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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鹤发童颜，仔细瞧，眉目之间与宸妃很是相似。 李璨觉得，比之她外祖母的随和，赵晢的外祖母显得更有气派一些。 或许，这就是商家老夫人与官家老夫人的区别吧。 “是。”李璨乖巧的答应了。 她凤眸微微转了转，瞧见孟老夫人身后，一众女子，都穿戴整齐，面上带着善意的笑望着她。 其中有一个，手中牵着个相貌清秀的小女娃娃。 她心中微动。 赵晢之前说，她有一个三岁的小表妹，这大概就是了吧？ 她越想越觉得像。 那剩下来的这些女子，都是什么人？ 不会都是舅舅的姨娘吧？ 这么多！ 之前在外祖母家，舅舅的那些姨娘，她都是没怎么见过的。 二舅母说，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不该来她跟前。 到了这里，赵晢的舅舅舅母反而安排了这些姨娘都来迎她。 不过，她能察觉到赵晢的舅舅舅母并没有恶意，应当是为了显得隆重，所以叫来了家里头所有的人。 “这个，给我外孙媳妇。”孟老夫人自身旁的嬷嬷手中，接过一封包好的红包，放到李璨手里。 “谢谢外祖母。”既然是风俗，李璨也就不曾推辞：“那我就……不客气啦。” “这个孩子好。”孟老夫人笑起来：“一点也不装模作样的，对我的脾气。 难怪若菲喜爱她。” “娘娘看中的孩子，自然容貌秉性都是顶好的。”孙氏笑着接过话头：“快些进去，别站着了，到里头去坐下说话吧。” 众人进了屋子，各自坐定。 孟老夫人拉着李璨，坐在她身旁。 赵晢便在离她们不远处的位置，坐了下来。 “叫汉春了不曾？”孟老夫人询问孙氏。 孟汉春便是孟君德的长子了。 “已经派人去叫了，估摸着晚些时候就回来了。”孙氏笑着回。 “汉春是你大表哥。”孟老夫人慈爱的与李璨解释。 李璨点点头。 “来认认人吧。”孟老夫人朝着那些女子抬手：“这些，都是你舅舅的姨娘们。 璇儿，过来。” 她朝那个小女孩伸手。 牵着孟璇的姨娘连忙松开手，含笑道：“璇姐儿，快去祖母那里。” 孟璇便伸着小手，跌跌撞撞的朝孟老夫人走过去。 李x璨留意到，孟璇的亲娘瞧着容貌很是不错，但她似乎不怎么愿意见人，一直半低着头，垂着眸子看着孟璇。 而孟璇，虽然小，但也能看出将来容貌一定不会差的。 就是……怎么说呢，这孩子有些瘦，完全不像她从前见过的两三岁的娃娃，一个个白白胖胖的。 她猜测，或许，孟璇和她一般，身子底子弱，养不胖吧。 “祖祖！”孟璇嗓音稚嫩，说话还不太清晰，便将“祖母”叫做“祖祖”。 众人都笑起来。 李璨瞧着她们人人面带笑意，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妻妾之间，竟然可以这么融洽吗？ 那么孙氏当真是个胸怀宽广之人。 “来。”孟老夫人抱起孟璇，坐在腿上对着李璨：“叫嫂嫂。” 孟璇圆睁着乌溜溜的眸子，盯着李璨望了片刻，口齿不清的唤她：“嫂……” “嫂嫂。”孟老夫人又教她。 教了好几遍，孟璇还是只会一个字，到惹得众人一通笑。 “心儿。”孟老夫人笑道：“这是你小表妹，还有两个表弟和你二表哥，都在书院读书。 晚上回来，大家一道吃个团圆饭。” “好。”李璨笑着点头应了，抬手牵过孟璇的手逗她：“小表妹好可爱。” 孟老夫人也笑看着孟璇白净秀气的小脸。 孟璇紧紧握着李璨的食指。 李璨觉得有趣，便扬起手来，轻轻摇着她的小手逗她。 孟璇的袖子滑了下去，手腕上方，一块淤青露了出来。 “璇儿这是怎么弄的？”她不由问。 她一眼看上去，这淤青好像是人拧出来的，甚至泛出几丝血痕，看着可怖。 众人都看过去。 孟老夫人也瞧见了那淤青，不由皱眉看向孟璇的亲娘：“林姨娘，你是怎么照顾璇儿的？ 上次磕着了膝盖，怎么这回，手臂又青了？” “老夫人。”林姨娘立刻上前，跪了下来：“这是今日在廊下，璇姐儿从台阶滑下来撞到的。” “你是做什么吃的？跟前那么多婢女，连个小孩子都看不好。”孟老夫人很是有几分生气。 家里的其余几个孩子，都长大了。 她对这个最小的孙女，还是很疼爱在意的。 “老夫人息怒。”林姨娘又磕头：“璇姐儿如今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奴婢与几个婢女，都在一旁守着，却不曾防备到她突然滚下去。 是奴婢的错，不曾看好璇姐儿。” “娘。”孙氏开口劝道：“今儿个，心儿和泽昱来，您老人家就别生气了。 璇姐儿怎么说，也是林姨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可比咱们更心疼呢。” “起来吧，下次留意些。”孟老夫人本也不想太过计较，听孙氏劝，便也就作罢了。 “小表妹，疼不疼呀？”李璨轻轻触了触孟璇手臂上淤青处。 她总觉得这伤痕不像是撞出来的，拿手指比了一下，更觉得这像是两个手指印掐出来的。 “哇……” 她才碰到那伤痕，孟璇忽然便大哭起来。 李璨惊得缩回手，她动作已经放得特别轻了，没想到孟璇会这样大哭。 孟老夫人忙拍着孟璇的后背哄。 林姨娘连忙上前，去抱孟璇：“老夫人，让奴婢来吧。” 孟老夫人便将孟璇让给她抱着。 孟璇一到林姨娘手中，立刻便止住了哭泣，一点哭声也没有了。 李璨瞧她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惊恐的样子，不由站起身歉然道：“小表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那么疼……” “没事的，殿下不必自责。”林姨娘低着头道：“这孩子，这是伤着了，她矫情呢。 若是平时，她还能给二位殿下跳支舞呢。” “小表妹还会跳舞？”李璨自然好奇。 这么小的孩子，她方才看着，走路都还不太稳呢，跳什么舞呀？ “你别看她小。”孟老夫人笑着道：“改日等她不矫情了，叫她给你跳一个，那才有趣呢。” 众人别人都说起孟璇会跳舞的事情来。 李璨见她们都如此说，且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也信了：“那改日，我一定要瞧一瞧。” “二位殿下，老夫人，老爷夫人。”林姨娘抱着孟璇，低着头道：“璇姐儿等会怕还是要闹的，我先抱她回去，给她上药。” “去吧。”孟老夫人抬手准了。 赵晢一直不曾言语，只将一切都瞧在眼中。 林姨娘出去后，他立刻朝着门边的无怠招了招手。 无怠躬身上前听令。 赵晢与他耳语，吩咐了几句。 无怠很快便出去了。 李璨心里好奇赵晢到底吩咐了他什么，但又不好当众询问，便将询问的心思强压了下去。 晚间，孟家一大家子都聚齐了。 只余下赵晢的大表姐，她嫁在帝京，自然不能来。
第434章 心有灵犀 李璨随着他们，一大家子其乐融融的吃了一顿团圆饭。 当然，姨娘们是不能来上桌吃饭的。 赵晢一直在旁边照顾她，孟家的人也都对她热情有加。 她对孟家的人，虽然不像是对白家的人那么亲近，但在这处，也还算是自在。 孟家并没有她所不想遇见的那种拘束感。 用过晚饭之后，散步消食，她总算有了与赵晢独处的空间。 赵晢牵着她，漫步在孟府的小园子中。 孟府不大，园子自然也小。 不过，能同赵晢在一道，李璨也不在意园子的大小，两人沿着小道往前走。 “赵泽昱。”李璨小声唤他。 “嗯。”赵晢侧眸看她。 “今日，小表妹被林姨娘抱走，你吩咐无怠做什么去了？” 她好奇了许久，总算得了机会能问出来了。 “让他去找风清，派个人盯着林姨娘。”赵晢不曾瞒着她。 “啊？”李璨不由睁大了眸子：“盯着林姨娘？ 为什么？她做了什么可疑的事情吗？” “你近看过小表妹的伤，可曾看出什么来？”赵晢不曾回答她，反而反问了一句。 李璨径直道：“我觉得，那伤不像是撞的，倒像是人为掐出来的。” 她说着，举起手对着赵晢，食指与拇指捏在一处：“我把手指放上去，正好。 如果真的是掐的，那应当是女子为之，因为男儿的手指没有这么纤细。” 赵晢点点头，眸色沉沉道：“那你可曾看出其他什么不对？” “什么？”李璨摇摇头，有些迷茫：“林姨娘吗？她除了不愿意抬头，不与人对视，其他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小表妹特别怕她。”赵晢道：“从祖母怀中，被她接过去的一瞬间，小表妹立刻就不哭了。 对于三岁的孩子来说，想要哄住她不哭，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小表妹到她怀中，哭声便戛然而止，这可以证明，小表妹特别怕她。” “有道理。”李璨点点头。 “还有，三岁的孩子会跳舞，非十分严厉的管教打骂而不能为。”赵晢望着前方，眉头微皱。 “那林姨娘为什么要这么做？就为了争宠？”李璨黛眉轻皱：“小表妹可是她亲生的，自己的女儿，她不心疼吗？” “争宠只是表面。”赵晢目露思索：“她可能是安家或韩家派来的。” “怎么说？”李璨听他这样说，不由望他。 赵晢放缓了脚步道：“之前，舅舅曾发卖过几个姨娘，都是那两家派来动摇舅舅的。 这个林姨娘，我方才问过舅舅了。 舅舅当初才来申州时，出去庄子上走访，遭到了暗杀。 是林姨娘救了他，两人相识，后来才给舅舅做的姨娘。” “庄子上的吗？”李璨疑惑的问：“那她没有家人吗？” “舅舅说如今没有了，原本有一个病病歪歪的弟弟，她来孟家没多久，那个弟弟便去世了。”赵晢回她。 李璨思索着道：“这么说来，是有几分可疑。 那弟弟可能不是真的，只是当时为了哄骗舅舅？ 林姨娘争宠，是为了能一直留在舅舅身边，这样就可以源源不断的为她的主人提供舅舅这里的消息。” “嗯。”赵晢点头：“之前，确实有消息泄露出去，舅舅一直不曾查出究竟是谁泄露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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