩负起大人的遗愿,守好密录,但让他对朝廷俯首称臣他做不到。 因此宋北宁愿占地为王,拉拢义士,打家劫舍,做一强人,也好过官场。 “若是俞五看到你伤口裂了,又该说你了。” 刘清逸的话令宋北回了神,双手竟在话音刚落的那刻便松了手。 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他脸色微红,嗔怒道:“就是个古板的家伙,说什么说。” 刘清逸失笑道:“明明是你先开始招惹的人家,对家人一见钟情,偏偏还怪人家不解风情,若非是我无意见过你们吻的难解难分,当真只认为是你的一厢情愿。当真是浪子回头金不换。” 宋北的脸算是在刘清逸的调侃中彻彻底底的红成了苹果。 谁能想到那天就真的那么凑巧,只是向往常一样去给他们送药,本来是要敲门的,却不料门是虚掩的状态,一推就开,而床上缠绵的俩人就这么被刘清逸撞了个正着。 他们尴不尴尬不知道,反正刘清逸没什么感觉,只是放下药转身就走,还不忘留下一句“我什么也没看见。” 宋北咬牙切齿道:“你不是说你什么也没看见吗?” 刘清逸惊觉自己说错了,但也懒得纠正。 她摆摆手:“那你不会不听不就完了。” 看这人说的那是人话吗?鬼话还差不多。 宋北差点被气的吐血,从前他怎么没发现眼前人这张嘴这么令人讨厌,当真是战争改变人。 “比起被蒙在骨子里的欺骗,被看到亲热算的了什么。”刘清逸将册子放在桌子上,手划过一个人名,“虽然你经历了不幸但始终有明了的一天。” 宋北顺着刘清逸的手指看过去,“冷卓君”三字在心里默念,眼帘的垂下遮挡了悲伤。 是啊,比起眼前这人来说,他确实是算幸运的。 “我先回去了,免得俞五担心。” 刘清逸点头,宋北作了一下辑,转身离开了中帐。 炽烈的阳光险些晃得他睁不开眼睛,只能抬手用袖子遮挡,加快脚步走向房屋,却不料经过一个拐角撞进一个□□的怀里。 宋北刚想破口大骂,却不料被双臂紧紧抱在了怀里,闻着熟悉的气味,原本烦躁的心也逐渐安静了下来,依偎在人的怀里。 回到休息的帐内,俞五将人扶到床上,顺势往后放了一个枕头,好让人能靠着舒服点。 “把东西交给公主了。” 宋北点头:“如今的朝廷中我只能信她了。” 想起之前的情景俞五的心里就不是滋味:“不过是一女子,要是我能生在朝廷肯定比她厉害,反正我不会虐待俘虏。” 而宋北又何尝不知对方只是在说气话,她根本就不气恼刘清逸,也不气他,他气的是他毫无用处的自己。 宋北孤军一掷,慷慨赴死之时,俞五只觉世界一下子都灰了,他根本不清楚自己要干些什么,就连抓着刘清逸领子的也是,唯有那句“宋北能活”牵动着他要快要崩塌的神经。 他从后背抱住俞五的腰,将自己的脸贴在对方宽厚的背上。 感受到怀里身体的僵硬,他也是一句:“我在呢,别怕。” 是啊人还在,他人还在,就已足够。 这边在享受着劫后余生的温情,而刘清逸却陷入了迷茫。 在她的脚边堆积了无数个纸团子,而面前的宣纸上则是白花花一片,执笔的手不知道要写些什么。 原本她心存侥幸,却险些万般皆输。 册子上,郑衡的字清晰可见,过往日子一股脑的在刘清逸的脑海里疯狂打转。 情意在告诉她因爱他而不相信,可理智在告诉她记载的内容是事实。 偏偏刘清逸正是理智占据情感的上风。 相濡以沫的枕边人是杀戮的刽子手,就连密录的创造者也是由他亲自暗杀,可笑那天也是她捡到了受重伤的他。 至此开始一段孽缘。 落笔在宣纸上写了又写。 冷卓君曾许诺不再欺骗她,可刘清逸深知回宫后便是政权的改变。 刘景早已对她手握军权而不满。 地上的纸团子再添一员。 笔被摔回桌上,任由墨渍弄脏桌子也不曾理会,刘清逸走到窗边。 眼看时候将至,再多的隐藏势必会对她不利,她已无法再用周兰山找事做了。 不就是演戏,戏如人生,当真如此。 远在皇宫中的冷卓君就像感应到一般,看向窗外,手里把玩着平安福。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章小小的过度
第33章 回宫 眼看天气逐渐变得炎热,荷花从花苞展开了身体,伴随油绿枝丫,孩儿到河边嬉戏,才知竟已是到了这个时候。 冷卓君多日来一刻不停的出入皇宫,比起之前在东厂外地办公,如今竟已是常驻了皇宫。 自从确定时日,他们就开始将计划逐渐搬移在眼前,为的就是早日夺权。 随着火烈炽阳透过窗子射到桌面,他才从将目光从桌子上移开,不知不觉竟已到了夏日。 刘清逸已经走了半月有余,冷卓君看着桌上的宣纸,自从那封信以后再无一封信过来,他蹭无数次期盼过探寻军事人的回来,然而除了一句“长公主安好”外,再无其他。 想想也是,战事严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能得来一句“安好”就已足够。 但他仍然有些失落,右手放在胸腔上,那股子失落与悲伤就是从这里出来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变得生疏了,明明在关系上他们才是最亲密的人,却变得如此。 冷卓君垂下眼帘,想要摸向桌上的小碗,却在碰到碗边的时候落了下来。 他忘记了,果脯已经吃完了。 正想着,叩门的声音从外响起。 玄秀打开门,走进屋内:“督主。” 冷卓君道:“有事吗?” 玄秀道:“公公有请督主到大厅一叙。” 冷卓君道:“知道了。” 然而脚步声并未响起,冷卓君抬起头看着沉默不语的玄秀:“还有事吗?” 玄秀的嘴巴张张合合,却未出一言,眼看冷卓君的耐心逐渐降低,他才踩着边说道:“督主知晓傅南侯府改名一事吗?” 冷卓君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他的脑海中却想起了,在宫中的那一段对话,迫使玄秀刚张开的嘴巴又合上了,等再次张开的时候已变了味:“傅南侯府,已变成了林远侯府。” “是你调查可知?” “……是。” 敏锐的神经在告诉冷卓君,对方并没有说实话,然而冷萧先前的警告还历历在目,傅南侯府不可查,如今他私自调查傅南侯府已是违反了冷萧的命令,若是被对方得知……冷卓君放在腿上的手逐渐握成拳头。 老半天之后,冷卓君才开口:“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玄秀领命退下了。 等到房门关闭的声音落在耳朵里,冷卓君长舒一口气,这真是累啊。 布满汗渍的手随手在长裤上一擦,确认干净之后才拿起系在腰间的平安福。 手指轻轻拂过表面,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近几个月他一直都有这个动作,几乎成为了日常。 或许是存有一个对心里的慰藉也说不定。 就在他刚想要去大厅的时候,门被轰然打开,冷卓君一抬头就见站在门口,仪态端庄的冷萧。 这老东西明明都已到鲐背之年了,还老当益壮,懂得踹门一说。 无视嘎吱作响的木门,冷卓君站起身:“师傅。” 跨过门楷走进屋内,冷萧端着手不缓不慢,丝毫没有之前踹门一说。 当真是惺惺作态,冷卓君默默在心里翻个白眼。 “当然是老奴在大厅内久见弟子不来,只好作为师傅的自己亲自前来了,正好也来为傅好好看看是什么耽误了小卓的步伐。” 冷萧有意无意地扫视着冷卓君的全身,当触及到腰间的平安福时,意味深长的勾起嘴角,抬头看着冷卓君:“小卓当真是思念长公主,不愧是有家事之人,令为傅既欣慰又失落啊。” 冷卓君绕过桌子,侍奉着冷萧坐在椅子上,拿起茶壶亲手为冷萧沏了一杯新茶,倒在杯里递给冷萧。 他说:“师傅多虑了,作为新婚刚足一个月的小徒来说自是沉溺其中,更不要说夫人如今长赴征途,作为夫婿的我难道不该祈祷夫人平安?” 冷萧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听了冷卓君的话,半响后抬起头,狭长的眼睛阴冷非常,由甚是狠戾的黑眸暗沉无光,他冷笑着:“听小卓的意思,是为傅在怪你咯?” 冷卓君摇摇头,放下茶杯:“师傅怎能这么想,小卓不过是说出自己的想法罢了,若是话有错漏,还请师傅莫怪。” 冷萧只是笑了笑,继续喝着手里的茶。 看他这反应,饶是冷卓君也不免提起八分警惕,生怕一不留神被这人吃了。 然而冷萧却并没有说些什么,也没有做些什么,只是漫不经心把玩着茶杯,做着放空的动作,好似是老者该有的姿态。 这不免让冷卓君心存顾虑,这人到底是来干什么?脑海里凡是浮现出来的想法一一都被他否决了,他总觉得眼前人来并没有特别好的事情,反倒是有种即将要发什什么大事一样,让人必须要提高警惕。 冷萧不言,冷卓君也不言,只是一北又一杯地喝茶,谁茶杯空了续上茶,就这样一壶茶很快见了底。 “长公主要回宫了。” 冷卓君直接被嘴里剩余的茶水呛到,将茶杯放到桌子上,用袖子捂住嘴巴就是一阵闷咳。 “怎么小卓不知道吗?”冷萧脸上的笑意未变:“今天早上收到了长公主寄来的信,三日后大军归来。” 他确实是不知道。 冷卓君忍住嗓子里的痒意,哑着声音说道:“咳咳,莫非师傅前来就是为了告知小卓这件事情?若是如此,小卓谢过师傅告知,师傅可以先行离开了,小卓就不送了。” 冷萧“非也”地摇了摇头:“还有一件事,需要小卓帮助师傅,这件事情关系到阉党能否罢空朝政,一统皇宫。” 冷卓君用水清了清嗓子:“一定要是我吗?” 冷卓君听见冷萧的话,心声不好,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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